我與夫君隱婚之后 第3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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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也不過嘴上說說,并不會因這樣一樁捕風捉影的事真處置了自家兒子?。 他只是要謝青給個臺階下,這樣他才?好順理成章應下一些事。 皇帝佯裝嘆息,問了句:“依謝卿之見,該當?如何??” 謝青捻了一下袖緣,笑答:“以臣之見,李家罪無可赦,理當?滅門。只是太子?無辜,不該卷入此等腌臜事中。不過北狄戰事剛熄兩年,李家這些年征戰沙場,戰功赫赫。若陛下誅族示眾,未免寒了將士們的心。” 好在,謝青深諳官場之道,一點就?透,十分聰慧。 “唉……今日?的事,李家實在可恨,罪無可赦。” “是。既如此,臣也有一記損招。” 皇帝很期待:“哦?謝卿請講。” “不如由臣來當?陛下最稱手的刃,暗下替您將李家父子?除之。這般,明面上便不以皇命發落李家,于天家名聲,也有可周旋的余地。”謝卿勾唇,“陛下以為如何?呢?” “可。”皇帝拍了拍謝青的肩臂,“懷青啊,日?后朕可就?依仗你輔佐朝政了。” “是。臣必然好生辦妥,不負官家所托。”謝青含笑謝恩,拜別天子?,緩步離開宮闕。 而他臉上掛著的那一抹兼愛無私的笑容,在登上馬車的那一瞬間冷卻,消失于無蹤。 才?剛入座,謝青便小心解下那一身被皇帝碰過的公服,棄入車廂內偏遠一隅。 真惡心。 他不想要這一件衣了。 第31章 翌日, 沈香被謝老夫人?喊來挑選嫁衣,她是以“農家女”的?身份嫁入官宦人?家, 既是上嫁, 就得穿綠色婚服了。 沈香忙了一整日,待傍晚謝老夫人?回內室小?憩,她總算閑暇下來。 忽然想起?謝青, 倒是奇怪, 往常時刻要纏著她不放,今日竟不現?身? 事出反常必有妖。 沈香拋出一枚石子,暗衛應聲而來。 只有阿景,謝賀不見蹤跡。 沈香納悶:“你們尊長呢?” “……這個。” 沈香明白過來,謝青一定是去做壞事了,還是背著她做的?。 沈香和?善微笑:“帶我去你們尊長所在的?地方?吧, 畢竟尊長把你們的?命都給了我,不是嗎?” 阿景如芒在背, 好半晌才打寒顫, 應了句:“是, 全聽小?夫人?安排。” 另一邊,李府。 暮色沉沉,府上卻?火光沖天?。 只是火勢不大,暫時還無人?來滅。 李岷被風凌以刀刃抵住脖頸, 他抻著頸子, 死死盯著眼前惡鬼一樣的?男人?。 他切齒:“我兒子李佩玉早就死了, 是不是?” 謝青抿出一絲笑來:“真聰明呀。” “是你殺的?!” “我不是那?起?子心狠手辣的?人?。”謝青朝風凌抬了抬下顎,“喏, 是這位郎君動的?手。” 風凌早就按捺不住殺心了,他的?刀刃越抵越深, 直到李岷的?頸子涌出幾點血珠子。 李岷吃了疼,又見整座府邸被人?圍得鐵桶一般水泄不通。他心里忽然升起?一股惶恐,好半晌,顫著嗓音:“你、你不能殺我!你在京城之中殺我,怎么?和?官家交代?” “真糊涂。”謝青笑得意味深長,這樣的?神情更是坐實了李岷的?猜測。 “你瘋了……官家不會放過你的?!”他聲嘶力竭。 謝青笑了聲:“你在害怕嗎?你希望官家救你?只可惜,不是我要殺你,而是天?家。” “不可能!我李家世代忠良,對皇帝忠心耿耿,他為何殺我?!” “哦,這話聽著倒不新鮮。”謝青支額,想了一會兒,“謝家當年不也屬耿介純臣,還不是死在你們的?刀下?從那?時起?,便?給謝某上了一課。這世上,唯有壞人?,才能萬古長存。” 李岷還想辯駁什么?,可喉嚨破了風,原是風凌割開了他的?頸子。 他不甘地瞪著謝青,拖著一地血,朝他爬去。 “嘖,莫要臟了我見未婚妻的?新衣。”謝青嫌惡地往后退了一步,任憑火焰吞噬李家的?尸山。 謝青報了一部分的?家仇,心情很?爽利。 本想回去同沈香說?兩句可心意的?家常話,卻?在轉身的?瞬間,撞上了心上人?。 “真巧,在這兒遇見您。”沈香笑得很?甜。 嗯……偏偏是這時候嗎? 郎君為難地想:再等一刻鐘多好,那?時他就能毀尸滅跡了。 行兇被小?妻子撞破了,謝青頭一次有做賊心虛的?感悟。他極力維持優雅的?笑容,溫聲解釋:“不是我殺的?。嗯……是風凌動的?手。” 他有成千上萬個借口?能搪塞沈香,可真對上她亮晶晶的?一雙眼,又覺得很?難開口?。 謝青確實事出有因,只是他和?沈香許諾過,如他再害命,一定要和?沈香打個招呼,不能一聲不響就下手。 謝青忽然想到了一位六部的?老官吏,每回同僚設家宴,他總要囑咐隨行的?下人?回去通稟一聲家內,免得妻子給他留飯,為他掌一夜燈。 這樣比起?來,謝青確實做錯了,他不夠體貼。 他垂眉斂目,一聲也不辯,任憑沈香處置與發落。 沈香問:“不和?我解釋什么?嗎?” “不了。”謝青微笑著搖了搖頭。 沈香嘆氣,踮腳,為郎君整理了一下圓領袍的?雪白中衣立領緣。她順勢捏了一下布料,打量了一下厚度。夜風大了,衣太薄了。 沈香半含敲打,半含關懷地道:“天?這么?冷,就穿這一件夏袍出門,小?心著涼。下回再外出辦事,好歹喊我一聲,讓我給您添一件衣吧。” 誰說?沈香單純呢?分明是聰慧的?小?娘子。她沒有拆郎君的?臺面,以“添衣”的?賢惠口?吻,叮囑他下回事事報備,多妙絕的?招數,教人?聽著心里頭熨帖。 謝青很?吃這一套,笑得更為圓融了:“是,都聽小?香安排。” 原以為自個兒是不愛受管教的?自由心性,哪知也有這么?一日,謝青會心甘情愿被家中人?約束,只為聽她幾句柔情蜜語,作惡后也能得她的?體諒。 謝青伸手,擁上了沈香。他把她緊緊囚在身前,一如在山崖前的?那?個溫暖擁抱。 他不想顧慮那?么?多禮儀教條,今夜,他只想抱抱她的?小?香。 郎君在外十分自矜,特別是著公服時,所有不為人?知的?親昵一面,盡數被綢衣裹挾。唯有在無人?時,她才能小?心碰一回謝青潤如白玉的?指骨。 哪里像現?在這樣,風凌在旁看著,還有暗衛們在場,他竟也不管不顧,擁她入懷。 沈香不免疑心,謝青是今日太困倦了嗎?還是受了驚? 她沒有推搡他,反倒是伸手,縱容地拍了拍未婚夫的?脊背,輕聲問:“您怎么?了?” “小?香這樣,會把我寵壞的?。” “啊?”沈香發愣。 南轅北轍的?一段話。 謝青毫不在意她的?錯愕,心里幾乎要化成一汪春池,連帶著看旁人?都和?風細雨。 他松開沈香,任她避到身后,遮擋微微泛紅的?臉頰。 沈香揪住謝青的?衣袖,后知后覺回過魂來,謝青之前,是不是在擔心她生氣?可是,李家作惡多端,多少無辜小?娘子喪命于他們手上,沈香也是女子,自是感同身受,她不覺得惡人?死了有什么?可怪罪或遺憾的?。 這些人?,罪該萬死,而謝青是為無辜亡魂伸冤來的?。 隨之,謝青對風凌一笑:“我御下,一貫賞罰分明。你聽話按照我指示去做,所以我要獎勵你。” 風凌冷著臉,道:“不必,我對金銀珠寶沒興趣。” 他從前為主子家辦事,也收下過不少賞錢,只是他對衣食住行毫不注重,在外粗茶淡飯也好,珍饈佳肴也罷,于他而言,不過果?腹。倒是認識了白流光后,他總想事事為她辦到妥善,小?娘子不同他這樣皮糙rou厚,吃不得苦頭的?。 謝青像是早預料到他的?答復,懶懶地道:“我把白流光,給你。” “什么??!”風凌震驚地瞪大眼睛,“流光……在你手上?” “嗯。”他看了沈香一眼,像是要顯擺自個兒好人?的?形象,“活的?。” 而深諳謝青心思的?沈香聽到這句話,內心干笑:哈哈,您是善良,但不多。豎立好人?形象的?目的?有點明顯…… 風凌沒時間和?謝青廢話:“她在哪里?” “我讓她去你住的?那?間茅屋里了。”謝青頓了頓,又對謝賀和?阿景道,“哦,還有普濟堂里的?小?娘子,勞煩你們去救出,給她們尋幾處莊子落腳,來去任其自便?。至于那?些傷過人?的?看守,全殺了吧,橫豎是皇命,天?家不在意咱們如何處置。” “是!”謝賀和?阿景躍上屋檐,瞬息之間便?不見蹤跡。 風凌本來也要走,臨行前還是單膝跪地,朝兩人?行了個禮致謝:“多謝兩位救我妻子。” “不必多禮,去吧。”謝青待人?冷淡,也懶得同他粘纏。 他要快點帶沈香離開了,免得惹一身sao來,畢竟李家死絕了,血腥味與火光定要驚擾到鄰里了。 不過再怎樣,官家明日還是把滅門慘案交由刑部衙門,也就是他的?手里。這樁案子,注定會成為永不見天?日的?懸案。 馬車上,沈香問起?風凌的?來歷。 復仇的?第一殺完成,謝青也樂得把故事當成戲文說?書?講給小?妻子聽。 聽完來龍去脈,沈香夸贊:“您真是善心腸,竟會成全這一對苦命鴛鴦。” “我知小?香喜歡美滿結局的?人?間故事。”他不過是想博她一笑。 至于真正內情……謝青噙笑,沒打算說?,他不喜掃小?妻子的?興致。 謝青留下白流光,其實只是為了留個后手,借以轄制風凌。若他不聽話,那?他不介意拿白流光“做人?情”,逼他為自己所用。 如今能皆大歡喜收場,風凌是該感恩戴德,給他磕個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