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和景明 第3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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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愛過他,恨過他,最后放不下的,還是他。 她悄悄打開門出去的時候,門口的大槐樹下站著一個人,沐浴在澄黃的路燈下,像是等了很久了。 春和沖朱朱笑了笑,“我就知道,你在這里?!?/br> 朱朱的槍下一刻抵在了春和的腦袋上。 但這次,春和再也不會害怕了,因為—— 靠在槐樹后的程景明飛了一腳踢在朱朱的胳膊上,槍劃了個弧線飛了出去,被程景明接到手里,反過去抵在朱朱的腦門。 他一言不發(fā)看著朱然,目光比月色更冷。 春和從口袋里摸出從閆東那里順來的手銬,扣在了朱朱的胳膊上,并且告訴她,“杜衡已經(jīng)被捕了?!?/br> 朱朱沒有反抗,當(dāng)然,就算反抗也沒有用,因為程景明在這里。 他在這里,對春和來說,就好像是一種絕對的安全感。 就像他從直升機上下來抱住她的那一刻,她所有神經(jīng)都松弛下來,安心地昏睡了過去。 她知道,她安全了。 沒有多久,來了警察,把朱朱帶上了警車,她的房子也被封鎖檢查。 程景明把尚且虛弱的春和背在背上,“這下,能跟我回醫(yī)院了嗎?” 春和笑了笑,趴在他肩膀上,說了聲,“遵命!” 作者有話要說: 這個案子快完啦~之后會有一些案子完結(jié)后的日常,會輕松一些。 來投個票,關(guān)于之前說的免費甜番—— 1.放微博,小可愛們自己去看。 2.放在文后,到時候我發(fā)紅包補償! 3.放在章節(jié)作話里(排版可能不是太舒服) 小劇場—— 后來,春和問明哥:你格斗是不是很厲害? 明哥看了她一眼:你要試試? 春和忙擺手,不敢不敢! 然后春和被抱到了床上:床上試,摔著不疼。 春和:……腦補十八禁! ———— 筆芯 傾年扔了1個地雷投擲時間:2017-08-25 11:40:10 第40章 歸隊 春和被救回來后有輕微的應(yīng)激性精神障礙, 一個人待在陰暗潮濕黑暗的環(huán)境里就會渾身顫抖,很長時間里也聽不得水聲, 會有一種瀕死的窒息感, 就像那晚被關(guān)在山洞里聽到的水滴啪嗒啪嗒的聲音。 她洗澡要開很亮的燈,也洗不了淋浴, 程景明請了護工幫助她, 還要站在浴室外和她聊著天。 浴室是嘩啦嘩啦的水聲,護工小聲說:“身上怎么這么多淤青??!待會兒讓護士給你涂些藥吧!” 春和“嗯”了聲, 搖頭說:“沒大礙?!?/br> 程景明就問她,“挨打了嗎?” 春和在里面回答,“沒有,被人拖著走, 磕著了?!?/br> 程景明好半天沒說話, 心口隱隱壓著一塊兒石頭似的, 上軍校那會兒,經(jīng)常受傷, 他從沒覺得有什么,可這會兒莫名覺得心疼, 疼碎了。 一想起春和這樣嬌嫩地像是花骨朵似的小姑娘被……就覺得難受得不行。 他想抽根煙, 最后作罷了,靠在浴室的磨砂玻璃門上, 聽浴室里春和和護工小聲的交談聲,慢慢平復(fù)心情。 他問她,“還可以嗎?” “我沒事。”春和聲音小小的, 猶豫著說:“明哥,你能不能走開一點?。∵@里又不隔音,我覺得有點兒不自在?!?/br> 害羞了? 他其實也有點兒不自在,作為一個成年男性,在一個小姑娘洗澡的時候守在門口,怎么都有一種流氓的感覺。 他只是怕她會出事,可其實出事了他又能怎么辦,他或許只能沖進去抱著她安撫一下。 程景明低頭看了眼自己手心里的浴室鑰匙,忽然笑了笑,不到萬不得已,他不會進去的,畢竟……男女授受不親!她已經(jīng)十七歲了,再過兩個月就是十八歲生日,已經(jīng)不是個小女孩了。 程景明應(yīng)了聲“好”,卻沒動,依舊靠在那里,他還是有顧慮,怕她真的出什么事,護工來不及處理。 春和等了一會兒,外面似乎沒動靜了,大概是程景明走遠了,她終于松了一口氣。洗澡的時候外面站著一個男人,很挑戰(zhàn)臉皮厚度,更何況外面那個男人還是個自帶荷爾蒙的優(yōu)秀男青年。她一個人在洗澡就算了,邊兒上還有護工,她這臉紅都被人看見了。 護工jiejie給她搓著背,閑聊著來轉(zhuǎn)移她注意力,“外面那個是你哥哥嗎?” 春和搖搖頭,“不是,我和他……”是什么關(guān)系呢?春和一瞬間也說不上來了,同學(xué)嗎?不算吧,據(jù)他所說,他只是在執(zhí)行任務(wù),現(xiàn)在任務(wù)完成,以后也不可能再回去學(xué)校了,畢竟他都二十四歲了,春和知道的時候一通嘲笑,嘲笑他是個扮嫩高手,在高中學(xué)校待著,竟意外沒有違和感,或許是他身上那種痞帥的少年氣質(zhì)太強烈了,又或者是他演技太好。 “不去演戲可惜了。”春和由衷感慨過。 “我們是……朋友,好朋友?!贝汉突卮鹱o工。 護工小姐笑了笑,“是你喜歡的人吧?” 春和臉紅地往后躲了躲,沒回答。 門外從口袋里掏手機的程景明頓了一下,隔了會兒才似乎反應(yīng)過來,摸出手機,看了看時間,下午要帶春和去做檢查。 浴室里又響起春和的聲音,她不好意思地說:“jiejie,你別搓我胸,還沒發(fā)育完全,有點兒疼。” 護工就道歉,“哎呀,抱歉,我沒想起來。” 春和小聲說著沒事。 程景明不太自在地咳了聲,這下真的走開了,她應(yīng)該也快結(jié)束了。 浴室里春和忽然停止了動作,問護工,“jiejie,你聽見有人咳嗽了嗎?” 護工眨眨眼,忽然笑了,語氣篤定地說,“沒有啊,你大概是聽錯了?!?/br> 春和“哦”了一聲,覺得大概真的是她聽錯了。 住院第二天,春和的養(yǎng)父母從濱海那邊過來趕過來照顧她,母親看見她第一面就撲過來,一把抱住她,眼淚在眼眶里打轉(zhuǎn),卻說不出一句話來。 程景明就站在邊兒上,更是低著頭,一言不發(fā)。 他是自責(zé)的,整件事中,春和是最無辜的。 也是最勇敢的。 當(dāng)他從直升機上下來那一刻,他幾乎要控制不住自己,只覺得后怕,如果他趕不回來,如果朱朱動了殺心,如果她……他會不會后悔?后悔讓她攪和到這件事中來? 他想,會的。 而且,一輩子心難安。 他對春和的父親說抱歉,眉眼里的濃重的愧疚,嚴肅的中年男人冷著眼看他,眼神里似乎翻涌了無數(shù)的情緒,最后卻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春和不會怪你,我就也不會?!?/br> 他首先是一個父親,其次也是一個檢察官,站在更高處俯視這件事,程景明是個值得人尊敬的軍人,而女兒,是個勇敢的公民。 雖然是他并不認同女兒的做法。 春和哄著母親,笑說:“mama,你看我好好的啊!真的,一點兒事都沒有,醫(yī)生都說我可以出院了,東子哥非安排讓我多觀察兩天?!?/br> 她語氣輕快,卻并不能減輕父母一丁點的擔(dān)心,從得到消息,到趕過來,一路上夫妻兩個都是一陣一陣的后怕,他們的女兒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女孩啊,萬一……萬一出了事,要他們怎么向她九泉之下的親生父親交代? 春和抖了會兒機靈,可母親還是滿眼含淚的看著她,看得她也是心臟一陣一陣的抽搐,她抱著母親,像受了委屈的雛鳥撲在mama懷里,眼淚控制不住地往外冒,她說:“我多幸運啊,還有你們!可是知夏她,知夏的尸體腐爛變臭都沒人知道,我只要一想到這里,我就難過得快要死了,我有時候想,為什么死的不是我,為什么所有的苦都讓知夏受了?!彼€是個小姑娘,死的時候才十七歲啊,她那么優(yōu)秀,卻還沒開始展露自己,就徹底沒了機會。命運怎么就那么不公平。 “我不后悔,mama,我什么都沒做才后悔呢!” 母親藏了許久的眼淚,終于滾落了,哽咽著對她說,“爸爸mama對不起你!” 死亡于他們來說是一件太過尋常的事,得知知夏死的時候,也只是懷抱著一種同情和遺憾,對于他們來說,這是一件無法挽回的事情,也僅僅是一件無法挽回的事。 他們知道女兒會難過,所以勉強同意她回江縣來上學(xué)一段時間。 他們?yōu)榕畠旱某煽儞?dān)憂,用一種理性而現(xiàn)實的口吻指責(zé)她做了一個很不負責(zé)任的決定。 卻從沒考慮過,知夏對春和來說,到底有多么重要。 知夏是春和在這世界上剩下的最后一個至親至親的人,是所有慘淡現(xiàn)實中最溫暖最柔軟的存在,失去她,不僅僅是一個生命的喪失,更是一種信念的崩塌,和對這個世界的絕望。 而他們,始終是太冷漠。 春和自然不會怪父母,畢竟知夏對養(yǎng)父母來說只是個還算熟悉的小孩,并無太親近的關(guān)系。 父母來了,程景明自然要走了,他轉(zhuǎn)而去照顧閆東,等案子移交法院,他就要歸隊了。 至于他到底是個什么身份,春和知道的不多,根據(jù)保密協(xié)定,他不能透露過多信息。 唯有一點是肯定的——他的確是個軍人。 應(yīng)該軍銜還不小。 閆東傷還沒養(yǎng)好就急著出院,據(jù)說案子出了一點小問題,他急著趕回去處理。 出院前他來和春和的父母告別,當(dāng)年春和的養(yǎng)父秦正在鹿港市做檢察官,后來調(diào)到濱海法學(xué)院教書,因為沈正鋒的關(guān)系,閆東和秦正還算熟識,兩個人在一起,就這起特大販毒制毒案做了討論,至于怎么判,不好說。 春和聽不懂他們在說什么,跑去找程景明,他在給閆東辦出院手續(xù),窗口前排了老長的隊,他綴在隊尾,并不像旁人那樣臉上都是急躁,而是一派淡然。 “你什么要走???”春和湊到他身邊,遞了一瓶飲料過去。 程景明接過飲料,灌了一口,才說,“不急,我有一個很長的假期?!?/br> 春和點點頭,又問了幾句無關(guān)痛癢的話,想問他案子結(jié)束后去哪,可又覺得問了也沒什么意義。 忽然之間,仿佛兩個人隔得很遠很遠了。 他比她年長了七歲,多了更多的人生經(jīng)歷,擁有和她完全不同的人生狀態(tài)。 兩個人之間大概也沒什么交集了。 春和忽然覺得有些難過,可又不知道為什么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