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順治的寵后日常 第23節
金花的眼淚涌上來。各種各樣的情緒在心里糾纏,說不清是得了還是失了,嫉妒?惶恐。她將將就是單純起了壞心,這么英俊,親了就親了。可是再多,她不想給。給多了,她跟自己沒法交代,還有那些烏七八糟的風險,又失了她的超然。 若是人生只有一日就好了,盡管恣意妄為,不顧往后;又或者她能徹底瀟灑,正負羈絆過后,還能照做她的壁花皇后,抱著“第一子”也能視如己出,那她現在也敢冒進冒退,交托一切。 可她明明下午被捂了心,心里又酸又苦,說不上來的那些情緒。眼下走到這兒已經最遠了,再遠,“冒天下之大不韙”,自陷古早式孤勇,遲早泅溺在后宮的妒海里。再不能往前邁一步了。 只是,剛剛那情形,這猛虎,容得她當他是病貓那般捏圓搓扁?剛她用唇量過的,眉骨、鼻梁,青青刺人的下頜,脹著發紅的唇,還有,還有他眼下一觸即發…… “她們也都是您的呢,有什么稀罕。”說著她松了拳,故作輕松用指背去蹭他的汗,先拋一句試探,也等著他緩緩神。 他再握住她拂過的手,她的小手又變做了個拳,他送到眼前,用鼻子蹭一蹭,再遞到唇邊,聲音從肌膚的縫里鉆出來:“皇后才是妻。” 說著一躍而起,要一鼓作氣解她的衣裳。剛她自己解了第一顆扣子,現在他兩手伸去解第二顆。金花雙手摁住衣裳,再拒一拒:“表舅舅,說好的嚒?” “什么?” “表外甥女兒還小……” “還小就有剛剛那些本事?”話是這么說著,人卻靜下來,重握上她的手,送到自己唇邊,親個不休。 “話本子上寫的,紙上談兵罷了。”她把手抽出來,一雙天真無邪的眼睛看了看他,翻個身兒背對著他,系好第一顆扣子,“表舅舅這些本事才唬人,都是……”他那么多女人,他又會撩,他想要什么女人沒有。 正想著,人就給福臨拉過去抱在懷里,兩人面對面側躺著,金花覺得怪別扭,挪挪腰,把腦袋湊到他肩旁,臉就藏在自己胸前。 “都是什么?” 都是楊庶妃、寧妃那些后宮的美人兒處來的真本事。“唉。”話到嘴邊又覺得不妥當,只想了想,沒說。 “表外甥女兒?”磁性的聲音從頭頂響起來,“把人撩撥成這樣,你又還小了。”這聲音里帶著苦笑,他不想強她,幾次三番都是她一推,他就退了潮,嬌花一樣的人,他起頭兒是不屑,后來不知何時就變成了不舍得。 金花抬起頭來,一雙笑意盈盈的眼睛說:“再翻牌子!馬上去叫敬事房的小太監,也不用回養心殿,坤寧宮這床就讓給表舅舅,就著這股勁兒;表外甥女兒也趁便檢查檢查敬事房的小太監辦差上不上心,看看綠頭牌都新做了沒……” 想想烏云珠,趁著她還沒入宮專寵,最后鼓搗鼓搗娃娃:“也看看表外甥女兒的嫁妝能不能花花,宮里孩子還是少,表外甥女兒日盼夜盼,多幾個娃娃。如今只有福全養在宮里,之前選秀事兒多,還能借著幫忙,接來抱抱;如今就等下旨拴婚,表外甥女兒也不能總去慈寧宮接福全了,跟挾子爭寵,有多大野心似的。” 說著拍了拍福臨:“表舅舅你倒是加把勁兒。”無論如何,金花今夜但求全身而退,福臨做的再夸張她也能忍。 福臨苦笑,自從二婚,前朝事忙,進后宮的時候少,他又一片心系在金花身上。 本來對其他人就是“公事公辦”,免他母親催逼,也是皇帝的責任;如今,他用金花做幌子躲了太后的催逼,又有了福全,若是佟妃、楊庶妃幾個都誕下皇子,那越發連責任都完成了:以后他愿盡情隨著心意在金花身上用功。 上次他跟湯若望喝洋酒,論的也是這件事。湯瑪法一直認為他妻妾眾多,不符合天主教的教義。湯若望說,上帝用丈夫的肋骨造就了妻子,丈夫要像愛自己一樣愛妻子。福臨作為一國的天子,更應該以身垂范,做萬民的表率,一夫一妻。 福臨那天喝多了,一直想跟金花說,他可以,他可以像愛自己一樣愛護她;一夫一妻做不到,但是他可以愛護她。誰料那天先是端貴人有喜,后來金花喜滋滋給福全換尿布,他冷眼旁觀,自己在金花的喜悅里可有可無,心里不好受,結果心里有話,卻什么也沒說。 今日下午晚間這一場鬧,金花那傷心欲絕的干醋,后來又主動親了他,這不是她對他有情?他怎么早沒想到,福全是他的孩子,她不愛他,不事事以他為重,怎么會有視福全如己出的心胸? 還有那些上下其手,喝多了掛在他身上……年紀輕輕的,面皮薄得一碰就紅,不是愛他敬他,怎么會有那些舉動? 這么想著他自責起來,大婚夜是他先棄她不顧,解了衣袢走了,鬧了她個沒臉,所以她后來幾次三番,推三阻四,也正常。年紀也小,這小身板兒,跟個孩子似的,加上從小身子弱,她不愿意,他更不想強她。 天長地久,她都是他的皇后,他的。 她又飆這些酸話,什么翻牌子,生娃娃,他偏不理會。 想著,他把她抱在懷里摟緊了,鼻尖埋在她頭發絲兒里:“餓不餓,還吃點心嚒?朕讓他們送到坤寧宮來。”想到她宮里那些辣椒、怪味道雞蛋片,他又說,“以后朕讓御膳茶房送到坤寧宮來。表外甥女兒想吃什么盡管告訴朕。”又想到她說福全,“以后想福全,朕去給你抱;或者等佟妃生了,抱來給你養……” “嗯。福全可以嗎?佟妃的孩子還是別了……”今夜僥幸過關?他就這么被她蒙混過去?能打著他的旗號去抱福全當然好,佟妃肚兒里康熙帝她還是別招惹。那她又退一步想如何不給他在坤寧宮置枕頭。 后來她才發現,枕頭不過是小節,他起了頭,發現可以親她,作興著對她親了又親才是大事。 作者有話說: 也不知道這算不算福臨的初吻?算吧。~(@^_^@)~ 解釋: 歷史上順治繼后是親姐的女兒,小說做了更改,表舅表外甥一表三千里,但是考慮到后文生育情節,基礎設定是完全沒有血緣關系,埋線小能手作者也提前伏筆了,參25章,只看標題就能看出端倪; 阿拉坦琪琪格的父母真的是很好的人,jiejie也很好,令人動容的親情。 基于咱們的筆者讀者友情,能不能請大家去收下預收?作者專欄也打滾兒求收。 pead love. - - 預收:清穿之乾隆不是我姐夫? 傅酉酉對清朝不感興趣,卻清穿了。 富察氏,連名字都沒有,只知道父親是封疆大吏,母親是紅帶子,兄弟有九個。 等等,她有個兄弟叫傅恒? 她猜,jiejie里有一位必是乾隆元后。 乾隆就是她姐夫? 她捧著瓜子兒對著弘歷“嗑嘣嗑嘣”,興致勃勃圍觀他和jiejie們相親,不知是哪位jiejie? - jiejie要出嫁,那下一個該她,她也得預備起來,捋捋城中青年才俊,選個夫婿。 女怕嫁錯郎,此事不好將就,她認真組局赴宴,挑中幾名好兒郎。 家世相當,前程也明朗,人都英俊正派,配她剛剛好,她也很動心。 比不上未來的皇帝姐夫,反正她的心也沒那么高。 誰知,議婚都不成。 沒法子,她退而求其次,看家世沒那么煊赫,人才也沒那么英俊的 。 竟然還不成。 她灰了心,躲在家里當宅嬌娥,玉面嬌花,摟著母親撒嬌:“只能在家當老姑娘,額娘養兒一輩子。” - 弘歷從年輕就見一個愛一個,多情風流倜儻,霽月風光俏皮話都用來追姑娘。 直到發妻薨逝,傷心欲絕,他才發現原來他愛的一直是她? 再睜眼,他重生了,生在還未娶妻那一年。 他疑心發妻也重生了,因她像是知道他花心,嫁他不幸,滿城招婿,只不看他! 還捧著瓜子兒“嗑嘣嗑嘣”,興致勃勃看他和她jiejie們相處,見到他就笑靨如花,殷勤喚他:“姐夫!” 這一聲“姐夫”令他大慟,半條命都去了。 第35章 假醋 轉眼又到初一, 金花剛過了幾天安生日子,想到福臨要來,忍不住直嘆氣。一早讓小宮女把冰盆置在養胖大橘母子的耳房里, 她就躺在里頭擼貓耍,吸貓養元。 三只瘦小橘還沒滿月, 只比巴掌稍大點兒,一身咋咋呼呼的絨毛, 走起來戰戰兢兢搖搖晃晃, 膽子也小,走出胖大橘一米外肯定往回返,金花抱一抱就一直“喵喵喵”叫。倒是胖大橘對金花熟悉了,由著她揉搓。 金花在地上鋪個墊子, 趴在胖大橘貓窩旁邊, 一只手伸著搓大橘, 一只手壓著攤在墊子上的書頁, 看閑書。如今沒有手機沒有網絡,不用考試沒有工作,時間特別禁用,殺不完的日子,她閑極無聊都開始看“二十一史”了。唯有瘦小橘從沒睜眼到睜眼,從趴耳朵到豎耳朵,又日日長大, 從小老鼠那么一點兒長到如今,她才恍然今天跟昨日確有稍許不同。 還有初一和十五,福臨雷打不動要來。 眼睛看著書, 視線里杵進來一對白爪, 她扭頭, 貓娃娃正煞有介事蹲坐在旁邊,眼睛盯在書頁上。她收了撓大橘的的手,食指摸摸“白爪”的腦門,貓娃娃閉著眼,脖子一縮,耳朵撐平了。她再撓撓“白爪”脖子,貓娃娃自巋然不動,也不“呼嚕”,專心盯著她的書,能看懂似的。 成精了。正想著,她手翻頁,“白爪”抬起一只迷你貓爪摁在她捻書頁的手指頭上。“是你沒看完?”金花捏捏它脖子,它也不理她,過會兒才把爪拿開,繼續蹲坐在旁邊,眼睛盯在書頁上。金花再試探著翻頁,它不抬爪攔了,“哦,這次讀完了。”金花手摸著它的背,它在書頁旁邊躺下來,金花把手指頭伸到它白爪下,順順毛。貓貓可真乖。 忍不住就把臉湊到貓貓腿爪,用鼻子蹭一蹭。金花是皇后,從抓貓貓開始,就有舍得賞銀子的風評。貓兒房的小太監對她的貓貓盡心盡力,從拾掇胖大橘開始,后來又在瘦小橘身上用心,剪指甲捉蟲,恨不得一根毛一根毛挨根兒捋。貓貓身上沒味道不可能,也就是奶貓貓的味道,金花還揪著四只貓貓耳朵看過,耳朵里干干凈凈,運氣不錯,若是耳朵有耳螨,她可去哪兒弄藥給它們醫?更舍不得貓貓受罪。 這一蹭把“白爪”惹了,人家是高冷的瘦小橘,怎么能被人這么褻玩,動手動腳算了,還動起臉來,“白爪”慢悠悠起身,狀若嫌棄,舔了舔剛剛被金花鼻子碰過的腿爪,走了。 白眼貓兒。金花“哼”了一聲,仍舊看她的閑書,擼她的胖大橘。還是胖大橘比較親她,撓著脖子就“呼嚕呼嚕”,還越趴越近,她揉個半天,它就趴到身旁來了。 金花也不看書了,盤腿坐起來,把胖大橘抱在懷里。“你怎么這么乖?”胖大橘由著她搓圓搓扁。聽說,貓貓也是要全身按摩的,若是養得好,能活二十多年。以前金花有個同事養了十幾只二十多歲的老貓,在她們單位都成神了,問,就是除了科學喂養吃優質貓糧,貓貓也要鍛煉,做馬殺雞。金花記在心里,從胖大橘肯給她揉搓開始,每日逮著它從頭捋。 她也不知道胖大橘幾歲,不過一身皮毛溜光水滑,身姿矯健,應該齒序不大罷。金花就勢給胖大橘捋順起來,“以后二十年,要靠你陪我了,這宮里,你們母子跟我相依為命。”一邊揉一邊湊到胖大橘耳邊悄悄說。 好心酸。 夫君是有好多女人的皇帝,婆婆是鐵血手腕太后,自己的父母兄弟遠在草原,京里的親jiejie一年見不到一回,住在一起的親戚,比如姑姑靜妃和謹貴人,凈會看她的笑話,給她挖坑。 孩子嘛,現在不懂事,她花了時間力氣養,就認她的懷抱,等長大了,人家都有自己的親娘,她就是個換過尿片的“后嫡母”…… 多虧還有貓貓,對貓貓來說,她就是唯一,貓貓當然也是她的唯一,不,她有四只貓貓,唯四。這一搓就搓了一手毛,金花愛惜地團個球收起來。她對她的貓貓愛惜到毛也舍不得扔,都存著,大約就跟父母要存小娃娃的胎毛類似。 懷里抱的胖大橘又“呼嚕呼嚕”起來,金花心里柔軟,把臉貼在胖大橘背上:“好愛。大橘。” 這一幕正被悄悄來的福臨瞧見了。金花懷里抱著她的肥貓兒,從頭到爪捋個不休,一邊俯身跟它說悄悄話兒,后來直接把粉白如花的俏臉湊到貓兒橘白相間的背上,更顯得肌膚勝雪。 只是在錦繡叢里,周圍這么多小宮女小太監,后宮又有那么多嬪妃,皇后卻這么跟一只貓兒咕咕噥噥自言自語,無限寂寥。 “吳不服?”他喚了聲小太監。等吳不服小碎步到跟前,又問她:“皇后這么著多久了?” “回萬歲爺,皇后娘娘天天跟貓兒作伴。娘娘說現在貓兒小,不便挪動。皇后不在側殿讀書習字,就在耳房。”吳不服認為他是皇帝安插在皇后身邊的眼線,每時每刻留意皇后的一舉一動,伺候萬歲爺查問。至于什么是重點什么不是,他也摸不清,事事細細稟報就好。 福臨聽完,大踏步走進耳房:“表外甥女兒?” 金花從大胖橘身上抬起臉來,一臉錯愕,這才什么時辰,外頭紅日高懸,他就來了?嘴上說著:“表舅舅,今日倒早。” 他盤腿坐下,從她懷里抱過大胖橘,說:“下午不見朝臣,朕來坤寧宮批折也是一樣。”大胖橘跟他不熟,“嗷嗚”一聲,后腿一蹬,從他懷里傲慢地走了,蹭回金花腿邊,她盯著貓兒一笑,抱起大胖橘:“乖。”一邊把側臉湊到大胖橘頭上,眼睛卻盯著福臨。 他一眼看到她眼角尖尖眉眼帶笑,眼神里是被胖貓兒選中的得意和戲謔,眼前又疊了那天她突然湊著親上來時候的壞笑,心里就“撲通撲通”刺鬧起來,幾天不見,情緒上頭,他一把把人和貓兒抱在懷里:“皇后。” 她護著懷里的貓貓,推他說:“嗌。”眼睛又從他懷里往門外瞥,生恐給人瞧見似的。何至于,她不是他的人?抱一下又如何了?而且不就是要給皇額娘透消息,兩人感情甚篤,博爾濟吉特氏的皇后后位穩固,嫡子女指日可待? 轉念想許是害羞?看她確實面上紅紅,桃花眼里橫波蕩漾,說:“表舅舅,不是還有奏章?表外甥女兒去側殿陪您。”一邊從他懷里掙扎出來,柔柔不舍放了貓兒。 “朕抱。” “多謝,好多啦。您扶表外甥女兒走走。”說著推開他的懷,這一個多月抱來抱去,她可抱怕了。 側殿沒外人兒,福臨批折,金花就在榻上躺平。也不是頭一次他忙她睡,想到不便讓小太監和小宮女進來伺候,福臨干脆筆墨也自己來,一會兒墨錠,一會兒朱錠,忙了個不亦樂乎。扭頭看金花,她倒閑適,一手支著頭,看看睏了直接睡過去,就把書攤開遮在臉上,他看了只有笑,偏她這些小動作多。 歲月靜好。 不速之客,投石問路。 四貞格格奉太后之命去養心殿送奶酪,到養心殿撲了個空。問過小太監才知道皇帝哥哥去了坤寧宮。想想她還沒去坤寧宮拜過皇嫂,于是追到坤寧宮。 金花聽到通報忙從榻上起身,又找小宮女照鏡子,等四貞格格進殿時,她端端正正坐在榻上,還在抿頭發,摁鬢花,一低頭看到衣裳上幾根淡色的貓毛,趕緊用手去撿,虧她穿的淡色衣裳,不顯眼。 四貞格格也是美人兒。新進封了格格,在太后身邊承歡,她也著意把那些悲戚都摒淡。家孝在身上,即使不著孝,守著禮,衣裳也該選淡淡的顏色。比如今日穿的就是蛋殼青色的旗裝,顯得她風姿綽約,妝容精致,唇紅齒白,一雙杏核眼黑白分明,閃著聰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