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動
聽了女孩子的話,梁姐才勉強分出點精力來給許萍汝。 她的眼睛迅速又仔細地把許萍汝從上到下打量了一遍,盯了許萍汝的臉看了一會,似乎是在腦海中搜索這么一號人物有沒有在自己這里備案。 得到了確切的結果后梁姐眼神一冷,面上卻仍笑著對許萍汝道:“哎呀呀,真不巧,校內的宿舍現在已經分配完了,沒有空房間能給你。” 站在梁姐邊上的女孩子原本正在欣賞自己的指甲,一聽這話,不由得睨了梁姐一眼,神色頗為不屑。 許萍汝本來就對學校宿舍不抱期待,聞言并不十分失落,倒是那女孩子很歡快地走過來牽過許萍汝的手。 “老師來,我和老師有話說。” 忽如起來的親密舉動讓許萍汝一愣,身子少不得向外一躲,但那女孩子的手軟軟的熱熱的,她好像找不到任何理由拒絕。 將要邁出辦公室的時候,女孩子回頭做了個鬼眼,再回頭時,馬尾的發梢掃過許萍汝的臉頰,在冬日的陽光下,搔得臉上有些癢。 兩個人在樓下一間閑置的教室前止住腳步,許萍汝收拾了一下快要拿不住的教案。 女孩子跑得臉上粉撲撲的。 “你騙我?”她道,這話并不是質問,許萍汝臉上不見怒色,倒是笑著。 她對這種性質并不嚴重的玩笑容忍程度很高。 “老師不也早就發現了嗎。” 許萍汝抿了抿嘴不講話。 “老師之后不要和那些人打交道,那些人都是看人下菜碟的。” 看人下菜碟嗎?那么她又是哪家的小公主,她少不得有些保留。 “謝謝。” “謝倒是沒有必要道謝,我只是一見老師就覺得我們有緣分。” 許萍汝看著少女誠摯的眼睛,總覺得自己剛才的保留毫無必要,她看著她,她身后輕薄的白色窗幔在隨著風飄出窗臺,拂過她的背。 窗幔飄起的瞬間,許萍汝下意識地向屋內一望,正看見一個人側身站著拿著畫筆匆匆結稿。 他向來從容,少有這樣匆忙的時候,似有若無的窗幔被風掀起的瞬間也鬼使神差地向外望。 果然有人來了,馮雪演迅捷地把未畫完的稿子掀起,拎著兩邊攏起來。 她照常對他點頭示意,這幾乎是刻進她骨子里的一個動作,但今天點頭的瞬間卻覺得有些異樣。 在窗幔下與他對視的那一刻,許萍汝仿佛聽到童年時百無聊賴踢起的一顆石子如今終于骨碌骨碌滾到了腳邊。 細小的電流隨著血液一起流動著,她對這種不自覺的反應有些抵觸,臉上的表情也多少有些不自然。 “喔,怎么是你,這可是我的地方。” 馮雪演走了出來,女孩子便上前想要討要個說法。 “你的地方嗎,那真是抱歉。”聽起來像是話里有話,但語氣卻是一等一的溫柔有涵養。 “放著我的東西就是我的地方嘍。”她叉著腰道。 這是什么強盜邏輯,許萍汝看著女孩子刁蠻的樣子覺得有趣。 “道歉是沒有用的,你最好是把你手里偷的東西交出來,那可是我的絕世名作,等本大小姐成名了,做夢的時候畫的小蝌蚪都會漲價的。” 眼見女孩子又要逼近,馮雪演不慌不忙地向后退了幾步,又把藏在身后的東西遞給女孩。 女孩子接過去看,馮雪演去和許萍汝打招呼,只是微微點頭,許萍汝看見他右面口袋里露出紙張的一角。 ——————— 上個月買了新耳機,再聽幾年前喜歡的歌忽然發現囿于表面的快樂,這兩天聽阿怪聽得想哭。也終于想通了為什么大多數中年人對電影的寬容度那么低,真的是經歷多了,痛點多了,隨便一個稍微戳中了痛點的表達都會有成年人為這份理解共鳴買單。 希望大家最后都成為快樂的成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