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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釣秋水在線閱讀 - 釣秋水 第52節

釣秋水 第52節

    周瀲瞧在眼里,心中便免不了生出幾分鄙夷之情。

    先前話說得倒硬氣,還當是多玲瓏剔透的人,事到臨頭反而狠不下心,耽于那點小情小愛,到底還是個繡花架子。

    不過這樣也好,他在鄙夷之余,不免也放下心來。

    周瀲先前對謝執掏心掏肺一般的好,若謝執果真毫不在乎,干脆利落地一口答允下來,他反而要懷疑此人的居心。

    對枕邊人尚且狠心如此,同這樣的人聯手,實在有些風險。

    人總要有了軟肋,用起來才放心順手。

    一盞茶畢,他見謝執不答,嘴角微挑,又道,“我并非叫你去做什么傷天害理之事。”

    “骨rou至親,我還不至于存了什么壞心,要對自己兒子不利。”

    “不過是怕他為jian人所誤,行差踏錯,反倒是辜負了我們一片父子情分。”

    “他日他若知曉內情,知你深明大義,想來也不會怪你。”

    竭力忍住嘴角抽動的謝執:“……”

    這老頭再說下去,他真的撐不住笑了。

    周牘對于對面人的心思恍然未覺察,自顧自道,“你若應了此事,待來日事成,除了賞下的銀子,那紙身契也交付你手。”

    “有了這個,到時你便是清清白白的良家子。拿了銀子,大可尋個離儋州遠遠的地方,嫁人生子,如常人一般過日子。”

    “再不必如今日一般為名聲所累。”

    “你若仍是心念于他,”周牘掩去眼中暗沉,“留下來,同他做個良妾,也無不可。”

    “如何,這些東西,周瀲現下可給得了你?”

    對面人垂著眼,猶豫良久,似是終于下定了決心,頓首道,“多謝老爺。”

    “謝執……定不負所托。”

    第69章 復相逢

    天邊絮一樣的云不知什么時候結了塊,大片大片的灰白色,烏沉沉地蓋在頭頂,大約是要落雪了。

    周敬在屋外揣著手守了半晌,寒風天里,竟出了一腦門子的汗。

    他的視線幾番掃過書房那扇緊閉的窗,又像是沒什么膽子似的,迅速收了回來。

    老爺同那位謝姑娘到底在里頭做什么?

    他不大敢想,又忍不住去想。

    說起來,到底是他將人從寒汀閣帶出來的,要真出了什么岔子……

    他打了個哆嗦,免不了又朝空雨閣的方向看了幾眼。

    外間伺候的小廝拎了壺熱茶來,拿個干凈瓷碗,熱騰騰地替周敬斟了半碗。他也顧不得燙,抖著手往口中灌,咕嘟咕嘟喝盡了,才覺得心口有了點熱乎氣兒。

    小廝殷勤地湊過來,拎著壺要替他再添一碗,被他擺擺手推了,眼珠骨碌碌轉了兩圈,招呼那小廝湊過來,低聲在耳邊吩咐道,“你去往大門那兒候著,看少爺的馬車什么時候回來了,來悄悄地給我報個信兒。”

    左右他今日已經賣過謝執的好,索性便再在少爺面前賣一個。

    這幾個主子一個都得罪不起,他只盼來日真捅了簍子,有誰能看在他今日受累的份上,饒他一命就夠了。

    小廝去了約有半柱香的工夫,就顛顛兒地跑回來,上氣不接下氣地喘,“管,管事,”

    “少爺帶著清松哥哥回來了。”

    “這會兒人已經往空雨閣去了。”

    這么快!

    周敬咬了咬牙,抬袖揩了把面上的汗,一把將小廝拽過來,交代道,“在這兒守著,誰來了都不準進去,聽見沒?”

    小廝也不大明白,懵懵懂懂地點了點頭,好奇地問,“管事,您要去干嘛呀?”

    周敬沒理他,頭也不回地朝著空雨閣奔過去了。

    畢竟這少爺才是未來的主子,好歹去送個信兒,也給自己結個善緣。

    周瀲在聽見周敬說“老爺叫謝姑娘去了書房”的那一刻,只覺得耳邊“嗡”地一聲響。

    面前周敬的嘴還在一開一合,清松也從旁湊著,他們說得什么,他好似浸在了水中,模模糊糊,半點都聽不清。

    腦中只剩了一個念頭。

    謝執半個時辰前進了書房,還未出來。

    半個時辰……那樣長的時間,足夠一個人丟了性命。

    他的手腳發冷,心臟卻好似要從喉嚨中跳出來,周敬還說了什么,他已經沒有心思再聽,

    猛地伸手將人撥開,大踏步地朝著書房的方向奔去。

    周敬在后頭玩命兒般地攆,心里頭叫苦連天——合著這一整天沒別的事,凈遛他了。

    雪不知何時落了下來,風裹著,碎成絮一般,往人臉上撞,眉尖糊了一層白。

    竹軒外頭積了厚厚一層碎葉,周瀲踏上去,揚了一蓬塵霧。守門的小廝在外頭一圈圈繞著,凍得直跺腳,瞧見一路奔過來的周瀲周敬二人,眼前一亮,忙迎了上去。

    “少爺,管事……”

    周瀲微微喘著氣,打斷他,“里頭可有什么動靜,里頭的人如何了?”

    小廝仰著一張迷迷糊糊的臉,“里頭的人,走啦。”

    周瀲心頭驀地一沉,“去哪了?”

    小廝朝著寒汀閣的方向伸手指了指,“喏,就是那兒。”

    周牘提了一路的心將將落下半截兒,“他是自己走的嗎?還是……”

    沒等小廝回答,書房的門霍地洞開,周牘站在門口,神色沉沉,一雙眼黑黢黢地,直直看向他,神色間不辨喜怒。

    周瀲心中一凜,端直了身子,喚了一聲,“父親。”

    周牘冷哼一聲,拂袖轉身,“滾進來。”

    周瀲很輕地吐出一口氣,跟在周牘身后,一路進了室內。

    “父親,”他抬起頭,想要定一定心神,話卻好似不受控一般,脫口而出,“謝執他是無辜的。”

    “一切都是兒子逼迫在先,與他無關……”

    “你住口!”周牘額上青筋直跳,抄了案上的茶盞,直扔出去,碎在了周瀲腳邊,“我送你去讀書識禮,就教出你這么個罔顧人倫的孽障?”

    碎瓷迸濺開,堪堪從手背上劃過,留了道血痕。

    “你今日不由分說地闖到竹軒中來,就只為了救一個下人的性命?”周牘冷笑一聲,“我倒不知,我生的好兒子竟是這么一個癡情人物。”

    “只怕你滿腹心神都放到那個謝執身上,哪里還顧及得了我這個爹?”

    細密的疼蛛網一般包裹上來,周瀲微微垂下頭,“兒子不敢。”

    “不敢?”周牘一雙眼好似鷹隼一般,直直地盯住他,“那我問你,靖王的事,難道不是你透露給林家的?”

    他氣得手微微發抖,看向周瀲的目光不似對著親子,倒像是恨不得生啖血rou的仇人一般。

    “我一番費心籌謀,只盼著光耀周家門楣,待百年之后,將這樣一份家業交去你手上,我也可安心閉眼了。”

    “沒想到,你居然能做出這等荒唐之舉!”

    “那林家是什么東西,從前給我周家提鞋都不配,如今竟也堂而皇之地成了王爺的座上賓,同我一道平起平坐,連那貢緞和……的利潤都要分去三成,這都是你干的好事!”

    周瀲縮在袖中的手指微微攥緊,閉了閉眼,再開口時,聲音里已無絲毫破綻,“父親說得這些,兒子一概不知。”

    “兒子便是再蠢,也知曉林家同周家勢同水火,斷沒有幫著旁人,反倒來坑害自家的道理。”

    他抬起眼,目光澄澈,無半分藏私,“兒子不知父親因何起疑,但兒子敢以此身擔保,同此事絕無干系。”

    “兒子先時雖不贊同與靖王合作之事,卻也不至自毀長城,壞了周家生意。”

    說罷,深深拜下去,“還望父親明察。”

    周牘心中原是有八分篤定,存了滿腹的火。恨不得兜頭發出來,此時聽了周瀲這一番剖明,卻不自覺地減到了五分。

    他抬了抬眉,半信半疑地問道,“當真不是你?”

    周瀲垂眸,“父親若不信,盡可去查實。若有證據在前,兒子萬死以抵。”

    “罷了,”周牘捏了捏眉心,“若不是你,那便最好了。”

    他想一想近日那幾筆糟心的生意,連帶著靖王驟然冷淡下來的態度,更覺頭疼,“只是不知,究竟是哪里來的小人作祟。”

    周瀲沉默一瞬,袖中的手指微微松開,沁了濕漉漉的汗,聲音滯澀,“謝執……”

    周牘冷哼一聲,“一個青樓女子而已,就將你迷得找不著北了?”

    “今日你肯為了她擅闖竹軒,明日她一句話,你是不是就該把刀架到我這個當爹的脖子上來了?”

    周瀲悚然一驚,咬了下舌尖,迫著自己鎮定下來,低聲道,“今日之事,是兒子情急之下不察,才失了禮數。兒子自請領罰。”

    “只是謝執……他身子一向不好,還望父親網開一面,放他一馬。”

    “你倒肯心疼她,”周牘嗤笑一聲,“為這樣一個女子,引得你我父子失和,實在是紅顏禍水之流。”

    “求父親放過他,”周瀲拜下去,心口好似被戳了一刀,空洞洞地泛著冷,機械地開口,聲音像浮在天際,茫茫的一片,“兒子愿……”

    “愿將他遠遠地送出府外,此生再不見他。”

    “你當真舍得?”周瀲站在他身前,一雙眼烏沉沉的,目光銳利,帶著幾分審視意味,“也下得去手?”

    周瀲手指微顫,舌尖泛起咸腥氣息,他抿了抿唇,“兒子愿意。”

    “只求父親寬容。”

    他終究還是高估了自己。

    周府的院墻那樣高,被困在里頭的,又何止謝執一個?

    他連自身尚且難保,又怎么分出余力去護另一個?

    能放他走……也好,至少他是安全的。

    明明想明白了此節,可不知為何,卻半分解脫之心也無。被咬破的舌尖遲來地泛起疼,疼痛像是要沿著血脈蔓延到心口上去,疼得那一處皮rou發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