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敵她,晚來風急 第7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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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臉色一變,忙拽住他衣袖,顫聲道:“陛下,陛下是他的親生父親,兒子錯了,父親不教,誰還能教,他不過是一時糊涂,陛下……” “一時糊涂?”皇上冷哼一聲,厲聲道:“假造圣旨,挑撥戰事,扣押軍糧,他眼里可有朕這個父親?可有天下蒼生,黎民百姓?” 皇后“噗通”一聲跪在地上,“陛下,他已經知道錯了,都怪臣妾,舍不得管教,陛下把他叫回來,臣妾定會好好訓斥……” “晚了。”皇上聲音一軟,仿佛熬盡了全身力氣,“你要是之前有這個覺悟,他也不至于走到今日這個地步,朕教不了他一輩子,你也不能。他從小日子過得太好了,不知何為艱辛,何為民生,沉迷于權術,不行儲君之責,怎能行諸君之權,借此機會,讓他自己好好反省吧。” 這話是何意? 皇后元氏一慌,拽得更緊了,“陛下,他可是您唯一的兒子啊……” 皇上轉頭看向她,“所以,你的意思是,不管他做了何事,是不是昏庸無能,朕別無選擇,都得將這天下交給他?”眼中突然閃過一絲厭惡,“別再逼朕追究你元氏一族,太子為何走到今日,你身為母后,也當好好自省,好自為之。” 皇后一愣。 皇上抬手從她手中抽出衣袖,扶著劉昆的胳膊,頭也不回地回了寢宮。 — 翌日早朝,眾臣子早早便到了大殿之外,等候開門朝拜。 氣氛與前幾日突然轉了一個風向,元相立在一旁,面上再無半點輕松,神色凝重,眼袋下一片清淤,一看就知道昨夜沒有睡好。 這回換成楊將軍主動前來同他搭話了,“喲,元相這是怎么了,昨兒沒睡好?這世上還有元相難眠之事?” 元明安豈能看不出他的嘲諷,轉過頭,不想搭理他。 楊將軍卻沒放過,湊過去悄聲道:“聽說謝家公子昨日到了東都,許指揮去接的人,在南城內還遇上了刺客。”搖頭咋舌,“也不知道誰這么大的膽子,這不是公然抗旨,不把陛下和太子放在眼里嗎。” 元明安臉色越來越難看,“楊將軍前幾日不是才生了一場大病嗎,怎的,吃了什么救命藥,突然意氣風發了?” 楊將軍笑了笑,“我那外孫昨日也回來了,托陛下的福,安然無恙,可不就是救命藥嗎。” 元明安額角兩跳,腳步索性往旁邊挪了幾步,懶得再理他。 溫大爺也在隊列之中,暗中一直看著元相和楊將軍的方向,心中一陣忐忑。 朝中最近的暗涌,在朝為官者,誰人不知。 他進京為官,最為忌諱站隊,之前不論是元相的人還是裴元丘的人,幾番上門有意拉攏,他都沒有松口。 或許也是因為這一點,他才能做到底氣十足。 前日突然傳來鳳城叛亂的消息,謝家牽扯其中,犯下了殺頭之罪。 謝家三公子是他溫家的姑爺,謝家一出事,縞仙必然會受牽連,身為大伯,他怎能袖手旁觀,即便是折了自己一身青骨,也得想盡辦法保全她。 熬了一夜沒有睡好。 到了第二日早朝,聽元相等人同陛下匯報完謝家的罪證,更是緊張得背心出了汗。 可按理說,謝家犯下此等大罪,理應抄家滅族,皇上卻并沒有立馬下旨,而是派人前去接應謝家三公子。 這一來,他突然摸不清風向了。 昨夜又聽府上幕僚探來的消息,說謝公子已經到了東都,同靖王一道面見了圣上,心頭的石頭頓時落地。 所謂家丑不外揚,平常人家尚且都關起門來解決,更何況還是太子,一國儲君,關乎著大酆的將來。 揣測之間,大殿的門開了。 眾臣朝拜后,鴉雀無聲,皇上同劉昆使了個眼色,由劉昆宣讀了一道圣旨。 太子失德,邪僻是蹈,疏遠正人,悖逆綱常,所犯之罪令朝野失望,萬民嗟怨,經警示仍屢教不改,朕甚痛心,愧對先祖,愧對萬民,故廢其太子之位,望能洗心革面,好生悔改。 圣旨如同一道驚雷,瞬間炸開了鍋。 知情人沒料到皇上會如此果斷。不知情的驚愕萬分,可細細想來,上回太子突然被貶回東洲封地,如今這道廢太子的圣旨,實則也并非毫無征兆。 朝堂上元相一派,支持太子的人占了一半,此時個個面色如灰。 溫大爺站在末端,長長地吐出一口氣,一散朝,立馬叫上大公子,回了宅子。 大夫人正關起門同溫素凝說話。 昨夜溫素凝回來,并未將自己見到溫殊色一事告訴溫大爺,早上實在忍不住,怕人突然找上門來,不好應付,便去了大夫人屋里,把昨日見到溫殊色的情形說給了大夫人。 大夫人一愣,臉色立馬變了,“她怎么來了。” 溫素凝皺眉,“和謝家三公子一道。” 大夫人嚇得瞬間從椅子上起身,“我就說這兩天眼皮子跳得厲害,果然沒有好事,你說她這時候來東都干嘛?謝家出了這么大的事……”神色一頓,驚恐地道,“她該不會是來找你父親,替謝家求情的吧,老天爺,你父親才到東都多久,屁股還沒做熱呢,這就被惦記上了,不行……我去同門房的打個招呼,萬不能讓她見到你父親……” 謝家真出了事,那謝三公子和溫殊色便是逃犯,如今兩人到東都,定是事先知道大難當頭,八成是來東都尋求庇佑。 這還了得。 當初老夫人不顧大娘子死活,非要把自己的親孫女嫁去謝家,如今謝家攤上了麻煩,就該自己負責。 暗自慶幸,幸好沒同謝家沾上關系。 “等會兒你去打聽打聽,她住在哪兒,暗里讓認看著,只要她人來了,立馬將其攔住……” 話沒說完,聽到外面的腳步聲,知道是溫大爺回來了,忙住了聲。 溫大爺推門而入,本想質問大夫人怎么白日還關起門來了,進屋見問素凝也在,當是娘倆說體貼話,并沒有在意,面上還帶了幾分喜色,難得同大夫人主動說起了朝廷之事,“謝家沒事了。” 大夫人一愣。 溫大爺又道,“太子被廢,謝家已經洗脫了冤屈。” 大夫人和溫素凝齊齊一怔,半晌才回過神,大夫人低聲問:“怎么回事,太子怎么就被廢了呢,這,到底出了何事?” 溫大爺沒答,轉頭同剛跟進來的大公子道,“你跑一趟鳳城,回去瞧瞧你祖母。” 鳳城一亂,老夫人想必受到了驚嚇,另外再同二爺商議,早點搬來東都。 不等公子應,大夫人立馬阻止道:“這節骨眼上,你讓老大一人回去,是不想讓他活命了。” 這話倒是提醒了溫大爺,太子被廢,如今靖王又在朝中,自己一個侍郎都能看出苗頭,何況太子。 溫大爺能從鳳城的縣令,做到東都工部侍郎,并非只是運氣好。 當下神色一緊,忙同大公子道:“你速速派個可靠之人給鳳城那邊遞個信,把東都的情勢告訴二爺,讓他帶著老夫人盡早離開鳳城,記得避開南城的方向,往江陵走……” — 昨夜客棧的床,實在是太差,好在兩人一身疲憊,說完話后沒再動,一覺到了天亮。 醒來時,謝劭還躺在身邊,睜著眼睛扭頭過來看她,“睡醒了?” 溫殊色點頭,見窗外光線大亮,知道時辰不早了,懶懶地翻了一個身,“郎君昨夜睡得可好。” 回應她的便是一陣“咯吱咯吱”聲響。 溫殊色深吸一口氣。 看著她一臉菜色,謝劭忍不住腹腔一震,彎唇笑出了聲,這才掀開被褥從床上下來,一面往身上套衫子一面道,“今夜換家客棧。” 沒見她應,回頭見她神色發呆,又問:“想吃什么?” 溫殊色的神智還停留在他那一道笑容里,壓根沒聽他說什么,“郎君。” 謝劭側過身,眉尾輕輕一揚,“嗯?” “要不我去找找房子吧。”溫殊色終于回了神,從床上下來,赤腳踩在地上,“橫豎都要住下來,還不如早些找到住處,還能省了客棧的銀錢。” 謝劭沒聽明白。 溫殊色見他還沒腰間的大帶還未系上,及時上前獻殷勤,“路上我向魏公子打聽了,郎君的員外郎是在朝廷造冊了的,屬于編制內,在鳳城能用,在東都同樣也有用。” 謝劭沒應,問她:“喜歡東都?” “喜歡,東都多熱鬧!” “那就再呆一月。” 溫殊色瞥了他一眼,小聲嘀咕:“郎君為何就不能呆在東都呢。” 謝劭依舊沒答,看著她拿著大帶比劃了半天,還沒系在自己腰上,出聲問她,“到底會不會?” 溫殊色本就是心不在焉,動作快過了腦子,亂搶了活兒來,搶來了才知道為難,抬起頭懊惱地道,“不會。” “小娘子難得有如此賢惠之心,為夫甚為感動,請吧。”胳膊一展開,給了她發揮的空間。 溫殊色看了一眼手里的大帶,又看向跟前郎君露出的窄腰,實在不知道該從哪兒開始,抬頭救助地看向了郎君。 “別看我,自己想辦法。” “行吧。”溫殊色上前,不再客氣了,一把抱住了郎君的腰,手中大帶從他后腰處繞過來,似乎反了,腦袋在他胸前一蹭,手也開始亂摸,“怎么擰住了呢……” 謝劭屏住一口呼吸,目光垂下。 小娘子身上穿著他的中衣,光滑的肩頭如凝脂膏玉,瑩白剔透,藏在萬縷青絲之下,若隱若現。 她是故意的吧。 展開的胳膊突然落下,手掌摟住了她的纖腰,歪下頭去,盯著小娘子愣住的臉,眸子深邃,揚唇道,“親一下?” “啊,我剛順過來,郎君別動……” “郎君……” 唇瓣眼見就要碰到小娘子了,門外突然一道叩門聲,閔章的聲音傳了進來,“主子。” 一股悶氣堵住,謝劭深吸一口氣。 “主子?” 片刻后里面的郎君黑著臉打開了門,“何事。” 閔章見他臉色不對,知道可能壞了好事,好在眼下的消息足以讓他脫身,“今日早朝皇上下旨,廢除了太子,王爺派人來,請公子過去一趟。” 第70章 消息確實重大,對幾人而言,是天大的好消息。 太子被廢,謝家便有了存活的機會。 回頭看向屋內,不確定小娘子要不要同自己一起去,還未出聲詢問,小娘子的聲音已隔著屏風傳了過來,“郎君去吧,我就不去了,想四處逛逛。” 靖王找他,想必有要事商議,她去了也無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