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敵她,晚來風急 第4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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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番相處下來,謝劭已經摸清楚了小娘子的套路,瞟眼過去,預料到接下來定沒好事。 果不其然,小娘子道:“郎君,明日你借給我幾個人吧,我就不信攔不住那不講道理的婦人。” 她想怎么著。 憑她小身板,還想同人動手?她怕是還沒見過賭坊的那位大娘子,身板子比她三大還大,別說她,自己在她跟前都顯得渺小。 且他也不屑得與這類粗俗之人打交道。 “不行。” “郎君是不想幫我嗎,要是等那婦人訛上了你大舅子,到時候別說我了,郎君不也得喚他一聲嫂子。” 謝劭:…… 小娘子趁火打鐵,同她發誓:“我保證不先動手,她要是撒潑,我也報官,告她玷污朝廷命官名譽,行嗎。” — 溫淮這幾日確實頭疼。 隔日早早到了衙門,本想再把李家的大公子和夫人傳來,細細游說一番。 一進門,卻聽謝家大公子說,四娘子已經撤了訴訟,同意與李家大公子和離,這會人怕是快到城門口了。 溫淮愣了愣:“走了?她同意和離了,不要孩子了?” 這類事太多,見多了也就麻木了,謝恒搖頭,“李家不放人,她還能怎么著,這幾日你也累了,先回去歇著吧。” 溫淮立在那呆了一陣,突然轉身,朝著城門口追了上去。 溫殊色今日天麻麻亮便出了府門,馬車停在衙門前的巷子里,一面打著瞌睡一面盯著府門口。 好不容易見到溫淮進了衙門,還沒來得及叫醒身旁的郎君,又見他風風火火地沖了出來,翻身上了馬背,趕緊吩咐馬夫:“快,追上。” 身旁的郎君睡得正香,完全沒有防備,一頭栽下去,這回小娘子倒是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他,“郎君醒醒。” — 溫淮一直追倒城門口,方才攔住了余家四娘子,隔著馬車窗扇同里頭的人道:“夫人大可多等兩日,我必然給夫人一個交代。” 余家四娘子沒想到他能追上來,匆匆下了馬車,對他鞠了一躬:“多謝參軍這幾日替我做主,離開之前理應知會一聲參軍,可實在是無心再生事端,便沒去打擾參軍。” 溫淮不介意這些,只問:“真忍心放棄嗎。” 余家四娘子垂目,似是在忍住眼眶里的淚水,良久才道:“參軍已經因我攤上了麻煩,我怎能再讓參軍再為難。我已決定離開鳳城,回去東都。” 溫淮挺直了脊梁道:“只要四娘子堅持,我便能替你討回一個公道。” 余家四娘子搖頭苦笑:“何為公道,當初是我執意嫁進的李家,如今有此下場不過是自食其果,一人承受便罷了,萬不能牽連無辜,我心意已決,參軍請回吧。” 說完不等溫淮再勸,轉身回到了馬車。 眼睜睜地看著余家四娘子出了城門,溫淮久久沒動,生平的第一份職,不成想竟然做得如此挫敗。 不知道立了多久,垂頭喪氣地轉過身,一抬頭便見跟前站著一位小娘子,正一臉同情地看著他。 溫殊色都聽到了,安慰道:“兄長是個好官。” 溫淮:…… “你怎么在這。”溫淮周身提不起勁,沒功夫搭理她,“謝三呢,他就不管管你,整日放你出來晃蕩。” 怎么管,人都被她從被窩里拉了出來,正在馬車上補瞌睡呢。 “兄長可聽過,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余家四娘子回到東都,說不定比如今過得更好呢。”溫殊色正欲再勸他幾句,身后突然傳來一道嗓音:“縞仙?” 聲音太過熟悉了,兩人神色一愣,齊齊回頭,便見從城門駛進來了一輛馬車,車側的直欞窗內探出一顆黑漆漆的腦袋。 比起溫淮當初回來的那張臉,有過之無不及。 溫殊色盯著跟前的黑老爺子,辨認一二,驚愕地出聲:“父親?” 第41章 趕了十來日的路,歸心似箭,沒料到一進城門口,便看到了自己家的兩個孩子,真乃意外之喜,溫二爺匆匆下了馬車。 個頭本就高,人一黑顯得人更瘦了。 又黑又瘦,溫殊色確定是自己的親生父親,上前迎接,“兄長說父親近幾日便到鳳城,今早我想著來碰碰運氣,果然接到了人。” 溫淮訝然,這是人精吧,怪不得自己和父親這些年,不論走到哪兒都惦記著她。 溫二爺看得出很高興,把人打探了一圈,頗為滿意:“看來還是鳳城的水土養人,咱們家就數你最白凈。” “那是父親和兄長都太黑了。”溫殊色一點都沒領情:“父親回去,祖母八成認不出來了。” 溫二爺呵呵笑了兩聲,不以為然,“兒郎黑點沒關系。”逐問她:“你祖母身子怎么樣,可精神?” 溫殊色點頭道:“挺好的,就是整日掛記著父親。” 說起這事,溫二爺面露愧疚,父母在不遠游,自己常年不在老祖宗身邊盡孝,還讓其牽腸掛肚,實在算不上孝順,嘆一聲道:“幸虧有你大伯一家看顧。”想了起來:“你大jiejie的婚宴如何,熱鬧嗎?” 旁邊溫淮一眼掃向溫殊色,永遠都忘不了自己回來當日所經歷的一切,如今熬過來了,倒有了閑心看她如何應付。 前頭已經有了經驗,應付起來得心應手,溫殊色面色不改:“父親剛到,先回去再說吧。” 家長里短,叨也叨不完,回家再說也不遲,溫二爺轉過身,這才看到溫淮,目露驚訝:“你怎么弄了這么一身穿著,倒是比你平日的青衫體面。” 溫淮不嫌事大,拱火道:“父親認不出來嗎,這是官服。” 溫二爺一愣。 溫淮繼續道:“父親喜歡嗎?要是喜歡,縞仙那里還有一身。” 就他快嘴!原本是想回溫家慢慢說,好了,父親已經滿臉疑惑地注視著她,溫殊色只好先道:“父親走了快半年,家里發生了不少事,一時半會兒也說不清,咱們先上馬車,我慢慢同您說。” 說罷,先往溫二爺的馬車走去。 溫二爺拉住她:“知道你喜歡吃蛤蜊,回來拉了一馬車,都裝滿了,沒位置可坐,還是上你的馬車。” 又是蛤蜊。 好熟悉的一幕,從父親身上仿佛看到了當初的自己,想起曾經額慘不忍睹,溫淮偏過頭不忍心看。 溫殊色卻遲遲不動,回頭掃了一眼停在道路邊的馬車,提議:“要不咱們走回去吧。” 溫二爺一笑,“離家還有一段路呢,走要走到何時。”迫不及待想知道:“溫淮怎么穿上官服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想來是等不到回到家了,城門口人來人往,總不能在這兒說,行吧,早晚都得相見:“父親,我先同你引薦個人。” 沒等溫二爺回過神,溫殊色便轉身走向了停在一旁的馬車,立在直欞窗扇旁,輕輕敲了兩下:“郎君……” 今日天還沒亮,小娘子便來叫門,硬把他從被窩里拉了出來,匆匆穿上衣服坐上馬車,去了府衙蹲點。 又一路追著溫三到了城門,余家四娘子走了,卻把溫家二爺接回來了。 馬車就停在不遠處,外面的說話聲謝劭早就聽到了,礙于自己的身份,突然相見太尷尬,想等小娘子回去解釋清楚了,下回再見面也不遲,沒想到三兩句后,小娘子居然先來敲窗。 “咚咚”的聲音響在耳邊,脊背都僵了起來,很不想搭理,可小娘子不死心,繼續敲:“郎君醒了嗎,父親回來了,你下來見一面吧。” 謝劭:…… 話都說出來了,還能怎樣。 片刻后,馬車的簾子從里被掀開,下來了一位瞌睡還沒睡醒的清雋郎君。 溫二爺聽見溫殊色那聲‘郎君’時,便已目瞪口呆,如今再見到從馬車內下來的郎君真容,兩眼愕然,完全不知所云。 溫殊色卻又當著他的面,拉了一把郎君的衣袖,把他拽到身邊兩人挨在了一起,笑著道:“父親,這是謝家三公子,您的女婿。” 謝劭微微額首,禮貌地行禮:“岳丈。” 溫二爺立在那,一會兒瞧瞧這個,一會兒瞧瞧那個,半天都沒反應。 就算溫殊色不用替他報名,自己也認得出來,這不就是謝仆射那獨苗,謝家三公子謝劭嗎。 可為何會成為他的女婿? 溫淮作為過來人,尤其理解這種感受,知道他難以接受,這還只是個開端,后面還有呢,便道:“父親上車再說。” 溫殊色和溫二爺先后進了馬車,溫淮和謝劭沒上去,立在外面等。 半柱香過去,里面的溫二爺同當初溫淮一樣,吼出一聲:“荒唐!” 謝劭負手瞟了一眼溫淮,溫淮脖子扭向一旁,望著天邊,自己那日好歹入城把鳳城逛了一圈,父親這回才進城門。 打擊不小,里面遲遲沒有動靜。 耽擱了一番,此時日頭已經升起,時辰也不早了,謝劭看向溫淮:“今日約了幾個幕僚,能否借參軍的馬匹一用,改日我再登門造訪。” 他這是要逃嗎。 不好意思,溫淮拒絕:“家門破產,馬匹這幾日沒喂草料,怕傷著了妹夫,妹夫還是坐馬車穩妥。” 一句妹夫壓死人,謝劭腳步動不了,只得干等著,又是半柱香過來,溫二爺終于掀起簾子,從馬車上走了下來。 也不知道溫殊色怎么同他說的,再見到謝劭,態度竟然客客氣氣,問他:“謝仆射還沒回來?” 謝二爺盡管早已辭官,鳳城還是有不少人如此稱呼他,也不奇怪,謝劭點頭:“揚州阮家外祖母身子抱恙,家父和母親前去探望,怕是還要耽擱些日子。” “早前便想去拜會了,等他回來,我再登門叨擾。”這話表明了自己的態度,算是默認了這門親事。 比自己想象中要輕松,謝劭拱手行禮:“恭候岳丈。” 溫二爺又暗暗打探了一眼,人確實長得標志,吞下心頭苦楚,無心多談:“先回吧。”轉身往回去,坐回了自己的那輛蛤蜊馬車。 溫淮翻身上馬走在前,馬蹄子一仰,矯健得很。 這廂正望著,娘子推開窗扇又在喚他:“郎君不是要當值嗎,快上來,待會兒我送你到路口,我先回一趟溫家,你自己走過去好嗎。” 溫二爺今日歸來,小娘子必然要跟去溫家。 從城門口回溫家,會路過王府,不過就幾步路,倒也不成問題。 鉆進馬車,小娘子一副無事人模樣,似乎剛才那一番熱情只為了應付,人一走,自己沒了利用之處,立馬把他晾在了一邊。 心頭不是很痛快,好奇地問道:“令尊沒意見?” 溫殊色知道他問的是什么,搖頭:“郎君長得這么好看,又做了官,父親喜歡都來不及呢。” 這話也太違心,記性還沒差到忘了這樁親事是如何來的,抬目探究地看著小娘子,突然明白了什么,問道:“你是不是說你心悅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