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墻 第3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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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一會兒,沈昱寧冷靜的提問。 “顧逢晟,如果今天不是季嫻提起,那你會跟我說這些事嗎?” 他搖搖頭,很篤定的說了個不會。 在料想到沈昱寧下一句會說的話時,他又很快解釋。 “這些事沒必要讓你知道,我自己知道就好了,而且,當年你偷偷到醫院看我的事不是也沒打算讓我知道嗎?” 他笑了下,伸手牽住她放在膝蓋上的手,那天她情緒激動時說了一通記憶錯亂的話,他當時把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她身上,完全沒時間仔細去想她的那些話,也是這幾天突然才發現,沈昱寧在她不知道的時候自己鬧出了漏洞。 她也曾在他渾然不覺時偷偷跑回來看他,她也沒有一刻忘記過他。 這樣想想,過去的那些時間都值得。 “怎么能是偷偷,我當時是很光明正大的。” 沈昱寧被他一語點醒,突然還有點難為情。于是忽視他炙熱的目光,轉身拿起水杯后吃藥。 顧逢晟看穿她此刻的小動作,起身坐到她身旁,最后看著她放下水杯即將離開時,俯身攫住了她的唇。 兩唇纏綿時,她聽見自己的心跳得像鼓。 也不知道是怎么到了臥室,最后沈昱寧隱隱記得,他關了燈。 黑暗中,顧逢晟將她壓到身下,停下動作望著她。 “小寧,可以嗎?” 他留給她一個安全距離,鼓足勇氣開口問她。剛才氣氛實在迷離,如果他不停下的話很可能會控制不住。顧逢晟并非是模棱兩可的人,這么多年身邊也沒有過別的人,沈昱寧是他第一個喜歡的人,如今兩人又結了婚,他始終把沈昱寧的感受放在第一位。 周遭安靜一剎,她對上他的眼,害羞的點點頭。 他再度吻上來時,兩人都是一震。他一面吻,一面伸手從她上衣的下擺里探進去,沈昱寧也替他解了襯衣。 她突然想起,自己剛上大學那年,社團組織體育活動,顧逢晟被籃球社強拉著去參加比賽。那天體育館里人很多,來的多數女生大概都是為了看他。沈昱寧在座位最后一排,氣定神閑的看著那些女生因他有時候因為動作激烈而露出一晃而過的腹肌后嘰嘰喳喳的討論不休。 “顧師兄真的好禁欲,不知道他這樣的人在床上什么樣,也不知道以后誰這么有福氣。” 那時她只是個小女生,聽了這話后酸得不行,連比賽結束都沒撐到就匆忙離開。 如今…… “怎么走神了?”他輕輕咬了她一下。 沈昱寧笑了笑,“沒什么,想到點從前的事。” 這話大概讓他有些不滿,便更加賣力,用唇探索到她鎖骨處,重重留下痕跡,似乎在懲罰她剛才的不專心。 “家里是不是沒有那個。”她突然開口,想到了這件非常重要的事。 顧逢晟恢復理智,視線迷離望著她笑笑,伸手替她把碎發攏到耳后,最后默默下床到衛生間去沖冷水澡。 第46章 良藥 顧逢晟再回來時,他們兩個都有點尷尬,四目相對的第一瞬間,沈昱寧下意識伸手將被子蓋過頭頂,甚至翻身過去不再打算看他。 這一動作到底是欲蓋彌彰,看她這樣,顧逢晟也忍不住笑了笑。 方才是情難自抑,再加上被她得知從前的小秘密,心中情緒起伏過多,更有無限感慨,兩人從前在一起時,他總怕褻瀆了沈昱寧,一絲一毫的逾越都不曾有,始終保持著長輩們口中所言的發乎情止乎禮的良好標準。這些日子或許是離她過近,他一直在她的房子跟她同吃同住,完完全全是老夫老妻的行為模式,這也就間接導致了,他總有不那么清白冷淡的時候。 想到這,顧逢晟又開始仔細思考起接下來的事情。 雖說已經領了證,但沒有辦婚禮始終是缺個儀式,這些日子他一直忙著在公司和家里斡旋,差點耽誤了最重要的事。?? 她的病,可能今后始終沒辦法讓她像正常人一樣生活,無論如何,顧逢晟都要想盡辦法醫好它。 他輕輕走到床邊,拿起被子上被他遺忘的白色襯衫,方才沈昱寧解了半天紐扣,到后面漸漸沒了耐性所以一扯了事,價格不菲的襯衫如今滿是褶皺,紐扣也散了兩顆。 “你要去哪?” 聽到聲音,沈昱寧把被子往下拉了拉看向他,目光澄凈。 她只有頭露在被子外,那雙清澈的眼左顧右看的轉了好多遍,像個小孩子一樣緊張兮兮的神情,大約是很怕他離開但又覺得難為情。他到底第一次見到這樣的沈昱寧,看著她這樣突然來了點旁的心思想逗逗她。 “當然是回家。” 顧逢晟語氣淡淡,不去看她,將自己的襯衫和外套一一收好后就準備轉身往外走。 “回家干嘛,不是說好以后都陪我睡的嗎?” 沈昱寧急了,一個挺身從床上坐起,說話的聲音也不自覺放了大。 最近也是跟他在一起太過頻繁,何況兩人結了婚,她現在完全是按照妻子的身份同顧逢晟相處,一個好的愛人勝過無數良藥,沈昱寧能察覺到自己除了吃藥的作用之外在慢慢變好。 當然這一切都要歸功于情緒穩定的顧逢晟身上。 他對誰都沉穩,對誰都溫和的性子讓他這個人渾身上下都沒有一點戾氣,就算是這么多年在商場里違心的交際讓他在外表上看起來跟從前是有很大的不同,但骨子里,他一直是從前那個正義真摯的顧逢晟。 在他身旁,沈昱寧擁有絕對的安全感。也恰恰是因為內心安定,所以她的情緒并沒像前些日子那樣的糟糕。 但能堅持到什么時候,她自己也不清楚。 “你這個人怎么言而無信,這才剛在一起幾天就膩了?” 沈昱寧看出他嘴角若有似無的笑意,明白了他只不過是想存心逗逗自己,于是也裝模作樣的開了口。 話說完,她還隨手拿了床邊的抱枕扔了下去。 顧逢晟身手敏捷地躲過她推出來的“武器”,想了想也是覺得再鬧下去沒什么意思,放下東西回到床邊,最后擁著她躺在身側。 “我們認識已經十幾年,如果以新鮮感來判定,那我們早就過了會膩的時候了。” 他這話不假,新鮮感應該用在時間不長的人身上,可她們兩個之間兜兜轉轉漫長的時間,怎么看也沒法用新鮮感來形容。 沈昱寧感嘆他總能自圓其說,轉過頭看著顧逢晟閉著眼躺在她身旁,他側臉比正臉還要多幾分卓然,眼睫毛根根分明,鼻梁高挺,她想到方才的情形,輕聲跟他開口。 “顧逢晟,其實我挺惶恐的,我不知道應該怎么樣做一個妻子,在你面前我總想著要向你展現好的一面。” 很多時候都是因為太喜歡了,所以總是小心翼翼,沈昱寧生病后也敏感,這幾天清醒過來后甚至生出一種隱隱約約的錯覺。 她覺得自己現在這樣的情況,其實是不該耽誤顧逢晟。 他沒回答,只是把她抱得更緊,靜靜聽著她接下來的話。 “我不喜歡小孩子,但我隱約記得,你從前說你很喜歡孩子,或許我們兩個之間有很多不合適的地方,只是因為分開了這么多年還有執念所以才沖動的結了婚,我怕你以后會后悔。” 在沈昱寧眼中,婚姻所履行的責任遠遠不止互相扶持這一項,生兒育女贍養老人,每一項都不是隨隨便便就能做到的,她不是什么二十四孝的好女兒,也惶恐自己日后會成為一個像寧茵那樣強勢的母親,還有她的病,這些事情夾雜在一起,總是沒辦法讓她平靜。 她永遠相信顧逢晟和旁人不同,他也只會是唯一的那個例外,可現在,她不信任的人是自己。 “你說的這是什么亂七八糟的話?” 顧逢晟仔細聽完她這兩大段糾結別扭的話,在她停下之后第一時間反駁回去。 他睜開眼,認真的對上她的目光。 “我說了我不要你為我去做什么好妻子,外界的聲音你不要聽,就連想都不要想,我們結婚不是沖動,是早晚的事,就算那天你沒有拉著我去民政局,那我遲早也會按照該有的規矩去沈家提親,你不要自己給自己這些莫須有的壓力,我只要你快快樂樂在我身邊,什么都不要想。” 顧逢晟耐心安撫沈昱寧自我懷疑的情緒,替她蓋好被子,末了想起什么又靠她更近,低聲在耳邊寬慰道。 “小孩子麻煩的很,我們照顧好彼此就夠了。” 他們走了這么遠的路,他現在還不想讓任何人打擾他和沈昱寧。 時間快到凌晨,顧逢晟卻突然來了精神,抱著沈昱寧講了許多有意思的事,是真心實意想要逗她開心好讓她不那么緊繃,說到最后她幾乎快要睡著,意識完全放空后,沈昱寧沉浸在睡夢中。 最后她只記得自己困得迷迷糊糊的時候顧逢晟往自己手上戴了個冰冰涼涼的東西,她那時眼皮很沉,想要睜開看看卻怎么也睜不開。 這一晚,沈昱寧又做了個夢。 夢里是炙熱炎烤的非洲大陸,她一個人走在漫無邊際的沙漠之中,看不見方向,也辨別不清楚前路,每走一步,腳下被磨出血的水泡就會更疼一步,她求助無門,可內心卻在沒有惶恐,甚至鼓起勇氣靠著自己僅有的方向感選擇前路,最后總算走出那片迷霧。 視線一轉,再一回頭時,她出現在了顧家的院子里。 十八歲的顧逢晟站在她面前,笑容燦爛的看著她,她往前走,他也往前,兩個人笑著笑著,彼此都紅了眼。 第47章 家宴 沈家有個規矩,每月一次的家宴人數必須要到齊。老人上了年紀,總想著子女們都在跟前,沈岳南也不例外,自從老伴去世后,他一個人住在壹號院的老宅里,時常感到孤寂,所以要求家人每個月聚一次,就算是工作再忙也都要騰出時間回來。 前些日子是一直不得空,如今家里憑空多了兩件喜事,沈岳南歡歡喜喜的選了個好日子讓大家回老宅吃飯,而顧逢晟作為已經認可的沈家姑爺,自然也得是座上賓。 這段時間沈昱寧一直配合吃藥積極治療,整個人看上去氣色好了很多,就連精神頭也比以前足了,雖然睡著了還是會做噩夢,但已經比前些日子有了明顯的改善。 也多虧顧逢晟時時刻刻陪在身邊,忙完工作更是想法子逗她開心,空閑時間就帶著她到外面多轉轉,甚至為了彌補他們兩個從前的缺憾,把以前腦海中想了但沒有時間完成的事一一落地。 接到沈岳南的邀請電話的時候,他們兩個正在外院食堂里大快朵頤,幾番感慨。 節氣才過大暑,京平熱似蒸籠,中午十二點,食堂里熙熙攘攘,下了課的學生們三兩成群湊在窗口前選擇午飯。 沈昱寧點了炸醬面和汽水回到座位后不過三分鐘,掛斷電話后,臉色很快沉了下去。 “不想回去?” 顧逢晟一面問一面貼心的給她遞上餐具。 方才沈岳南的電話是直接打到他這的,估計就是怕沈昱寧不去,所以才選了這么一個辦法讓兩個人都沒辦法拒絕,他現在畢竟也算是沈家人,怎么好意思拂了老人的心意,而且吃個飯也不是什么難的事,他尚且還沒工夫緊張自己第一次面對沈家所有的人,沈昱寧的不悅就寫在了臉上。 她撂下筷子,突然也沒什么胃口了。 “我最煩家宴,以前被迫應付過幾次,爺爺叫回來一大群大忙人湊在一起瞎熱鬧,明明心里沒有半分開心但還是得裝出特別高興的樣子陪著他。” 倒不是沈昱寧夸張,實在是這些早就該成為糟粕的老舊規矩應當早就廢除,而不是在如今還在日復一日的循環重復。她的家庭意識實在淡薄,若不是因為顧逢晟的原因,那她肯定就選擇不去了。 吃過午飯,顧逢晟帶著沈昱寧到了院長辦公室。 他今天來一是打算陪陪沈昱寧,二來也是因為有公事。華清一直在獎學金上做了很多完善的慈善項目,這些年幫助家庭困難的學子們陸陸續續讀完大學的人也不在少數,但現在,顧逢晟想要多做些事情。 院長看出兩人之間跟上次截然不同的氛圍和狀態,心中早已有了定論,笑著打了招呼,給他們兩個各自倒了一杯茶。 “逢晟啊,你這次來是有什么指示?” 這話是玩笑也有恭維的成分在,但稱呼其名顯然還是私交甚秘。 顧逢晟拿起茶杯,笑著回答,“指示可談不上,就是有點想法想問問您的意見。” 他想為母校多做點貢獻,除了慈善獎學金的設置外,他還想建一個校企合作項目,為學生們開拓廣泛的就業實習渠道和就業崗位。談起工作上的事,顧逢晟和院長滔滔不絕,當場就敲定了之后的一些項目落實,沈昱寧在一旁坐著喝茶,談話中途他時不時回望看她,很快便又繼續,她想,她到底還是愛這樣的顧逢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