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側/寵妃上位記 第7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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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曾想,在內的時候也會這般軟語嬌嗔。 說來也是,再如何知禮數,恪美人也只是個剛剛及笄的小女子而已,在家中家教雖好,畢竟是千嬌百寵生養的女兒。 駱氏立了大功,家中嫡幼女也入宮侍奉,他年少登基,如今還年輕,朝中也需多些這樣的忠心的大臣才是。 左右年中休沐,少飲幾杯也不妨事。 秦淵淡嗯了一聲,算是答應,恪美人立馬巧笑起來,起身主動去牽著陛下到側殿去用膳。 初來乍到,宮里又有寵妃,陛下和她的第一次見面便尤為重要。 要是不能第一次就讓陛下對她有所不同,日后就算是有父親的功勛在身,陛下不會苛待了她,可也談不上光耀門楣了。 酒能敞開心扉,更易讓人動情,是再好不過的了。 夕語已經將膳食一一擺上,張浦也侯在一側。 秦淵吩咐著:“取一壺暖身的酒來。” 陛下甚少白日飲酒,今日也算是例外了,但陛下要求,張浦自然沒有質疑的道理,便立刻給身后人使了眼色。 夕語知道自家小主定是要得寵的,便上前為陛下和恪美人布菜,又斟了兩杯酒,退到了后頭。 恪美人舉杯笑道:“陛下,妾身先干為敬。” 秦淵捏著杯柄,懶懶搖了搖杯中酒液,才一飲而盡。 一切盡在掌握中,恪美人也愈發胸有成竹,她低眉淺笑,婉聲道:“妾身初來宮中,年歲又小,難免許多事做的不周,但請陛下包容垂憐,妾身也會多多同宮里的jiejie們請教的。” 話音一落,外頭低頭進來一個傳話的太監,躬身道:“陛下,渡玉軒的玉婉儀遣人來說,三皇子今日在鳳儀宮似乎受了些驚嚇,啼哭不止,想請您過去看看。” 事關玉婉儀和三皇子,秦淵原本的淡然閑適的神色頓時化為關切,沉聲道:“可請蘇太醫過去了?” “已經過去了。” 秦淵擱下手中的杯盞,淡聲:“三皇子不大好,朕要去瞧瞧,你好好用膳,朕得空會再來看你。” 好好的第一次相處就這么被打斷了,恪美人的臉色也不大好看。 可事關皇嗣,玉婉儀又一向得寵,她不宜在這個時候挽留陛下,這是下策之舉。 但不管怎么說,她心里到底是不大痛快的。 “妾身恭送陛下,還請陛下仔細身子,別忘了用膳。” 第88章 88. 088 恩典 秦淵從軟塌上起身, 聽到恪美人那最后一句叮囑,臨走前回頭不著痕跡瞧了她一眼。 但他終究沒說什么, 徑直上了御輦, 往渡玉軒的方向去了。 恪美人雖年歲尚淺,初入宮闈,卻是個懂事的。 不哭不鬧, 不爭風吃醋, 皇子有恙將他請去,她也乖覺,只囑咐他仔細身子。 進退得宜,也算懂禮知趣, 相較宮里許多嬪妃, 她做得不錯, 后宮也很需要這樣的人。 但來之前已經賞賜過鐲子,皇后安置她也盡心盡力, 再沒這般周全了, 想必恪美人都會體察的。 倒是子昭,自出生起一直身體健康, 被玉婉儀養得極好,這還是第一次有所不適。今晨在鳳儀宮處置安才人一事, 殿內吵吵嚷嚷,幾個孩子雖年幼,卻也都在場, 子昭年紀最小,受了驚嚇也是難免。 他膝下皇子公主都不多,但子昭是他最喜歡的孩子,除了生母玉婉儀得他喜愛以外, 在還未出生時便寄托了他的諸多期望希望,更是命格大貴之子。 恪美人雖是功臣之女應當好好安撫,可同皇嗣相比,終究有所不及。 雪紛紛揚揚下著,輦夫們的腳程不快,生怕一個意外磕碰了陛下,可便是有十條命也不夠的。 秦淵坐在御輦上,眼見路程不遠卻走了著許久,微微皺了眉,有些不耐。 “走得這樣久,朕何時才能到渡玉軒。” 張浦知道陛下著急,躬身道:“陛下,雪天路滑,您的安危最要緊。他們幾人合抬不必一人走路更是得穩,所以難免稍慢些。” “落。” 陛下有旨,輦夫們當即停了步子,落在了地上。地上的舊雪未化,新雪已積,正是路滑的時候,若是陛下走著去,一不當真摔了,那可就是他這個大監的過錯了! 張浦急急忙忙勸阻道:“陛下,這路太滑,您若有個長兩短可如何是好啊陛下!” “皇子不大好,朕憂心不已,當真些也無礙,”秦淵蹙眉淡聲,先一步走了出去,“讓他們都回去,朕走著過去。” 陛下心意已決,張浦不敢貽誤,立刻朝后招手,示意御駕儀仗統統跟上,叫苦不迭地追了上去。 宮里雖新來了恪美人,可玉婉儀和皇子但凡有一點不好,陛下卻比什么都要上心,可見陛下的心思,始終還是以玉婉儀和皇子為重。 說到底,玉婉儀是真真是福大命好之人,入侍半年便有孕生下了皇子,如今兩年過去,母憑子貴,地位不可謂不穩! 若恪美人能在玉婉儀之前便父親立功入后闈,興許還能搏一搏第一寵妃的位置,可有了玉婉儀珠玉在前,眼下再看,恐怕是不易了。 - 渡玉軒內,沈霽微微屈膝蹲在子昭的床頭看著他舒睡的小臉,神色溫柔。 子昭今日回來后,一送走玉雅便莫名地大哭了一場,怎么哄也止不住,請了蘇太醫把脈后說是有些受驚,不礙事的,許是聲音大嚇著了,她左思右想,也只能和今晨在鳳儀宮那事有關。 說來也怪,子昭自打一出生就從不畏生,也甚少會哭鬧,便是除夕當天那么多人在場,他被乳母抱著,也只笑不哭的。 今日鳳儀宮內宮闈紛爭,雖爭執不休,可到底也不曾打殺了誰,只是言語上的沖撞。 沈霽初次生育孩子,只覺得小孩子的心思還真是難懂,幸好回宮后喝了奶水,太醫也開了凝神的丸藥在奶水里化了些許,這會兒也睡了。 雖說孩子受罪母親心疼,可其實說到底,子昭只是受驚嚇而已,這點微末小事大可不驚動陛下,她自己也能安撫好皇嗣。 若是皇后娘娘,她知道陛下此時在恪美人處,定是不會打攪,可沈霽卻有自己的心思。 一來,恪美人是個有野心有心思的,她想試探試探,瞧瞧她究竟是個什么性子。二來,是沈霽自己有了點危機感,想要在恪美人同陛下初次相處的時候被旁的事打斷,好讓陛下對恪美人的心思從一開始就淡下去,來,則是子昭因鳳儀宮之事受驚點醒了她。 陛下已經對林貴妃極為失望和不信任,如今也勒令她禁足在長信宮,不得出入。 但林貴妃最終發的那個毒誓到底是有信服度的,日子一長,陛下再想起會心軟也說不定。 可若是子昭因為林貴妃而啼哭不止,受到驚嚇,她再加以推波助瀾,難免不會讓陛下再次遷怒于林貴妃。 沈霽收了思緒,長睫微垂,如蝶翼般投出一片長長的陰影,略略掩住眸里清媚的風情。 盡管已經是一個孩子的母親,可歲月并沒有在她身上留下絲毫的痕跡,除了更添一份韻味外,一切都如十六歲剛入宮那年一般。 她微微傾身吻了吻子昭的額頭,華麗綢緞下露出的一截腰肢纖細柔軟。 秦淵到渡玉軒的時候便下令不許驚擾,撩了簾子剛進來,瞧見的便是這一幕。 聽到聲音,沈霽柔柔轉眸看過去,清凌凌的眸子里頓時便氳了些許淚光,溫柔堅強的模樣登時柔弱極了,像刺猬收了利刺,露出柔軟的肚皮,那是種不設防的委屈。 秦淵的心頭倏然一軟,邁步進去牽沈霽的手,她柔弱無骨的柔荑被緊緊包裹在掌心,是要給她無言的一種依撐,放輕了聲音:“子昭現在如何了?” 沈霽垂下眸,眼眶里蓄著的眼淚簌簌下落,如珍珠般滾落臉頰,她定定地看著陛下許久,這才輕輕使力帶著陛下穿過長廊走到偏殿去,說著:“從鳳儀宮回來后子昭便受了驚嚇,一直啼哭不止,嬪妾哄了許久都未見成效,您知道的,子昭自打一出生起便是極不怕生又大膽的,這還是頭一次這般大哭難哄……” “蘇太醫說……蘇太醫說是子昭受了極大的驚嚇才會如此,可今日在鳳儀宮內,并無打殺見血的事,只是言語罷了,他怎么會如此害怕呢?” 沈霽惶惶,蔥段似的細軟手尖揪住陛下的衣領,邊落淚邊怕極了的埋進他懷里:“嬪妾在民間的時候曾聽說,嬰孩是對這世間萬物最為敏感的,今日殿內也唯有林貴妃多次大聲呵斥,并發毒誓來撇清干系……雖然最終不能定罪,陛下也處置了林貴妃……可陛下……不是嬪妾不信林貴妃,也不是不服從陛下的決斷,可嬪妾是子昭的生母,實在害怕是不是有什么謊言沖撞了祖宗,這才致使子昭察覺到什么,啼哭不止。” “陛下……子昭還只是個幾個月大的嬰兒,突遭此事,嬪妾不得不心驚膽顫。” 她淚水漣漣地抬起頭,一雙媚眼柔弱又無辜,畏懼極了,一字一句都是為母的心。 秦淵是最疼皇子的,自然將他放在心上。 他的皇子自幼不怕生,膽子又大,到哪兒都笑呵呵的,十分討人喜歡,若非是察覺到什么,不至于突然啼哭不止以致受驚。 雖說宮里嚴厲禁止怪力亂神之說,可有些冥冥之中的事,卻也有一定的道理。 林貴妃以林氏滿門榮耀起誓,讓他頗為意外,當時心下其實已經信了幾分,可如今子昭突然啼哭,想來并非空xue來風,安才人又慘死,林氏為了脫罪才出此下策,也并非是不可能。 想起林貴妃,秦淵的黑眸更晦暗了幾分,神色有些不悅。 但此時已經有了定論,如論如何也不宜再起風波。 秦淵將沈霽擁入懷中,溫聲安撫:“你若實在害怕,過幾日就讓皇后安排著請高僧來做法超度,順便為宮里的孩子們驅邪祈福,也算是朕給安氏的恩典。” 給宮里的皇嗣一道祈福,既全了她的心思,也不會讓闔宮非議,陛下有心了,但也從側面證明,她的話陛下是聽了進去的。 沈霽用手中的錦帕輕輕蘸去眼淚,心中安定了不少,她福身抿唇,謝恩道:“簌簌多謝陛下恩典。” 她再度撲入陛下的懷中,用只有兩人聽得到的聲音,軟軟的嬌嗔:“簌簌就知道,陛下是最心疼簌簌和子昭的。” “只是您方才還在恪meimei宮里,如今卻來了渡玉軒,恪meimei恐怕會傷心了。” 她每每撒嬌撒嗔格外惹人憐惜,眉眼盈盈處,又風情動蕩,最得他心意,秦淵捏捏她的臉頰,緩聲道:“子昭身子不適,朕身為他的父皇來瞧瞧孩子是應當的,恪美人雖初入宮,卻很有她父親的風范,十分懂事,必不會與子昭計較。” “陛下若是這么說,簌簌就放心了,”沈霽的勾著陛下的脖子的手順著胸膛滑下來,在他的衣襟上轉圈圈,輕聲道,“陛下為了子昭和簌簌落雪趕來,想必來不及用午膳。渡玉軒的午膳一直來不及用,雖有些涼了,熱一熱也算可口,陛下留下一道用膳吧?” 秦淵順勢捏住她的手指,神色晦暗了些:“你既誠摯邀請,朕自然依你。” 陛下在渡玉軒用罷膳后又同沈霽溫存了好一會兒便回建章殿批閱奏折了,沈霽在檀木桌邊的榻上一邊品茶一邊看書,神色十分悠閑。 “我記得庫房里還有一盒陛下去年賞下來的特調冷梅香,燃在宮里梅香幽幽,最能凝神靜氣,恪美人這會兒怕是不高興呢。她初入宮,我本應恭賀,誰知子昭今兒不大爽快,難免委屈了她。青檀,你就替我送過去吧,也算是我的一份心意。” 青檀觀一眼主子神色,福身道:“是。” 不出很久,青檀領著送禮的人回了渡玉軒,低聲道。 “果然不出您所料,奴婢剛走,筠雪就在后門瞧見恪美人身邊的宮女將您送的冷梅香都倒在了樹根底下。” 第89章 89. 089 相救 恪美人瞧著沉穩、心氣兒高, 雖有心機,可到底是初生牛犢。 這宮里的彎彎繞繞何其多,就算她自負不凡, 可見也做不到事事周全, 就和當初剛進宮的沈霽一個模樣,都自負聰慧美貌, 實則還有的教訓要吃。 沈霽今日截了恪美人的寵,如此也是想試探試探,瞧她到底有幾分斤兩。 誰知青檀前腳送禮,后腳就發脾氣都倒了出去, 可見是氣得不輕,連片刻也不愿留在自己的宮里。 要真是沉得住氣的,大可笑瞇瞇收了,丟進庫房眼不見為凈,她這般直接倒了,不過是氣急泄憤,圖一時痛快。 不過, 說到底沈霽和恪美人也沒什么仇怨, 今日之事只是為了固她自己的寵愛罷了, 這冷梅香倒了就倒了,到底不是什么打緊的事,如今最是她心腹大患的,還是林貴妃。 思及此, 沈霽轉頭看向青檀, 敲了敲桌案:“恪美人到底年輕,底下的人都是皇后派人送去的,各個地方自己挑上來的, 雖得用,手腳卻未必干凈,跟長信宮一樣,安個線人在里頭,讓她日后傳遞話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