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側/寵妃上位記 第3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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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不是錯覺,仿佛靈州出身的女子,都有些相似的特性。 沈霽生得清媚,性子嬌怯不失風情,卻又如玉般溫順,季語芙清清冷冷,不遠不近,像月宮仙子,而班玉雅則膽怯嬌羞,天真無邪,如水中芙蕖。 靈州三姝,都如玉如水一般,骨子里浸潤著江南煙雨的韻味。 沈霽看向陛下,柔聲問說:“是很巧,妾身從前跟季選侍和班御女都是街坊,也見過幾次?!?/br> 雖不知季語芙這時候和陛下遇見是偶然還是刻意為之,但沈霽和她并不相熟,也無心在陛下跟前裝什么姐妹情,只是馬上就是夜宴的時間了,她拿不準陛下對季語芙的態度,若此時陛下帶著季語芙去了重陽家宴,恐怕從此又要多一位受寵的新妃,更要引起軒然大波了。 眼下她和玉雅雖然得寵,但地位還不夠穩固,季語芙若是這時候再來分一杯羹,那可就不妙了。 “陛下怎么也御花園出現了,可是和妾身一樣被宮人們的悉心安排勾了神?”沈霽起身后自然而然地走向陛下身側,身在外不能放肆,指尖卻悄無聲息的,輕輕勾住了陛下的袖口,“時間不早了,陛下可要和妾身一起去?” 玉常在今日穿著一身極為溫婉得宜的丁香色,烏發紫衣,端莊而華麗??伤皇痔釤簦皇炙坪钏品潘恋毓此男淇?,長睫掀合下,媚眼如絲。 秦淵順勢捏住她的柔荑,神色不言而喻:“你既想,朕自然沒有不應的道理?!?/br> 說罷,他牽著沈霽徑直往前走,淡淡丟下句:“送季選侍回棠梨宮逐月閣,再撥幾個人伺候著?!?/br> 陛下一時興起是常有的事,只是不成想,陛下是牽著玉常在走的,沒讓季選侍也去重陽夜宴。 但圣意豈是他能揣測的,張浦愣了一下,忙指點著身邊的人趕緊去辦,親自走到季選侍跟前說著:“季選侍,還請您跟奴才走吧?!?/br> 季語芙福身示意,神色仍然冷冷清清,不怎么笑:“多謝公公?!?/br> 秦淵帶著沈霽一同到兩儀殿的時候,天已經徹底黑了下來,兩儀殿的八十一層重玉階兩邊全擺著最珍貴的金絲菊,宮燈照下來,金絲菊在夜里好似閃著金光一般,將原本就金碧輝煌的兩儀殿映襯的更加奪目。 殿內,嬪妃中除了莊妃娘娘都已經到了,正在位置上說說笑笑,門口唱禮的聲音傳來,眾妃紛紛起身行禮,一眼就看到了陛下身側站著的沈霽。 太后亦看到了沈霽是跟著皇帝一起進來的,但只是一道進來也不能說明什么,便不曾多說,只看著皇帝邁步過來朝她行禮:“兒子給母后請安。” 她淡淡笑著說:“起來吧,滿宮的嬪妃都等著你主持重陽宴,你倒是會躲閑。” 秦淵溫聲說:“御花園的宮女太監們有巧思,今晚的風景獨絕,兒臣一時貪看,來的遲了些?!?/br> “宮里可不止兒臣一人這么覺得,這不,玉常在和兒子想到一道去了。” 太后笑著點點頭,說:“方才皇后說莊妃今日告假不來,為的是大皇子還未痊愈的事。大皇子也病了好幾日了,一直不見好,莊妃心里頭很是擔憂,哀家已經交代了底下人務必照顧好大皇子,你得空也要多去瞧瞧,也好寬慰莊妃?!?/br> “兒子明白?!?/br> 沈霽向殿內諸人行禮后,展裙落座在了陸才人身側。 剛一坐下,椅子稍稍搖晃了一下,但很快便重新平衡了起來,沈霽就沒在意。 嬪妃坐在位置上向來是不怎么動的,儀態端莊,一絲不茍才合禮儀,許是坐下的一瞬間沒有坐穩。 她轉頭看過去,身側的陸才人也是精心打扮過后才來的,可她宮裙穿的優雅素凈,妝容卻稍稍艷了一些,乍一看不明顯,仔細辨認卻能看出不和諧之感。 但陸才人如今和自己已經站到了對立面,沈霽當然也不會提醒她。 倏地,她像是知道沈霽在看自己,轉頭淡淡的看過來,眼神既平靜又沉穩,勝券在握一般,似乎根本不為陛下和她一起進兩儀殿而有任何的不快。 陸才人雖然不是急躁的人,可今日這反應,倒是有些沉穩的過頭了。 宮宴即將開始,沈霽同樣淡淡瞧她一眼便收回了目光,頗有一種無形之中劍拔弩張的氣氛。 今日除了大皇子和莊妃娘娘沒有來,便是林貴妃和宜妃,以及其他有子嗣的妃嬪都將公主和皇子帶了過來,幾個孩子輪番到陛下和太后身邊請安。 重陽節本就是為了彌補中秋的家宴,自然是齊聚一堂才熱熱鬧鬧,太后看著幾個公主和皇子笑得十分慈愛滿意,連連點頭:“每逢家宴,就是要大一家子熱熱鬧鬧的才好?!?/br> 看著幾個孩子,皇后笑意溫婉,也跟著說:“是啊,孩子多,宮中才熱鬧,陛下的子嗣才昌盛,只是今年新入宮的新人現在還都沒有消息,也不知誰能最先有孕,給陛下再誕下一個皇嗣?!?/br> 太后抱著長樂公主看向底下一眾嬪妃,尤其是掃到沈霽時刻意頓了一瞬,別有深意的笑道:“新人入侍時間也不短了,想必好消息也快了,若誰能最先誕下皇嗣,哀家重重有賞?!?/br> 林貴妃近來恩寵優渥,今日格外容光煥發,她抱著長樂不依了:“太后就只顧著新meimei們的肚子,咱們長樂才病愈,聽了可要不高興了?!?/br> 太后的笑意淡了幾分,看向林貴妃,卻仍是笑著:“皇帝陪了長樂這么多天,長樂的病好了哀家自然高興,只是大皇子仍在病中,皇帝和哀家難免惦念?!?/br> 林貴妃嬌滴滴的笑意頓時僵在了臉上。 太后手眼通天,想必也知道了初一那日她派人去柔福宮搶蘇太醫的事,這是故意在點她呢! 可長樂年幼,蘇太醫又一向是照顧長樂身子,最清楚她的病情。 當時情況緊急,自然是皇嗣為重,那大皇子已經六歲了,哪兒就這么嬌弱了,這么多天都不好。 恐怕是心中有怨氣,故意告病讓太后和陛下惦念,好斥責她跋扈無房! 她壓下心里的火氣,牽強笑起來,柔聲說:“大皇子身子不適,臣妾心中也掛念的很,臣妾明日就讓底下的人去送些補身的補品,也會勸陛下多去瞧瞧大皇子的?!?/br> 太后點點頭,說著:“你能這么想那便再好不過了。” 此時秦淵舉酒邀闔宮共飲,宮樂奏起,舞姬入殿內起舞,重陽宮宴才算是開始了。 皇后舉杯敬陛下,柔聲笑道:“今日不少嬪妃們都備了節目,臣妾和陛下要大飽眼福了。” 秦淵挑眉看向殿內,干下一杯酒:“玉常在也備下了?” “那倒沒有,”皇后笑著放下酒杯,“她說自己不通六藝,就不上臺獻丑了,倒是很可惜。” 這時候,殿內的舞姬一曲畢,如流水般退下去,恢弘莊嚴的宮樂霎時變了調子,柔婉輕快起來。 新的一波舞姬穿著紅色水緞輕快地舞進殿內,一個個腰肢細軟,妝容艷麗,將一名雪肌花貌,身著綠色綢緞的華衣女子簇擁在中間,剛到殿內正中便如花朵般綻開,水袖翻飛,如夢似幻。 那女子臉上帶著面紗,只露出一雙很美的眼睛,瞧著隱約有些眼熟??伤诘钪衅鹞瑁彳浀难p擺,水袖如游龍,倒看不真切是誰。 不知哪個眼尖的嬪妃連連驚嘆:“快瞧,那水袖里頭好像銀河倒掛般,星星點點的,如此閃耀,我還從未見過呢!” 秦淵垂眸地看著殿中起舞的女子,眼中露出幾分淡淡的玩味。 他并未轉頭,問著皇后:“皇后可知道起舞的是誰?” 皇后搖搖頭,溫婉的笑著:“臣妾只知道哪位妃嬪準備獻藝,卻不清楚她們究竟準備了什么,許是舞姬,又或是嬪妃所備,當真精彩紛呈,讓人驚喜?!?/br> 一舞罷,舞姬們退出殿外,獨留綠衣女子一人在殿中,她柔柔向陛下請禮,嗓音柔婉:“妾身才人陸氏,給陛下請安。” 陸才人? 秦淵頗有些意外。 陸才人他是記得的,家世不錯,才情俱全,人也長的端莊秀美,是個溫柔妥帖的人,可正也是因為太過大家閨秀,少了幾分情致,所以一直對她不冷不熱,算不上熱切。 可今日一舞頗為大膽,衣著也勾人,他定定看過去,陸才人面紗之下一雙眼似帶著魅惑,與平素的模樣大相徑庭,反差極大。 “摘下面紗。” 陸才人低眉順眼,順從地將面紗摘下,露出一張比平素媚艷幾分的漂亮臉蛋。 沈霽淡淡掀眸看過去,不動聲色舉杯輕抿,這陸才人為了恩寵,也真是豁得出去。 她從前一直自負才女,言行舉止都是大家風范,一直走的是溫婉可人的路子,可半年來恩寵平平,并不得陛下喜愛,如今竟也肯放下身段做嫵媚模樣來討陛下歡心。 為了帝王恩寵,實在是豁出去了。 若是此舉能夠一舉得到陛下的歡心,從此飛上枝頭還好說,可若是不能如愿,今日此舉便等于是自降身段,從此落了其余嬪妃的下乘,被人茶余飯后拿來說嘴了。 聽聞從前嬈貴嬪得寵便是因為媚骨天成,十分得陛下喜歡,看來陸才人會有此轉變,也脫不開嬈貴嬪的干系。 秦淵看著陸才人露出的面容,眼中的玩味更深了。 “愛妃今日,倒是大不相同?!?/br> 陸才人盈盈一拜,嬌羞道:“妾身自幼擅書也擅舞,只是從未在人前跳過,今日水袖舞實在雕蟲小技,還望陛下不嫌棄?!?/br> 皇后柔柔笑著說:“素來聽聞陸才人才貌雙全,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如今一見便知所言不虛。” 秦淵淡淡笑起來:“這一舞甚美,給陸才人賜酒?!?/br> “多謝陛下?!标懖湃藡尚邿o限,福身說著,“還望陛下恩準妾身先行下去更衣?!?/br> 陸才人退下后,沈霽起身嬌怯一笑,羞赧道:“妾身不通六藝,實在比不得陸jiejie才華出眾,亦不能讓諸位姐妹們一飽眼福??涉矶纺?,想敬陛下一杯,不知陛下可否賞臉?” 沈霽在人多的時候一向乖順話少,從不拔尖出頭,她主動敬酒,倒是十分少見。 灼灼燈光下,沈霽如玉般的肌膚浮上一層淡淡的紅暈,像是喝多了酒,那雙波光瀲滟的美人目更是水盈盈的,好像會說話一般,在同他嬌嗔。 陸才人雖讓他驚喜,可數來數去,玉常在總能讓他多看兩眼。 秦淵莞爾輕笑,同她遙遙共飲一杯。 沈霽放下酒杯準備展裙落座,誰知剛準備觸及椅面,身下的交椅卻一個不穩,“咔嚓”一聲散架了,重重摔倒了地上。 “嘶——!” 摔下來的瞬間,尖銳的木刺扎入了沈霽的小腿,頓時血流如注,她痛的驚呼一聲,緊緊皺起了好看的眉頭,眼角也忍不住落下一滴眼淚。 “小主!” 班玉雅見到沈霽摔倒,鮮血沁透了她小腿處的宮裙,頓時急得跑過來:“玉jiejie!” 張浦趕緊過去向秦淵匯報,忙說著:“啟稟陛下,玉常在摔倒扎傷了腿,流了一地的血呢!” 第35章 35. 035 降位 聽到玉常在受傷血流滿地, 秦淵立刻緊緊地皺起眉頭:“愣著做什么,還不去找太醫!” 好好的重陽家宴竟然會出現這樣的岔子,還見了血, 太后和皇后的眉頭也蹙起來。 見陛下起身前往,皇后忙跟著站起來, 出聲安排著:“來人, 將玉常在扶到殿后的床榻上歇息, 讓太醫腳程快些,莫要耽誤了診治?!?/br> 沈霽被宮人一路抬著送進殿后的床榻上,小腿滲出來的血滴滴答答的掉在殿內華貴的地毯上。 班玉雅緊緊跟在她身邊,身邊的寧露也一直跟在自己身后, 扭頭看一眼,寧露正探頭探腦的往玉jiejie腿上看, 她心中不悅, 罕見的冷了臉:“這兒人多, 你不必跟著本主了, 出去候著。” 被木刺扎入肌膚, 又流了這樣多的血,沈霽痛得臉色發白, 眼眶里淚花浮動。 去后殿的路本就不寬,抬著她走的宮人你推我搡, 上下顛簸,秦淵疾步上來, 看著沈霽痛楚落淚的模樣心疼不已,躬身將她抱在了懷里:“不相干的人都滾出去。” 霜惢扭頭看了一眼主殿的方向,忙出聲說著:“陛下,小主好端端的摔倒必不是這么簡單, 并非是小主沒坐穩,還請陛下將小主方才坐的那把椅子也帶過來,免得被人找借口扔出去!” 懷中美人依偎在胸前無言淚流,溫熱的血甚至透過緞子濡濕了他的手,秦淵又何時見過沈霽這樣脆弱不堪的模樣,甫一聽她侍女所言心中更加不悅,沉聲道:“準?!?/br> 皇后看著陛下懷中的沈霽,擔憂地嘆了口氣:“都是臣妾不好,未能細心周全,這才讓玉常在受傷?!?/br> 聽到皇后自責,沈霽勉力抬起頭,顫聲道:“有人存心要害妾身,怎么能怪娘娘……” 陛下的臂膀結實有力,將她緊緊包裹在懷里,格外憐惜。 她纖纖玉手揪著陛下的衣領,抽噎地愈發可憐:“妾身剛坐下的時候就覺得不對,可一心以為是妾身沒坐穩所致,誰知竟……竟會……” 沈霽沒說完,將頭再次埋入陛下胸膛,悶聲哭著:“陛下待妾身這樣好,是不是妾身本就不配,才要受這樣多的明槍暗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