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側/寵妃上位記 第3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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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淵將她纖瘦的身子穩穩放在床上,拉下床榻上的帷幔:“朕既寵你,便是因為你堪得,又豈是那些心思歹毒之人可以比擬的。” 帷幔擋住外面人的視線,秦淵抬手要把她的鞋襪褪下,沈霽含著淚搖頭:“陛下萬金之軀,怎么能為妾身做這樣的事。” “讓妾身的宮女霜惢來做便是了。” 玉常在素來柔弱懂事,得他喜歡,他不過是多寵著些,就讓有些人看不過去了。 秦淵此時對沈霽的憐愛攀升到了極致,不由分說地輕輕摁住沈霽受傷的小腿,嗓音淡沉:“忍著點,會痛。” 他將沈霽的鞋襪褪下,撕開被血浸濕的褲管布料,露出里頭血rou模糊的一道傷口來。 雪白的肌膚,猩紅的鮮血,秦淵盯著傷勢處黑眸晦暗,明顯是動了怒。 張浦在不遠處和人細細檢查了交椅,拿著斷裂處走過來,躬身說著:“陛下,這椅子確實被人動過手腳。若是尋常椅子壞了,多是從榫卯開始松動,甚少有相對兩角完好無損,另外兩角一碰便松的。您瞧,還有這橫木,鋸齒清晰尖銳,不像自然斷裂,倒像是提前被人動過手腳的。” “何況兩儀殿里頭的桌案椅子,每逢宴席都會有人專程檢修,如今日這般程度,是必然要拿下去重新加固的,萬不會出現這樣的紕漏。” 恰逢此時,太醫和醫女一道過來,秦淵沉著面色從床榻上起身,坐到了主位上:“去將負責兩儀殿檢修的宮人都叫來,朕倒要看看,是誰吃了熊心豹子膽,敢在重陽夜宴上陷害玉常在。” 皇后坐在沈霽床邊守著,看著她小腿鮮血淋漓,想想便知多疼,溫聲說著:“你放心,本宮和陛下一定會給你一個公道。” 不多時,自殿外傳來紛雜的走路聲。隔著一層帷幔,沈霽能隱約看見幾人被押送著進來,跪在了陛下跟前。 其中為首的一位哭喪著說自己什么也不知道,底下的人便默不作聲,一度陷入僵局。 直到陛下開口說全部杖責五十,直到說出來為止,才有一個小太監出聲說,曾見過另一人和宮女有往來。 涉事的小太監年歲不大,被人推出來到陛下跟前,又是犯了事的,嚇的連連叩首:“陛下饒命!陛下饒命!” 若是冤屈,第一句該說冤枉,必不會是饒命,這恰恰印證了他的確知道些什么。 秦淵垂眸淡淡的看著他,無形的威壓將小太監震得喘不上氣,他哆哆嗦嗦地說著:“陛下饒命,奴才……奴才……” “誰指使你做的?若你說出幕后主使,朕可饒你一命。” 那小太監猶豫了一會兒,秦淵手指微動,示意將他拖出去打,左右兩側的侍衛立刻上前,將人拖起來,他害怕受皮rou之苦,用力擠著眼睛不敢看,喊著:“陛下饒命,是安才人身邊的貼身宮女拿了一大筆銀子給奴才!” 秦淵掀眸看過去,侍衛立刻松開手,退到了兩邊去。 那小太監跪在地上不住的磕頭,哭喊著:“那宮女只是讓奴才給椅子稍微動一下手腳,讓玉常在人前摔一跤出個丑便是了,不曾想會傷了常在,還請陛下恕罪啊!” “安才人身邊的宮女?”秦淵不動聲色轉著扳指,“把安才人和她身邊的貼身宮女都帶來。” 夜宴因為玉常在受傷的插曲中止,殿內嬪妃們都面面相覷,不知該如何是好,但有太后鎮場子,也不曾出什么岔子,一聽陛下要帶安才人進去,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安才人身上。 她顫巍巍站起來,緊緊摳著手中的錦帕,眼里頭盡是驚慌。 “這安才人自己在陛下跟前出丑,竟失心瘋了還要害玉常在跌跤,真是笑話。”底下人偷偷交頭接耳,起了一片哄笑聲。 安才人心里頭五味陳雜,驚恐不安和委屈羞憤交織在一起,身子也微微顫抖起來。 身后的宮女也怕得不行,小聲說:“小主……” 進入后殿,安才人攜宮女跪在陛下跟前,顫著聲裝傻:“不知陛下喚妾身來是有何要事。” 事到臨頭還要嘴硬,秦淵對安才人半點耐心也無了:“抬起頭瞧瞧,可是這個宮女拿銀子收買你?” 那小太監看一眼,咚咚咚將頭叩得悶響:“啟稟陛下,正是這個宮女給奴才的銀子。” 安才人跪著的膝頭一軟。 她還從未見過陛下如此冰冷的眼神,好像自己此時已經是個死人了一般,嚇的語無倫次起來:“陛下饒命,妾身只是想讓玉常在出丑,御前失儀而已,妾身從沒想過要害玉常在,還請陛下明鑒,妾身真的……!” “夠了!” “你陷害嬪妃,已是犯了宮規,朕還要如何寬宥你?”秦淵本就已經厭煩了安才人,她竟還不知檢點,買通兩儀殿的宮人陷害玉常在,他懶得再看她一眼,冷聲道,“安才人陷害嬪妃,無賢無德,自今日起降為正八品充衣,閉門思過一個月,遷到朕看不見的地方去。” “涉事宮女太監發配去服苦役,不得上用。” 待人都被打發出去,秦淵才起身走到沈霽身邊,向太醫問她的情況。 治療外傷最好的孫太醫稽首躬身:“啟稟陛下,玉常在的傷勢只是外傷,不曾傷筋動骨,微臣已經將里頭的木屑都清干凈,上過藥包扎好了,只要每日由醫女換藥,約莫半個月也就好全了。” 聽到傷勢不重,秦淵和皇后也放下些心。 安才人被處置,陛下又讓她遷宮禁足,想來也不成氣候了,沈霽自然沒什么不滿的。 她半靠在床榻上,眼中含淚,仰頭柔聲說:“多謝陛下為妾身主持公道。” 沈霽受傷,秦淵破例賜下步輦,載著她回緲云塢休息。 而宴會剛開始,便傷了一個,降位帶走了一個,重陽夜宴也因著這不好的插曲草草收場。 陛下徑直去了緲云塢陪沈霽過夜,余下的嬪妃便有再多的戲也唱不下去了,陸陸續續散了。 半個時辰前還熱鬧非凡的兩儀殿霎時冷了下來,一個接一個的嬪妃離開,偌大的宮殿內,只剩下寥寥幾個人影還未走。 宮人們從里到外一盞盞熄滅宮燈,大大敞開的殿門口猛地刮進來一陣風,帶來一陣刺骨的寒意,格外的蕭索。 陸才人站在玉階上遙遙看著陛下離開,身后的原本金碧輝煌的兩儀殿失去光源,變得昏昏暗暗,遠遠看去如風中殘燭一般,頹敗而華麗。 她嫣紅的指甲死死摳進rou里,滲出鮮血也不曾發覺,耳邊的寒風呼嘯,她只覺得渾身都是冷的,連帶著心也好冷,這一片片后宮殿宇奢華美麗,燈火通明,都不能暖熱她的一顆心,直到陛下的御輦徹底消失在視線里,因為高傲而始終抬著的下巴,才頹然松弛下來。 兩儀殿的人基本上已經走空了,只剩下掃尾的宮人在里面默不作聲的忙碌著,陸才人站在欄桿前獨身遠眺,身邊空無一人,唯有風聲。 忽然,身后傳來輕輕的腳步聲:“天臺風大,jiejie可別著涼了才好。” 陸才人的神色頓時冷淡下來,眼角的淚已經被寒風吹干,她的神色平靜的好像什么事都沒有發生一般,轉過身去。 “班御女,這么晚了,怎么不回宮去。” 班玉雅垂眸抿抿唇,溫聲說:“心里頭藏著事,這才遲了會兒。” “心里頭有事?”陸才人上下打量著班御女,無聲地嗤笑,“今日的月亮這樣好,如此良辰美景,陛下卻只看著玉常在一個人,你的心里頭也不好受吧。” 班玉雅看著她,卻轉過頭去,看向下面的燈火燦爛,輕聲說:“玉jiejie得陛下喜歡是好事。” 看著她的臉色,陸才人的嗓音平靜而冰冷,和從前溫柔婉約的模樣毫不相同:“班玉雅,你和她這樣交好,可陛下卻只有一個,寵愛更是有限,她有了,你就沒了,你心里便一點也不醋,不怨嗎?” 聞言,班玉雅并不轉身,反問著:“陸jiejie從前和玉jiejie這樣要好,我也曾以為咱們個能一直這樣好下去,可如今得了寵才明悟幾分,不是人人都如表面一樣好,所以陸jiejie這么久不見人影,我也能釋懷。” 陸才人定定地看著班御女,淡淡的冷笑了聲:“釋懷?” “你的玉jiejie沒告訴過你,早在你得幸之前,我和她便已經在戚貴人的尸體前分道揚鑣了嗎?” “你們如此要好,她也未必將所有事情都告訴你,”陸才人挺直脊背,神色高傲依舊的從八十一層玉階上步步走下去,“可見她也不是全然信任你,只是跟你表面交好罷了。” 陸才人的身影在黑暗中越來越小,不知怎么,從前人在緲云塢說笑的場面卻仿佛還在耳邊一樣,班玉雅看著她離去的背影,冰涼的手默默攏緊了披風。 長安的風好冷,好像要冷進骨頭里去了。 不知過了多久,寧露輕聲說著:“小主,咱們也回宮去吧,可別得了風寒就不好了。” “陸才人說的雖有道理,卻未必是實話,不管怎么說,玉常在對您還是好的。” 班玉雅掀眸看過去,好像要從寧露的眼睛里看透什么似的:“寧露,你入宮幾年了?” 寧露不明就以,怔了一瞬:“已經有,六七年了……” “小主,可是哪里不對嗎?” 班玉雅沒多說,轉眸思量著什么,說著:“本主只是問問,走吧。” 第36章 36. 036 有孕 重陽夜宴次日, 陛下從緲云塢離開上朝,沈霽才掩面打了個呵欠,被霜惢服侍著起身。 她小腿昨夜才受傷, 雖包扎好了,可現在還隱隱疼著,行動十分不便, 也不知會不會留疤, 沈霽輕嘆一聲:“這猛然傷了, 又要為難你們了。” 霜惢盡心地將她扶著坐下,笑道:“奴婢們侍奉小主都是應當的,哪兒有什么為難不為難,能在宮里跟著您,已經是幾輩子修來的福氣了。” “雖說您傷了,可幸好陛下疼愛您一如往昔,還這樣陪您, 奴婢心里的大石頭也放了下去。”霜惢一邊為她潔面一邊回憶著昨日的事,“安充衣自己御前失儀, 卻嫉恨上您, 想如法炮制讓您在陛下跟前也失寵,總歸是沒能得逞, 自己也受了應有的責罰。” 沈霽斂眸看著銅鏡中的自己, 淡聲道:“可安充衣是怎么知道是我在背后動了手腳呢?常貴人不會蠢到這個份上。” 霜惢的眉頭蹙起來,心里頭咯噔一下:“這件事知道的只有常貴人,您和班御女, 再就是各自貼身的宮女,難道是——” 她不動聲色地垂下長睫:“玉雅厭惡極了安充衣,不會恩將仇報, 除了身邊人出現問題,許是那日我和常貴人見面一事被人看到了也未可知。” “總之多留個心眼,改日再見到玉雅,我也會讓她多多小心身邊的人。” “除卻這個,我擔心的另有其事,”沈霽思索著昨晚之事,緩緩說著,“我昨夜雖在帳中,不曾見到具體情形,可卻清晰聽見動手腳的小太監和安充衣都提及只是想讓我御前失儀,失寵于陛下,并不想讓我受傷,我起初沒多心,只以為是免于責罰的推辭,可今日細細品來,總覺得不對。” “若真是托詞,那小太監怎么會如此清晰的說出安充衣的命令,兩人口徑如此一致。除非安充衣心思縝密到早有預料,那便只有一個可能,就是安充衣的確是這樣安排的,并不想真的讓我受什么嚴重的傷。” 沈霽輕聲道:“安充衣雖得勢張揚,可并非是心機深沉之人。” 霜惢聽罷,頷首說著:“昨夜小主摔倒的時候及時往左撲了一下,這才只扎了小腿,若非如此,極有可能會刺入尾椎骨,若是尾椎骨被刺入,恐怕后果就嚴重的多了。” “小主是懷疑,有人知道了安充衣的安排,故意在其中動了別的手腳,想要害死您?” 她點點頭,聲音放的很輕:“我記得昨夜是有人站出來指認涉事太監的,你讓周岳派人去打聽打聽,千萬記得行事隱晦些,別打草驚蛇。” 霜惢點點頭應下,繼續為她挽發,沈霽掩面打個呵欠,沒太睡夠:“算了,左右我傷了也無事出門,扶我繼續睡吧,就不必起身梳妝了。” “是。” - 自沈霽腿傷以后,連著好幾日都不曾出門,老老實實在緲云塢里養傷。 除了陛下經常看望,中途班玉雅來看過兩次,皇后看望一次,太后身邊的梅英姑姑來過一次,其余人并未踏足,也算落得清凈。 這幾日里,沈霽的腿傷逐漸好轉,傷口結了一層薄薄的痂,也不再出血了,但許是春困秋乏夏打盹,她閑著沒事,愈發的愛睡覺起來。 將至正午,前去尚食局取飯食的宮人都快要回來了,沈霽才堪堪睜開眼睛。 霜惢和筠雪侍奉著她起身,笑著說:“小主這一傷愈發愛睡懶覺了,這幾天日日都要日上三竿才起。御前的人可是早早來報了,說陛下等會兒要來緲云塢用午膳,小主可不能再貪睡了。” 沈霽打個呵欠,掩面懶懶的笑:“一沒心事就睡得格外沉格外香些,也是我存心想偷懶。” “不必太費心思,挽個溫婉簡單的發式就好。” 門外去取膳食的宮女回來,將餐桌擺的滿滿當當,霜惢扶著沈霽起身一瘸一拐地坐到軟塌上,一身杏粉繡水仙錦緞宮裙,款式簡單卻光澤很好,看起來格外多幾分溫潤宜家。 今日外頭陽光很好,雖是初秋的天氣,正午時分卻也不算冷,雕花窗子支起半扇,日光暖暖的曬進來,清涼而愜意。 沒坐一會兒,外面唱禮道陛下來了,沈霽不曾讓人扶她,自己撐著身子從軟塌上起來,顫巍巍地站到門前去迎人。 門前走出佳人身影,秦淵一見她走出來迎接自己,當下便皺了眉頭,徑直將她打橫抱起:“朕說了準你不起身行禮,再傷著腿如何是好。” 沈霽順勢勾住陛下脖子,偎在他耳邊輕聲咬:“就是要陛下心疼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