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霧 第128節
書迷正在閱讀:佛系中醫穿成反派的替身情人后、全球進化:我有屬性面板、萬道劍尊、與佛子換心之后、我在垃圾桶撿反派(古武)、被告律師請自重、不法侵入、調香、花買了,情定了,我是男的又怎樣、偽裝小奶狗攻略冰美人
“你這不是說廢話嗎,警察手里要是沒有證據,能把他關那么久?肯定是有把柄落在林載川手里了,媽的,每次遇到這姓林的就沒好事。” “宣爺那邊怎么說?” “別提了,宣爺說不必擔心,要是戴海昌真的進監獄了,就換一家‘合作’。” 一個男人忍不住罵道:“這么多年,戴海昌也幫了咱們不少忙,現在這些錢不都是經他手弄出來的,現在他落在警察手里,咱們過河拆橋,不管了,這也太他娘的不仗義了。” “不然呢?你準備怎么辦?去拘留所里鬧事撈人?” “哪有那么多戴海昌,換個人合作,咱們就少了一大筆資金來源。” 這些幾個男人都是這幾年跟戴海昌長期合作的“線人”,讓戴海昌幫他們洗錢,他們也會從中獲得“好處”,入賬一千萬,跟戴海昌一邊分五十萬出去,最后就往上報九百萬的帳,神不知鬼不覺,就連宣重都不知道。 宣重要換一個人,無疑是斷了這些人的財路。 “宣重已經老了,沒有年輕的時候那股狠勁兒了。”男人神情陰沉道,“從去年開始,林載川擋了我們多少路,宣重一個屁都沒放一個,刑昭現在還在監獄里面呆著呢。” “媽的,怕那些條子干什么。”一人惡狠狠道,“警察投鼠忌器,咱們可不會。” “隨便在大街上抓個人質,讓警察馬上放人,不然就一槍崩了他,我就不信,他林載川還敢不放人?!” 旁邊男人道:“……這么做的話,可就是跟警察正面對上了。” “咱們早就跟警察對上了,槍林彈雨那么多回,還差這一次?!我他媽受不了這個窩囊氣了,怎么也要把老戴弄出來!你們到底干不干!不干老子自己拿著槍去要人!” “你們既然打算鬧上這么一出,索性弄出點大動靜。” “找那些普通廢物當人質有什么意思,要我說不如直接綁個警察回來,就看看林載川打算要他的同事還是要秉公執法了。” —— 第一百三十六章 周末放假,信宿在家里補覺,一覺睡到了早上九點多,睜開眼的時候,林載川已經不在房間了,家里也沒有,估計是回市局加班了。 信宿去微波爐看了一眼,里面果然有一份準備好的早飯,他不是特別有食欲地吃了,感覺百無聊賴,躺在床上想了想,在繼續懶著等林載川回來投喂午飯和起床到市局找老公之間選擇了后者。 他從衣柜里找了一件風衣穿上,五分鐘速成換裝,臨走前喂了干將一碗狗糧,然后開著車去了市局。 不過林載川似乎不在,信宿樓上樓下找了一圈,刑偵隊辦公室和他的辦公室里都沒有林載川的身影,信宿站在門口眨了下眼,問在這里加班的同事,“林隊呢?” 賀爭回道:“林隊去開會了,魏局剛把他叫走沒一會兒,這不是又要開始‘創城’了,這段時間得保證浮岫治安,估計要中午才能回來呢。” 信宿心里“嘖”了一聲。 本來想悄悄跑過來給林載川一點驚喜的,結果沒想到他被上級抓去干活了,他問道,“有需要我幫忙的嗎?” 賀爭道:“沒有!” 現在他們手頭上沒有新案,再加上今天本來就是休息日,市局里也難得清閑,不過他們加班習慣了,沒事的時候也跑辦公室里呆著。 林載川恐怕一時半會回不來,信宿一個人在他的辦公室里無聊至極,索性開著車跑去酒吧打發時間。 秦齊剛從外面回來,就看到有個人不請自來,坐在吧臺前面,不由挑眉道:“稀客呀,我們大忙人今天怎么有時間光臨小店了。” ——一般來說,信宿主動找到他這里,基本上沒有好事。 信宿懶懶支使道:“一杯龍舌蘭日出,無酒精。” “……”秦齊一臉無奈走到后臺,直接給他榨了杯新鮮橙汁。 信宿接過那杯橙汁,咬著吸管說,“載川去開會了,我在市局很無聊。” “那你可就來對了,正合適要跟你說件不無聊的事,”秦齊道,“前兩天霜降那邊,跟當地一家毒販子賣了三百萬的貨,那一批‘貨’我們截下了,放在‘倉庫’,至于要怎么處理,等你自己回去決定吧。” 信宿聽了沒什么反應,又問道:“前段時間他們不是在研究新型毒品么,有進展了嗎。” 秦齊搖頭:“沒什么消息。當時說的不是至少三個月,還早呢,而且按照現在的進度,能不能實現大批量生產都不一定。咱們的人都在里面盯著呢,放心吧,保證給他們搞出幺蛾子,不會讓他們順順當當的。” 秦齊從假死后就一直在暗處為信宿做事,在“揣摩圣意”這方面還是信手拈來的,不用信宿再提醒他什么,就非常上道了。 信宿果然沒再說什么,端著他的果汁,興致缺缺打開了上次沒看完的校園偶像劇,靠在沙發上繼續看了起來。 從酒吧離開已經是一個小時后,林載川應該也快開完會了,信宿看了眼手機,那邊沒有回復,會議應該還沒結束。 信宿打算先去訂一份午餐,然后回市局。 他手指輕輕轉著車鑰匙環,走到地下停車場。 白天停車場的光線不太足,路人的腳步聲清晰回蕩,停車場內顯得格外昏暗安靜。 信宿走向他的汽車,開鎖時車身燈光微微閃爍——不知為何,在某一瞬間,信宿莫名產生了一種難以形容的感覺,像是某種危險來臨的征兆。 他下意識放慢了腳步,走到他的svu旁邊,頓了頓,抬起左手拉開車門。 就在這時,他的身后毫無征兆響起一陣急促腳步聲—— 信宿沒來得及回頭,有一只手帶著面布緊緊捂住了他的口鼻。 一股刺鼻至極的難聞味道霎時間沖進鼻腔。 信宿:“………” 一枚薄刀片已經貼在他的右手指尖,只要他抬起手就能抹了身后那人大動脈,但是信宿想了想,把刀片收了回去,身體往后一倒,很配合地“暈”了過去。 一招偷襲得手,背后的男人“切”了一聲,語氣輕蔑道:“……條子的身手也不過如此,都是一群廢物點心。” 他扶住信宿軟倒下的身體,動作粗魯扛在身上,下一秒鐘動作莫名頓了一下,半晌又罵了一聲道:“媽的,男人骨頭這么軟,抱著跟個女人似的。” 男人把信宿放進面包車的后車廂,鉆進駕駛室,開著車揚長而去。 信宿只是對這種藥物反應遲緩,不是完全沒有反應,最開始放棄抵抗,閉著眼裝昏,后面確實是暈過去了。 意識消失前,他恍恍惚惚地想:……破車里的味道好難聞。 男人一路開著車,把信宿帶回他們的爛尾樓基地,進了房間里,把肩膀上的人往地上一扔,道:“條子我帶回來了,現在給市局打電話,讓他們準備過來換人吧。” 旁邊他的同伙走到信宿面前,蹲下來伸出手,掰過信宿被有些過長的頭發遮擋的臉,打量了片刻,然后抬起頭神情狐疑道:“你小子不會綁錯人了吧?” “這小身板,”他又看了眼信宿的臉,“……這不是被放出來的鴨子吧。” “不可能綁錯!”進來那男人篤定道,“我都在公安局門口蹲上午了,進來的時候他的車直接往里面警車停車場開的,出來的時候我還看到門口那門衛跟他說話了,態度很熟——這肯定是個警察。” 男人起身道:“算了,是不是警察都無所謂了,反正就算是普通人,林載川也肯定會過來贖人,到時候把老戴換回來,咱們就直接開車走人,管他是什么東西。” 把信宿帶回來的那男人繞著地上轉了兩圈,奇怪道:“怎么還不醒。” 另一男人道:“老三,你不會把人弄出什么毛病了吧。” 被叫做老三的人罵道:“我下手還你沒數嗎,換個五大三粗的老爺們這會兒早醒了,誰知道他怎么還不醒。” 他走到信宿面前,擰開一瓶礦泉水,直接迎頭倒了下去。 “咳、咳……” 信宿鼻腔里嗆了水,無意識咳嗽了起來,身體微微蜷縮起來,整個腦袋都被打濕,濕潤的水珠滴滴答答沿著發絲落了下來,頭發一絲一起地貼在臉頰上。 信宿鴉黑長睫微微顫動,慢慢睜開眼,看清楚身處的環境,目光從站在他面前的幾個人一個一個掃過。 然后他“哈”了一聲,低低笑起來,“太有意思了,我真是……好久沒有見到這種場面了。” 幾個男人明顯沒想到這條子是這個反應,被他們五花大綁押在這里,竟然還能笑的出來。 像這種——一看智商就是知道底層階級的小嘍啰,根本不知道“閻王”的真實容貌,也完全不可能想到被他們綁來的這個男人是誰。 信宿以前沒有見過他們,但是猜到了這幾個男人是什么身份,十有八九是沙蝎出來的蠢貨。 他稍微動了動身體,換了一個堪稱優雅的坐姿,微仰起下巴,盯著他們輕聲道:“我說,你們想下地獄的時候,都不先敲一敲閻王的門嗎。” 這孤身一人陷入敵營、還一副傲慢到目中無人的態度,簡直是讓人火冒三丈,那暴脾氣的“老三”當然忍不了這種囂張至極的挑釁,兩步走過去,單手把他拎了起來。 信宿本來就很瘦,骨架子都比平常人輕一些,可能稍微有點力氣的男人都能把他徒手完全拎起來。 整個身體重量都墜在尼龍繩子上,尤其手腕處的皮膚被粗糙的繩子磨的很痛,信宿忍不住微微皺了皺眉。 老三又推了他一把道: “你這條子是找死嗎?!” “是不是還沒搞清楚現在的狀態,知道什么是階下囚嗎。” “老實點,不然老子一槍崩了你,真送你去見閻王。” 信宿往后退了幾步,借著墻壁站定,輕輕往上一靠,懶得跟這幾個人廢話了,“不如你們現在給宣重打一個電話——問問他等會兒要見閻王的人是你們,還是我。” 聽到他竟然說出宣重的名字,房間里的幾個男人陡然面色一變,驚疑不定地面面相覷。 他們根本還沒在信宿說他們是誰!他是怎么知道的! 老三的神情明顯有些慌張起來,故作鎮定道:“……少在這里裝神弄鬼,什么宣不宣重的,等我把我兄弟從里面弄出來,就讓你走。” “只要你現在老實點等著警察過來,別惹事,身上就缺不了什么零件。” 聽到他的話,信宿微微垂下眼,輕輕道:“原來你們已經通知警察了。” “該說雖然你們的腦子不好,但運氣還不錯嗎。” 信宿本來想,他自己會“解決”這些麻煩,不過手段可能會比較暴力。 不過既然他們已經跟警方聯系,林載川聽到他不幸“落入敵手”,應該很快就會來了。 信宿在“靠男人”和“靠自己”之間沒怎么猶豫地就選了靠男人。 但他對竟然能想到拿警察當人質的蠢貨還是嗤之以鼻,嗤笑了一聲道:“你們以為,這種堪稱弱智的cao作就能把戴海昌從看守所弄出來了?……一群跳梁小丑,下次要做什么蠢事的時候,先吃點核桃補補腦子。” “媽的!” 男人對這種明目張膽的嘲諷忍無可忍,老三一腳踹了過去,勃然大怒道:“你他媽再說一遍?!” 信宿單膝抵在地面上,發絲垂落下去擋住臉龐,他輕輕咳嗽了兩聲,唇色蒼白,低笑道:“怎么,惱羞成怒了?” 老三蹲下來,用力抓著他的頭發把他的腦袋提起來,盯著他惡狠狠道:“你知道落在我手里的條子都是什么下場嗎?” 信宿不但沒有掙扎,反而微微直起身湊了過去,嘴唇在他耳邊輕聲說道:“那你知道,落在我手里的蠢貨,都是什么下場嗎?” 信宿的頭發還濕漉漉的,整個人泛著某種陰冷而潮濕的危險,像從冰冷的湖水里游上來的蛇。 聽到信宿的話,那仿佛是感受到了源于本能似的莫名其妙的恐懼,男人的心臟竟然莫名跳了一下,像是被蟄了一口似的,松開手往后退了一步。 信宿嘲弄地瞥他一眼。 老三回過神來,意識到自己竟然被這個沒有一兩秤的條子唬住了,愈發面紅耳赤,抬手就想收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