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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扮男裝后我掰彎了男二 第158節

    因為她剛醒來時,池堯瑤就給她把過一次脈了。

    得到的結果與正常人無異。

    也許正因如此,謝似淮才意識到了什么吧,反應看似很平淡。

    池堯瑤醫術雖比不上神醫,卻比一般大夫都要好的。

    可她卻是無論如何也診斷不出楚含棠的身體有問題,這足以說明一些事了,就算換京城的其他大夫,結果也不會有絲毫改變的。

    這個道理,換誰也能懂。

    謝似淮安靜地站在糕點店鋪前。

    他雖然比半月前瘦了不少,卻還是能把楚含棠穩穩地抱住。

    賣糕點的老板一聽有生意便轉過身來,“好的,客官您稍……”

    老板目瞪口呆,不知眼前的少年和姑娘剛才去干了些什么,衣裳散布著零零碎碎或一大片的血漬。

    這是去殺人了?

    也不太像。

    小姑娘嘴角還有殘存的血,像是剛吐過血不久的樣子。

    若不是被人打傷,那就只能是得了不治之癥,可他們看起來分明年紀尚小,竟然就遭遇了這種事么?

    老板頓時忘記了謝似淮說過的幾種糕點是什么。

    他回過神來,磕磕絆絆地問:“這位小公子,您可否再說一遍要哪種糕點,我沒聽清。”

    謝似淮“嗯”了一聲,看向楚含棠最喜歡吃的幾種糕點,不厭其煩地又說了一遍。

    老板不敢再耽擱,連忙裝袋。

    楚含棠艱難地抬起眼皮,看了一眼手腳很快的賣糕點老板后,最后看向了謝似淮。

    她沒有說話。

    一張嘴就感覺里面滿是血腥味。

    還有種想繼續吐的沖動。

    而且此刻好像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了,楚含棠努力地平復呼吸,再將腦袋輕輕靠在他單薄的胸膛前。

    感受到楚含棠的親近,謝似淮抱著她的指尖微動一下。

    賣糕點的老板把糕點都裝進紙袋了,雙手遞過去,“小公子,這是您要的荷花糕、桂花糕、米糕。”

    謝似淮似彎了下唇角,對他笑了笑,給了銀子,順便接下糕點。

    老板卻不受控制地打了個寒顫。

    這位小公子為何還能笑得出來?老板心生疑惑。

    但說來也怪,要是普通人一不小心沾了滿身血,即使再想吃糕點,也應該會先回家換掉一身衣服的。

    這位小公子則不然。

    不僅滿身是血地來買糕點,懷里還抱著一個看似奄奄一息的小姑娘過來,說話又聽不出半點兒情緒起伏,簡直不像正常人一樣。

    老板搖了搖頭,看著他們離開。

    糕點很香,楚含棠隔著紙袋也能聞到一陣香甜的味道。

    而附近的人頻頻地朝他們看來。

    像是好奇發生了什么事。

    鮮少見到衣裳和身體都是血的人在京城街上旁若無人地走著。

    他們看過來的復雜目光很明顯。

    她不想再看到謝似淮這樣抱著自己在街上走,也不想別人用古怪的眼神看謝似淮。

    于是楚含棠小聲道:“謝似淮,我們先回郡主府吧,我還挺重的,你抱著我,不累么?”

    謝似淮低眸看著她,不答反問,“對了,你還想吃什么?”

    楚含棠心口一窒,眼眶微紅,掩飾般地埋首入他胸膛,緩緩地蹭了蹭,將發髻蹭得微亂也不管,卻笑著道:“我,我還想吃糖畫。”

    謝似淮貌似點了點頭。

    他抬起眼看街上哪里有賣糖畫。

    也不知是運氣好,還是怎么的,不遠處就有一個小攤是賣糖畫的,謝似淮抱著楚含棠走去。

    賣糖畫的是一個老頭兒。

    他也不多加打量他們,像是不好奇他們身上的血從何而來,只問:“小公子和小姑娘想要哪種糖畫?”

    楚含棠將埋在謝似淮懷里的小腦袋伸出來,“我想要鳥兒的。”

    老頭兒樂呵呵地取下一只鳥兒的糖畫遞過去。

    她把糖畫接下,掃了一眼擺出來的各種形狀的糖畫,又問:“請問可以做別的糖畫么?”

    老頭兒爽快道:“可以,不知小姑娘想要老朽做什么糖畫呢?”

    楚含棠想了想,“可以做寫著名字的糖畫么?”

    聞言,老頭兒一笑,還以為是要做什么很難的糖畫,不過是寫名字罷了,“自然是可以的,不知小姑娘想寫何人的名字。”

    她也淺淺一笑。

    “楚含棠、謝似淮。”

    楚含棠還仔細地跟對方說是哪幾個字,怕他一不留意寫錯。

    老頭兒頷首,立刻動手。

    謝似淮默默地看著老頭兒用糖漿寫下他們的名字,制成糖畫。

    待糖畫制成了,他才有反應。

    楚含棠想將寫著自己名字的糖畫給謝似淮,后面又反應過來,他正在抱著自己,空出一只手小片刻是可以的,但一直拿著糖畫不行。

    “這個,我就先替你拿著。”

    她左手拿著寫著“楚含棠”的糖畫,右手拿著寫了“謝似淮”的糖畫,目光落在右手拿著的糖畫上。

    “這是我的。”

    楚含棠湊過去聞了聞,甜甜的。

    謝似淮則看向有著“楚含棠”這個名字的糖畫,莞爾一笑道:“好,我是你的。”

    他還問她有沒有其他想吃的。

    最后楚含棠以自己不喜歡血腥味、想清洗臉等為由要回郡主府。

    謝似淮便把她帶回郡主府了。

    楚含棠思忖一會兒,讓他帶著自己從郡主府后門入,避開行人,最重要的是避開池堯瑤、白淵他們。

    她還沒想好怎么跟他們說此事。

    攻略任務自然是不能說的,因為池堯瑤曾是她的攻略對象。

    楚含棠還沒想好怎么跟他們說的此事是指吐血一事,倘若不是今日當著謝似淮的面吐血,她也覺得很難對自己親近的人說出這種話。

    以謝似淮的身手,如果不想被人發現他們的身影易如反掌。

    他將楚含棠帶回房間,從外面接了一盆水進來。

    在謝似淮去拿水的時候,她已經換好一身衣裳了,是他以前給她買的裙子,這一條是瑪瑙紅色百褶裙。

    謝似淮放好水便坐到了她面前。

    楚含棠仰首望著他,唇角有干帕子拭擦不掉的血印。

    模糊血印映襯著皮膚愈發蒼白。

    就像即將要死去的人似的。

    謝似淮用帕子浸水,抬起手,濕帕子貼上了她的唇角,沿著周圍緩緩地拭擦,眼神只落在她的臉上。

    楚含棠乖乖地坐著,任由他替自己擦去血漬。

    盡管謝似淮力度很輕,還是將她的皮膚擦得微紅,仿佛那些血依然留在上面一樣。

    他指腹還是偏涼,似很溫柔地撫過微紅的皮膚。

    體溫交加,仿佛能證明還活著。

    楚含棠卻示意謝似淮把牙粉等物遞給自己,她想要刷牙,口中的血腥味真的令人難受,幾欲作嘔。

    他看著她用牙粉仔仔細細地清洗嘴里的血與血腥味。

    謝似淮輕喚:“楚含棠。”

    她刷牙的動作一頓。

    “嗯?”

    要不是楚含棠現在離謝似淮很近,恐怕都聽不到這一聲很小聲很小聲的“楚含棠”。

    謝似淮不提酒樓吐血一事,楚含棠也不提,只是凝望著他。

    他卻垂眸彎著唇道:“沒什么,我只是想叫叫你。”

    楚含棠拿著刷牙的柳枝的手微緊,隨后傾身過去抱住了謝似淮,他身形輕頓,“怎么了?”

    “沒什么,我只是想抱抱你。”

    聽了楚含棠給出跟自己相似的回答,謝似淮長睫緩慢地垂下,忽問:“十二月初三是我的生辰,我想你陪我過,可以么?”

    他好像在問她能不能活到十二月初三,楚含棠指甲摳著柳枝。

    過了很久,她才道:“好。”

    原著里,謝似淮就是死在了十二月初二晚,還沒來得及過二十歲的生辰,尚未及弱冠之年。

    楚含棠緩了一會兒。

    系統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