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扮男裝后我掰彎了男二 第157節
楚含棠意識到這個,看著謝似淮的視線愈發移不開了。 但也不說做法事一事。 都過去了。 她的手偏小,只勉強遮住了謝似淮上半張臉,下半張瘦得愈發立體的臉還露出來。 只見他的唇角又彎了一下。 卻只字不提此事了,“你剛醒,定是餓了,想吃東西,你想吃什么東西,我帶你去吧?” 謝似淮也不把楚含棠遮住他眼睛的手拿下來,任由她用掌心捂住自己雙眼,他長睫毛掃過她的皮膚。 楚含棠現在沒什么胃口。 她準備搖頭,卻見到了謝似淮日漸消瘦的身體。 “好,我們去吃點兒東西。” 楚含棠改口了。 他笑容不減,似乎在眨眼,睫毛總是能掃到她的掌心,說話聲音很溫柔,“我們現在去?” 楚含棠突然很想再抱抱謝似淮。 她遵循內心地做了,將捂住他雙眼的手放下來,圈住他比明顯比之前瘦了不少的腰身,“你變瘦了,骨頭硌得我很疼。” 疼痛感都會轉移到謝似淮身體上,楚含棠怎么會疼呢。 可她就是仿佛能感覺到疼。 楚含棠將臉貼在了謝似淮的心臟上,隨后安安靜靜地聽著上面強而有力的心跳聲。 還有,她當時下意識地替池堯瑤擋了箭,疼的是謝似淮啊。 一想到這個,楚含棠就難受,抬眼看著他的心口處。 “謝似淮。” “你那天,這里一定很疼吧。” 肯定會的。 她當時完全是反射性的動作,身體比腦子先行一步了,中箭后就立刻反應過來謝似淮一定很疼的。 謝似淮卻喃喃道:“我以為你要丟棄我了……” 楚含棠抬起頭跟他對視,“我永遠不會有丟棄你的想法。” 謝似淮也低頭凝視著她,可她永遠不會有丟棄他的想法,跟做不做得到完全是兩回事啊。 他心中比誰都明白這個道理,卻也不多加追問。 接下來,楚含棠將謝似淮帶到京城最大的酒樓,先是仔仔細細地點了九個有營養的素菜,再隨便地點幾個自己會吃的葷菜。 古代的和尚、尼姑與常年念經頌佛之人也不吃葷菜。 但他們的身體也很好。 因為有些素菜也很有營養的。 她點完菜后,就挨在謝似淮身邊坐著,牽著的手就沒松開過。 楚含棠嘗試過松開他。 但見他如驚弓之鳥地看著她,又如一把緊繃的弓,下一秒就要斷裂了一般,楚含棠又迅速牽回去了。 謝似淮的情緒似才穩定一點兒。 他再慢慢地露出笑。 好像什么事也沒發生過一樣。 楚含棠心跟著一抽一抽的,百感交集,還莫名地有點兒想哭,都是因為她,他才會這樣的。 沒等多久,菜上來了。 一桌點了十幾個菜,那些素菜又是少見卻又十分補身體的,價格自然是較昂貴的。 對酒樓來說算得上是大客,他們也不敢懈怠,忙吩咐廚房去做了,于是很快便把這些菜都送了上桌。 楚含棠給謝似淮夾了幾筷子菜。 吃飯的時候需要一手拿筷子,一手將裝了飯的瓷碗拿起來。 但她只有一只手有空。 所以只能拿筷子,不能拿瓷碗。 謝似淮看了一眼楚含棠每吃一口飯,就要低下頭湊到桌子上吃飯的樣子,慢慢地松開了手,讓她可以手捧著瓷碗吃飯,不那么難受。 他也不斷地吃著飯菜。 楚含棠說他瘦會硌到她疼,那么他就多吃……多吃。 謝似淮吃完一碗又向小二要了一碗飯,吃飯途中也時不時地看楚含棠,似乎是怕她會突然消失似的。 又吃完兩碗飯,謝似淮要了這一頓的第四碗飯。 就在他要繼續吃下去的時候,楚含棠握住了謝似淮纖瘦的手腕。 她頓了頓才道:“好了,別再吃了,你吃不下去了。” 謝似淮搖了一下頭。 他似乎還想繼續吃,楚含棠卻把瓷碗奪走了,“你想撐死你自己么?就算你一頓吃那么多,也不可能一日之內長回rou的。” “我們慢慢來。” 瓷碗被放到桌子上的其他地方。 她正色地看著謝似淮。 “謝似淮,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你最后最后最后再相信我一次好么?我絕不丟棄你。” 謝似淮抬起眼簾,“楚含棠,我能相信你么?” 楚含棠用手指緩慢地撫摸過他瘦削的下頜,直視著他雙眼,道:“無論你這一次相不相信我,我的答案永遠都是絕不丟棄你。” 良久,謝似淮薄唇動了一下。 “楚含棠……” 他話忽然停在了此處,沒再說下去,目光卻呆滯地盯著她的臉。 楚含棠也知道原因了。 因為她喉嚨猛涌起一股血腥味,很突然,也很迅速,所以無法咽下去,血從唇角溢出來了。 原來竟是這個么? 系統所說的死原來是這個啊。 之前吃的那些可以壓制身體發育與改變嗓音的藥丸徹底反噬身體了,而池堯瑤是無法診斷出來的,這也是這些藥丸的高明之處。 原來系統要她以這種方式死去。 一瞬間,楚含棠便能清晰地感受到身體正在以摧枯拉朽的速度衰敗下去,仿佛被人抽掉了全部力氣。 她張嘴想跟謝似淮說些什么。 可一張開嘴,便是吐出幾口血。 血液灑到謝似淮所穿的白衣上,也濺了一些到他蒼白的臉上,像是一張白紙被血色的墨水暈染了。 謝似淮極緩慢地眨了一下眼。 一滴濺到眼睫的血珠滾落下來,他像是反應遲鈍地抬手碰上楚含棠的唇角,指尖染上血液。 語氣聽著似很是平靜,說話的聲音卻輕到不能再輕。 他說,楚含棠,我好疼啊。 真的好疼、好疼。 第78章 漆黑 楚含棠的胸口異常地悶。 聽到謝似淮說他疼的時候,那一股悶意更重了,可就算她想說話,也說不出一個字,只能睜著眼看他。 漸漸地。 楚含棠感覺自己看不清東西了,謝似淮的五官變得模糊不清。 她能感受到他冰涼的指尖拂過自己的臉,粘稠的血液沾到了他們二人身上,看著十分駭人。 小二上樓進房送酒,見到這個畫面,不由得愣在原地。 他差點兒拿不穩手中的酒壇,踉蹌幾步后,緊張兮兮問:“小公子、小姑娘……你們這是……可要我幫你們叫大夫過來?” 不知為何,到了這一刻后,謝似淮反而很平靜。 他將銀子放在桌子上。 楚含棠咽了咽,從袖中掏出帕子把臉胡亂地擦一通,卻見謝似淮給完銀子,就站起來將她打橫抱起了。 小二慌忙讓路。 謝似淮一步一步地走出去,再慢慢地下樓梯。 楚含棠微微仰頭看著他的臉。 酒樓的二樓和一樓都有客人在。 他們本來正在談笑風生吃著酒吃著飯的,忽見一少年渾身是血地抱著同樣沾滿血污的小姑娘從二樓下來,不禁停下手中動作看起來。 楚含棠下意識抬手環住謝似淮的脖頸,耳邊仍聽著他的心跳聲。 謝似淮沒有急著把她帶去看大夫,而是走到一家賣糕點的店鋪,嗓音低柔地對老板說要哪幾種糕點。 其實楚含棠也能猜到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