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扮男裝后我掰彎了男二 第156節(jié)
這半月來,她一直愧疚不已。 那兩箭明明是射向她的,楚含棠卻挺身而出為自己擋下了。 不然也不會因為中箭而昏睡了半月,池堯瑤恨不得當天中箭的人是自己,她欠楚含棠的實在太多了。 若楚含棠真的醒不來了…… 所以即使謝似淮想做那么離譜的法事,池堯瑤明知不行,也沒說什么,更沒資格阻止,這也許也是楚含棠能醒來的一線希望呢? 今日見到醒來的楚含棠,池堯瑤眼眶登時紅了一圈。 而柳之裴掉了一顆眼淚。 他是個男子沒錯,男兒有淚不輕彈,可柳之裴就是忍不住。 說實話,等了半個月都不見楚含棠醒來,要不是池堯瑤說她呼吸尤在,他還真以為她就這樣死去了。 怎么可以。 楚含棠可是他柳之裴人生當中的第一個兄弟,雖然不久前得知她其實是女子。 但即使如此,也沒有影響。 畢竟他們之前的相處都是發(fā)自內心的,柳之裴不想失去楚含棠這樣一名好友,不然以后誰把他懟得無話可說,卻又心服口服呢? 本想沖去跟楚含棠說一句話的。 見她抱著謝似淮,柳之裴又識相地不上前了。 楚含棠能醒過來就行。 他破涕為笑,思忖著回去之后要她說些什么,莫名有小緊張了。 白淵性格相較于他們而言成熟。 不過他也是很高興的,倘若楚含棠再也醒不來,謝似淮恐怕會做出更多事,這是白淵不愿看到的。 今日的法事乃佛門不能容忍的。 也是極為血腥的。 白淵和池堯瑤心如明鏡一般清,以人血為祭做法,真的能將昏迷的人喚醒?這世界上真的存在招魂么? 不能,也不存在。 謝似淮不知道他們此刻正在想什么,也不感興趣,只知道楚含棠醒過來就足夠了。 看起來像是很高興的模樣。 他依然抱著她。 楚含棠臉皮是厚,但也沒厚到長時間被人打量著,想跟謝似淮暫時分開,先回郡主府,把這半月時間來發(fā)生的事情理一理。 可謝似淮不愿放手。 他彎著腰,將自己的臉輕輕地貼在了楚含棠的臉頰上。 “楚含棠。” 她微愣,“嗯?” 謝似淮又笑了,“我以為這個也還是夢呢,原來不是啊。” 楚含棠喉嚨微哽,“不是夢,我是真醒了。” 他垂下眼,眼底有一片沒怎么休息過的陰影,俊俏的面容多了幾分憔悴,卻含著笑,“我知道了。” 她抬起手拉住謝似淮,跟他十指相扣,“我們先回郡主府?” “好。” 楚含棠這才看向了站在不遠處的池堯瑤、白淵、柳之裴等人,旋即朝他們笑了笑。 他們心情無一不復雜,高興占據大部分的位置。 云林寺的和尚們面面相覷。 說來,他們覺得非常奇怪,謝似淮找上云林寺,讓他們設壇做法招魂,招的是郡主府的郡馬楚含棠。 也不知二人是何關系。 他居然愿意舍棄半條命招魂。 而他們說過無數遍了,郡馬楚含棠如今只是昏迷不醒,又不是死了,哪兒有魂招?況且這世上壓根不存在招魂,他卻仍然堅持。 現在來了個小姑娘,將人一抱,謝似淮似乎就放棄了。 和尚們也不是八卦之人,不知他們之間的彎彎繞繞,好在結果是好的,云林寺的人不用被逼著做這種血腥卻又沒有用的法事了。 見楚含棠要帶謝似淮離開,他們沒人上前阻攔。 巴不得對方趕緊離開。 甚至連多問謝似淮一句法事還需不需要繼續(xù)做下去,也不敢。 在他找上他們之時,和尚們曾到官府上說此事。 但官府似乎不太想管此事。 不了了之后。 云林寺的和尚只能獨自面對謝似淮了,被迫妥協做此法事,可能是佛祖保佑,這個小姑娘攔住了他。 他們不禁默念,南無阿彌陀佛。 楚含棠沒看別人了,拉著謝似淮就離開了云林寺。 一路上有不少人打量著他們,她通通都視而不見,只感受得到牽住自己的手越發(fā)地緊了。 池堯瑤他們緊隨其后。 郡主府的侍女和小廝也是不明所以,卻也只能跟上。 他們并不知道楚含棠就是郡馬。 只清楚郡馬中箭后,明明身體并無恙,卻昏迷了半月有余。 不過…… 這個小姑娘看著看著怎么跟郡馬長得那么像? 因在云林寺耽擱了一點兒時間,他們半個時辰后才回到郡主府。 池堯瑤將下人們都打發(fā)下去后,急不可耐地望向楚含棠,“你感覺身體如何,是否有哪里不適?” 她搖頭道:“沒有。” 池堯瑤還不是很放心,伸手過去就要給楚含棠把脈。 只不過她自認醫(yī)術不是特別好,每次遇到楚含棠都不太自信了。 池堯瑤屏息把了一會兒。 脈象正常。 但她仍道:“我在你中箭后把脈也是把到這個脈象,許是我學藝不精才會如此,我已派人去尋神醫(yī)了,到時候讓他也給你看一下。” 其實也不是池堯瑤學藝不精。 這半個月來,他們請遍了京城的大夫,得到的結果皆是這般。 ——脈象與常人無異。 至于為何遲遲醒不來,他們倒是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了。 楚含棠說不感動是假的。 池堯瑤這些人對她都是真心以待的,楚含棠也逐漸地發(fā)覺自己早已經將他們當作朋友了。 可惜他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楚含棠道:“可以,之前我還想買幾壇酒跟神醫(yī)道謝呢。” 感謝他譯出了半頁巫術殘卷,可以用去解謝似淮身體上的巫術。 但池堯瑤把脈把不出她身體上的異常也正常,楚含棠沒忘記她剛醒過來時,系統所說的話。 是因為系統遭受到黑客的攻擊,所以才會導致她陷入昏迷狀態(tài)。 反觀池堯瑤并沒有提起楚含棠瞞著他們女扮男裝一事。 他們認為洛城楚家在當地算得上是名門望族,楚家卻子嗣凋零,不少族人覬覦著楚家家產。 楚含棠女扮男裝一事情有可原。 還算得上合情合理。 就算她將他們蒙在鼓里,他們也不生氣,雖說這種做法看起來或許有些不信任他們。 池堯瑤還想跟楚含棠說說關于皇帝和三王爺一事的。 話到嘴邊,她看見楚含棠和謝似淮緊緊地牽在一起的手,想說的話又咽了回去,改日再說也可以。 他們二人現在應該有很多話要說,池堯瑤給其他人使了個眼色。 柳之裴立刻明白了。 孔常與素心也了然于心,默不作聲地后退出去。 只有白淵還站原地,像是想跟楚含棠說說這半個月來發(fā)生了什么事和吩咐人射箭的幕后主使是何人。 他看見了池堯瑤的眼色也沒反應過來,張嘴就想說話。 最后還是池堯瑤做出了一個膽大的舉動,捂住了白淵的嘴,將人拉走了,他的臉和耳垂立刻紅起來。 池堯瑤的掌心柔軟溫熱,貼在他微張的唇上。 楚含棠看向謝似淮。 謝似淮也在看著她,像是怕一眨眼,她就會消失一樣。 眨眼的間隙很長。 楚含棠抬手捂住了他漂亮的雙眼,合上他的眼皮,想讓他先放松休息一下,“抱歉,我醒得這么晚。” 在昏迷的夢中見到親人的她有多幸福,現實中的他就有多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