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扮男裝后我掰彎了男二 第36節
變成謝似淮喂楚含棠后,她怕說話太多,他會厭煩。 于是楚含棠硬生生把一碗粥都吃完了,不過吃多點兒,力氣好像也回來了一點兒,只是想吐的感覺也更嚴重了些。 謝似淮便站起來,端起碗準備出去,“那楚公子好好休息吧?!?/br> 楚含棠躺回床上,想了想喊住他,“現在是什么時辰了?” 謝似淮往外走,“戌時。” 門再次開和關上。 原來又到夜晚了,她艱難地換了個姿勢,接著睡覺,由于睡得太多,現在只能進入淺度睡眠,屬于半醒半睡狀態。 到了亥時,池堯瑤放心不下楚含棠,走過來看看她。 小閣房很暗,池堯瑤舉著一盞燈進來的,瞬間把窄小的空間照亮。 躺在床上的楚含棠眼皮顫了顫,睜開眼,眼睛不知怎么的,看東西還是模糊,只能大概看得見個輪廓和顏色,“是誰?” 走進來的人穿著純白色衣裳,在船上梳洗不太方便,沒再梳少女發髻,而是也扎著高馬尾。 “是我?!背貓颥帉魯R在旁邊,再到床邊拿她的手把脈。 楚含棠心放下來,“池姑娘。” 池堯瑤仔細地給她把著脈,“楚公子好點兒了么?” 她強撐著精神說:“好一點兒了,就是還有些頭暈,還有……我的眼睛好像也看不清東西,不知道跟暈船有沒有關系?!?/br> 可暈船怎么可能跟眼睛看不清有關系呢?楚含棠清楚是清楚,但還是想問問。 池堯瑤將她的手放回被子里。 “跟暈船沒關系,而是楚公子你近來吃過幾種烈藥,身體一下子承受不住,導致某個部位血液堵塞,眼睛暫時看不清?!?/br> 楚含棠摸摸眼睛,叫苦連天,“那要多久才能恢復?” 池堯瑤想了片刻,“順其自然需要幾日,但若楚公子想盡快好,我現在回房拿針過來,針灸一番明天應該就能無礙了?!?/br> 她立刻道:“那麻煩你了。” 眼睛看不清東西,太沒安全感了,楚含棠寧愿被針扎。 池堯瑤朝門口走去,“那你等等我,我現在去拿針,很快回來?!?/br> 時間過去距離池堯瑤離開小閣房,已經有一刻鐘了。 楚含棠見她還沒回來,不禁有些擔心,幸好之前被謝似淮喂了整整一碗粥,現在有力氣站起來了。 她慢慢地走出去,剛出到小閣房門口就看到不遠處的甲板上坐著一個人,白衣,高馬尾,身姿瘦削,因為是坐著,身高未知。 “池姑娘?” 楚含棠喊了一聲,可太虛了,聲音不大,還被水浪掩過了。 池堯瑤剛不是說回房給她拿針過來扎么?怎么現在坐在甲板上了? 她揉了揉又暈又疼的腦袋,腳步沒停,向船甲板走,依然看不清人臉,仿佛能自動打上馬賽克一樣。 楚含棠走上了甲板,不厭其煩地又了叫一聲,“池姑娘?” 這次背對著她坐的人終于有反應了,側了側身。 沒想到船被巨大的水浪一拍,狠狠地搖晃了一下,楚含棠本來暈船就虛弱,被這么一晃,怎么也站不穩,直愣愣地朝前砸過去。 謝似淮不自覺地用手抓住要砸向自己的人,而她呼吸噴灑到他脖頸上,唇還擦過了他耳垂。 楚含棠懵了,這是什么老套的劇情?靠得近了,她才看清面前的人是誰,不是女主池堯瑤,而是男二,謝似淮…… 就在此時,謝似淮耳垂傳來了一陣酥麻之意。 他心中閃過一絲怪異與難堪。 第26章 古怪 船搖晃幾下后恢復正常,楚含棠忙不迭地站直,甚至有些結巴了,“抱、抱歉,我剛剛認錯人了?!?/br> 謝似淮不慌不忙地站起來,身形頎長,如此看來跟池堯瑤的相差甚大,他微微一笑,白衫隨風晃動,更是顯得腰窄腿長。 “把我認成了池姑娘?” 楚含棠狼狽地點頭,“我眼睛出了些問題,看不清東西。” 夜色濃郁,他垂眸看著她,笑問:“難道要瞎了?” 船外小水浪拍打著船壁,現在無論行船有多穩,對她來說還是折磨,想嘔吐的沖動愈演愈烈,拼命調整呼吸好像還是不行。 楚含棠聽著謝似淮這句話,總感覺他在詛咒自己。 又或者是還在嘲諷她能認錯人這件事,畢竟他跟池堯瑤可沒半點兒相似之處。 可剛剛真的只是一場意外。 不過她好歹是已經歷過大風大浪的人,淡定道:“只是出了一些小問題罷了,用不了多久就會好的,不會瞎的,謝謝你的關心。” 謝似淮也不在乎楚含棠故意歪曲自己那句話的意思,漫不經心地看了她一眼。 他神色不改,抬步離開甲板,似要回去休息了,“如此便好?!?/br> 等謝似淮一離開,楚含棠就趴到船欄那里吐個暢快。 這輩子要是再乘一次船,自己就是倒霉蛋,她扶住船欄,嘔得臉乃至耳垂都泛起紅色,胃部仿佛也在時不時痙攣著發出抗議。 好難受。 原主的身體太差了,神似正在腐朽的容器般,一遇到不舒服,難受直接加倍。 主要是因為服藥后有的副作用。 吐完后,楚含棠順著舷墻坐下,毫無形象,恍如氣若游絲地掏出塞在腰間的帕子擦擦嘴。 她想回小閣房,但是沒力氣。 “啪”一聲,楚含棠自暴自棄地躺下去,細瘦的身體癱在甲板上,像一條被漁民捕撈上來,缺水無力的魚兒。 這艘船是他們包下的,船上沒其他人,他們在這個時辰大部分都休息了,只能寄托希望在池堯瑤身上。 夜晚偏涼,甲板上的風還挺大。 她后面甚至萌發了要不要爬回去的念頭,剛伸手出去向前,一雙黑色的靴子出現在面前。 楚含棠緩慢地抬起眼。 白色的衣擺,筆直的雙腿,被精致腰封束著的腰,很快就看到了少年那張眼角眉梢皆帶著笑意的面孔,是謝似淮去而復返。 幾秒后,他半蹲下來。 “要我幫你么,楚公子?!?/br> 一雙漆黑的眸子看過來,似乎要把人扯入古井的漩渦之中。 可楚含棠還是點了點頭。 她極為吃力道:“麻煩謝公子帶我回小閣房,我日后必定報答?!?/br> 雖然不知道池堯瑤為何遲遲不從船艙里出來找自己,但楚含棠覺得自己倘若再在甲板上吹一夜的風,小命恐怕都要沒了半條。 每次出聲叫人,都被水浪掩蓋過去,她差點懷疑是不是老天爺在捉弄自己了。 不過大概也有聲音太小的原因。 謝似淮似在思索著,薄唇微動,又像是在問她,“報答么,可楚公子你有什么能報答我的呢……” 楚含棠有預感自己快暈過去了,“有、有的,肯定會有的,以后再想也不遲?!?/br> 他終于朝她伸出了手。 楚含棠險些喜極而泣,卻在謝似淮傾身過來時聞到一股濃郁卻不會讓人排斥的香味,陌生又熟悉。 她無意識呢喃,“你好香啊?!?/br> 謝似淮面如冠玉,聞言眼睫輕顫,眼神卻有些不正常。 但她還是在把手放上去的那瞬間就兩眼一翻,不省人事了,依然沒能堅持回到小閣房便暈了過去。 他倒是履行諾言,將楚含棠帶回了小閣房,看著她安靜地躺在床上一會兒,才轉身離去。 與此同時,寂靜無聲的船艙中站著一個身穿白衣的人。 池堯瑤眼神空洞,手拿著針包,站著一動不動,似沒有思想的木頭人,看要行走的方向應該是去小閣房,卻不知為何成了這樣。 謝似淮走路形同沒聲音,從外面走進船艙,徑直到了她身前。 而池堯瑤還是無反應。 只見他抬手往她的臉一晃,從袖角灑出去的香粉被吸入鼻子里,池堯瑤突然清醒了,語氣有些茫然,“謝公子?” 周圍散發著一陣香味,很好聞又容易令人卸下防備,她沒多想。 謝似淮“唔”了一聲,溫和問:“池姑娘深夜站在此處是有事?” 池堯瑤愣了幾秒,想起自己是要回房間拿針包給楚含棠針灸,可為何感覺缺失了一段記憶? 怕楚含棠等太久,池堯瑤對他說,“我剛剛回房間拿針包,想去給楚公子進行針灸,她眼睛出了點兒問題,需要活血化瘀?!?/br> 謝似淮彎起雙眸,“那我就不打擾池姑娘了?!?/br> 看著池堯瑤走去小閣房的背影,他表情平靜,外表無辜又純良。 完全不像給池堯瑤下了巫術,讓她在此站了許久,導致無法及時去找楚含棠進行針灸的人。 謝似淮走到船艙的小窗前,彎下腰,手肘隨意地搭在窗臺前,下巴枕在手背上,頭散漫歪著,抬著眼往外頭深不見底的水面看。 水面漣漪不斷。 他原意是不想池堯瑤在深夜時去給楚含棠治眼睛,才對她用不經常用的巫術。 原因是什么不重要,謝似淮也無所謂,更不會去細究,心之所向,想做便做了,不受束縛。 只是沒想到楚含棠會拖著虛弱的身軀從小閣房走出來,還走到甲板上錯認他是池堯瑤,被船晃得跌倒。 想到此處,謝似淮仿佛又感受到耳垂上殘留著奇怪的觸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