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扮男裝后我掰彎了男二 第35節(jié)
他偏頭看石碑,忽道:“我知道你們?yōu)楹螘固教馗?。?/br> 人命關(guān)天,楚含棠硬是想將沉壁扶起來,“先別說此事了!” 沉壁搖搖頭,“小公子,我服了毒,就算是華佗在世也無力回天了,你就不要折騰了?!?/br> 她喘著氣看他,“為什么?你為什么要服毒?” 他抬手擦了擦血液,“我前幾日便想這樣做了,只是又想起今日是她的生辰,我想給她再燒些紙錢和過完這個生辰再走?!?/br> 口中的她應(yīng)該就是太守之女了。 楚含棠直勾勾地看著面色愈加蒼白的沉壁,他坦然笑了笑,“小公子,我告訴你那東西在何處便是,別再用這種眼神看著我了。” 太守千金常晚也總是用這種同情又心疼的眼神看他…… 她替自己解釋,“我一開始來找你確實(shí)是因?yàn)椴卦谔馗锩娴臇|西,但我現(xiàn)在不是為了那樣?xùn)|西才想救你的。” 沉壁低聲道:“我知道?!?/br> 他娓娓道來,“我在青樓多年,最會看人了,小公子你說的是真話,可我不想把那樣?xùn)|西交給你們,也是想保你們一命。” 那樣?xùn)|西放在太守府的書房深處一個不起眼的地方,用小小的機(jī)關(guān)匣子裝著。 經(jīng)過數(shù)次明里暗里地搜查也沒被發(fā)現(xiàn),藏物之處確實(shí)安全。 沉壁那晚拿出來后試過了,打不開,心有顧慮,又不敢去找那些精通機(jī)關(guān)的人幫忙開。 打開后,他們肯定是第一個看見里面東西的人。 后來忽然想起常晚很久之前跟自己說過的話,太守府藏著個滔天的秘密,事關(guān)當(dāng)今圣上的。 她也是信任他,連這種事也跟他說了,就不怕被泄露出去。 可當(dāng)時沉壁沒放在心上,只當(dāng)是十幾歲的小姑娘為了讓他多問幾句,在胡言亂語。 難道太守府滅門一事與當(dāng)今圣上有關(guān)?沉壁惶恐地想。 可即使猜對了,那又如何。 他只是一個青樓任人折辱的小倌,在當(dāng)今圣上面前形同不入眼的螻蟻,如何能替他們尋回一個公道? 不能,沉壁心如死灰。 他沒有文化,目不識丁,還是認(rèn)識常晚后,她教他認(rèn)字的,聽說她母親是武將之后,武功也不差,偶爾也會教他防身之術(shù)。 沉壁生母也是青樓女子。 所以他也是自小便在青樓長大。 自認(rèn)耍耍小聰明還可以,可面對江湖上的事,甚至牽扯到皇室的事,他便如同無頭蒼蠅只會亂轉(zhuǎn)了。 思想受所學(xué)所知局限,沉壁也不想的,但改變不了。 本來他想帶著這個秘密入黃泉的,可剛才在見到楚含棠沖出來扶住自己的那一刻,頓時改變了想法。 何不賭一賭呢? 也許他們就能打開那個小匣子,還能查清太守一家的真正死因是什么,日后可以公諸于眾。 沉壁在斷氣前,將小匣子被轉(zhuǎn)移到什么地方告訴了楚含棠。 楚含棠用銀子請人好好地安葬沉壁,再請人回去將他服毒自盡死了一事告訴青樓的老鴇,安排好這一切才去找那個小匣子。 她帶著小匣子回院子時,池堯瑤正在院中同白淵說話。 他們見到了,好奇地問:“楚公子,你怎么看著失魂落魄的樣子,在外面遇到了什么事?” 謝似淮依然坐在屋頂上,聽到聲音,似隨意地往下看一眼。 楚含棠將小匣子從袖中拿出來,雙手遞給池堯瑤,“池姑娘,這是沉公子讓我轉(zhuǎn)交給你們的東西?!?/br> 池堯瑤一見到這個小匣子,臉色就變了,趕緊接下來。 她盡量保持平靜,“沉公子讓你轉(zhuǎn)交給我們的?那沉公子現(xiàn)在在何處?我們想見他一面。” 楚含棠前不久親眼看著沉壁死,心情不免有些沉重。 “沉公子服毒自盡了,這是他臨終前拜托我轉(zhuǎn)交給你們的?!?/br> 【恭喜宿主,女主池堯瑤好感度加十,疊加之前的過后,好感值為四十五?!?/br> 楚含棠聽了沒反應(yīng)。 白淵駭然,那天晚上,其實(shí)沉壁并沒有告訴他們小匣子在哪兒,始終堅(jiān)持說去太守府只是因?yàn)橄朐倏纯此纳先俗∵^的地方。 而他們盡管有所懷疑,也不能逼迫沉壁,最后只好讓人離開。 萬萬沒有想到才沒過幾天,他竟然服毒自盡了。 池堯瑤再問:“那沉公子臨終前還跟你說了什么?” 楚含棠望著他們的眼睛,“沒說什么,只說小匣子的機(jī)關(guān)難解,就連他也不曾知道里面裝的是什么?!?/br> “我自然也是打不開,拿到便回來交給你們了。”她情緒低落。 好好的一個人,說沒就沒了。 白淵卻猛地用拳頭砸了一下樹,不知在惱怒些什么。 池堯瑤將他砸出血的手拉下來,深呼一口氣,“白大哥!” 楚含棠毫無準(zhǔn)備地又被嚇了一跳,感覺自己穿書到現(xiàn)在沒有一天是不被嚇的。 謝似淮旁觀著,眼眸微轉(zhuǎn),視線落到她臉上。 看來是被一連串發(fā)生的事弄得心神不寧,楚含棠現(xiàn)在的臉色并不是很好,唇色微白,眼睛卻仿佛只盯著池堯瑤看。 當(dāng)看到坐在屋頂上的他時,她又是一驚,無意識后退幾步,顯然是想起自己偷親池堯瑤被別人看見了。 楚含棠目前還不知謝似淮接下來會怎么對付她。 他們得到想要的東西,第二天一早便離開了沛州,走水路去清鎮(zhèn)。 楚含棠在現(xiàn)代暈車,暈船,穿書來到這個世界好像也沒變,一上船就想嘔吐,腦子暈乎乎的,除了吃飯外,一般不怎么動。 走水路需要五日才能到目的地。 她意識微微渙散地躺在小閣房里,幾乎是掰著手指頭數(shù)日子。 池堯瑤知道楚含棠身體不適,會在飯點(diǎn)親自送飯菜過來給她。 小閣房里沒有點(diǎn)燭火,光線很暗,楚含棠像條死魚般生無可戀地躺著,面容憔悴,不暈車或不暈船的人永遠(yuǎn)無法體會到她的絕望。 “咔吱”一聲,門被推開了。 一道月光灑進(jìn)來,門又被關(guān)上了,光也隨之沒了。 楚含棠努力地睜開眼,似因身體虛弱,看東西都模糊了,手腳也軟綿綿的,“池姑娘?” 清瘦的身影走到床邊,端起碗,勺子盛了白粥,遞到她嘴邊。 白粥寡淡,聞起來沒什么味道,楚含棠食欲不振,但清楚就算沒胃口也得吃一點(diǎn)兒,不然身體更無力。 她張開嘴,喝下那一勺白粥。 可能喝得有些急,再加上喂粥的人把勺子放得略歪,導(dǎo)致粥水順著唇角滑落。 楚含棠剛想抬起猶如被抽走骨頭,沒什么力氣的手擦擦,拿著勺子的人用拇指緩緩地拭擦掉了,指腹冰涼,感覺有點(diǎn)兒熟悉。 好像是…… 還沒等她想到那個名字,謝似淮含笑道:“這樣的楚公子仿佛一掐就會死,如同毫反抗力的小貓小狗?!?/br> 楚含棠猛地咳嗽,剛剛還沒咽下去的粥嗆到喉口。 他依然端著碗,坐在床邊于黑暗中看著她,“怎么,這是見今日來的不是池姑娘,楚公子失望了?” 她艱難地咽下那口粥,“不、不是,怎么會呢?!?/br> 謝似淮見楚含棠虛弱到說話都不利索的地步,整個人不知為何有種快要躍升到極致興奮狀態(tài)的傾向,但玉面仍如菩薩,溫良柔和。 忽記起眼前這個人是病態(tài)戀慕著池堯瑤的男子,他又覺得惡心。 可惡心歸惡心,謝似淮又是盛了一勺白粥再次喂到她嘴邊。 “既然如此,那繼續(xù)喝粥吧?!?/br> 楚含棠哪敢繼續(xù)讓他喂自己,不怕粥里面有毒,都怕他喂到最后突然直接灌進(jìn)來,噎死她。 她竭力地想坐起來,“我來就好,不麻煩謝公子了?!?/br> 謝似淮沒伸手過去扶楚含棠,助她一臂之力,而是笑吟吟看著,“池姑娘就喂得,我就喂不得了,難道我是什么洪水猛獸不成?” 楚含棠有苦難言,“我只是怕麻煩謝公子?!?/br> 他忽笑得詭異,“楚公子不怕麻煩池姑娘,卻怕麻煩我?” 楚含棠知道今天為什么是謝似淮進(jìn)來送吃的給她了。 肯定是見她從上船到現(xiàn)在一直以身體不舒服為由,霸占著池堯瑤的時間,還讓對方給自己喂飯粥。 楚含棠進(jìn)退不得,只好道:“若謝公子不嫌麻煩,那就有勞了?!?/br> 謝似淮笑著將盛著白粥的勺子送過去,她潛意識不想張嘴,他的手停著不動,勺子抵在缺乏血色的唇上。 “楚公子為什么不張嘴?是連張嘴的力氣的力氣都沒有了么,需要我?guī)湍悖俊?/br> 楚含棠張嘴了,被熬得恰到好處的粥順著喉嚨下去。 可她吃得太急,又嗆到了。 謝似淮便等到她不咳嗽再喂,看起來很是貼心的,但他越是這樣,楚含棠的心就越是七上八下,總感覺這是暴風(fēng)雨前的寧靜。 明明喂一碗粥用不了多長時間的,可是在楚含棠這里卻仿佛過了一個世紀(jì)一樣。 他喂得慢條斯理,她又不好催促,只能張嘴等著,像等待主人投喂的小動物。 好不容易將一碗粥喝完了,楚含棠僵硬的身子才放松一點(diǎn)兒。 謝似淮把空碗放到一旁,長睫漆黑,眼眸掃過她氣色還是不佳的臉,心中破壞欲到達(dá)巔峰。 他靜看半晌,聲音如初,緩緩問:“楚公子吃飽了?還用我去盛多一碗進(jìn)來么?” 楚含棠沒胃口。 能吃完一碗粥已經(jīng)是在船上吃得最多的一頓了,之前池堯瑤喂她,也才吃半碗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