壞血 第2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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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珂表現(xiàn)得很驚訝:“這么厲害!那為什么保護我?喜歡我?那他要是不再喜歡了呢?那我原本可以在這段時間去練防身術(shù)的,就因為沒影的承諾不練了,他要是沒兌現(xiàn),我不僅失去了時間,還失去信念,這不是得不償失?” 付知之完全說不過丁珂,狼狽地求助李暮近。 李暮近突然說:“我覺得你說得對。”目不轉(zhuǎn)睛看著丁珂。 丁珂看向他,眼神倒是澄澈,他不知情? 付知之傻眼,眼神詢問:干嗎啊瘋了?我這幫你呢,我還以為我想了一好主意!誰知道她嘴皮子這么利索!你可別賣我!真別報警,警察來了我怎么說?說那倆人是我找的?幫兄弟追人? 李暮近神情冷漠、無動于衷:關(guān)我吊事。 付知之看李暮近不管,咬牙走到丁珂跟前,小聲說:“珂姐,這就是個誤會,能不能不報警了?” 丁珂微笑道:“要不就真的英雄救美,演出來騙人狗不狗?這么多人,要是信了,出事連自救意識都沒有,你能負這個責(zé)任嗎?” “不至于吧。”付知之冒冷汗,很心虛:“多少會動腦子吧?” 丁珂湊近了:“你媽天天為你們家當(dāng)牛做馬,吃夠了苦,還不離開,是因為不動腦子嗎?” 付知之沒聽懂,脖子一梗:“你罵誰媽呢!” 丁珂覺得浪費時間,扭頭離開。 李暮近第一次以群眾的視角看丁珂,她在人群中時其實比在他的枷鎖下更為耀眼。 他站在原地停頓片刻,還是追上去。 那他就給她打造一副純金枷鎖、緬甸玉極料枷鎖、鉆石枷鎖。 他會用最貴的材料來匹配她。 丁珂上了公交車,他也上了。 丁珂有市政電子卡,只用刷二維碼,往里走到有座位的地方,坐下。 李暮近沒卡,按照刷卡器旁邊指示下載軟件,綁定支付方式。 丁珂坐在座位戴上耳機,眼睛卻不由自主地看向李暮近,公交車上信號不好,下載極慢,他又性急,不悅都在眉間,但不知道為什么那么蠢笨,丁珂不由笑,伸手遮一下唇角,把臉扭向窗外。 可能因為個兒太高了吧,一米八幾,堵在前門口,前排對坐的幾個大娘一直盯著他的臉。 無聊。 雨突然繼續(xù),耳機突然響起—— “…… 我多想雨下不停 一直浪漫下去 ……” 她眉頭一皺,匆匆切歌。 下意識瞥向公交車前門,他還沒下載好,側(cè)身有些孤獨,但居然也有些溫柔? 再看眼報站屏,馬上到站。 不會到下車還沒弄好吧?這個人有這么笨嗎? 剛切的歌這時唱到高潮—— “…… 我看著你的側(cè)臉 希望時間慢一些 ……” 她臉一熱,急忙摘掉耳機,手心同時冒出汗。 莫名其妙的日推。 她正要再切一首,一個聲音從頭頂傳來:“你干什么呢?” 抬起頭,李暮近站在她座旁。 “別管。”她說。 李暮近拿走她的一只耳機,戴上,聽到一句—— “…… 我時刻在想你 你是否能聽清 此時此刻的情緒 我是否該逃離 才不至于徹底 ……” 丁珂把耳機搶回去,臉也扭向一邊,沒想到坐在旁邊的大哥也扭向她這邊,兩人陷入莫名其妙的對視。 公交車突發(fā)顛簸,丁珂不受控地靠向旁邊大哥,眼看要撞上,她驚慌失措,很抗拒卻被重力挾持,無能為力。 幾乎毫秒之間,李暮近伸手握住她的肩膀,最后與大哥親密接觸的只是他的手背。 丁珂偏頭就能看到李暮近摟住她胳膊的手,但她偏不看,就任由那位置guntang,像火在灼燒。 過了會兒,她拿開他的手,發(fā)微信:“滾開。” 李暮近回復(fù):“過河拆橋。” 丁珂不理他了。 李暮近卻突然拿起她手機,搜索一首歌,幫她戴上耳機。 前奏好聽,她記住一句“如果雨之后”,還在猜測是不是歌名,就聽到副歌—— “…… 我只想說 我認真地愛過 兩個相愛的人究竟犯什么錯 需要愛得如此折磨 我 是深深地愛過 你在我的心中 從沒有離開過 如果你要走也帶我走 ……” 丁珂聽得認真,忘了翻開手機看看歌名,但被震動驚醒,翻過扣放的手機,看到李暮近的消息,他從音樂軟件截取了歌詞分享過來—— “我們還沒結(jié)束,我好不服輸。” 她手指甲刮了刮手機邊緣,眼神向下挪一寸,歌詞卡上有歌名,原來真是“如果雨之后”。 她關(guān)了播放器,摘了耳機,放進耳機倉,卻因為耳機倉的裂口,兩次都沒放好。但她似乎習(xí)慣了,甚至沒覺得奇怪,眼也不看,盲cao作了幾次,總算對付。 公交車到站,她推開堵在她座位出口的李暮近,隨著人流快速跑下車。 李暮近透過車窗看著丁珂粉紅的耳朵,她是不知道自己很白嗎?那對粉耳就像兩朵小櫻花。 公交車門即將關(guān)上時,李暮近作為最后一名乘客下了車。 他不像前邊悠閑跟在丁珂身后,加大步子追上,牽住手,強制性改變了她的目的地,變成馬路對面的商場。 丁珂都咬人了,咬他的手,他就是不放,硬是帶到一家體驗店,問店員要耳機。 店員很有禮貌:“您選嗎?無線還是有線?” “給我女朋友。” “……”丁珂氣完了。 店員立刻為丁珂服務(wù),問她更傾向哪種。 體驗店也有其他顧客,見狀哼哈的覺得很滑稽。什么時候體驗店的員工這么注重服務(wù)了?體驗需要從旁協(xié)助嗎?無非是從那個男的身上嗅到什么氣息。 丁珂要走,李暮近拉住她手腕,沒跟她解釋,只是對店員說:“入耳式骨傳導(dǎo)。” 店員去拿,李暮近回頭看丁珂,說:“之前二十萬轉(zhuǎn)卡里取出,手續(xù)費是二百,正好換這個給你。” 丁珂說:“你沒數(shù)嗎?我給你是十九萬九千八,你自己有病,憑什么手續(xù)費要我出?” “沒數(shù),我說是二十就是二十。”李暮近就像無賴。 丁珂的三觀不允許她這么無恥,自然對他無言以對。 店員把耳機拿來,李暮近買單,丁珂看著這只耳機標價三萬二,而她壞了沒舍得換的那個也就兩百,聯(lián)想到他幫她完成的業(yè)績,加一起對他來說夠一件衣服的錢了嗎? 可這大概是丁卯兩個月的押金、護工費,也是她一年的生活費。 她家小區(qū)往南有一塊空地,平時一些爺爺奶奶在那兒賣自家種的菜,占地不小,后來有人報警說他們菜有農(nóng)藥殘留,城管一來,把他們菜攤都拉走了。爺爺奶奶被嚇壞了,手足無措站在路邊,豆大的汗接連掉下來。 沒幾天那地方建起七八排板房,招來大批蔬菜、水果販子入駐。 不遠處路口還有一個巨大標牌“愛民市場,新鮮干凈絕無農(nóng)殘”。 李暮近回來,把包裝袋連帶贈品遞給她。 她接過。 李暮近也沒問她為什么接受了,反正這是他的目的,達到就好,不用問丁珂說服自己的心路歷程。 他早說過,不是好來的錢,省著給李崇造更大的籠子給普通人? 下午三點半,丁珂終于進入圖書館大門。 圖書館冷氣很足,丁珂遮不住膝蓋的短褲就顯得沒什么功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