壞血 第2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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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門把手掛著的鈴鐺被風吹得響起。 店內的丁珂聞聲看過來,隔著玻璃門跟他對視,不知道哪來的風把書吹得翻頁,她也沒阻止。興許是忘了,畢竟眼睛一直在門外撐傘的人身上。 又弄了一臉的傷。 叮鈴—— 又起風了,鈴鐺一直響,雨被風帶進店,窗臺和地面都被潲了一層,她合上書,一一關窗,又走到門口,打開了門。 她沒說話,但他應該明白是正在營業的意思吧? 他沒動彈。 那她就這么轉身? 又覺得怪。 她還是張了張嘴:“你買面包嗎?” 這么尷尬…… 丁珂后悔說話了,她該轉身的。 說轉就轉,門外的人卻突然進門,像一座大山罩下來,猝不及防地摟住她,慢慢摟緊。 “你……” “別說話。” 第十三章 李暮近第一次來面包店是坐在外場,桌上堆滿面包、蛋糕、糖果。雨停了,落在門前遮陽棚,自下往上看,壓沉的位置像一只被困的船。 不久前,他像其他顧客一樣,從自選區這一頭到那一頭,裝了冒尖一托盤,到收銀區,目不轉睛看著丁珂結算。 他的珂珂不愛笑,但有一雙看起來就很會笑的眼睛。沒有人在看到她聽到她以后覺得她不溫柔,但確實一開口就鋒利得像把刀。 “四百三,掃碼。這里。”她甚至不愿抬一下眼皮。 李暮近付款,繼續看著她打包,漂亮手指掙開紙袋,食品夾裝袋,把封口處折成波浪,手持標簽機,熟練摁一下按鍵,每一袋都貼上印有名稱的標簽。 同事從雜物間出來一眼看到李暮近明目張膽的眼神,看向面包師,發現她也在看著她,不由使眼色:還說沒那意思呢,看看這眼神,多嚇人。 面包師覺得她滑稽,搖頭一笑:別瞎cao心。 李暮近拿上面包也沒走,坐到場外休閑區,觀察起丁珂工作。 截至此時,他已觀察超過半小時。 丁珂在吧臺看書,偶爾隨手端起旁邊的涼茶喝一口。 同事收拾好外場的單桌,回到吧臺,假裝隨丁珂看書,八卦地問:“還沒得手?別太清高了,他那車看著就貴,有這種條件就趕緊答應了吧,別再作沒了。姐是過來人,到相親年紀再相親全是歪瓜裂棗,條件還不行。” 丁珂注意力在書里,隨口反問:“相親也不是必須。” 同事打心眼里為她著想:“不相信那就是憑感覺唄,但憑感覺找的一般不務實,結婚過日子還是要有經濟基礎。貧賤夫妻百事哀聽過嗎?畢業以后就得談上了,談兩年差不多得結了,不然太晚生孩子對你身體也不好。” 丁珂抬起頭,“不結婚生孩子,不用面對這些問題。” 同事張開嘴卻無言。 李暮近的聲音這時傳來:“這主料是什么?” 丁珂合上書,走過去,并不知道藏青色工服被她穿出制服風,本來別在領口的蝴蝶結卡在頭發上顯得她十分乖。 “面。” “配料。” “酵母、雞蛋、黃油、鮮奶、奶油、水果、果干、榛仁、花生、瓜子、巧克力。” 李暮近失語長達半分鐘。 他就問一個,但她好像知道會問完,把所有都說了。 “這個包裝,什么材料。”他又問。 “紙,不建議食用。” 他再不問了。 正好下班了,丁珂交班、換衣服、抱著書、拎著面包和布包朝外走。李暮近也沒有多待,緊隨其后。 雨后還是熱,悶熱,卻不影響行人出行,來往車輛兜風疾馳,碾得地面油煎一樣滋滋響。門市的明堂很寬,距離人行道都還有一段,這會兒已經遍布路人。 下午沒課,丁珂計劃去圖書館待到傍晚,去看個展,再去夜跑好了。 她大腦大部分血液集中在處理記憶相關的內部體驗區域,這讓她更擅長動腦,喜靜,但也讓她對外部刺激無感。 于是浪漫她覺得麻煩,活動她嫌累,哈哈大笑顯笨。久而久之,身體發生變化,為了少走幾步,她會想好幾種切實可行的捷徑。 比如…… 比不下去了! 她扭過頭,看著李暮近。 李暮近也停下,掛一臉彩,頭也不低半寸。 丁珂轉移注意力也沒能忽視他跟在身后這個事實,嚴肅說:“你再跟著我我就報警了。” 李暮近不說話,意思是:你隨意。 “我不是她。”丁珂說。 可以聽出語氣里的麻木。 李暮近說:“我也沒問,不用強調。” “我不當替身。”又是一句快說到吐的話。 “沒說你是。不過你能是她的替身,也是你的榮幸。” 好賤的話。 丁珂不想理,扭頭就走。 李暮近還跟,兩人距離明明說話就能聽見,他偏發微信:朋友圈為什么打開了。 丁珂拿起手機看到是他消息,無視。 李暮近還問:加新人了? 好煩。 李暮近繼續:給我看的。 丁珂打開勿擾模式,鈴聲一瞬消失。 但李暮近就在身后,她能屏蔽他的消息,卻暫時不能屏蔽他的聲音,聽到他又說:“你挺會拉扯。” 丁珂又扭頭:“你也挺會自作多情。” “我都能承認我就是要上你的當,你怎么不能承認?” 丁珂失語。 不久前噎李暮近的情景再現,只不過這次換她被噎。 “又想撩又沒誠意,一句實話沒有。” 丁珂神情表現無力:“你是不太久沒談戀愛了?誰教你這么跟女生說話的?你身上哪點值得我對你拉扯?還有,誰撩你了,我警告你別敗壞我,我看見你就討厭。” “我沒談過。”李暮近說:“你不知道嗎?我靠搶,不管也不用你愿不愿意。” 丁珂能感受到他與生俱來的傲慢、病態殘缺的認知,她甚至能通過他的發言確定他從沒什么東西想到卻沒得到。 她不再理他,逼自己忍一時。 還沒到路口,迎面走來兩個二十來歲膀大腰圓青年,不太熟練地攔住她的路,卻很熟練地調戲:“去哪兒?要不要我送?” “不用,謝謝。”丁珂繞開。 兩人不依不饒,又攔住她:“哪個學校的,這么有禮貌,你這讓我更心動了,咱倆加個微信唄?”他自以為幽默,又舔臉說:“加微信就是朋友,晚上一起吃飯不過分吧?” 丁珂不想理這兩個神經病,轉身看李暮近,他毫無反應,氣定神閑,她更確信她的猜測:“你有病吧?” 李暮近還沒說話,兩人不高興了,一改猥瑣氣質,神情兇狠起來:“跟你說話呢聽不見?”順著她眼神方向看到李暮近,并不在意,“你對象啊?你早說,我就愛有對象的。” 丁珂不由皺眉。 本以為他們是李暮近找來為難她的,還以為他閑得抽風要玩英雄救美,但聽兩人對他不甚在意的態度,不像受他指使。 她見過李暮近身邊人對他多么卑微,說他是土皇帝都不為過,又怎么敢有囂張氣焰。 “等會兒還有雨呢,咱們找個舒服的地方聊聊天兒?”男人一邊說一邊上手。 丁珂躲開,大庭廣眾并不是丑惡的遮羞布,惡人作惡從來不管目標環肥燕瘦,也不管是不是大庭廣眾。多少當街捅人事件發生。她深知這點,所以直接走向旁邊造型店。 兩個男人上前拉她,剛要碰到,被突兀的一聲制止:“你們干嗎呢!” 路過的人都看向聲音來源,丁珂沒有停下,到店門口才轉身,就看到風風火火的付知之擋住兩人去路,瞪圓眼珠,手指著他們說:“干嗎呢!欺負我meimei是嗎!是不是不要命了!” 丁珂看到付知之更覺得惡心,對李暮近俯首稱臣的那些人里,他是最顯眼的。 他的出現意味著她猜測正確。 付知之十分“紳士”地解決了sao擾丁珂的人,他們二人十分“狼狽”地逃竄無蹤。 他還演上癮了,當眾吆喝起來:“沒什么事,放心,怎么能讓這種流氓當街欺負女孩子呢!作為老爺們我一定出手!” 本來打算就這樣離開的丁珂卻又走回來,立于人群,撥打報警電話,再扭頭對付知之說:“遇到危險與其把希望寄托到過路人身上,不如自救。養成自救意識,有人來幫固然感恩,沒人來,好歹不會慌。沉著冷靜有助于想到好辦法。” 付知之沒聽她說什么,滿心思都在她報警這件事上,那他找人來堵丁珂的事不就瞞不住了?搞不好還得被警察批評教育,趕緊求她撤銷。 圍觀者也覺得奇怪。 丁珂皺眉,表現得無辜,“他們今天被你嚇唬跑了,萬一咽不下這種氣又來堵我,我不還是要面對危險?還是報警,警察比你的威懾力足一些。” 付知之臉紅脖子粗,趕緊說:“那什么,你,可以,你可以,找我兄弟貼身二十四小時保護!”他順勢指向李暮近:“我兄弟從小什么天上水里拳擊房射擊館,就沒不精的。那個,家里有錢,什么都培養,有他在,你怕什么呢是不是!” 李暮近像置身事外,不搭茬,也沒反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