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難當 第56節
“那臣就繼續拿著。” 賀子裕屈臂吊著,握緊了拳頭,“瘋子。” 唇瓣被人咬開了,鎖鏈又開始悉悉索索地響著,賀子裕呼吸幾分急促,在昏暗中被迫與人擁吻,秦見祀又向下去,舔咬他的喉結,掌心包去揉捏,他最終仰起脖頸來,斷續道: “拿開……朕叫你拿開……” “拿開什么?” “……蠟燭。” 秦見祀笑了,他心軟的陛下啊。 蠟燭被熄滅了,寢宮中又消逝了光亮,黑暗中悉悉索索的聲音混著鐵鏈聲,是看不見的糾纏與紛爭,炙熱彌散。 秦見祀最終站起身來,指入賀子裕的發間,壓著帝王的頭低垂去,月光投下的朦朧影子隔著屏風,一站一跪,賀子裕緊繃著身子不愿做,又被秦見祀捏住了下巴。 “賀子裕,”秦見祀摸著他鬢發,“就這一次。” “那明日,放了朕……” “恐怕不能。” 賀子裕的唇瓣輕輕發著顫,“你還要囚朕多久?” “直到你想起我為止。”秦見祀俯視著,指腹摩挲過他額間。蠟淚將秦見祀的手指燎出水泡,一片紅腫意彌散,秦見祀像是感覺不到疼,一心撲在他的身上。 賀子裕顫著身子,有口難言。黑暗里,傳來了低低吮吸的聲音,墻角的貓兒低聲叫著。被吊起的帝王完全折辱了脊骨,有些事有些計劃在心中緩緩成型。 但首先,他得在開始,竭盡所能地討好這位喜怒無常的攝政王。 許久之后,陰云遮蔽了月頭,掩住了落地的月光。昏暗里秦見祀最終滿足地嗟嘆一聲,松開了賀子裕。 而賀子裕低頭,緩緩舔了舔唇角,藏起屈辱的眼神,“朕身體里的東西,可以取出來了吧。” “如陛下所愿。” 咣當一聲,玉做的東西沉重掉在了地上,近乎六個時辰的時間,已經被捂得溫熱濕漉,賀子裕有些不適應地悶哼一聲,隨即被人暫時解開看鐐銬,抱到床上。 秦見祀俯身又來吻他,他沒有抗拒。· 之后一連幾日,秦見祀在巡查軍營,處理政務之后,都會來到陛下寢殿內。 折辱與索取,讓賀子裕一點點習慣他的存在與侵占。 朝野上下議論紛紛,說秦見祀挾天子以令諸侯,他都置若罔聞。太傅像是聯合一些重臣行動起來,他也全然放縱。 而寢宮不遠處,在暗衛值守范圍外,有雙眼靜靜看著。 . 誰也不知,幾日后的下午,在秦見祀離開寢宮后,景端偷偷潛入過。當然隔著屏風他發現賀子裕的窘況,便轉身閉上了眼睛。 幽暗的寢殿中,難得闖進一個不速之客,賀子裕睜開眼,往向屏風后的身影。 像是個女子。 “你是誰?” 而屏風外,景端摸著下巴思考,國師所說能解他毒之物名叫二色花丹,但那東西據他所知,于明面上南武只有一人擁有。 當年先帝從國庫中取出,賜予當時的忠武將軍,如今的攝政王秦見祀。 “小皇帝,你可知道二色花丹?”景端說,“此物能解毒,本公主可是費勁千辛萬苦才進來找你,全指望你了。” “……不知。” “你幫我要來二色花丹,我救你出去,如何?”景端背對著屏風,倚門問道。 賀子裕眉頭一皺,又問道:“你是誰?” “我是你的皇后,嗯,你所愛之人。” “孤可對你沒感覺。”屏風后,賀子裕低笑一聲。“但如今孤無人可靠,便信你一回,三日之后,銀貨兩訖。” 景端拍了拍掌,“爽快。” 賀子裕不知能否完全相信景端,心中也存了戒心。沒過多久暗衛來了,景端匆匆跳窗出去。 qj中的小插曲,之后仍然是殿中一人獨自度日,他只能接著躺回床上,昏沉睡著。 直到唇邊又渡進些熱熱的東西,賀子裕恍然睜開眼,看見是秦見祀回來了,正手拿著勺子,興致頗好地喂他喝湯水。 看了眼外頭日色,大抵已經是遲暮了,他仍舊是被鎖在床上。 “陛下適應得很快。” “嗯。”賀子裕聽話地咽下舀來的湯水。 秦見祀眼中帶了幾分戲謔。“陛下就不想著逃出去?” 他猛然抬起眼,不知景端下午來過的事情,秦見祀是否知情。 湯水喂完了,秦見祀仍然坐在床邊,他摸索著床沿起身來,探頭吻上秦見祀唇角。 “朕,聽皇叔。皇叔想朕留在殿中,朕便一直留著。” 秦見祀摸了摸他腦袋,“陛下就該如此。” 身子壓了上來,像是毫不在意那鎖鏈冰冷硌人,賀子裕躺在床上別過頭去,仍秦見祀一再索取著。 肌膚相貼,唇齒相依。 他不明白秦見祀究竟要的是什么,也看不清秦見祀的打算。但有一點應當是真的,秦見祀倒是真的想與他時刻歡好。 于是賀子裕逐漸表現出對于秦見祀極大的讓步,作為一個大方的君主應允這位臣子放肆的索求。 他要秦見祀逐步放低戒心,他信朝堂之上還會有支持他的大臣與忠直之人,只要他能從這牢籠中出去。 窗外,零落塵泥的枯葉,叫梅花汲取養分去,枝頭映出點點絢爛紅梅。 黑暗里,秦見祀掌心游離摩挲著,低低笑了。 第64章 qj3 為探薔薇顏色媚,賺來試折后庭花。 之后幾日,賀子裕為了達成目的自然是百般順從,他要裝作信任秦見祀的樣子,又要暗自留下心眼,才能有逃出去的機會。 而他的順從好像叫秦見祀連掃多日心中陰翳,有時候昏昏沉沉不知多少次了,連床榻上都弄得一塌糊涂,秦見祀仍是掐弄著他,一點也不嫌手腳上的鐐銬礙事,索求無度。 如今賀子裕已不是那會兒還半傻著玩鈴鐺時的狀態,他全然清醒后,一切就更顯得要命起來。 “秦見祀……”直到那日快天亮的時候,疲倦的他推了推身下人腦袋,“不要了。” “陛下。” “……嗯?” “臣實在心悅陛下。” “心悅朕在床上的姿態?”賀子裕倒是實在難熬,低聲喘著氣從秦見祀身上起來,鎖鏈叮當,“朕都說不要了。” 他覺得他真是瘋了,起先還滿是屈辱,到后來卻又忍不住沉溺其中,竟不知是因為此間快活還是秦見祀的技藝當真爐火純青,到后來愈發放肆的反成了他。 賀子裕想這樣不行,身為帝王,再怎么樣也該是在上面的那個,于是屈辱著屈辱著,便成了這般處境。 手被抓住了,輕佻地吻了下手背。 “不論陛下變成何等模樣,記得或忘記微臣,”秦見祀最終給他騰出躺下的位置,又從后邊抱著側身的他,摩挲著他的臉龐,“陛下都應知道,臣實在心悅陛下。所以陛下不論要作何打算,最先都應該信任微臣。” 這話說得模棱兩可,賀子裕猜不到其中意思。 指腹糙糙的,剮蹭得有些癢意,溫熱貼著又很舒服,賀子裕不知是這幾日他習慣秦見祀如此對待了,還是早在很久之前,秦見祀就是在事后如此對他。 秦見祀又往下探了探,“難受嗎?” 賀子裕皺起眉頭,“有些。” “等會兒就幫陛下清理。” 嗓音低沉沙啞著,在耳邊低聲耳語。那只手仍然是在他身上流連,賀子裕隨著去了,身后人好長時間都一言不發,只是漸往下去,吻著他的背胛好像蜻蜓點水,對待像是如珍如寶。 像這種打個巴掌再給顆甜棗,倒騰一夜又在事后溫存的事,賀子裕該是不接受的,可是偏偏他自己又好像吃這套。 脊背被吻得微微發顫著。 許久后,他轉過身來,在朦朧床幔中靜靜看著秦見祀,如今他又清醒幾分,已忍不住開始思考起來。 按秦見祀所言,他不只是劉遏,還是賀子裕,是他失去了與秦見祀相處的那段記憶,失去了在南武的這一年光景,才覺得自己只是劉遏。 那么此前無數個日日夜夜,他們都曾在這張床上糾纏,耳鬢廝磨,秦見祀又為何將他qj在這里,讓他壓低帝王的脊骨,難道在鎖鏈上銘刻符文,真的能讓他“病愈”嗎? 還是說,從頭開始就是秦見祀的陰謀詭計。 他真的想不起來了,又該如何去相信這位折辱他的人。 “我與你,從什么時候開始的?”賀子裕忍不住問,“之前又該是什么樣?” 亡國后多年的顛沛流離叫他只信他自己,不信任何人,可今夜秦見祀的眼中充斥著的憂傷與怒火,卻讓他真的忍不住有片刻的心軟與妥協。 秦見祀喉結一動,忽然想起開始時那個一看見他就忍不住發抖的小皇帝,屁顛顛拉著他入殿燃香的小鬼,在溫泉池中說出任他輕薄的話,他笑了下,吐出聲來。 “陛下待臣……起初并非真意,伏低做小,討好利用。” “倒像是我能干出的事,”賀子裕頭枕著手肘,動了動唇角,“那你呢,大jian臣可不像是會中美人計的人啊。” 秦見祀擦了擦他唇角的白痕,“臣自甘心入樊籠。” “撒謊。”“陛下如佳肴,如上癮之藥,臣欲罷不能。” 賀子裕撐著手肘起來,疑惑地湊近了,“朕,床上活兒很好?” “……” 賀子裕見狀就忍不住笑,秦見祀拍了拍他屁股,低聲耳語。“臣確實喜歡看陛下在臣身下哭著乞求的樣子,如春色覆雪,動人心弦。” “換別人好像也可以?” “好,”秦見祀靜靜看著,“陛下若允了,臣明日就去尋旁人。” 賀子裕一下不爽地瞇起眼睛,不知為何心中十分不得勁,他又煩躁地翻過身去,秦見祀隨即纏了上來,將他再度擁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