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后宮除了我都重生了 第45節
韓微搖搖頭,拒絕道:“我不去。” “你怎么能不去!!”濟廣伯夫人幾欲奔潰,抬高聲音反復問道,“你真的不去?” “這件事涉及前朝官員,”韓微極為冷靜地分析道,“永安侯府失去了世子,這涉及官爵傳承。侯府與伯府之間的爭端涉及人命,那是刑部的事情。” 韓微:“我若是去了,豈不犯了后宮不得干政的宮規?” “這條罪責壓下來,別說救濟廣伯府了,濟光伯府反倒會因為我而陷入舉步維艱的困境。” “我不去,且不能去。” 若不是韓雅五歲時將她推入湖中,娘也不會為了救她而一尸兩命。 如今大夫人竟如此厚顏無恥地過來,讓她去救韓雅。 韓微一字一句條理清晰,句句在理,可這每一句話聽在濟廣伯夫人的耳中不啻于山崩砸下的巨石。 堅硬巨大的石頭一個又一個地砸下來,殘忍地將她整個人壓倒在地。 她近乎癲狂地大笑幾聲,面目猙獰地指著韓微道:“早知你如此狠心,如此狼心狗肺,當初灌你娘墮胎藥的時候,就應該將你也一并毒死!” 作者有話說: 啊啊啊趕不上十二點,超時了……/(ㄒoㄒ)/~~ 第39章 39 “你說什么?!”韓微快步上前, 咬著牙問道:“什么墮胎藥?” 濟光伯夫人見她臉色大變,之前面對她時的冷靜蕩然無存。 那雙與她親娘像極了的眼睛里浮現出驚駭, 難以置信的情緒。 濟廣伯夫人心中生出一股扭曲的快感, 沒道理阿雅在牢里受罪的時候,韓微還能好好地站在這里。 她大聲的笑聲引得不少路過的宮人側目。 “你真以為她是為了救你而死的嗎?”濟光伯夫人全然不顧自己伯府夫人的形象,肆意說道:“在你昏迷的時候, 那賤人已被我灌下了墮胎藥。” “我親眼見著她從昏迷中被痛醒, 捧著肚子在床上掙扎痛哭的模樣讓我至今難忘。” “她拿走了伯爺的全部寵愛,我要她死!!”濟光伯夫人尖聲著朝韓微撲過去, “你見死不救,你也該死……” 她話尚未說完, 她身上便被人狠狠打了一鞭子。 驚嚇之下, 她整個人都跌落在地。 她驚懼地抬頭看, 卻見德妃娘娘和張淑儀二人站在她跟前, 將韓微牢牢地護在身后。 昨夜被帶走的濟光伯竟也出現在眼前。 濟廣伯夫人先是怔愣了幾秒, 全然忽視身上的疼痛, 喜極而泣地起身,想要好好看看伯爺。“伯爺……” “毒婦!潑婦!蠢婦!” 可沒等她說完,濟光伯卻后退一步, 指著她憤怒至極地連聲罵道,因為過于激動,罵完還喘著氣。 濟光伯夫人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伯爺, 我……” 張淑儀冷冷地打斷:“伯爺, 還不快將人帶走?” “等著本宮稟告皇后太后, 告其侮辱皇室嗎?”德妃將鞭子甩得嘩嘩作響。 倆人剛回到宮中, 就得知濟廣伯夫人要進宮見韓微, 前腳進屋后腳就又走了出來, 快步往韶楓殿趕。 上一世她們對韓微的關注不夠,只知曉韓微這段時日會大病一場,大半年都因病無法請安。 可這幾日她們與韓微日日見面,都沒發現韓微身體有什么不對。 現在看來,這一切都是濟廣伯夫人造成的! 德妃只恨自己下手不夠重。 即便律法規定不得私下用刑,濟光伯昨夜也被折磨的夠嗆。他臉色蒼白,面色浮腫,即便是因面圣有刻意整理,整個人看著也格外凌亂。 他緊緊地掐住濟廣伯夫人的手腕,轉身毫不猶豫地向韓微等人行了跪禮:“還請德妃娘娘、淑儀和美人小主開恩,允臣回去好好教導這婦人。” 張淑儀強硬道:“你倒是想得好。我看一個都不準走,待我稟明太后,我倒要看看濟光伯夫人是豎著走出宮還是橫著抬出去!” 濟廣伯神色緊張,好不容易從乾和宮出來,他不想再見一次圣上,那種如芒在背、極度恐懼的感覺實在是太過糟糕。 他用力磕了個頭,剛想開口求饒,就聽到韓微問道:“父親,你知道我姨娘是怎么去的嗎?” 濟廣伯聞言渾身一僵,竟是完全不敢再抬起頭來。 大夫曾向他說過藥湯被人調換的事情,他也曾怒氣沖沖地去找夫人理論。 只是那時他差事沒辦好,正是缺錢需要打點的時候,濟光伯夫人一說要斷了對他的經濟支持,再將他寵妾滅妻的事跡大肆宣揚,毀他名聲。 他又退卻了。 他沉默地看著自己寵愛過的女人在床上掙扎,他跟著她一起哭,卻沒辦法救她。 他內心實在是愧疚極了,他實在是無法接受事實,只得不斷地告訴自己,蔣芙是因她親生女兒而死,不是他。 他騙了自己十年,因此冷落了韓微十年,甚至在他都要相信這個謊言的時候,遭到了韓微的質問。 濟廣伯將頭埋得更低,嘴唇抖動了幾下,卻說不出一個字來。 韓微見到他這般反應,心中還有什么不明白的。 她忍著淚水,疲憊道:“你走吧。” “微微!”張淑儀還想在說什么,可看到韓微蒼白疲憊的臉,轉而對濟光伯夫妻說道:“還不快滾!” 濟廣伯連忙拽著夫人往宮外走去。 倆人上了宮外的馬車,濟廣伯夫人想說幾句什么,但見濟廣伯神情不對,又訕訕地閉上了嘴。 她本想回府了再問,哪知還沒等她開口,濟廣伯回府便去了書房,不消一刻鐘便拿著寫滿的紙張走了出來。 濟廣伯鐵青著臉,將手中的休書甩到大夫人臉上:“滾出伯府。” “你竟敢如此對我!”濟廣伯夫人拿下掩面上的紙,低頭一看,瞧見上面寫的是什么時,整個人情緒再也忍不住,當即爆發:“你憑什么休我?!” 濟廣伯看也不看她一眼:“這些年你自己做的事,一樁樁一件件,隨便取出一件都該被休!” 濟廣伯夫人高聲說道:“可我哪一件不是為了你!你若休我,那就別想再從我家拿到任何錢財!” “錢財?”濟廣伯走進書房的腳又邁了出來,冷笑道:“錢財于我還有何用?” “我如今已不是濟廣伯,”他朝大夫人一步步走近:“你早就想解決了后院那些女人了吧?如今隨你愿了!這些都是拜你教出來的好女兒所賜!” “不是濟廣伯了?”大夫人震驚,瞪大了眼睛,“那是什么?你不是濟廣伯了,阿雅怎么辦?她還在牢里!老爺你要救救她!” “阿雅?你還好意思提她?!”他因為怒氣臉色漲得通紅,逼得大夫人連連后退:“若不是韓雅,我不會被永安侯如此侮辱,更不會被貶職遠調!” “這……這”大夫人驚駭,抓住濟廣伯的衣袖連聲問道:“怎么會貶職呢?要調任去哪里?” 隨即,她堅定道:“貶職遠調我也跟著你,你又何必休我!” 濟廣伯無情地看向她,目光像是看待仇人一般:“可我不想再見到你!” 他將被調任去崖州,路途遙遠,危險重重,上一任縣令不過任期一年,便因瘴氣中毒去世。 他本可以在長安城里享受,如今卻要因為這個毒婦,在近乎不惑之年時去到那烏煙瘴氣的地方! 他被貶職,讓這毒婦留在長安享受,這絕對不可能! 思及至此,濟廣伯用力甩袖,將大夫人一把甩開。 哪知濟廣伯夫人已被她逼至臺階邊緣,被他猝不及防一甩,整個人就從臺階上摔了下去。 她昨日一夜未眠,今日又心緒起伏跌宕,從階上摔下,只來得及感受到腿上一陣劇烈的疼痛便暈了過去。 “誰都不許扶!”看著躺在地上不省人事的大夫人,濟廣伯一聲怒斥,攔住周圍猶豫著想上前的仆從。 他只冷漠地看了一眼,便轉身進了書房。 * “讓她一個人可以嗎?” 德妃站在韶楓殿門口,擔憂道:“要么我們還是進去陪陪她吧。” “讓她一個人靜一靜吧。”張淑儀趕緊攔住她。 她前世來韶楓殿的時候,韓微貼心開導她的時候,就跟她說過,受到的打擊再大,也要好好地活下去。 生命是最美好的東西,活著可以擁有更多的美好,若是輕生,只能帶著痛苦離去。 能說出這番話的人,定不會是想不開的人。 而如今韓微主動提出想自己待會兒,她們要做的便是給她足夠的時間,讓她能夠好好地開解自己。 德妃想到韓微先前還強忍著情緒,笑著讓她們快些回去休息,就覺得止不住地心疼。 驀地,她像是想到什么,連忙吩咐道:“亭芳,讓孫院副明早來這兒一趟。” “采悅,去把我庫房里的藥材拿過來。”幾乎是同時,張淑怡也出聲吩咐。 話音剛落,二人齊齊愣住,看向對方的表情皆有些復雜。 德妃:“拿藥材何用??” 張淑怡:“娘娘請孫副院又是何意?” 一旁的亭芳和采悅聽得滿頭霧水,甚至還覺得兩位娘娘間的氣氛有些不太對。 德妃開口,打破兩人之間的沉默:“隨本宮來。” 張淑怡皺眉應了一聲,跟著德妃往玉堂宮走去。 白日里還是秋高氣爽的天氣,到了夜間溫度卻要涼上不少。 螢飛本想伺候韓微歇息,哪知剛端著桂圓紅棗粥走到門口,還未來得及開門,便見韓微穿了間暗紫色披風走了出來。 “小主?”螢飛問道,“您要出門?” 韓美人今日一天都沒怎么吃過東西了,回了宮就在理那四個包袱,那些房契地契的反倒是隨意地放在桌上。 韓微點點頭,柔聲道:“出去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