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后宮除了我都重生了 第43節
哪知剛走到石亭,她竟看到韓雅與張淑儀扭打在一塊兒,倆人頭上的首飾掉了一地,明亮的月光下還能看到地上有不少一團團黑色的東西。 再一看,韓雅頭頂竟都被薅凸了一小塊。 她披頭散發地尖叫著,整個人像個瘋子。 張淑儀有采悅護著,只是發髻沒了形,凌亂了些,看著倒也還好。 與韓微一樣震驚的還有皇后,她甚至都怔愣了一秒,這才出聲呵斥道:“還不快停下!成何體統!” 后邊跟著的一眾妃嬪命婦們齊齊驚得嘴巴都要合不起來了。 張淑儀一貫沒規矩,這是宮中眾所周知的,如今跟人打架也不稀奇。 但韓雅好歹是伯府嫡女出身,竟像是市井潑婦一般與人打了起來。 還打得自己如此狼狽不堪,形象全無,簡直是令人震驚。 眾人又好奇又鄙夷地眼神落在韓雅身上,她這才反應過來,周圍多了好些人。 身材肥壯的嬤嬤們上前拉開兩人,韓雅額前凌亂的發絲擋住了她的視線,卻擋不住眾人宛如實質的嘲諷之意。 韓雅撥了撥頭發,哪知匆忙間越撥越亂,她甚至聽到了周圍人的譏笑聲。 “jiejie,你沒事吧?”耳邊傳來關慰聲,韓雅扭頭看去,卻見韓微小心翼翼地扶著張淑儀坐下,拿出帕子溫柔地給人擦拭額角的劃痕。 韓雅臉部抽動,她才是韓微的jiejie,韓微敢裝作看不見她,竟不趕緊上前來替她整理儀容! 張淑儀憤怒的表情在看到韓微那一刻便煙消云散,指著地上一處碎玉片,委屈地哽咽道:“她竟還想搶我的玉鐲!我不給,她就想砸!” 韓雅:我不是,我沒有! 她剛想開口,一抬頭卻撞進周圍人鄙夷的眼神中。 韓雅這十六年來都將矜持貴女的形象維護得很好,甚至坊間都傳她可與入宮前的良妃相比,稱她為小周盈。 眾人雖嫉妒她嫁入侯府,但也覺得勉強算是郎才女貌。 哪知今日算是大開眼界了! 不過是區區一個玉鐲,竟也如此貪心想要? 韓雅渾身狼狽,還被人潑了臟水,心中一口血差點嘔上來。她又氣又羞,渾身發抖,再也呆不下去。 顧不得禮儀,她雙手捂臉,哭泣著跑開。 濟廣伯夫人臉色鐵青地站在人群里頭,周圍本圍著她的命婦貴女們都悄悄挪開了距離。 身邊甚至有人故意諷道:“快去看看吧,別你女兒新婚未到,人先瘋了!” 濟光伯夫人僵硬地向皇后告退,這才在眾人的哄笑聲中掩面快步走開。 作者有話說: 來更了!祝大家端午安康~ 昨晚實在是太困了,寫了一點撐不住了,明天解決嫡姐! 第37章 37 皇后看著眼前還埋在韓微懷里哭泣的張淑儀, 頓時覺得一個腦袋兩個大。 得虧太后已經回宮,不然定要大發雷霆。 她讓太醫上前查看, 見張淑儀沒什么事, 這才轉身帶著笑說道:“倆人到底是年輕有活力?!?/br> 她四兩撥千斤地說了幾句,硬是把兩個互相干架,恨不得薅禿對方頭發的女人說成了不打不相識、一見如故的好友。 皇后一向沉穩, 在眾人心中威望不少, 再者今日是宮宴,涉及后宮妃嬪, 萬一鬧大了影響皇家聲譽,再被圣上知曉, 她們如今站著的幾家人都討不到好。 連韓雅母女二人都離開了, 她們這群看戲的, 是皇后娘娘說什么應什么。 當晚散宴回到府中, 各府皆亮了大半夜的燈。 諸位官員微醺著回家, 被逼著聽夫人興奮地、繪聲繪色地講了一整夜。 第二天上朝時大家放眼一看, 入目已有妻室的官員皆兩眼發青,精神萎|靡。 眾人因此怨念積生,互相聚會時便會聊起此事, 以至于事情過去好些日子了,坊間依舊流言不止。 濟光伯夫人刻意提前敲打過下人們,讓眾人把嘴都瞞嚴實了, 萬不能在大小姐面前閑言碎語半句。 哪只擋住了府內流言, 卻擋不住成親當日府中來來往往的眾多人群。 韓雅梳著妝, 聽著底下婢女戰戰兢兢地將流言轉述給她, 氣得一把將梳妝臺上的東西全灑落在地。 “阿雅, 你這是做什么?!”大夫人剛一進門便看到滿屋狼藉, 精心準備多日的首飾珠翠全都被灑落在地。 韓雅氣得臉上厚厚的脂粉簌簌下落,露出脂粉下憔悴粗糙的臉。 “賤婢!”她狠狠地甩了轉述的婢女一巴掌。 對方細膩的臉龐立即紅腫了起來,清秀的模樣瞬間變成了不堪入目。 韓雅心中郁氣這才緩了一些?!巴铣鋈グl賣了!” 婢女聞言當即哭天喊地,明明是韓雅讓她念的! 屋內婢女們跪了一地,聽見聲響也不敢抬頭。 而大夫人看也不看疊聲求饒的婢女,只揮揮手,便有護衛將人拖了出去。 中秋宴上張淑儀著實對韓雅下了狠手,以至于她到如今都渾身發疼夜不能寐,整個人的精神面貌都大不如前,只能靠著脂粉掩蓋。 禿掉的那一處隱隱作痛,如今也只得用發髻掩蓋住。 大夫人看了眼韓雅的臉,趕緊招呼道:“還不快給小姐重新梳妝!” 她命人又取出幾套新的珠寶首飾,讓巧手的婢女用珍香閣的月季胭脂細細涂抹。 “莫在發脾氣了,”大夫人讓仆從把傳話的婢女關入柴房,繼而語重心長地說,“馬上就要成親了,暫且忍忍,入了侯府,她們嫉妒都來不及!” 韓雅點頭,努力忍住心中怒火,等她成了侯府夫人,看那群人還怎么說! 待梳妝結束,迎親的隊伍也到了。韓雅以團扇遮顏,出門坐上八抬大轎。 熱鬧的迎親隊伍繞著長安城走了一圈,這才回到永安伯府。 即便是坐在新房的床上,韓雅激動的心情也難以平復。 她焦急又欣喜地等待著與長安第一公子的新婚之夜,哪知等了半宿都尚未等到許宴歸來。 屋內空無一人,她一天下來也沒吃什么膳食,餓得饑腸轆轆。 她想開門喚人,卻見門外空無一人。 韓雅往邊上走了幾步,竟不知怎么得走到了許宴書房。書房門口站著一個小童,見到她過來明顯整個人緊張崩緊,找遍各種借口、死活不讓韓雅進去。 可他越是遮掩,韓雅就更是好奇, 韓雅當即整理了下自己儀容,這才不顧阻攔推門進入。 “啊啊??!” 她剛進入一會兒,屋內便傳出刺耳尖銳的尖叫聲。 永安侯夫人剛送完賓客回后院,哪知剛走到長廊重,竟見到自家的新婚媳婦尖叫著從書房跑了出來。 若不是身上還穿著紅艷華貴的喜府,這般披頭散發的模樣定是要被她當成瘋婆子趕出府去! 聯想到今日長安城中的傳言,永安侯夫人眉頭緊緊皺了起來:“成何體統!” 她腳步匆匆地走過去,這一走近,竟看到韓雅滿面驚慌,滿手鮮血! “怎么回事?”永安侯夫人眉眼一跳,撇開眼去。不好的感覺在心底冒出來,弄得她心七上八下,十分不安。 聽著永安侯夫人質問的語氣,韓雅突然間抬頭,露出猙獰仇恨的面容來:“好一個永安侯府,許宴身為世子竟在成婚之日做出這般茍且之事來!” “哈哈哈哈哈哈,”她連笑幾聲,惡狠狠道,“牡丹花下死的風流事,我定要讓人傳遍整個長安城!” 她本以為許宴是與賓客往來累了,喝醉了酒怕打擾她便在書房睡下。 韓雅滿心歡喜嬌羞地推了下許宴,哪知整個人竟直接從榻上跌落在地,衣襟大敞,露出痕跡斑駁和潺潺流血的胸口來。 猝不及防間,她被尚且溫熱的血濺了一臉。她匆忙上前堵傷口,卻一抬頭看到榻上還躺著一位女人。 永安侯夫人氣得直發抖,只當她是在胡言亂語,趕緊讓人把韓雅制壓住,顫抖著身子走進書房。 為了世子爺在讀書時能夠小憩休息,書房內擺有一張軟榻。如今軟榻下的紅布被鮮血氤成暗紅色,軟榻上躺著赤|裸的女人,瞪著雙瞳,死不瞑目。 而永安侯唯一的兒子、世子就倒在地上,胸口一個巨大的血窟窿。 “我兒!!”永安侯夫人凄厲地大喊一聲,頓時整個人暈倒在地。 * 濟光伯夫人尚未入榻,只剛卸了釵镮,就見婢女連忙跑來,上氣不接下氣地驚慌失措喊道,“夫人!夫人!侯府把嫁妝退回來了!” 大夫人一驚,披了件衣服就快步走了出去。哪知剛走到門口,就見濟廣伯被一隊府兵壓著出門。 唯有侯府與親王才有資格擁有府兵。 濟廣伯屈辱地被人壓著,看到她出來,臉色更差了,忍不住怒斥道:“你教的好女兒!” 大夫人被眼前場面驚住了,好半天才反應過來,踉蹌著上前:“你們這是做什么?!” 她趕緊上前去攔人。“我們與侯府才剛結親!” “教出這樣心狠手辣的女兒,還有臉問?!”永安侯府的總管板著張臉,從懷中掏出一信封摔在地上,哼了一聲,“休書收好!” 總管看也不看濟廣伯夫人驚駭的面容,對府兵說道;“帶走!” 手下的人將一箱箱的嫁妝隨處亂丟,濟廣伯府正廳內亂做一團。 大夫人被府兵攔住,只得眼睜睜看著濟廣伯被強硬帶走。 她徹夜未眠,四處打探消息才得知韓雅竟在新婚之夜殺夫,如今人已經被關入了刑部大牢! 永安侯子女稀少,僅有許世子一子,其余皆是幾個女兒。如今世子一死,爵位便無法再傳承下去。 永安侯夫人痛失愛子,放話絕不會放過濟廣伯府。濟廣伯夫人四處奔波,卻無一人肯出手幫助。 一夜之間,濟廣伯府竟孤立無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