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后宮除了我都重生了 第7節
難怪她覺得自己好像忘了些什么。 她喊到:“張公公。” 張德嚇得抖若篩糠,不敢再亂動。 德妃心情大好:“這滿地的瓷片便由你親手收拾,收拾完了,去玉棠宮門口跪上三個時辰,若是你表現得好,本宮倒是可以不讓圣上治你的罪。” “謝、謝娘娘,謝娘娘大恩大德,奴才必定銘記于心!”張德一個勁地磕頭,送走德妃后,他額頭便已一片紅印。 跪了太久,起來的時候他甚至踉蹌了一翻,差點摔進那些碎瓷片里。 周圍傳來幾聲嗤笑聲,張德面目猙獰地扭頭找去,卻只見各個宮女太監們低頭做事,無人閑聊笑鬧。 張德生的肚肥腰圓,廢了老大的勁才蹲下去。 周圍灑掃的宮女太監們幾個堆在一起,朝張德指指點點。 “這張公公上任沒幾天便一直耀武揚威,仗著有貴妃撐腰就不把人放在眼里,這下吃到苦頭了吧!” “我真想趕回廂房暢快地笑他幾聲!張德他也有今天!” 張德憤怒地扭頭瞪了人群一眼,卻不小心將手刺進了碎瓷片里,頓時鮮血淋漓。 德妃娘娘下過旨意,在場的宮女太監根本幫他。 張德又氣又憋屈,一張rou臉漲成豬肝紫,呼哧呼哧地喘著粗氣,卻又不得不跪下接著收拾。 宮女太監們看了他一眼便不在把他放在心上,轉頭又聊起韓才人。 “沒想到德妃娘娘還有瞧得上眼的人。” “對啊對啊,我都覺得娘娘這次必定不會放過韓才人了,哪能想到還為才人小主去找太醫!看來德妃娘娘也沒有傳聞中的那么跋扈。” “你新來的不知道,娘娘對其他妃嬪可從沒這樣好臉色過!這個韓才人不知有什么本事?” “jiejie,你說后宮來了好些新主子,德妃娘娘是不是在拉攏人啊?” “笑話,德妃娘娘什么身份,還需要拉攏區區一個才人嗎?” …… 亭芳請了太醫回來,見到這群宮女太監干這活還要把腦袋湊在一起,悉悉索索地聊著天。 她揚聲呵斥道:“皮癢了嗎?還不快去干活!” 眾人這才收了心思,廳內再無人閑聊。 亭芳看了眼艱難彎腰撿碎瓷片的張德,哼笑一聲,領著太醫往偏殿走去。 剛走進偏殿廂房,亭芳就見韓才人坐在圓凳上,垂眸安靜地想著什么,宮女螢飛紅著眼眶,含淚跪在一旁。 身為德妃身邊的大宮女,后宮位份低些的主子都對她禮遇有加。 亭芳把太醫帶到,剛準備走,卻突然想到今日碎掉的青花瓷瓶。 已轉向門口的腳尖硬生生地換了個方向。 亭芳正了正色,笑意盈盈道:“給小主請安。太醫到了。” 韓微起身,說道:“辛苦你了。” 見韓才人面色溫和,語氣溫柔,亭芳放下心來,這才回主殿去給德妃娘娘復命。 太醫見了禮后,便打開醫藥箱,小心地為韓微處理傷口。 看著手上的細小尖銳的碎瓷片被一個個取出來,韓微眼里閃過一絲茫然。 這就是那傳聞中脾氣暴躁,囂張驕縱的德妃? 不僅沒責罰她,甚至還為她請了太醫? 韓微敢出來主動認錯,那也是心中有依靠在,不然冒冒失失領罪,不就是上趕著讓人責罰。 那依靠便是那股奇香。 可如今德妃娘娘大人大量,不追究她的過錯,是否還要說明奇香的怪異之處,便成了個難題。 說了,恐怕她在這后宮再也不能獨善其身。 不說,又過不去她心里的那道坎。 見韓微眉頭輕蹙,螢飛以為是傷口疼得厲害,她心疼地不行,疊聲請太醫動作輕些。 韓微在心里嘆了口氣,決心去趟主殿,向德妃道謝。 順道,還了這請太醫的人情。 作者有話說: 球球小仙女們收藏收藏吧~(鞠躬) 第6章 6 玉棠宮主殿。 德妃坐在梳妝臺前,身邊站著位年邁的嬤嬤。 嬤嬤替她摘下發髻上的挑心,猶豫著開口:“娘娘,您此番行事是否有些欠妥?” 德妃接過一旁宮女遞過來的茶,輕抿了一口:“哪里不妥?” 江嬤嬤是她的奶娘,跟著她從將軍府進了王爺府,再入了宮,是她身邊最最親信的人。 只可惜,上輩子江嬤嬤年歲已高,今歲冬日染了風寒,沒幾個月便去了,只剩下亭芳一人跟著她。 “江嬤嬤,您有所不知,”亭芳剛從偏殿回來,一進屋便聽到江嬤嬤的問話。 “請娘娘安。”她快步走過來,氣呼呼地說,“江嬤嬤,那張公公好大的膽子!自己見韓才人不順眼,便拿我們娘娘當槍使,話里話外都讓娘娘罰那韓才人,好稱了他的意。” 亭芳說:“仿佛娘娘不罰才人,便是落實了不敬御賜之物的罪名。” 江嬤嬤說道:“那確實是御賜之物。且娘娘您非但沒有責罰韓才人,甚至還為她請了太醫……” “那韓才人的嫡姐得罪了錦親王,她又貪慕虛榮入宮,”她一邊給德妃重新挽發髻,一邊憂心道,“圣上給她這名份、又遲遲不召寢,這明里暗里都意味著圣上不喜她……” 德妃娘娘對圣上喜好一向摸得透徹,怎么如今倒像是變了似的。 德妃輕笑出聲:“嬤嬤,你知道張德是誰的人嗎?” 江嬤嬤頓了頓,突然想起什么,面容瞬間嚴肅起來:“王貴妃的?” 德妃笑著點頭。 要不是她重生了,她都不會知道這內務府新上任的張總管竟是王貴妃的走狗。 江嬤嬤心里一陣后怕,王貴妃素來與娘娘不和,嫉妒娘娘能得到圣上關注。 只是沒想到,王貴妃竟在內務府都安插了人手! 今年生辰宴上將軍跟世子都要來祝賀娘娘,這要是出了什么岔子…… 江嬤嬤拍了拍受驚的胸口,心思轉了好幾個圈,欣慰嘆道:“娘娘英明。” 責罰韓才人跟卸去王貴妃的爪牙,兩件事一比,孰重孰輕一清二楚。 娘娘此舉不僅靠一個韓才人下了王貴妃面子,甚至到圣上面前說上幾句,那張德公公哪還有機會來cao辦生辰宴。 這招借力打力,著實是秒。 亭芳一時間有些繞不過彎來,還想再問,便聽到外頭有人傳話,說是韓才人來道謝了。 德妃摸了摸頭上剛重新挽好的發髻,對著銅鏡揚起嘴角,扭頭問亭芳和江嬤嬤:“本宮這樣不兇吧?” “??”亭芳認真道,“娘娘,您威嚴些才好。” 江嬤嬤贊同:“您身為德妃娘娘,威儀氣度不可失。” 德妃:“……” 算了,問也白問。 “嬪妾見過德妃娘娘。”韓微走進屋內,規矩地向德妃見禮。 德妃:“快……咳起吧。” 一抬頭便看到德妃娘娘坐在黃花梨椅,嘴角彎曲的弧度略有些僵硬。 韓微一時有些無措,打好的腹稿一時不知如何開口,只好眨巴幾下眼睛。 德妃表情微變,不自在地移開視線。 沉默了一會兒,韓微臉上揚起笑,向德妃道謝。 德妃從小跟著父兄在軍營里長大,見那些王公貴族家的嬌小姐們,只覺得她們嬌柔做作得很,沒欺負哭她們就不錯了,更別說得到一聲謝了。 進了王爺府,爾虞我詐,就更聽不到這個字眼了。 這時乍然一聽,她只覺得通體舒暢,神情不自覺上揚了幾分。 德妃:“小事不足掛齒。” 突然想到什么,她坐正了身子,試探性地問道:“韓才人,你……禮佛嗎?” 韓微如實相告:“看過些佛書,練字時會抄寫佛經。” 那便是不禮佛了。 德妃細細觀察了下韓微的表情,心里有些失落。 看來,韓才人并沒有像她一般重生。 不過,這也無礙,她可以護著韓才人! 這么一想,德妃心情又好了起來,嘴角弧度上揚,招手讓韓微上前說話。 韓微走到德妃面前,輕聲道:“嬪妾有些話想跟娘娘私聊。” 她面上笑容溫和,說話也細細柔柔的,像是要跟德妃娘娘說些女人家的私房話。 可瞧見她嚴肅又謹慎的眼神,德妃覺得并不簡單。 她心下一凜,揮手散退其他人,只留下江嬤嬤一人,讓亭芳去門口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