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妃再嫁 第5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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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士面容沉肅,沉默不語,二話不說直接動手。 武功高強的甲士收拾一些整天只知道眠花宿柳、吃喝玩樂的紈绔子弟簡直輕而易舉,毫無壓力。 他一個個將紈绔們拎起來,像扔雞崽似的丟在地上,紈绔們從未遭遇過這等待遇,感覺蒙受奇恥大辱,自尊心被一個奴仆踐踏。 他們驟然大怒,咬牙切齒道:“大膽,你是哪個府上的奴仆,竟敢對我動手。” “簡直放肆!!是不是不要命了!” 宋云弘也被無情地扔在地上,他吃痛著撐起身子,看著如巍峨山峰的甲士,“你是宋云熙找來的幫手?” 甲士不搭理他們,徑自站在少年面前,沉默不語,將少年護在自己身后。 見此,紈绔們一番猜測后就確定甲士是少年請來的幫手了,難怪少年敢揮拳,原來是有幫手,真是不自量力。 看衣著就知道是個低賤的奴仆,找死。 另廂,倒地的少年抬起眼簾,愣愣注視著眼前的男人,就在這時,身側(cè)響起一道輕柔婉轉(zhuǎn)的女聲:“你沒事吧?小郎君。” 女聲如春雨一般毫無征兆闖入少年耳邊,如若甘霖,在身處泥潭的少年聽來,此音無異于天籟之音。 他從未聽過如此好聽的聲音,少年大腦空白一瞬,不由耳朵一酥,突然忘掉了身體上的疼痛。 虞枝見少年毫無反應(yīng),再看他臉上的淤青和嘴角血絲,以為他是打傻了,趕緊道:“你還可以動嗎?我扶你起來。” 少年下意識“嗯”了一聲,鼻尖嗅到虞枝散發(fā)出的幽香,臉一紅,腦子成了漿糊,身邊無意識順從虞枝的話。 “綠蘿。”虞枝喚。 綠蘿依言搭上手,與虞枝一道合力將受傷的少年攙扶起來。 “自己可以站著嗎?”虞枝柔聲問。 少年低低“嗯”了一聲,適才同宋云弘等人對峙的戾氣全然消散,收斂全身倒刺,此時,他整個人又變回一個無害好看的模樣。 虞枝:“那我松手了,你當(dāng)心點。” 說罷,虞枝收手,綠蘿也跟著垂手。 感覺手臂處的力道消失,少年心里一片失落,他用余光去瞥虞枝,發(fā)現(xiàn)她戴著帷帽,根本瞧不真切容貌。 然而少年卻在莫名悸動。 緊接著在少年悸動與失落交織之際,虞枝遞給少年一方帕子,“擦擦吧,唇邊有血。” 少年好半晌才回神,遲鈍地接過帕子,眼神飄忽,堪稱一板一眼地抹自己嘴唇。 帕子離鼻端很近,他能嗅到帕子上漫出來的屬于身邊女子的香氣。 而紈绔們見兩名女子扶起少年,微微一怔。 兩位女子都穿得素凈,其中一位戴帷帽的應(yīng)當(dāng)就是甲士的主子。 原來她才是宋云熙真正的幫手。 可那又如何?只帶一個護衛(wèi),這女子斷然不會是什么世家女,估計是個富賈人家的娘子。 思及此,宋云弘對虞枝狂妄道:“我不管你們是誰,宋云熙是我們宋家的人,我告訴你們,少管閑事,還有你這位奴仆打傷了我們,在場的人可都看到了,你們也別想走!” 【??作者有話說】 好了要開啟宮斗大戲了。 綠茶高中生vs溫柔大學(xué)生 小虞負(fù)責(zé)享受,男人負(fù)責(zé)爭風(fēng)吃醋。 第37章 依依不舍 虞枝皺眉, 沒見過像宋云弘這般趾高氣揚的人,簡直是欠教訓(xùn)的孩子。 既然同為本家,怎地還帶著外人去欺負(fù)自家人? 而甲士一聽宋云弘大放厥詞對虞枝不敬, 無法原諒宋云弘的無知,登時粗暴地拎起宋云弘的衣襟, 將他的臉摁在桌上。 “嘭!”是宋云弘的臉砸在木桌上的動靜。 緊隨其后是宋云弘的悶聲慘叫, “啊......” 有鮮紅的血從桌上蜿蜒下來,像一條條可怖的血蛇, 吐出猩紅的蛇信子, 觸目驚心,令人寒毛倒豎。 旁邊的紈绔子弟被甲士的粗魯兇狠嚇壞了膽, 驚覺甲士方才對他們算是手下留情了。 意識到這一點, 他們什么氣焰一轟而散,眼下只能強撐著搖搖欲墜的膽量和自尊, 饒是如此, 身體仍抑制不住瑟瑟發(fā)抖。 虞枝掃過宋云弘和其余紈绔子弟, 道: “是你們不依不饒在先, 平白無故搶人的錢袋不還,還合起伙來冷嘲熱諷,肆意欺負(fù)這位小郎君,在場的客人同樣看得一清二楚, 我也看得很清楚,你們可還叫記得你們長輩是如何耳提面命教導(dǎo)你們的?” “我不會走, 我方才已叫了街使過來, 待街使過來主持公道, 若判定我有責(zé)任, 我不會逃避, 但若是你們尋釁滋事在先,那就請你們向他道歉。” “現(xiàn)在,請你們把小郎君的錢袋歸還。”透過帷帽,眾人聽到虞枝擲地有聲的話語。 分明是個女子,說話也溫溫柔柔的,可在她說話時就是沒人敢出聲,能從她的話中感覺到隱隱約約的威儀。 無人敢說不。 “是是。”一名識相的紈绔趕忙佝僂著背脊拿起錢袋,然后狗腿地送過來,當(dāng)真是仗著人多勢眾欺軟怕硬的典范。 綠蘿接過,再還給少年宋云熙。 宋云熙看著失而復(fù)得的錢袋,緊緊捏著,腦中不斷重復(fù)一個認(rèn)知:這是與他萍水相逢的虞枝幫他的證據(jù)。 錢袋好像燙起來。 這一刻,宋云熙心中動蕩。 郁氣一散,宋云熙眼中忽然閃爍淚光,配上青青紫紫的臉,顯得可憐兮兮的,他由衷地言謝:“謝謝你,jiejie。” 字里行間充滿少年的赤誠。 他看得出這位娘子是比他要大,不過宋云熙私心作祟,斗膽開口稱呼她為jiejie。 虞枝輕笑,又有點驚訝宋云熙竟然要流眼淚。 虞枝語調(diào)安撫道:“無事,往后你可要保護好你的錢袋,方才聽他們說,這是你要用來給你母親買壽禮用的嗎?” “是。” “那可要好好挑選壽禮,你母親肯定會喜歡你送的禮物的。”虞枝鼓勵道。 宋云熙聞言,心中一酸,隨即仰頭,眼淚倒回。 他對著虞枝笑,兩顆小虎牙微微露出來,五官一下子鮮活起來,如春日最美的朝霞。 透過帷紗,虞枝與宋云熙的眼睛對視,徹底看清宋云熙的臉龐,心中一驚。 這位小郎君竟然長得比賀嘉還有像兩分。 久遠(yuǎn)的記憶再度席卷而來,虞枝生生怔了兩息。 “我會的。”宋云熙重重點頭,將虞枝的話放在心上。 “可以放了。”虞枝道。 甲士得令,收回手退回虞枝身后,如一堵堅硬的鐵壁護在虞枝身邊,不讓她遭受一點兒罪。 被押住的宋云弘得以喘息,臉色泛著不正常的紅,他摸了摸鼻子,一手的血,狼狽至極。 猛然間,一股強烈的憤怒沖上天靈蓋。 宋云弘被怒意占據(jù)頭腦,怒目直視虞枝等人。 “是誰在云水間鬧事?”這時,身后響起一道粗獷的聲音。 是綠漪找的街使到了。 街使帶著幾名佩刀的金吾衛(wèi)大步流星過來。 眾人循聲望去,宋云弘一見是自己認(rèn)識的崔街使過來,喜上心頭。 稍作冷靜后,他趕緊沖崔街使使個眼色,然后賣慘控訴道:“崔街使,你來得正好,你看看我現(xiàn)在傷成什么樣了,都是那個女人支使她的奴仆打的!” 那個女人簡直愚蠢,竟然請街使過來,以為自己會占據(jù)上風(fēng)嗎?好在老天開眼,好巧不巧,來的人竟然是宋云弘熟知的崔街使。 往日宋云弘可沒少和崔街使打交道,二人私底下算是酒rou朋友,關(guān)系不錯。 而今崔街使一來,難道還不幫他?大局已定,那個女人和宋云熙注定要敗。 想到這,宋云弘心里樂了,面上不可抑制地露出勝券在握的冷笑,其余紈绔也在見到崔街使時眼睛一亮,預(yù)感可以揚眉吐氣了。 “是他們幾個。”虞枝則道。 聞言,宋云弘和紈绔子弟眼神嘲弄,而宋云熙則擔(dān)憂地看著虞枝,他小聲道:“jiejie,他和堂兄認(rèn)識。” 虞枝淡定道:“無妨。” 話落,跟在街使身后的綠漪回來。 “什么我們,明明是你這個女人不分青紅皂白就派他來打我們,我臉上的血就是罪證!你還要狡辯什么!”宋云弘橫眉眥目。 宋云熙:“宋云弘,你少胡言亂語,這位jiejie她是為了幫我,就因為你帶頭搶我的錢袋,見敵不過我就帶著這群人打我!” 宋云弘:“什么打你,不是你自己先開始的嗎?還有,這里沒你這個廢物說話的地方!給我閉嘴!” “夠了!”看夠熱鬧的崔街使出聲。 “我來時便從那位姑娘的口中得知事情經(jīng)過。”崔街使嚴(yán)肅地看向宋云弘等人,眼底劃過一絲憐憫和慶幸。 “宋云弘!”崔街一本正經(jīng)怒道,“你不僅當(dāng)街搶奪堂弟的錢袋,甚至還欺騙堂弟,將其帶到酒樓后言語侮辱,甚至帶人動手圍毆你堂弟,你簡直毫無人性,冷血至極,當(dāng)真是肆意妄為,把大夏律法當(dāng)什么了!” 崔街使一通義憤填膺斥責(zé)下來,屬實讓宋云弘等人皆懵懂不已。 “什么姑娘?崔街使你在說什么?”宋云弘滿頭霧水,傻傻弄不明白情況。 怎么和他想得不一樣? 綠漪吱聲:“是我去請街使過來,自然是我告知的。” 宋云弘:“什么?崔街使,她可是那個女人的侍女,你莫不是想憑借她的一面之詞就輕易下結(jié)論?” 虞枝:“綠漪不會說假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