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妃再嫁 第5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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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就是您。” 虞枝聞言愣了愣,旋即回以一笑。 姜璟繼續(xù)道:“您說的第二個問題是什么?” 虞枝眼睛很亮,閃著細碎的光,說:“我往后想多出宮走走。” 姜璟應(yīng)允:“沒問題,兒臣等會把令牌給您,不過您為何突然要出宮?” “也沒什么,就是在宮里待久了有些悶。” 姜璟想到另一個層面,他定睛凝視虞枝,問:“您是在怨兒臣沒多陪您嗎?” “不是,怎么會,令容你可千萬不要這樣想,真的純粹是我想出宮玩。”虞枝強調(diào)。 她紅唇張合,短暫地陷入回憶,過了會兒,虞枝走出來,她解釋道:“以前你父皇在的時候我就鮮少出宮,那時有你父皇管著我,我也犯懶,不知道出去玩的益處。” 虞枝惋惜地嘆一口氣:“如今想來當真是荒廢了不少時日,我在宮里待太久了,所以現(xiàn)在想通后就想出宮看一看長安城,欣賞人間煙火,順道鍛煉身體,上回我爬個山就氣喘吁吁,實在體弱。” 說到這,虞枝輕皺一下眉頭,并不滿意自己那匱乏的體力。 “兒臣同意,但是兒臣有一個要求,您每次出宮兒臣都要陪同。” “這樣不好。” “為何?難道您是想讓賀嘉來陪您?” “不是,我自己的事不會勞煩賀老師。你現(xiàn)在是皇帝,政務(wù)繁多,就莫要陪我胡鬧,況且我自己一個人可以。” 姜璟不予置評。 他傾身,盯著虞枝的臉,將她肩頭上一縷發(fā)拎到后頭,眼睛黑白分明,隱隱透出若有若無的壓迫感。 姜璟只用低沉的聲線說:“您是嫌棄兒臣了?” 【??作者有話說】 感謝在2023-07-□□3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32293026 5瓶;困不困 2瓶;吃貨baby寶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36章 少年 四日后, 虞枝出宮,此行她就帶了綠漪和綠蘿和幾個便衣打扮的健壯甲士。 姜璟覺得人太少,要她再帶些護衛(wèi), 虞枝搖頭婉拒,她是白日出去, 只想低調(diào)行事, 不必興師動眾。 姜璟忖度片刻,點頭同意, 暗中吩咐暗衛(wèi)保護好虞枝, 不可讓她受一點兒傷。 上回關(guān)于虞枝出去的事兩人各抒己見,沒談攏, 也沒因此鬧矛盾, 事情擱置下來,但姜璟還是把出宮令牌給了虞枝。 而后得知虞枝堅持要出去, 最初姜璟鐵定要陪同左右, 可在虞枝強烈要求下, 姜璟無法違背虞枝意念, 無奈放棄,沒有強求,且朝政上也出了點問題需要他處理,遂未跟去。 虞枝臨走前, 姜璟還派高忠過來跟虞枝說清楚要注意的事,長安城哪里適合她去玩, 遇到事不要怕, 有他給她當靠山......等等諸類的話。 活像擔心孩子出門的長輩。 這長輩晚輩的角色好似被姜璟翻轉(zhuǎn)過來。 虞枝好笑, 點頭:“我知道了。” 高忠旋即又將準備好的銅錢分別交給綠漪和綠蘿。 虞枝在宮里根本用不到銅錢, 但在長安城要買平常的東西需要的是銅錢, 而非金子和絹布。 姜璟的細致讓虞枝心尖泛暖。 高忠又道:“陛下吩咐奴婢給夫人您傳一句話。” “不要玩太晚,記得早點回宮。”高忠學著姜璟當時說話的神態(tài)和語氣道。 虞枝聽了不禁靦顏。 “好。”虞枝吶吶應(yīng)道。 出了宮,便見車馬塞道、人頭攢動的大街,乘著寬敞舒適的馬車,虞枝直接駛?cè)ノ魇小?/br> 西市,同樣是人群熙攘,稠密擁擠,但聞此起彼伏的人聲雜語,鬧哄哄的,有胡餅出爐,商販吆喝,街道上飄蕩陣陣香味,勾人口涎。 天光正好,虞枝戴好帷帽下車,先去買了個胡餅嘗鮮,才慢慢開始逛。 秋風吹拂虞枝的帷帽和群裾,雖不見其容貌,僅憑背影就引得道路上的行人駐足回眸,目視虞枝背后跟著的侍女和健奴,他們心道許是哪家世家貴女出來游街。 一路上走走停停,買了不少有趣的小玩意,還觀摩了不少雜技表演,在熱鬧輕快的氣氛下,虞枝感覺自己的心態(tài)都年輕了許久。 處處皆是人間煙火氣。 玩得差不多了,虞枝記起正事,上馬車去往賣文房四寶的街巷,進了長安有名的堂鋪,在里面挑了一只上等的羊毫筆,花了兩金,最后再去書肆挑買了幾本好看的話本子,以及簡單的書帖。 她需要瞧瞧旁人的書法,看清差距,以作參考。 到午時,虞枝前往長安城很負盛名的酒樓云水間吃飯。 云水間不僅菜肴上佳,就連點心也很有特色。 虞枝很久以前在陪成佑帝出宮時來過云水間,如今再來,云水間修繕得更加精致,雕欄玉砌,煥然一新。 云水間統(tǒng)共三層,一樓與二樓是開闊式的熱鬧廳堂,三樓才是雅靜的包廂。 虞枝帶著綠漪、綠蘿和一名甲士上三樓雅間。 在即將到二樓時,虞枝聽到上方傳來陣陣毫不掩飾的嘲笑聲。 “喂,宋云熙,現(xiàn)在大伯母的親兒子都找到了,你一個鳩占鵲巢的家伙不好好呆在自己屋里,還有偏要出來丟人現(xiàn)眼,臉皮真厚!” “把錢袋還我。”一個清脆沙啞的少年音響起。 “給你?你想得美。” “把錢袋還給我。”少年固執(zhí)地強調(diào)。 可是說話的人根本無動于衷,饒有趣味地盯著干著急的少年看。 “宋云弘,你說我跟你過來,你就把錢袋還給我的。”少年氣得紅眼,控訴道。 “哈哈,我說過這種話嗎?” 說話的宋云弘甚至轉(zhuǎn)頭問向旁邊的紈绔世家子弟們,裝模作樣重復(fù)問,“你們可有聽到我講過這話?” 幾個沆瀣一氣的紈绔子弟連連搖頭:“沒有啊,宋云熙,你莫要信口雌黃,冤枉你堂兄啊。” 他們一唱一和,顛倒黑白,完全把少年當傻子逗弄,少年這才明白自己被騙了,被宋云弘耍得團團轉(zhuǎn)。 少年面容泛紅,深深呼吸,看著他們惡心的嘴臉,氣得說不出話來。 過了一會兒,少年稍稍冷靜,怒斥道: “宋云弘,你怎可如此蠻不講理,明明是你當街搶了我的錢袋,現(xiàn)在卻反過來倒打一耙,你說我不要臉,我看你才是不、要、臉。” 越說,壓下去的火氣又冒上來,導致少年話都有點說不利索,漂亮秀麗的臉蛋上浮現(xiàn)出薄薄的紅色,像是抹了層胭脂。 這使少年的模樣愈發(fā)昳麗。 少年的母親壽辰在即,又是在這個敏感的關(guān)鍵時候,他不想和宋云弘鬧矛盾,惹出麻煩,故而上了宋云弘的當。 而宋云弘瞧著少年的樣子,一陣輕蔑反感,對其惡語相向:“我搶?宋云熙,你說話給我當心點,小心我撕了你的嘴巴,這錢來路不正,肯定是因為伯母生辰將近,你這小子想討好伯母,所以就偷了誰的錢。” “你這個小偷!說,你是偷了誰的?”宋云弘道。 少年身體顫抖,極力辯駁:“你!我沒有,你少血口噴人了,這錢是我自己的私房錢,不是什么偷竊來的。” “你說是就是嗎?笑死,誰信你?”宋云弘嗤笑。 旁邊的紈绔皆為一丘之貉,立刻連聲附和:“我們可都不相信你的話。” 他們毫不留情地打壓孤身一人的少年。 少年就像是落入虎xue的兔子,面對撲面而來的危險,毫無反抗力。 少年寡不敵眾,百口莫辯,被人污蔑的憤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攀至胸口,燒得他胸腔灼熱,讓少年心中潛藏的暴戾幾乎要爆發(fā)出來。 少年咬牙,死死握緊拳頭。 “你這個娘們玩意,識相的,你就趁早滾蛋吧,你瞧瞧,伯母的親兒子可是圣人身邊的近臣,而你這些年再用功也沒考上個進士,真是廢物一個!哈哈哈哈。” 宋云弘嘲笑,專門抓準少年最在意的痛點去戳他肺管子。 少年忍無可忍:“閉嘴!我不是!” 話音未落,在眾人還未反應(yīng)過來時,少年就一拳朝宋云弘的臉揮過去,他秀氣的眉眼寫滿怒火,活脫脫像是從無害的兔子化身為暴怒的獅子。 少年拳頭不似他貌若好女的外表,裹著一陣強風,很硬,一拳到rou。 宋云弘猝不及防受了一拳,鼻子瞬間就流出鮮血,他瞪大眼,不可置信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在看到手指上的血后,他勃然大怒。 “你,你這個廢物敢打我?該死的。”宋云弘扔下錢袋,也揮拳,沖著少年砸過去。 兩人就此開始互毆,然而,宋云弘低估了少年,少年看似單薄,實則力氣竟然不小,而且頗有技巧,照著他的下三路去打。 宋云弘很快處于劣勢中。 “喂,你們還愣著做什么,不快點過來幫忙!”宋云弘毫無廉恥之心,公然叫旁邊的紈绔們幫忙。 紈绔們一聽,也沒什么良心,直接起身去幫忙壓制少年。 他們這么多人,還怕制不住宋云熙這個廢物玩意? 周圍正在吃飯的客人們紛紛被吸引,忍不住投來目光,津津有味地看熱鬧,絲毫沒有要過來勸架的意思。 而酒樓的小二們在看到如此混亂的場面時,根本不敢過去,這些貴公子可不是他們可以招惹的。 與此同時,虞枝在看到少年與宋云弘打架的時候,知道不能袖手旁觀,就讓綠漪去找白日巡邏的街使,然后她帶著綠蘿和甲士走過去。 彼時,少年已然被紈绔們齊心合力壓在地上,面露痛苦之色。 虞枝趕忙示意甲士過去阻止。 于是,在紈绔們還未反應(yīng)過來時,頭頂已經(jīng)籠罩了一個高大的黑影。 “你是誰?”其中一個紈绔乍見黑影,下意識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