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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修真小說 - 白澤寄生在線閱讀 - 白澤寄生 第60節

白澤寄生 第60節

    第105章 面目陌生的jiejie

    沒想到阿步沒喊住,倒喊出一群山匪。山匪見投入羅網的是個捕頭,以為是官府派來探他們匪巢的,豈能容他活著離開?

    十幾個山匪手執大刀圍上來,個個面目兇殘雙目腥紅。饒是銀山功夫高強也難以應對,很快就傷痕累累渾身是血,若是撐不住倒地,瞬間就要被砍成碎塊,變成這幫山匪的鍋中烹食。他口中怒罵著這幫人以多勝少。拚盡力氣最后一搏,那把早已卷刃的佩刀被山匪的虎頭刀斫斷刀身,只剩下一個刀柄在手中。

    他嘆一聲,絕望了。武器沒了,還打什么打?

    虎頭刀在他頭頂舉起正欲劈下的時候,突然間驚雷落地,一個橙色光團從天而降落在包圍圈中,落地時帶起爆破般的氣流,將一眾人沖得散開摔倒在地。銀山跌得暈頭轉向時,聽到山匪們驚呼:“那是什么!”“妖怪!”

    他掙扎坐起,一眼看到面前站了一個渾身發著橙色光芒的小獸。小獸在那里團團亂轉,似乎是人太多拿不定主意該先咬誰。他這一坐起來,目光與它正好對上。那一刻他分明看到小獸眼中的興奮,好像在說:就咬你了!

    他一驚想跑,受傷的腿卻站不起來。小獸后腿一蹬猛地撲來!他下意識地抬手去擋,卻什么也沒碰到,只覺得眼前強光瞬閃。再睜眼時發現小獸已消失了?四周山匪也滿面吃驚,到處亂看,弄不明白小獸跑到哪里去了。

    而銀山突然覺得身體正在發生奇異的變化——他眼睜睜看著手臂上、腿上的傷口以rou眼可見的速度彌合。

    他還沒來得及弄明白怎么回事,山匪又重新撲上來了。

    一個發光小獸怎么會嚇退山匪?虎頭刀再次砍下。銀山抬手一格,“鏘”的一聲重響,火星四濺。山匪后退一步,愣愣看著他。銀山也愣了,看著自己手里的刀。

    一把厚重的虎頭刀,跟山匪手中的一模一樣。

    剛才他手中明明是空的,哪里來的刀?山匪沒有猶豫很久,蜂擁撲上。剛剛還傷重垂危的銀山一躍而起,一把大刀掄得呼呼風起,片刻間已砍倒數個山匪,惡戰之際已顧不上考慮這把刀哪里來的。

    然而在某次一刀砍出時,他腦中閃過一個念頭:刀太短,這一下若是長劍……

    劍鋒劃過,對面山匪一只肩膀被削下!

    那山匪倒下時滿臉不可思議的表情——這捕頭手中明明是可以避開的刀,為什么削下來時變成了長出一尺的劍?

    銀山又何嘗不是不可思議?

    剩余山匪見同伴死傷大半,氣急敗壞,其中一個從后面撲來抱住銀山,示意同伴來殺。銀山手中長劍難以掉轉,但剎那間他感覺到了手中變化,反手捅下,一把短刀穿入身后人的腰間。

    長劍又變成短刀了。

    山匪們終地察覺出不對了。不知是誰嚷了一聲“他是妖怪”,剩下的七八人四散而逃。而銀山覺得此時用暗器還能撂倒一個。手一揚,一把三寸飛刀射倒一人,剩下的消失在林中,撿得性命回去。

    剩下銀山坐在幾個死尸中間,右手伸伸握握,不斷地變幻著各種武器,一邊震驚,一邊玩得停不下來。

    刀,劍,匕首,狼牙棒,流星錘,血滴子……只要他想得到,沒有變不出的。

    到!底!是!怎!么!回!事!

    太!棒!了!

    ……

    今日他遇到樊池,總算是解開了心中謎團。當他身陷重圍手無寸鐵之時,心中最渴盼之事是能有個武器,于是白澤碎魄之英魄給了他這個異能。

    同時他也知道了阿步也有了異能,推測起來阿步遇到小獸也是在那一晚,那時正被他追進山中。想來是因為不想被他抓到,才恰恰有了隱形的異能。

    銀山不由苦笑。這小子是有多不想見到他。

    九蘅興奮不已,又找到一個白澤碎魄宿主了!熱情地把自己、招財、進寶的異能介紹給他。銀山本以為自己的本事很奇怪了,聽了他們的異能,頓時風中凌亂。

    一行人略作休整即啟程返回隸州鎮。那個山底隧道后藏著的小城神秘莫測,阿步生死未卜,拖延不得。

    返程中九蘅跟銀山問了阿步的過去。聽銀山說到身份不明的女孩幼煙、相爺府的中邪自殺案和老黃皮的自殺案,感覺這背后有某種聯系。尤其是阿步戴的那個黑月符更是透著不祥,心中積起深深疑慮。

    而銀山聽到黑月符的事更加不安,焦灼溢于言表。

    這一次他們留意避開暗漩,順利進到山后湖中,頗是費了些周折才穿過暗藏玄機的街道,來到九疊樓前。

    幼煙也聽到有人闖入塔中的聲音,側耳聽了一下,有些驚訝:“那是……銀山的聲音?他找到這里來了?”

    阿步用力點頭,又急急忙忙地打著手勢,幼煙看懂了,揚了一下眉:“來的人都是你的朋友啊。”

    異響不斷傳來,想必是殺陣被觸動,這些本就不懂迷陣的人擅自闖入,兇多吉少!

    阿步急得臉色發白,心慌得不行。又記起了幾年前被自己連累而死的伙伴們,他不能承受同樣的事再次發生。

    他忽地站起來就想跑出去,卻被幼煙一把扯住了手腕。他著急地回頭,目光落在幼煙臉上時,卻不由一愣。幼煙的神情有些奇怪。

    沒有表情,出奇的平靜。

    她說:“你救不了他們。沒有人能闖出殺陣。”

    他搖著頭,手腕用著力想掙脫她。她的手勁卻出奇地大,聲線柔和卻帶著森涼:“阿步,你費了千辛萬苦來找我,難道現在要離開我嗎?”

    阿步彷徨地搖了搖頭,比比劃劃指指外面又指指她,表示誰都不想失去。

    她定定看著他,一字一句道:“不要管他們,就留下來陪我,好嗎?”

    阿步吃驚地看著她,感覺如此陌生,心中冰涼一片,不敢相信這是自己認識的幼煙。他慢慢抬手,拿起胸前的黑月墜子,比在她的眼睛前。

    幼煙的嘴角勾起一個笑,有些悲涼,有些冷漠。她輕點了一下頭:“是的,你看到過我的怪樣子,你沒有看錯。我是妖。我殺過人。殺過很多很多人。我是個用許多性命造就、又親手殺了許多性命的惡妖。這樣,你嫌棄我嗎?”

    阿步臉上現出極震驚的表情,整個人呆住,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

    第106章 附身殺人的兇手

    她突然將阿步一拉一推,他踉蹌不穩向后邁了一步,就聽一陣木響,他又陷進了那個木架陷阱!

    木架外,幼煙面無表情地看著他,聲線沉沉:“阿步,你知道嗎?我,才是九疊樓的主人。九疊樓有入無出,這個規矩,是我定的。他們不能活著離開。”

    他透過木隙含淚看著她,渾身顫抖著想求她放過他的朋友。可是嘴巴張了又張,發不出聲音。

    幼煙留下無謂掙扎的少年轉身離去,背影決絕而冷漠。

    ……

    進到九疊樓的只有樊池和銀山。為保進寶安全,九蘅抱著他守在樓外,招財也留在了外面。進樓之前,銀山看了一眼九蘅手中的赤魚,手腕一轉,幻化出一把一模一樣的。

    赤魚削鐵如泥,他很喜歡。

    轉頭又看到樊池手中藍幽幽的無意劍,眼睛一亮,收了赤魚,又想變一把一樣的來用。可是手腕翻來翻去,居然沒幻化出來。奇怪了,第一次遇到變不出來的武器!樊池冷笑一聲:“神族武器豈是能擅自模擬的?”

    銀山失落了。

    二人進到樓中沿著昏暗通道沒走多久,一道銀色鋼絲從壁中繃出,疾速之下堪比利刃,朝他的脖子削去。銀山拿“赤魚”一擋,“繃”的一聲鋼絲斷裂,斷茬在他手臂上劃出一道血口。好險!若不是他反應快,腦袋就要被削掉了!

    他回頭想提醒樊池小心些,卻已不見了樊池身影。而腳下樓體顫抖動著仿佛在移動,剛才還在身后不遠的出口都消失了。他和樊池在這樣的移動中走散了。

    他想了一會,終于想通整個樓體就像一個可以擰轉變幻的魔盒。驚嘆之際咬牙切齒:“這個臭小子到底招惹了些什么人啊!”邊走邊急躁地喊阿步的名字。

    阿步隱隱聽到了,但困在木枷中的啞少年沒有辦法回應。

    樓里簡直步步殺陣,半個時辰之內飛刀、夾墻、釘板已輪了一遍,若不是銀山有隨手召喚武器的本事,召了盾牌防身,早已死于非命。踏進一條直廊時,腳下突然一陷出現一個四方深坑,下落瞬間他化出一柄手臂粗的關公大刀搭在坑上,險險懸掛半空。低頭一看,深坑中遍布尖刀。不由出一身冷汗。

    正要想辦法撐著爬上去,前方突然出現一個人影。

    一個披著黑斗篷,帽沿遮到鼻子的人。

    斗篷人的形象有點熟悉,他們曾在京城出現過,身形飄忽行蹤詭密,引起了官府的注意,卻沒有人知道他們的來歷。

    半篷人朝他快步走來,手中亮出一把彎刀,刀鋒反射著冷冷的光,步伐堅定而冷酷,顯得是要過來一招取他的性命。

    而銀山還沒能從困境中脫身,身下是密密尖刀,兩手扳著關公刀的長柄來不及騰手反抗,只能坐以待斃。

    轉眼間斗篷人已走到陷阱前,手中彎刀舉起,向銀山頭頂劈去。

    銀山剎那間絕望,倔強地睜眼看著來者,準備迎接死亡。

    血噴了他一臉。

    銀山差點掉下刀坑。不是因為被劈中,而是因為發生在眼前的詭異一幕。

    斗篷人的身體倒在離陷阱邊緣,斷頸噴出的血濺了他一臉,表神猙獰的頭顱彈跳著朝銀山的臉砸來!

    那把原是砍向銀山的彎刀,不知如何掉轉刀鋒,割向了斗篷人自己的頸子,手勢之果斷,力度之兇狠,毫不猶豫地自己把自己的頭割下了!

    饒是銀山身經百戰,這樣的情形也駭到炸裂,在那顆頭要撞上他的臉時終于撐不住松手躲避,身子朝刀坑墜下。

    一支長矛撐在了坑底,銀山兩腿撐開踩住了兩側坑壁。

    幸好反應過來化出長矛支撐,幸好腿長。

    斗篷人的那顆頭顱則徑直墜到坑底,面部朝下,刀尖戳入傳出不忍猝聞的聲響。銀山騰手扳住坑沿,用力翻了上去,總算是脫離困境。看著仍在抽搐的無頭尸身和一地血泊,仍然想不明白剛才發生了什么。這個斗篷人為什么會突然掉轉刀鋒朝向自身?是中邪了嗎?

    被九疊樓轉到另一個樓層的樊池也目睹了不尋常的情形。

    他聽到一個房間傳出異響的時候踹門進去,看到一個斗篷人正在做著詭異的動作。

    那個人站在屋子當中,兩手握著一道銀色細索的兩端,而銀索繞在他自己的頸子上,似乎正在努力把自己勒死。

    這情形是如此詭異,樊池訝異地問:“你……?”

    斗篷人因窒息變得烏紫的嘴唇動了動,沒能發出聲音,卻可以看出是“救我”二字。樊池無意劍一抿朝銀索削去,想著不管怎樣先救下再說。

    在劍鋒觸上銀索的一剎,斗篷人右手手勢一變,將銀索一端的把手果斷一擰,似乎擰動了什么機關,索身突然由圓變扁,邊緣如刀鋒一般鋒利!

    “撲”的一聲。

    原本就深深勒入他頸rou的銀索如一把極細的軟劍一般,生生將頸子切斷。鮮血噴出,頭顱落地,身體在原地站了一會兒,膝蓋一彎跪倒,臥下。

    樊池在戰斗中躲避噴濺血液的本事原是一流,這次實在意外,竟被噴了一身血。卻也一時忘記嫌棄,怔怔看著身首異處的尸身不明所以。

    這個人勒殺了自己?還活生生把自己的頭勒下來了?是自殺嗎?人怎么會這么狠絕地殺死自己?

    不,不是自殺。

    樊池記起這個斗篷人那個求救的口型。剛剛發生的一切絕不是這個人自愿的,倒像有人強迫他。但握住銀索的明明的他自己的手,最后擰動機關的也是他自己。

    就像是鬼附身。

    樓體卡卡作響,眼前的無頭尸轉到了看不見的地方去,卻看到了另一具無頭尸,還有坐在刀坑邊發呆的銀山。兩個人總算是重逢,都被淋了一身血,對視的目光都是迷惑。

    樊池問:“這個也是自殺的嗎?”

    銀山揩抹著臉上血跡:“你也遇到同樣的事了?到底是怎么回事?是像阿步一樣會隱形的人按著他們的手干的嗎?”他之所以說“像阿步一樣的人”,而不是說阿步,是確信阿步做不出這種事。

    樊池顯然也絲毫不疑心阿步,道:“不像,我見到的那個是用銀索生生把自己的脖子勒斷的,那種動作只有他自己才能做出來,手勢果決,神情卻抗拒,這情形有點像所謂的中邪,而我沒的探查到任何靈體殘念的氣息。”

    銀山突然記起了什么:“這么一說,京城中發生過這樣的事。”他將相府十七口和老黃皮的中邪自盡案簡單說了一下。

    樊池若有所思:“那么,同一個兇手就在這里。只是我們看不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