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澤寄生 第6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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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離奇的被迫自盡 著急地就循著聲音跑去。樊池喊了一聲:“當心機關(guān)!”無意劍飛去收回,替他斬斷一叢暗箭。“到處是殺陣,你小心點!” 銀山原也是謹慎的人,但關(guān)心則亂,頻頻觸動機關(guān),若不是樊池緊隨旁側(cè)又是出劍又是出結(jié)界地幫他擋下,他早就變篩子了。及至找到被困木枷中急得亂敲的阿步時,樊池累得倚墻坐在地上喘息著罵:“再也不跟你這種……豬隊友一起走了!” 銀山顧不得跟他說話,心急把阿步弄出來,拆了幾下拆不開那粗大的木棍,手中陸續(xù)幻化出不同大小形狀的鋒利刀具將木枷斫斷,在阿步被剝出來的最后一下先握住了他的細細手腕,這才斫下最后一刀,將他拖出來,對著少年恨得咬牙道:“你……你……” 阿步脖子一縮,準備挨揍。卻被銀山往前一拽緊緊抱住。 銀山的聲音都哽咽了:“臭小子!我告訴你!……如果敢再跑,我打死你!” 旁邊坐著的樊池發(fā)出嘲諷:“嗤……抓個偷兒這么費勁,還當什么捕頭。”嘴角的笑卻帶著暖意。 這個雷夏大澤啊,有許多無情殘酷的人,也有許多這樣溫暖而勇敢的人。 真是個有趣的世界啊。 銀山說:“現(xiàn)在我們趕緊出去……” 阿步卻拉住他。銀山舉起手作勢要拿巴掌呼他:“你小子到底懂不懂事!” 阿步手忙腳亂地打著手語。他自小就認識銀山,他的手語銀山最看得懂。銀山斷斷續(xù)續(xù)翻譯出來:“殺陣啟動……進易出難……要關(guān)閉殺陣……” 然后阿步明顯地猶豫了一下。顯然是知道了什么又不知該不該說。 銀山沉聲道:“阿步,這時候就不要有所隱瞞了。你告訴我,你不要命地跑進這個樓里來,是要找誰。” 阿步終于艱難地打出了一個手勢:能放過她嗎? 眼神卻是看向樊池的。 銀山看看樊池,又看著阿步:“你要我們放過誰?” 阿步比劃了幾下。 銀山不解地問:“jiejie……jiejie是誰?” 忽然恍然大悟:“幼煙?那個幼煙在這里,原來你是來找她的?還是……九疊樓的主人?” 捕頭的破案本能被觸發(fā),他的腦中突然閃過亮光,一些片斷瞬間被一個線索關(guān)聯(lián)了起來。這個線索就是幼煙。 阿步是在潛入相府盜竊時遇到被關(guān)的幼煙并把她救了出來。 隨后官府下令,幾乎把京城中所有偷兒都抓進大牢密審,用刑之酷超出常理,甚至有大半偷兒死于獄中。而他們這些捕頭捕快除了負責(zé)抓人,并不知道上頭想審出的究竟是什么。 他擔(dān)心阿步受刑,找到阿步和幼煙時將兩個孩子私藏了起來。過了一陣,幼煙突然不見了,那時他問阿步幼煙去哪了,阿步用手語告訴他,是被一個穿黑斗篷像個鬼一樣的人抓走了。 時隔三年,京城中出了相府中人和老黃皮的自盡案,那幾日有穿黑斗篷的人在京城出沒,引起了官方的注意,懷疑過他們與案子有關(guān),卻一個也沒抓住,察不清斗篷人的來歷,也沒有證據(jù),不了了之。 將這些信息串聯(lián)起來,或許可以推測幼煙最初被關(guān)在相府中,并非是像她說的那樣要去盜取“火焰珠”被抓。必是有別的原因,她絕不僅僅是個小偷。 現(xiàn)在阿步說她是九疊樓的主人,那么她必與那些自盡案有關(guān)。 尤其是老黃皮死狀極慘的自盡。老黃皮給自己灌下啞藥、挖出雙眼、折斷手腳,就像他對阿步和其他孩子做的那樣,以其人之惡還其人之身。是她專門給阿步報仇嗎? 既然她是九疊樓之主,可是今天,當著他們的面死于“自盡”的兩個斗篷人好像是九疊樓的人。 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腦中的這一番翻天覆地不過是靈光一現(xiàn),并沒有說出來,而樊池機智過人,已從他翻譯的阿步的只言片語聽出了玄機。阿步正在乞求地看著他,在他涼涼的注視中,禁不住瑟瑟發(fā)抖。 樊池知道阿步在求什么。他沒有回答那乞求,只問:“阿步,手中拿的是什么?” 阿步抬手展指,右手中緊緊捏著一個黑月符。手心手指仿佛被燙得紅紅的。 “給我吧。”樊池朝他伸出手。 阿步黑月符朝身后一藏。 樊池看著他,語調(diào)波瀾不驚:“阿步,幼煙究竟是怎樣的人,她為什么做這些事,你不想知道嗎?我了解你是如何想的。即使那個女孩對他人犯下多少罪過,可是只要她對你好,你就只想對她好。可是有時候這世上的因果報應(yīng)誰也無可奈何,就算我是神也無法干涉。不過我可以答應(yīng)你一件事。” 阿步眼中升起希望。 樊池一字一句道:“我答應(yīng)你,找到她后,如何處置,你說了算。” 阿步滿臉的難以置信。但他知道樊池是神族,神族是不會騙他的吧?遲遲疑疑地將黑月符交出。不過也沒直接遞給樊池,而是交到了銀山手中讓他轉(zhuǎn)交。銀山一接過來,嚷了一聲“好燙”,甩手丟給樊池,忙忙地拉起阿步的右手察看,責(zé)備道:“這么燙你一直拿著不怕燙到手啊!你是不是傻!” 樊池翻了個白眼。這捕頭怎么不怕他燙到手? 做為一個懂得符咒法器的神族人,他把黑月符拿在手里參詳符紋,仔細感應(yīng)不同位置的熱度差別。 樊池閉目試探黑月符半晌,忽然睜眼:“在下方深處。應(yīng)該是九疊樓的最底層。” 阿步聽到這話忽然露出領(lǐng)悟的神氣。銀山注意到了:“你想到了什么?” 阿步打著手勢,銀山隨聲翻譯:“樓體無論怎樣變幻,最底層應(yīng)該是不變的,因為那里會是機關(guān)樞紐所在,想要出樓就要關(guān)閉殺陣,想要關(guān)殺陣就要去往一樓。” 樊池思索道:“現(xiàn)在殺陣是開啟的,幼煙在一層做什么?不管如何先下去看看。阿步,你能帶路嗎?” 阿步堅定地點了點頭。雖然九疊樓的玄妙遠遠超出他的認知,但這樓多半是幼煙設(shè)計出來的,與她傳授他的奇陣術(shù)同根同源,再加上他已闖過幾遭,已能漸漸悟出規(guī)律。 然而走起來之后還是險象環(huán)生,暗器橫飛,幸好有樊池和銀山兩個高手在側(cè),他們在觸動數(shù)十個機關(guān)、歷經(jīng)兩次樓體變幻之后,終于找到了地下最底層的入口。 銀山一手拉著阿步的手腕——他一直不肯松開人家。一手擦了一把冷汗:“總算找到了。幼煙就在下面嗎?我們趕緊下去……” 阿步忙扯了他一把阻止,示意向下的樓梯有機關(guān)。銀山手一張,變幻出一個鐵球朝樓梯扔去。探路的鐵球嘣嘣彈跳著滾落下去,并沒有觸發(fā)機關(guān)。 “沒有啊。”銀山說。 阿步露出迷惑的神氣。想了一想,用手勢表示:殺陣已關(guān)閉。 第108章 怕葫蘆的魑長老 三人小心翼翼地下到底層。底層的空間比上面的樓層更大,布滿了巨大而復(fù)雜的裝置,看來整個樓奇巧設(shè)計的機密核心就在這里了。阿步看得滿面驚訝,兩眼放光,這樣的機關(guān)面前,他的奇陣術(shù)必是受到了震撼般的啟發(fā)。 他也顧不上細看,領(lǐng)著二人直奔這一層的最中心處。果不其然找到了機關(guān)樞鈕,一切精妙兇險的殺陣匯集到最后,是樓體中間巨大圓木柱上的一個尺余長的手柄,推上去殺陣啟,扳下來殺陣關(guān)。 此時那個手柄是扳下的狀態(tài),所以的確如阿步所說,殺陣是關(guān)了的。 關(guān)了殺陣的卻不是幼煙,而是一個斗篷人。 斗篷人關(guān)殺陣的方式也不是正常的手法,而是整個人掛在了手柄上,那手柄前胸透入,后背透出,膝蓋半屈著,腳觸在地上,腳下積的血泊還在洇開著,尸體還在抽搐。 他顯然是剛剛死去,以一種離奇的方式,詭異的姿勢。仿佛是有人從后面按著他,讓他保持半蹲的姿勢,把胸口對準手柄猛推過去,力道必須巨大,動作必須果決,只有那樣才能讓頂端圓鈍的手柄穿透身體。 三個人站在血泊之外看著這血腥的場景,銀山震驚地喃喃道:“這是誰干的?” 樊池道:“你不是個以破案為生的捕頭嗎?你看是誰干的?” 銀山猶豫道:“黑月符不是提示幼煙在這里嗎?不會是她吧?她怎么可能有那么大的力氣用這種方式殺一個男人?再說了……”他指了指地下。“如果有人用這種手法殺了他,迅速涌出流下的血會粘在兇手的腳底,而這血泊之外,并沒有踩出沾血腳印。” 樊池點頭:“而且我們從入口一路進來,也沒看到任何人。” “難道還是……自殺?”就像之前兩個斗篷人那樣被邪魔附身一般的自殺。他不由又看了一眼掛在手柄上的尸首。眼睜睜看著自己的身體被鈍器穿透,卻連掙扎的權(quán)利都被剝奪,多少恐怖又痛苦的事啊。銀山迷惑道:“那么幼煙在哪里?你是不是根本不會用黑月符?” 樊池被質(zhì)疑了,卻沒有心思反駁。他摸捏著手中的符,臉上神情變了:“不在這里了。可是,我們沿著入口下來時她明明是在這里。” 銀山問:“這個符說她在哪里?” 樊池蹙眉以指腹感受:“在上方……在轉(zhuǎn)動……快速地轉(zhuǎn)動……” 銀山不由毛骨悚然,抬頭看著天花板,特別害怕看到幼煙貼著天花板盤旋爬行的樣子。畢竟收留過這女孩一個月,在印象中她是個安靜的少女,他不希望她變成奇怪的模樣。 阿步更是緊張得發(fā)抖。 幸好天花板上除了蛛網(wǎng)什么也沒有。 凝神探查的樊池忽然一愣:“出去了……” 銀山茫然問:“什么出去了?” “幼煙離開九疊樓了。而且這個符提示是瞬間移動的,前一剎還在上面樓層里,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在離樓很遠的地方了,這個距離推測應(yīng)該是在……我們從水道進來之后的那片湖邊。怎么可能移動得那么快,她是怎么做到的?她到底……是什么?”樊池也想不透了! 銀山道:“湖水邊?她是要跑?” “有可能。” “趕緊追!阿步,殺陣已關(guān),現(xiàn)在帶我們出樓問題不大吧?” 阿步點頭,表示可以。又示意銀山去關(guān)了另一個樞鈕——那是控制樓體變幻的機關(guān)。這下子應(yīng)該更好走了。 然而半個時辰過去了,他們還在樓里轉(zhuǎn)來轉(zhuǎn)去。樊池額頭火星乍乍:“喂,臭小子,怎么還走不出去?你是故意的吧?我都答應(yīng)幼煙由你處置了,你還有什么不放心的?” 阿步嚇得一縮。 銀山當即吼了回去:“你不要朝他嚷!”轉(zhuǎn)向阿步:“喂,臭小子,怎么還走不出去?你是故意的吧?他都答應(yīng)幼煙由你處置了,你還有什么不放心的?” 樊池翻了個白眼。這不是一樣的問話嗎?語氣也并沒有溫和到哪里去!然而阿步偏偏吃銀山的套路,乖乖手語回答:樓里迷陣本就難破,我沒有故意拖延,應(yīng)該快能走出去了。 樊池哼了一聲:“你明白道理就好。”腳忽然踢到一個東西,是個銅葫蘆,因為一頭大一頭小,它被踢得轉(zhuǎn)著圈滾了許久才停下。 銀山看到說:“這葫蘆……哎,前面死的三個斗篷人身上是不是都有一樣的銅葫蘆?” 阿步忽然豎起四個手指。銀山明白了:“樓里有四個斗篷人是嗎?現(xiàn)在死了三個了,還有一個。葫蘆在這里,人呢?” 樊池撿起葫蘆,拔掉塞子嗅了一下里面盛的液體:“是水。” “是水不是酒嗎?”銀山覺得奇怪,“這看上去是個酒葫蘆啊。這些人隨身帶一葫蘆水是什么意思?” 再往前走,看到原本應(yīng)是擺在墻角壁沿的一些水瓶水罐一路被打翻,水跡潑得到處都是。他們更迷惑了。誰推倒這些水器作什么? 樊池敏銳的聽覺突然捕捉到什么聲音,眼神一厲:“有人!” 他指示著方向,阿步破解著路線,帶路的過程中略略松懈的銀山松開了阿步的手,讓他先走了兩步。 而這一松手又讓銀山悔青了腸子。阿步先行推開一扇門的時候,被一只手一把揪了進去,然后門猛地回關(guān)。銀山僅落后兩步,哪能容人這樣抓走阿步? 一腳踹下,門砰地裂開,銀山一步闖了進去。屋子角落里,一個斗篷人手按在阿步的咽喉上,蒼白干瘦的手指只要稍一用力,阿步喉部軟骨就會被捏碎。他嚇得小臉發(fā)白,嘴巴張啊張地卻不能呼救,只眼巴巴地看著銀山。 銀山炸裂:“你放開他!” 斗篷人的帽子已滑落,露出整張臉,正是魑長老,毫不意外的蒼白又死氣沉沉的面容。他的聲音嘶啞,神情兇怖:“不能放。拿住這個孩子,我們才是安全的。” 銀山詫異道:“什么我們?誰跟你我們我們的?!”手一張,指間捏了七八種暗器,“你不放手我馬上把你戳成馬蜂窩!” 魑長凸出的老眼中充斥著血絲:“我們都會死的!除了這個孩子,她誰都不會放過!” 樊池從銀山身后走出來,問道:“她是誰?幼煙嗎?她到底……” 樊池的話尚未問出來,魑長老的目光突然落在他手中拿的那個銅葫蘆上,神色突然大駭,叫了一聲“別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