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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之奶媽的萌寵日常 第13節

    是了,少女衣著雖然樸素,但用料卻也不是尋常宮婢所用,且她這般長相,在這宮中若還沒被收入后宮,純粹是皇帝還沒親眼瞧過她。且被她稱之為“瑪祿jiejie”的女子,怎么聽怎么像是該出席四阿哥的滿月宴卻因病未能赴約的四阿哥生母,烏雅貴人。

    “不是不是,延禧宮是惠妃娘娘的寢殿,我只是寄住偏殿的答應。”

    那叫雙姐的少女有些窘迫,擺手道:

    “你叫我雙姐就好。我是包衣旗出身,與瑪祿jiejie同年選秀入宮的。”

    【??作者有話說】

    謝謝寶們的評論,我每一條都有看的!謝謝謝謝!

    關于這篇入v的問題,原定是18號,但因為我這周身體不太舒服沒能存的下來稿子,下周又要從學校搬回家去,估計要折騰一周,實在是左右支絀,難以為繼,所以可能改成22號入v,入v當日萬更,下夾子后穩定日更。我當然知道按照規矩入v就要保持日更啦!在此謝謝各位寶的收藏和評論,對于萌新來說實在是太重要啦!

    同時我也非常理解讀者會覺得新手作者不靠譜等等,我會在入v前會出一個詳細的排雷指南,哪怕涉及一部分劇透,也不讓寶們花冤枉錢!還是很感謝評論區和點收藏的寶們,你們的善意是我最大的動力。

    這個故事大綱是完善的,我知道很多人對女主的性格有些疑慮,覺得她做事不夠爽利,打臉不夠痛快。這篇文男女主都非完美人設,女主的社恐性格是由前世心理創傷所致,后期會在朋友、萌崽、和愛人的治愈下慢慢恢復,成為更好的自己,在這個時代找尋她的意義。

    同時我也看到了評論區一些關于細節的討論,新人很聽勸,都在改進了,謝謝大家給我機會!也謝謝看到這里的寶們的耐心。

    第18章 惠妃

    ◎“若是被娘娘發現了,我就要吃掛落啦。娘娘會把我關進屋子好幾日,不讓我跟旁人說話兒的,那可是要逼瘋我了。”◎

    ——

    齊東珠懷抱著被她們的動作擾了安眠,皺起豆豆眉哼哼唧唧的比格阿哥,愣愣對衛雙姐點了點頭,嘴里“唔”了一聲,實際上半點兒沒有聽進去她在說些什么,仍舊沉浸在她那攝人魂魄的,幾乎妖異的美貌里。

    若是在這遙遠的東方時空也存在西方幻想中的精靈族,大抵不過如此了吧。

    比格阿哥掙扎著睜開了眼,毛毛嘴“啵”地吐出了一個口水泡,成功的吸引了齊東珠和衛雙姐的注意。衛雙姐輕手輕腳地靠近齊東珠,目光直勾勾地看著比格阿哥露出襁褓的一張小臉兒,小聲問道:

    “我能看看瑪祿jiejie的小阿哥嗎?”

    “喔,好的,好的。”

    齊東珠毫無原則地出賣了比格阿哥,將他小小的襁褓遞出去一點兒,方便衛雙姐湊進來看。比格阿哥的小毛臉兒皺在一起,更大聲的哼唧起來,小毛爪掙出襁褓,在半空中劃拉著,去勾齊東珠的手指。

    齊東珠低聲噓他,將自己的手塞進比格阿哥的懷里,讓這粘人的小奶比安穩一點兒。衛雙姐此刻也湊了過來,白皙的臉龐低垂,一雙在燈火中閃爍著琉璃光澤的琥珀瞳望向皺著小臉兒的比格阿哥,晶亮的眸子里充滿好奇。

    而齊東珠和比格阿哥只聞到一股冬日雪松枝椏般的冷香撲面而來。那味道并不尖銳,也不太過張揚,卻格外沁人心脾,出人意表。往日里,比格阿哥遇到這種身上帶著熏香或是香粉味道的人定然會皺起小黑鼻頭,將小毛臉兒藏進齊東珠的前襟里以躲避那股味道,可這回,他卻只聳了聳小鼻子,咂巴了一下小毛嘴,睜大黑亮的眸子回視著衛雙姐。

    齊東珠愣了片刻,才意識到那好像是衛雙姐的體香。她微微睜大了眸子,在心中再次發出劉姥姥進了大觀園般的慨嘆。

    這古代帝王何等艷福,這般天香國色在這后宮之中竟然只是個答應嗎?

    若是她齊東珠坐上帝位,早將這衛雙姐加封皇后,與她三年抱倆…不!生十個毛絨絨的小狗崽小貓崽,坐享天倫之樂了!

    “唔…眼睛還是有點兒像瑪祿jiejie的。”

    衛雙姐那琴弦顫動般帶著一絲錚然的嗓音打斷了齊東珠的想入非非,使她連忙晃出了腦子里就快要溢出來的水,垂頭看著比格阿哥柔軟的毛毛臉,一時有些沉默。

    她倒是真看不出比格阿哥這長相像誰。

    不過她還是毫無原則地應和著衛雙姐道:

    “是呢,這崽…小阿哥看著就討人歡喜。我頭一回見就稀罕得不行。”

    齊東珠這話說得發自肺腑。奶比有著柔軟的大耳朵,毛絨絨的白色腮幫子,還沒有畫上漆黑眼線的黑亮眼睛,任誰看了能不迷糊呢!

    “勞煩你照顧小阿哥了。待瑪祿jiejie身子好些,一定會特特來賞你。”

    雙姐退開些許,一雙仿佛浸了琉璃水光的眸子看向齊東珠,對她露出一個笑來,而齊東珠的臉迅速漲紅,幾乎手足無措起來,本能地收緊了手臂,將懷里無辜的比格阿哥擠得又噴出一個口水泡泡。

    “喔。”

    比格阿哥哼唧道,咂巴著小嘴兒。而齊東珠終于找回了她仿佛新安裝上去的舌頭,磕磕巴巴地說道:

    “分內之事,分內之事。”

    她一邊說著,一邊覺得自己這表現著實有些丟人,腦海中的系統看著她這般窘態,哼笑多次了,而齊東珠充耳不聞,只期盼燈光幽暗,對面的衛雙姐看不清她臉上難以遮掩的暈紅。

    衛雙姐確實沒有在意齊東珠臉上的表情,即便是注意到了,她也會多加體貼,不予提及的。她將手伸進前襟,窸窸窣窣地摸出了一個油紙包,捧到齊東珠眼前,笑道:

    “我本想給小阿哥帶些吃的,半路才想起他這般年紀恐怕吃不了什么。這是蜂蜜羊奶糕,入口即化的,還新鮮著,留給你吃。”

    齊東珠楞楞地伸手接過被雙姐一路護在懷里,還溫熱著的油紙包,吶吶道了謝,心下卻著實驚起了一絲波瀾。

    從現代來到這冰冷的清宮,除了還在襁褓中,人事不知的比格阿哥,唯一讓齊東珠感受到真心實意的只有進宮第一日,陰差陽錯遇見的翠瑛了。翠瑛是個混在宮中多年的宮女,卻仍在做著灑掃雜事,初時主動與剛入宮的齊東珠攀談,多半也是為了攀攏一個可能在小主子面前露臉兒的奶母。

    可眼前的衛雙姐卻是不同。她雖然只是一個答應,卻也是正經的后妃,是奴婢們的“小主”。即便齊東珠不適應這宮廷規則,也知道她本該是對衛雙姐行禮問候的,而不是站在這里接受她遞來的小食和溫軟明媚的笑意。

    “謝謝。”

    她對衛雙姐說道,也露出一個笑容來。

    “不妨事,我家本就是內務府的包衣,家父是管辛者庫的管事,旁的本事倒是沒有,只能弄來點甜嘴的吃食。”

    衛雙姐說著,因殿內灼燒著的火盆而有些微微發汗,白皙的臉上敷了一層水光,更顯得瑩潤動人,活色生香。

    齊東珠看得臉紅耳熱,勉強摟著胖乎乎的比格阿哥穩了穩心神,輕聲問道:

    “雖是如此,你今夜來此也不合規矩,這內殿雖只有我一人,外殿可還有一位奶母,一會兒怕是不能從正門出了。”

    “喔,不妨事,卯時初侍衛換班兒,我屆時翻窗出去就好。”

    衛雙姐神色坦然,讓齊東珠不由懷疑她不是頭一遭偷溜出延禧宮閑逛了,不由有些為她擔憂。

    雖不知宮中規矩,但齊東珠也大抵猜得到衛雙姐這種舉動恐怕有些離經叛道了,況且根據幾部曾經火遍大江南北的宮斗劇,齊東珠覺得一個寄人籬下的小小答應,恐怕日子是不太好過的,更何況衛雙姐如此出塵的長相,即便那居于一宮主位的惠妃再心大,恐怕也很難不生出防范之心吧?

    像這種長相又看起來沒什么心機的美人兒,通常在宮斗劇都活不了幾集。

    齊東珠真情實感地為衛雙姐憂慮起來,一邊掀開衣襟給在她懷里哼哼唧唧,拱來拱去的比格阿哥哺乳,一邊柔聲對衛雙姐說道:

    “這回兒只有我一人在這里,夜半也不會有人來打擾的。距離卯時恐怕還有一個時辰,你去小榻上歇息一會兒吧。你放心,小阿哥無礙,只是不知怎的今早鬧騰了一番,現在又活蹦亂跳的,胃口也好。”

    這話倒是不假。比格阿哥正安靜的吸吮著乳汁,小腮幫子一鼓一鼓的,黑色的眼眸看起來全神貫注。他的小毛爪爪還扒拉著齊東珠的手指不肯松開,小毛臉兒卻舒展著,小肚子也鼓鼓囊囊,看起來是幼崽最為安逸的姿態。

    除了有些粘人以外,一切都沒什么兩樣。還是那個胖乎乎,夾子音但能吃的胖崽。

    吸飽了乳汁,比格阿哥的小鼻子一抽一抽的,小腦袋左搖右晃,大耳朵軟塌塌的耷拉在兩側。他似乎聞到了衛雙姐帶來的羊乳蜂蜜奶糕的香氣,轉著黑亮的眸子找來找去,小嘴里擠出一絲哼唧。

    齊東珠被他鬧得心中酸麻,俯下身狠狠用鼻子蹭了蹭他的小毛臉兒,又在他毛乎乎的額頭上親了又親,然后輕聲噓他,不許他再出聲了,免得將外殿的魏氏吵醒,撞見來不及離開的衛雙姐。

    比格阿哥雖然著迷于那奶糕散發出來的奇特的香甜味道,卻也十分喜愛齊東珠的搓揉。沒等被齊東珠捋幾下軟彈的小肚子,便從喉嚨里發出小聲的呼嚕聲,瞇起了一雙眼瞳,老老實實地軟在齊東珠的臂彎里。

    衛雙姐借著燈火搖曳,睜大眼眸看著這一幕,半晌露出一個笑來,依靠在小榻上閉上了眼睛。

    瑪祿jiejie若是知道小阿哥有如此盡心的奶母,定當是會安心的。

    ——

    卯時將至,冬日天光未至,窗外寒風凜冽。衛雙姐起身披上了她的大氅,輕聲與齊東珠告別。

    說實話,齊東珠是萬分難以安心的。雖說這宮廷之中不算什么布滿危險的地方,可衛雙姐為了掩護身形,偷偷溜回延禧宮,便是連個燈籠都不敢帶,這外面天寒地凍,黑燈瞎火的,齊東珠真怕她絆上一跤,摔出個好歹來。

    她有心想勸衛雙姐帶一盞油燈走,被衛雙姐拒絕了油燈的好意。

    “我是趁夜里侍奉完惠妃娘娘就寢,偷偷跑出來的。”

    她壓低聲音對齊東珠說道:

    “若是被娘娘發現了,我就要吃掛落啦。娘娘會把我關進屋子好幾日,不讓我跟旁人說話兒的,那可是要逼瘋我了。”

    她雖語調輕描淡寫,卻也讓齊東珠坐實了她處境不易的猜想。齊東珠心道果然清朝后宮就是吃女人的地方,雙姐看上去還是個不足二十的小姑娘,因為份位低微,就被如此肆意擺弄,雖說有個‘小主’頭銜,可能過得還不如她們這些拿錢辦事兒的奴婢呢!

    越這么想,齊東珠越是心疼衛雙姐,可就在她們倆閑話兒之時,窗外突然傳來了宮人鞋底踩在石板上的嘈雜響聲。

    兩人不禁僵在原地,比格阿哥獨自在榻上睡迷糊了,在小襁褓里翻了一個身,吐出一個口水泡,而就在這時,殿外隱約傳來了一個沉穩的女聲:

    “勞煩公公進去支會守夜的奴婢一聲。惠妃娘娘來看一眼小阿哥,讓守夜的奶母出來接娘娘儀仗。”

    衛雙姐身形一晃,臉色刷地白了幾分,而齊東珠聽到殿外的魏氏也聽到了響動,簌簌披衣,推門進入內殿,想來是來抱比格阿哥的。

    齊東珠來不及阻止,那魏氏已經推門而入,和站在殿中,面色都蒼白下來的衛雙姐四目相對,一時殿內鴉雀無聲,落針可聞。

    唯有殿外又傳來一聲催促:

    “煩請公公快些,免得我家娘娘久等。”

    ——

    第19章 討饒

    ◎惠妃雖然沒有立刻動怒,卻輕輕挪步,讓云錦做成的衣擺劃過衛雙姐發紅的指尖兒,走到了齊東珠面前。◎

    齊東珠有些慌了手腳,連忙抬手示意魏氏不要出聲,可誰知那魏氏掐著嗓子,聲音不低地驚聲叫道:

    “喲!這才沒多久的功夫,納蘭姑姑這兒怎么多出個人來?瞧著真眼生,我說納蘭姑姑,小主子身邊兒可不是您自個兒的地界兒,什么阿貓阿狗都能來的。”

    齊東珠和衛雙姐都臉色煞白,而那魏氏仿佛看不到她們的慌亂似的,拿眼睛掃了眼衛雙姐的穿著,見她衣著樸素,旗頭上也不戴任何金釵玉飾品,便覺得她不過是個宮婢,即便看她容貌出塵,心中也滿是輕蔑。

    她也不繼續對齊東珠jiejie長jiejie短的了,此刻見她闖這般大的禍事,還正巧兒被惠妃娘娘捉個正著,恨不得把關系撇得越清越好,免得帶累了自己。

    魏氏見小阿哥在榻上安睡著,便想借機將他抱起來邀功。雖說她今早也見識了小阿哥哭鬧不休,不喜人近身的模樣,可她尋思此刻齊東珠已經將小阿哥哄睡了,她輕手輕腳地抱起來,想必也不會吵醒小阿哥。

    更何況貴人來探望的情形不多見,機不可失,她可實在是太想在貴人面前露個臉兒了。

    魏氏的心思,齊東珠自然無心介懷,她此刻和衛雙姐一樣沉浸在被抓包了現行的恐慌里。看守小阿哥寢宮的值夜太監此刻困意全無,叩響了正門的門扉,提高聲音向里面吆喝著:

    “惠妃娘娘駕到!請納蘭姑姑,魏姑姑出來接駕!”

    齊東珠束手無措,倒是衛雙姐輕輕推了她一把,示意她去開門。齊東珠有些擔憂地轉過頭看著衛雙姐蒼白如雪的臉龐,卻見她對著自己輕輕搖了搖頭,咬著唇催促她:

    “快去…免得惹了娘娘不愉。”

    齊東珠也知這斷斷沒有晾著門外貴人不理的道理,只能伸出手輕輕握了一下衛雙姐裸露在外的手指,以示安慰,便上前去拉開了門扉。

    門外,六位有品級的宮女靜靜侍立,幾個太監在她們身后掌燈。朦朧的燭火透過繡著精細紋路的燈罩,散落在灰黑的石板地上。

    屋外寒風更盛,黎明前最后的昏黑張牙舞爪地覆蓋著西四所這不算太大的院落,湮沒了一切晨曦到來的蹤跡。風中夾雜著細細的雪粒子,齊東珠的眼眸被刮得滲出了眼淚,她瞇起眼眸,模糊的視線中出現了一位穿著硃紅旗裝的女子。

    那女子身材高挑,面色嚴肅,眉目漆黑。她并不算是五官精致,資容出眾,氣勢卻格外懾人,端得是一副高高在上,說一不二的模樣。她生著一雙鋒利眉眼,眸光直白而鋒銳,直直看向齊東珠時,使齊東珠心臟猛得一顫,繼而又小心翼翼地鼓噪起來。

    這想來就是惠妃了,宮中資歷老,份位高,少有的有實權的嬪妃。

    惠妃踩著一雙雪白的花盆底,套了鏤空金制甲套的手搭在一躬身引路的宮娥手臂上,小指漫不經心地翹著。舉步向內殿走來。而齊東珠連連后退,見衛雙姐已經跪倒在地,連忙也學著衛雙姐的模樣,對著惠妃附身下拜。

    惠妃似乎對她們并無察覺,只是目不斜視的抬步邁過了門檻兒,停在了齊東珠和衛雙姐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