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求救(上)
也許是花生認為她這樣想揭發(fā)犯人的心,是為維護正義、還那女孩公道。 所以這會對方才會擋在跟前,攔住了去路。 而這純粹是誤解。 “你干嘛去?”花生緊張道。 即便心中為那女孩的遭遇,確有幾分憤懣,但比起虛擬人物的結局,任知歡更在意的只有誰會是潛在危險,是多少明槍暗箭,從而讓自己承受何種疼痛。 “我要去找證據(jù)。”她平靜回道。 “你憑何篤定?” “我昨晚看見那人腰上有玉佩,這么久來我就沒見哪個角色明晃晃地往腰間掛這玩意,”任知歡笑出一聲諷意,“這會一瞧才知是先生,還正尋思什么人敢在谷中行兇……” “冷靜點!就憑這還定不得罪,昨日那位逼你比試的也掛著玉,我是親眼見著的。” 花生鉗住她的臂膀,對上任知歡的目光,繼續(xù)掐聲提醒道。 “即便真如你所言,可那是位先生,你在這兒無論作何都比不過他,縱使真搜全了證物,也無法保你不被提前滅口啊。” 就怕是要被那個,所以我才急著要找能抓他的證據(jù)啊! 任知歡捂臉嘆氣,也明白凡事不能輕舉妄動,只得努力平息情緒。 “可也不能坐以待斃,花生你聽我說,昨晚我是有砍那人一刀,僅一晚過去憑他有何能耐,手腕絕對還有明顯傷口,我去瞧上一眼有沒有,就能肯定了。” 知道她是非查不可,想了一會,花生繼續(xù)問道。 “他有看見你臉嗎?” “有看,但夜里黑,我都沒看清他的臉,也許也沒有看清我的。” “那你去瞧一眼有個底也好,但無論結果如何你這段時間最好別近他身……”花生拾起鋤頭,不知想起了什么,眼中有些復雜。 “安心呆大伙身邊,別獨自去哪,就這么熬到十天后的大比吧,那會才是決定你我命運的時候。” 想對方就此息事寧人,是私心還是好心?花生不愿去想,只是她認為這是最佳選擇,只要自己不被牽連就可以了。 任知歡明白她的想法,其實自己想的也與對方大差不離,于是也答應了下來。 只是總會難免想起昨晚那個被壓在男人底下失去活氣的女孩。 施暴者該死——任知歡絕對不否認,這樣的念頭在十多分鐘后更是強烈。 因為在不遠處,那位正問候幾位弟子的先生,唇眼之色似菩薩低眉,隱隱透出袖口的腕部,有紗布纏裹。 真是昨晚舔腳的狗男人?! 任知歡強忍不適,憋下要扔石子的沖動。 想來想去,她還是打算聽花生的話,安靜地等到十天后的什么大比,進入內(nèi)門逃離苦海。 只是萬一這十天內(nèi)出了什么意外呢? 任知歡不想去假設,但耐不住總會去幻想刀插進rou、中了術法會有多痛,她活生生的人實在害怕遭這種罪,也沒法保證恒極真人會在危難關頭救人,于是也沒心去干活,只想著得抓點什么把柄。 巡夜人是沒得了,唯一直接證物,只有那把鐮刀。 任知歡刨開沙堆,將那把染血的鐮刀掏出。 上邊的血——她知道這里不支持dna檢測技術,但好歹是充斥怪力亂神的世界,玄學或許多少可以? 于是小心把這把刀藏好,之后,她也不知道該怎么辦了。 接下來的時間里,任知歡緊跟著大隊伍,絕對不往人少的地方走,盡量在人群里做個顯眼包,就這么膽戰(zhàn)心驚地過了兩叁天。 一切風平浪靜。 那片她們負責的靈田也早已耕種完畢。 任知歡強做自然地揮別前來巡查的先生,花生揣著滿懷犒賞,感慨道。 “這先生人挺好,真的會是你說的那種人嗎?” “就這樣被騙了?而且那些東西是你應得的,他只起轉交作用。” 任知歡不屑地哼聲,轉頭舉棍錘洗盆內(nèi)臟衣,這些日子下來她已完全適應了這雜役般的生活。 “開玩笑而已,較真作甚。” 花生心滿意足地啃口酥餅,扭頭溜回屋內(nèi)藏吃的去了。 任知歡知道對方?jīng)]有全信自己的說辭,無奈聳肩,加快錘洗速度想早點干完了事。 幾分鐘過去,就在她毫無形象地暴打衣物時。 “任知煥。”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身前一雙鞋履踏來,她抬眼一看,見是邱澤少年抱劍揚笑。 “別擋我光。” “又不是看書寫字,有沒有光又如何?” “少糾纏了,沒興致和你頑。” 抖抖滿衣水漬,看他沒走,任知歡面不爽快。 “那你何時有興致?” “或許永遠都沒有。” 見邱澤就要拔劍,任知歡也仍一動不動,嘲弄笑道。 “你這人好賴皮,我不想比你硬逼又有什么意義,反正我不出手,你若傷了我就等被告狀吧。” 聞言,邱澤挑眉怏然。 “不必說的這樣嚴重。” “你不來找我,自然就不會如此。” 想這回已經(jīng)是第叁次,這名門公子哥行事恣意,任知歡心里無比嫌棄,她瞥了眼邱澤腰邊的玉佩,想起那天花生的話。 但還是認為那晚行兇的人不是他,畢竟她好歹是作者,邱澤這角色雖愛糾纏不討喜,但在某些方面,他還是十分清白的。 “而且今天我來找你,不是要來單挑。” 他復把劍按回鞘中,神色恢復平常,仿佛方才的不愉快僅是云煙。 “那你來作甚?” 聽邱澤說是,他所在的吟塵堂要換夜值,而任知歡就是更替的人選,所以這會吟塵堂的先生派他來告知。 “我?我可是聽生堂的,為什么不派你們的堂內(nèi)弟子,非得是我?”任知歡奇怪道。 “這我不曉得,只聽是抽簽意外抽得你的,畢竟你之前不是吟塵堂的嗎,或許是忘了把你的簽給銷了。” 還有這回事?任知歡思來想去,也不記得有過這種設定。 “那重新抽就是了,干嘛還得是我,那么遠多麻煩啊。” “夜值弟子需要一定能力,畢竟這谷里大多人還習不熟一招半式,要你任知煥是對你能力的認可,我想是這樣。” 任知歡一聽這哪成,理理頭發(fā)站起,就要揪著對方讓其帶路。 “不行,你帶我去找你們先生,必須得解釋一下。” 邱澤也不是有耐心的主,這回任知歡又拒了他比試請求,本就心不在焉,于是糊弄了幾句。 “我只是來告信的,這會還有事,你自己去隨便找人問問吧。” 說罷,頭也不回地溜走了,任知歡恨恨地跺腳,想也覺得有些蹊蹺,左右來回踱步,就害怕是那先生搞事,要借此來除掉她。 也是啊,兩叁天時間讓人放松警惕,然后隨便指派個任務,趁天時地利人和就把她給宰了。 任知歡一身雞皮疙瘩,怕得跑屋里就要找花生,可這時里頭只有兩叁位室友,不見她的身影。 “找我?” 恰時身后花生呼道,看任知歡魂不守舍,便聽她把剛才的事講了番。 “害,我當什么,是因為人手問題,我也被指派到另一處堂里值夜,其他人也有一樣的,這很正常。” 花生說她是大驚小怪,又補充說一般是叁人值夜,有人陪就更不必怕了。 任知歡還是有些不放心,最后打聽和自己值夜的是邱澤以及一位女孩,而且吟塵堂內(nèi)沒有那位先生,所以是稍微安心了些。 “我值夜的堂里,也不受你說的那位先生管轄哦。”花生回道。 這回是徹底放心了。 尋思臨近那什么大比,這會巡谷肯定更為嚴苛,大抵這段時間是不會興風作浪了。 任知歡松了口氣,想到那個寶劍還是心有不甘,于是花生又陪著她回到那塊地方尋了一整中午,最終只得放棄而回。 干完靈田任務后,后續(xù)日子就清閑了很多,說是要給一段準備時間,好迎接幾日后的外門大比。 雖說按劇情她絕對會進入內(nèi)門,可現(xiàn)在關鍵道具神劍沒了,在外門一直擺爛也會面臨著生命危險,于是任知歡只得開始練習,囫圇吞棗地念背心法,跟著花生照葫蘆畫瓢地歪歪扭扭揮劍做勢。 一晚上過去,隔天也這么悠閑地臨至晚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