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48---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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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我到加拿大以后,會住在哪里?」我故作自然的詢問。 「喔,我都忘了要跟你說,你會住在小時候跟我們很熟的那個鄰居的家。你記得嗎?他們有一對兄妹的小孩,你以前都跟他們一起玩。哥哥跟你一樣大,但是跳級了,他meimei比他小三歲。」mama溫柔地撫著我的臉。 我對那對兄妹還有些微的印象,不過他們的輪廓都已模糊,「那??我什么時候可以回來?」我的嗓音出現波動。 mama的眼神柔如絲絹,「至少等到跟你在臺灣同一屆的同學畢業以后,好嗎?」 我眼里泛起淚水,哽咽卻欣喜地道,「好。」 至少不是永別。 「謝謝,媽。」我擁了她一下。 「嗯。」她愛憐地目送我進房。 我特地繞到后面去看了看我的勿忘草。 發芽了呢。 我走到房間拿了手機,又出來,看著手機上那串數字,心理五味雜陣。 好想好想趕快跟他分享著個消息喔。 可是我卻打開了通訊軟體,按進與張龍也的聊天室。 想了許久,敲下幾個字,「我想我知道你說的是誰了。」 「喔?真的嗎?說說看。」他回。 「是孔浚翔,對吧?」 「沒錯。」他傳來一個微笑的貼圖。 「你怎么知道的?」 「也許是看到他看你的眼神多了些什么以后,畢竟我也喜歡過你,我很清楚喜歡你后的表現、感覺是什么。」 「可是,我們還不能在一起。」 「為什么??」 「因為我要去加拿大了。雖然我會回來,但??我沒有勇氣去談一場遠距離戀愛,那太容易失去了。」 「你要去了?」 「嗯嗯,已經決定了。」 「的確不應該在一起。」他這句話讓我彷彿被刺了一刀般難受。 「為什么?」換我問他。 「因為時間點不對。你們可以在未來相愛,但不是現在。」 我抿起唇,難受的感覺近乎淹沒了我。 「你也覺得不是現在嗎?」 「嗯。保持在曖昧的關係就好了。」 以前的我,可能會覺得曖昧很美,但是當感情到達一定的程度,曖昧早已沒辦法滿足對他的喜歡。 但是,為了不要遺憾,我愿意去壓抑自己。 「好。」 隔天,我們與我以后會借住在他們家的加拿大鄰居見面。 男孩的中文名字叫作閻叡,眉清目秀、五官立體的混血男孩。 他有著一雙含笑的眸子,不會刻意去微笑,卻總見笑意在他瞳孔中回盪。 要不是我早已心有所屬,他將會是一個很大的吸引力。 我都忘了自己有一個這樣的類似青梅竹馬的人存在。 他的meimei叫作閻彤,是一位有些害羞的女孩。 「sunny好久不見,你記得我嗎?」閻叡凝視著我,一隻手握住我的。 「嗯。」我朝他禮貌一笑,他將我的手遞到他唇邊,輕柔地一吻。 我有些詫異地看著他,他淺淺一笑,「幾年不見,你變得更漂亮了。」 最好是還對我有印象?? 「謝謝。」我輕輕松開他的緊握,無法面對他的討好。 他看著自己的手,有些不知所措,看來他不太習慣被不當作一回事吧? 「加拿大的生活,我會幫助你適應的。」他收起方才的失落,再度莞爾。 「那就麻煩你了。」 十月中旬,秋波遞來第一道凜冽,我與孔浚翔并肩站立在頂樓的秘密花園之中。 我將外套袖子拉過手腕,瑟縮著身子,手上捧著一盆綠意。 「就是這個。」我唇齒微微發顫。 他沒有看我,只是輕聲詢問,「你會冷嗎?」 「沒關係,我還好。」他低聲一笑,脫下自己的外套,披在我身上,面對著我。 我凝望進他的如黑洞般的眸子,覺得自己再次毫無抵抗力地被捲入那潭深情。 那里面有憂傷,有疲累,有無奈,也有釋懷。 我看著他只穿著短袖襯衫以及毛衣的身子,將冰涼的手指輕輕放在他的手上。 他將它握緊,一絲暖流竄過內心。 就算只是牽著手,這個男孩就可以給我無盡的力量與勇氣。 要是我們不分開,我相信自己會成為一個更大膽的女孩。 要是我可以一直握著他的手,我想,我可以看見更美麗的風景。 「當我發現是我姊姊在黑暗中看著我的時候,我真的很害怕,很害怕甚至去觸碰到她。我還發現,她哭了,她來到我房間的時候,滴在我臉上的,就是她的淚水。」他看似寬厚,卻瘦弱的肩膀顫抖著。 我蹲下身子將盆栽放在我倆之間的地上,另一隻空馀的手撫上他的黑發。 這真的只有曖昧嗎? 他闔上湛黑的眼眸,長睫覆蓋著深藍色的憂鬱。 「跟你在一起,我可以露出自己的脆弱,但在其他人面前,我只能是一個堅強的表率。」 我淺淺一笑,「在彼此面前,我們都才是最真實的我們。」 他睜開雙瞳,「嗯。沒錯。加拿大的事情,如何了?」 「我會住在首都渥太華,跟以前的鄰居住,小時候跟他們很熟,可是現在差不多都忘光了。」 他凝視著我,我想我知道他想問的問題,「鄰居有一對兄妹的孩子,哥哥跟我一樣大。」 他笑著搖頭,「我想,你忘記我的速度會更快。跟青梅竹馬住在同一個屋簷下。」 我想只有我分辨得出他眼神里的隱晦妒意,「不會的,孔浚翔。在我受傷寂寞的時候,是你陪在我身邊。不是他,不會是那個十年沒見的人。我會離開你,可是我不會忘記你。我??在你們畢業那天,會回來一趟,在那時,爸媽也會決定是否讓我定居在加拿大。」我拉緊了他的外套,然后將手臂放回他的遮掩下方。 他勾唇,將拉鍊替我拉上,他的吐息帶著若有似無的淡香,趨近我的溫度使我的臉頰在寒冷之中燥熱了起來。 這拉鍊一拉上,我的雙臂便被卡在的他的外套之下,他的手在我下巴下方,輕輕地摩挲。 他的修長手指畫過我的臉頰,留下刺癢的觸感,再次在我內心掀起一波漣漪。 「我知道之前我們答應彼此,只當朋友,但我發現自己真的沒辦法,很抱歉,我得食言了。」他柔情的眼瞳專注地鎖定我,「不只是朋友,但也不是情人。」 他張開雙臂,將我摟進他溫暖的懷抱之中,我嗅著他身上的芬芳,身子倏地一僵,我曾在一場昏眩中聞過這味道,撫過這柔軟?? 在他的胸膛之間?? 可是,不可能是他啊?? 鄭祺恩sao擾我那晚,并不是他帶我到保健室的啊?? 我們在廣袤天際下,相擁,在其他人眼里,只不過是一粟般渺小。 但是,在他的羽翼下,我卻覺得自己漸漸擴大,兩人共鳴的心韻如此和諧,彷彿從一開始便是註定要在一起的。 從一開始,就不該分離,而就算分離,總有一天,也會再次相逢。 他松開我,笑笑地睨著我,「那個盆栽是做什么用的?」 忘了自己的雙手被困住,我笨拙地抬起手,卻無法施力。 「笨蛋。」他微嗔,再次拉近距離,為我拉下拉鍊?? 我的臉再次被羞赧籠罩,成了一種緋紅之色。 不行,這個動作真的太超過了。 他的手雖然沒有觸碰到我,卻清晰地傳來他的溫熱,在我胸口的弧線往下漫燒。 「呵呵。」 「笑什么?」我的手自由后,便趕緊拉緊他的外套,防備地遮在胸前。 「沒有。只是覺得你害羞起來??」他含情地瞅著我,「真的很漂亮、很迷人。」 我輕觸自己guntang的臉,接著瞪著他一派自然的表情。 可惡,為什么只有我在害羞啊? 想要罵他,可是為什么他欠揍的樣子也可以那么帥? 幾綹黑發在額前隨風飄蕩,深邃瞳孔微微瞇起,高挺的鼻樑襯托著稜角分明的臉型,好看的一彎月牙掛在唇瓣邊。 合身筆挺的制服,黑色領帶搖曳,修長筆直的雙腿為他跟添一分俊朗神韻。根本是從電影里走出來的人物。 我想要好好記住他的樣子,在每一個今天,每一個明天,好好記住這個他。 「為什么好像只有我會害羞?你都一副自然的樣子?」我嘟起嘴唇。 「因為,我說的百分之一千出自于心。」他撫上自己的左胸,「說實話的時候,沒什么好害臊的吧?」他無害地笑著。 「哼。就你會說話。」 他彎身捧起盆栽,「可以告訴我,這到底是什么了嗎?」 「這是勿忘草。」我意味深長地說,口氣緩慢卻帶有力量,一字一句清楚地說出,「我希望,可以把它放在這里,它等于是我對你的一種寄託,我希望你在我不再的這段期間,可以幫我照料它。就把它放在另一盆勿忘草旁邊吧!」我指向所指。 「雷燁堯學長說,當我遇上一位不想要讓他忘記自己的人,便可以將勿忘草贈給那個人,希望那個人可以藉由看著它,想起我。」我走近他,捏了捏他溫暖的大手,「可以答應我嗎?答應我會幫我照顧它,在我回來之前,它是一種承諾,承諾不會遺忘。」 他垂眸凝視著那承載著我們一切的信物,他的莞爾,同時在我心里烙下淺白卻又深刻的痕跡。 永不被抹滅。 他親手將那盆栽放置在我手指方向,蹲下身子,又一次閉上雙眼,輕輕落下一吻在其中一片葉子上。 我屏住呼吸,看著他的唇貼著那綠葉,綻開一抹幸福的笑容。 沒有陰霾、沒有怨懟。 他驀地回頭,語氣低低地,「竟然我還不能吻你,就只能吻葉子了。」他無辜地撐大黑鑽般的瞳眸,俏皮一笑。 我正要回覆他的話,頂樓大門卻霎地被打開。 徐嫣老師驚詫地看著我們,爍著淚光的視線落向孔浚翔身旁的勿忘草。 在她身后還有另一人,是范懿嵐老師。 他也怔怔地注視著那盆開花了的勿忘草,復雜與逃避的情緒閃過臉龐。 而我的目光則發現到她抓著他的兩人相握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