瞻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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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妻倆的愛巢并不歡迎不請自來的客人。大門隨之關閉,裘瞻博便似站不穩地斜依在門上。他拒絕妻子的攙扶,只想把話說清楚。 “這是誤會。我沒有叫她來。” “我懂。” “不,你不懂。” 裘瞻博抿抿嘴,強忍吐意。他扶著門,把身子站穩了一些,繼續說道。 “我問你一個問題,你老實回答我。” 徐小云擔憂地望著丈夫的臉色,點點頭。她的雙手依舊敞開著,似乎準備徒手扶住一座隨時傾倒的大樓。 “你在車上為什么不說話?” “我不懂你的意思。” 裘瞻博甩了甩頭,似乎想要把腦中的混沌甩出去。他咽了咽口水,緩和了一陣子,接著深吸一口氣,露出極其困惑的神色,質問道。 “你為什么把我交給她?” 徐小云的心臟猛地被揪住,一時間連呼吸都停滯了。裘瞻博的視線逐漸清晰,將妻子那訝異的神情看得一清二楚。他無力地低下頭,嘴唇似被寒霜冰凍,再也說不出話來。他暗想著,自己有什么好計較的呢?假如徐小云根本不在乎。他不得已重新振作,側身越過妻子,獨自落寞地上了二樓。 如果犯錯一次可以被諒解,那么兩次呢?就在半月以前,徐小云前往公司,探訪丈夫。他們一同乘坐電梯,只剩一個女員工在場,而她卻主動與裘瞻博搭話。按理來說,他們本不相識,但奈何那女人掏出一張棉白十字格手帕,笑意嫣然地問道。 “裘先生,您還記得我嗎?” 裘瞻博作為一個位高者,面對如此唐突且無禮的問題,只是低頭看著那女人殷勤的笑容,用盡職業素養與個人修養,有禮地答道。 “你好。請問有什么事嗎?” “這手帕,是您當時看我腳受傷了,送給我的。我父親是您外公的……” 徐小云只把話聽到這兒。她站在他們的右前方,低著頭,似百無聊賴地盯著腳尖打發時間。她對于屏蔽外界聲音的方法,就是在腦中幻想出一列列歌詞,然后照著歌詞在心底默默歌唱。 三個人處在同一個空間,無須學習任何心理學的知識,就能從他們的肢體語言看出他們的心理活動。徐小云始終垂首不語,佇立不動,像是一塊兒被遺棄在荒原的石像。倘若說身后兩人一言一語的對話是動態的、活躍的,那么她給人感覺則是封閉的,凝滯的。 四面由鋼鐵與玻璃鑄成的空間,無一不是回響著徐小云那震耳欲聾的沉默。裘瞻博本能技巧熟練地結束一段無聊至極的社交,但是,他的眼神卻間中朝右前方瞟去兩次。他并不是向妻子求助,而是暗示她能及時回首,作出一點反應。 喋喋不休的女員工快要將身子貼在上司身上了,難道同處于一個空間、并且同為女性的徐小云會沒有察覺嗎?裘瞻博只覺得徐小云的演技和謊言一樣拙劣。他不能怪罪她。畢竟,他知道妻子的性格就是如此。他大可用“初犯”來為妻子找理由,從而原諒她。 多虧了那一次不常有、卻偏偏碰上的職場性sao擾,和這次突發的意外事件,才讓裘瞻博知道妻子的沉默竟能如此要命。他以為,他是受妻子愛護的。她為他雨中撐傘,淋濕了半邊衣服;她為他每日收拾衛生,并把一切常用物品擺在他順手的方向;她半夜醒來,為正在書房加班的他做一杯溫牛奶;她為他按摩漲痛的太陽xue,盡管她被困意折騰得忘記自己姓甚名誰…… 如此看來,妻子還是對他好的,裘瞻博暗想道。殊不知,他已經把自己說服了。他從床上坐起身,打開壁燈,準備找妻子談談,可是飄來的一陣淡雅的香味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他即刻把頭轉向床頭柜那邊,就看到花瓶里插著一大束梔子花。他全然愣住了。 這個彩色的細頸玻璃瓶產自慕拉諾。當時的他在收到合作伙伴寄來的禮物,還曾在妻子耳邊提了一嘴,說是不知如何處置這樣與裝潢風格不符的花瓶。 那么,是誰送的花?又是什么時候送的呢?答案可想而知。方才,裘瞻博是摸黑進屋,所以沒有看到這些花。他拿起一朵梔子花放下鼻下嗅了嗅,接著把花枝捻在手中轉動,仔細觀察:奶白色的花瓣層層迭迭地向四面綻放,由半掌之大油綠色葉片光滑潤澤將其捧住,而生長在其他細小花枝上兩三顆花苞飽滿又可愛,宛如一個尚未成熟的少女嬌羞地用雙臂抱緊雙腿,蜷縮著身體。 徐小云可能不知道,丈夫的名字是梔子花的異名。她不似丈夫那對商業風險的敏銳直覺,以及縱觀全局、料事如神的本領。但是,這樣做事喜歡循規蹈矩的人,卻偏偏誤打誤撞地在關鍵時刻挽救了丈夫的心。裘瞻博聞著花香,怎能不動容呢?他心猿意馬地快步走到門前,一打開門,走出半步,就看到妻子的身影。 徐小云背靠著墻,低著頭,神情拘束得好似一個被老師罰站的壞小孩。她知道裘瞻博看著自己,卻不敢抬頭,與他對視。她好像會一言不發地站到天荒地老,假設裘瞻博不率先開口的話。 “花很漂亮,我很喜歡,謝謝你。” 徐小云微微點點頭,仍不作聲。裘瞻博學著妻子,走到對面,一同貼著墻壁,兩個人站在走廊上,像極了《曖曖內含光》里面的場景。當時的片段也是講述男女主因為相互不理解而發生爭執。只是,徐小云不像女主那般性格剛烈,直言直語。 “我知道你想隱瞞我們結婚的事情。” 徐小云聽罷,抬起頭,用一雙深沉的目光看向裘瞻博。久久地,她緩緩說道。 “他們要是知道和你結婚的女人是我,他們會取笑你。” “我不在乎外人的言論。” “我也不在乎,可是我在乎別人怎么看待你。我不想給你丟臉。” “如果有不懷好意的人靠近我,你也會因為要保守秘密而選擇視而不見嗎?” “我不知道該怎么做。” 裘瞻博長吁一口氣,說道。 “你該理直氣壯一些,踹她們幾腳,然后把我奪回去……” 裘瞻博還沒有把話說完,徐小云便忍不住笑出了聲。丈夫不知道是哪兒說錯了話,反正看著妻子狂笑不止,他也跟著笑了起來。因為奇怪的笑點,他們一起哈哈大笑。直到笑聲漸熄,徐小云擦掉眼角的淚水,心情逐漸恢復平靜,緩緩說道。 “我以為莫小姐是你叫去的。所以,我不好說什么。” “即便真的是我叫去的,你也可以光明正大地扇我幾巴掌。” “扇你作什么?” “因為生氣啊。見到自己男人和其他女人搞在一起,你不生氣嗎?” “我做不出來。” “你的臉皮太薄了。當然,我明白你是因為信任我才不采取任何行動,但是吧……有的時候,我希望你能高調一些。” “高調?” “我不介意你拿一個喇叭向全世界說我是你優秀的老公。” “瞎說。” 裘瞻博俯下身,在徐小云耳邊悄聲說道。 “你也不想想我在床上多賣力地伺候你啊?” 徐小云把頭一閃,沒好氣地說道。 “你早些休息,晚安。” “急什么?” 裘瞻博擋在妻子臥室的門前,繼續問道。 “你以為這就結束了嗎?如果我們下次遇見類似的情況,你會怎么做?” “我會罵街。” “好,很好。親一口再去睡覺,好嗎?” “不親,你好臭。” “我待會兒去洗澡。親一個吧,就一個。” “你先讓我進屋里去。” “等你親完了,我就讓你進去。” “親完,我就臭了。” “一起臭唄,然后一起洗澡。” “想得美。” ——— 我最近更新好勤快,是要嚇死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