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apitel 168放肆之徒
這樣一來,文森特攤在他身上的重量也能稍微分散一些,總不至于車開到半路,就早早將他半邊身子壓得沒了知覺。 回程時耗費的時間比來時要久了許多。因著與尤塔有約,蘭伯特今日沒安排什么要緊的公事,所以并不介意在路上耽擱。他讓司機繞了路,避開了喧鬧的市區,一路安穩地回到了莊園。 車子在別墅門前的長階下停穩時,文森特若有所覺,臉頰抵在蘭伯特頸邊蹭了蹭,睫毛一陣顫動。蘭伯特聽出他的呼吸發生了變化,知道他要醒了,便沒有特意出聲,只伸手按住他的發頂,順著發絲的走向撫摸了幾下。 這讓文森特發出了細小的舒適的輕嘆,他掀開眼簾,視線在短暫的朦朧之后,凝固在了一條輪廓分明、皮膚白皙的鎖骨上。 是蘭伯特被身上的人蹭得領口有些緊,便松了領帶,解了兩枚扣子,將那幾寸總是被衣物一絲不茍遮掩住的皮rou露了出來。 文森特的身體只得到了短短兩個小時左右的休憩,尚不足以將積攢的疲憊盡數消除,此時即便醒了,也在精神松懈之下顯出了幾分遲鈍。他下意識地埋下頭,用有些干燥的嘴唇在那截皮骨上親了親,然后沒等蘭伯特反應過來,便張口含住,“啾”地吸啜了一下。 “好漂亮。”他還對著自己弄出的紅印低低地感嘆了一聲,直到蘭伯特抓著他的發根將他扯起來,他才在頭皮的一陣鈍痛當中意識到自己都做了什么。 他當即對蘭伯特無聲地勾起一抹笑,瞧起來無辜極了。 顯得蘭伯特反應過度,欺負他了似的。 蘭伯特本就習慣了文森特偶爾的sao擾,這下見文森特擺出了溫順的樣子,便懶怠同對方計較。他松了手里的頭發,用指尖點了點文森特的額頭,給了對方一個毫無威懾力的警告。 文森特就重新挨近過來,伸手為他整理散亂的衣襟。待文森特將他衣領的褶皺撫平,又將扣子和領帶仔細復位,對方便在他面頰上落下一個吻,而后先一步下車,去替他拉開車門。 一天當中最熱的時段已經過去了,但日光依舊熱烈,在無云的晴天里肆無忌憚地炙烤著天幕下的一切。蘭伯特望向文森特的時候,對方背著光,被鍍上了一圈醒目的金邊。男人那頭淺色的順滑發絲尤其受陽光寵愛,行走間起伏涌動,晃得他微微瞇起了眼。 進了別墅,他出聲喊住了對方。 “還要去排查線索?”他問,換來了文森特有些茫然的表情。 文森特手里能做的事,其實已經做得差不多了。他這兩日依舊不肯休息,更多的是因為不甘心。 威廉姆斯交給他的線索給了他一線希望,然而他付出了大量精力追查下去,得到的只是一些不知真假的情報。他試圖以此為踏板,繼續深入,但這顯然需要花費更多的時間,才可能有所收獲。 他明白這件事急不得,他只是好不容易抓住了些什么,卻感覺指縫間漏下了更多,有些不甘心。 而現在蘭伯特叫住了他,就像輕輕按住一只搖晃著旋轉、不肯栽倒的陀螺。他看向蘭伯特那張仍然沒什么情緒的臉,忽然長長地吐出了一口氣。 “不了。”他掉轉腳步,往蘭伯特身邊貼過去,做出的決定與自己幾秒鐘前的想法截然相反,“我很累了,要好好睡一覺才行。”他說著,動作自然地去挽蘭伯特的手,一副同對方順路的樣子,“陪我一會兒好不好?我還沒來得及問問你今天復查的結果。” 蘭伯特微不可查地挑了下眉梢,他如同沒看出文森特的反復,順著文森特的力道,被對方牽著往樓梯的方向走去。上了樓后,他又跟著文森特一路走到了他的臥室門前,從這里再向前走一段便是文森特的房間了,但文森特停了下來,帶著點矜持地沖他眨了眨眼。 蘭伯特抿了下嘴唇,握著手杖的那只手稍稍收緊,忍住了莫名冒出的一丁點癢意,“在我房間睡?”他淡聲開口,明明只是發問而已,卻見文森特用理所當然的姿態把這句話扭曲成了提議,順勢點頭。 “好啊。”文森特臉上露出恰到好處的欣喜,捏住蘭伯特的手指,一下下搓揉對方指腹上的薄繭。 這下蘭伯特需要扣住杖頭蛇眼處的寶石,用切割出的棱角去擠壓指尖,才不至于當著守衛的面,用手杖去抽文森特的屁股。 “進去吧。”他給了文森特許可,對方便一手推開房門,另一手仍握著他,想拉著他一起進門。但他這次穩住了重心,沒有動,并且在文森特疑惑地看過來時,從對方掌中緩緩抽出了自己的手。 “我還有幾封郵件要處理。”他用慣常的冷淡語氣說出這種話時,聽起來實在像是在拒絕。文森特從不在他正經做事的時候打擾他,也就沒有向他撒嬌,試圖讓他留下。 可男人臉上淺淺的失望也著實做不了假。 蘭伯特用目光描摹著文森特面孔,從對方塌下的眉尾,到微垂的唇角。而后他輕輕“唔”了一聲,好整以暇地補上了一句話。 “大概要十分鐘左右,你先去收拾一下,在床上等我。” 下一秒,他不出預料地看到那雙琥珀色的眼眸里綻出了光。 蘭伯特沒再壓抑,從喉嚨間瀉出了一絲細微的笑意。這稍縱即逝的情緒波動讓文森特又怔了一瞬,趁著對方沒回過神來,他折身去了書房,不給文森特黏上來親吻他的機會。 郵件里的內容比估計的還要簡單,最終只用去五分鐘,就都解決妥當了。蘭伯特也不去拖延,在確認了一遍文件之后,便關掉了電腦頁面。 回到房間時,文森特已然換了睡袍,鉆進他的被子里了。約摸是擔心還沒等到他就睡著,對方沒有躺下,只靠在床頭,拿了他放在床頭柜上的書看。 但文森特的注意力明顯沒在書上,那人直接順著他的書簽將書本翻到了三分之二的位置,還半晌都不翻一頁。此刻見他進了門,文森特干脆將書一合擱回原處,然后將身邊的被子掀開一角,顯然是想讓他也上床躺一躺。 蘭伯特可沒想過要真的躺下睡一覺,他今天不忙,但還有幾件事情要辦。他不理會文森特的邀請,在擱好手杖后,先將裝在馬甲口袋里的化驗單和處方箋抽出來,遞給文森特看,而后踱步到穿衣鏡前,慢條斯理地將身上瑣碎的飾物一一卸下。 稍后他只需要聽海曼匯報一下和管家學徒有關的事務,除此以外不必再面見他人,可以在衣著上放松一些。他拆了領帶夾,又將別在馬甲左下口袋里、鏈條一端掛在扣子上的裝飾性懷表取出摘下。 他正準備將手上的戒指也褪下來,卻聽到文森特突然有些嚴肅地提了聲音,喊了他一聲。 “蘭伯特。”文森特捏著化驗單,從被子里鉆出來,膝行幾步到了床尾,“你的泌乳素水平幾乎是正常值的三倍了,你有哪里不舒服嗎?怎么都不告訴我?”他急聲發問,見蘭伯特還在鏡子前面擺弄衣飾,一副無所謂的模樣,不免有些急躁起來。 “你過來。”他皺著眉,第一次用堪稱嚴厲的口吻對蘭伯特發出命令。 蘭伯特手上的動作頓住了,他透過鏡子的反射,去看文森特那張帶著些焦灼意味的臉。 文森特似乎根本沒覺察到自己做出了怎樣大膽的發言,蘭伯特站著不動,他便抬手扶著床柱,眼看就要赤著腳下床。 蘭伯特不想把人招惹得太過,于是轉過身,順著文森特的意往床邊走去。而在離著文森特還有一米多遠的距離時,對方就探出身子,用手扯住他的馬甲,一把將他拽了過去。 “會不會痛?”文森特三兩下解開了馬甲的紐扣,一雙手輕緩地覆在蘭伯特的胸上,拿捏著力道,小心翼翼地按了按。他一邊動作,一邊抬頭仔細去看蘭伯特的表情,想要知道自己是否弄疼了對方。 蘭伯特卻仿佛完全無法和文森特的情緒共鳴。文森特正跪在他面前,真切地為他的身體狀況擔憂,但他卻只覺得新鮮,覺得敢同他嗆聲的男人同樣惹他喜愛。 “不會。”眼見文森特的眉頭越蹙越緊,他及時開口安撫了對方。然而文森特不肯輕信他的說辭,手上托著他的胸,視線在那上面來回打量。 “前兩天裁縫來量體,你的胸圍好像是漲了一點?會不會跟泌乳素太高有關系?”文森特不太確定地追問著,他前幾日的注意力沒在那些日常瑣事上,有些記不清蘭伯特的身體數據了。 可蘭伯特仍舊沒被文森特的緊張所感染,他甚至伸出手去,掌心貼著文森特的臉頰,用拇指輕輕按壓對方鼻梁旁的細紋。 若是擱在平常,文森特就該主動往他掌心挨去,緩緩磨蹭他的手了。但此刻他跟前的男人卻驀地偏頭,不但避開了他的觸碰,還眼睫垂斂,不悅地抽了口氣。 “蘭伯特!”文森特揪住了蘭伯特的衣領,手指收緊蹂躪著手中的布料,像是在忍耐著什么。 蘭伯特險些不合時宜地勾起唇角。他說不清自己為何會在惹惱了文森特后,反而心中一派輕快,但他有些喜歡這種感覺,像是打翻了一杯香檳,密密匝匝的氣泡嗶啵作響,灑在皮膚上會陣陣酥癢。 他兩只手一起,捧住了文森特的臉,讓對方無從躲閃。而后他稍稍俯下身,投下的陰影壓迫感極強地籠罩了那面色不愉的男人。 “我真的沒事。”在文森特掙開他之前,他終于開始同文森特認真解釋。他現下的態度明顯比先前的敷衍要正經許多,所以文森特松了他的領口,安靜下來,昂著頭專注地望著他。 “我的胸部沒有不適,胸圍會漲,是因為體重增加了。”說起來,不只是胸圍,蘭伯特的腰圍也漲了一些,“泌乳素水平雖然超了許多,但只要數值在一百微克每升以下,就在精神類藥物副作用的合理范圍內。我的治療師也看過化驗單了,她認為我的身體沒有問題,還可以再繼續加藥。” 這番說明之后,文森特總算放下心來,繃緊的雙肩一點點松垮了下去。這下他又有心情用側臉去蹭蘭伯特的手心,轉眼就從膽敢以下犯下的放肆之徒,變回了乖巧聽話的好情人。 “你不能總這樣。”他還有些無奈地,不輕不重地瞪了蘭伯特一眼,然后前傾身子往蘭伯特身上靠,伸手摟住了蘭伯特的腰,“你得對自己更在意一點。你還是一族之長,哪能這么無所謂自己的身體。” 這話說的,倒像是蘭伯特錯了個徹底,而他是個敢于勸誡,讓蘭伯特迷途知返的功臣。 雖然事實上也大抵如此,可蘭伯特總覺得,文森特又在拿腔作調,用那種獨特的方式來向他撒嬌。 讓他不由得扣著文森特的后腦,使了些力,揉了揉對方的頭發。 文森特便將臉埋進他胸口,悶悶地笑了笑。笑過之后,文森特又低喃了一句什么,聲音模糊不清,似是一句感嘆。 “我和你在一起還不到一年,我還想……”蘭伯特至多只辨出半句,往后就實在無法聽清了。 蘭伯特敏銳地覺出,文森特的情緒短暫地低迷了一下。雖然下一刻對方就環著他的腰,出聲邀他往床上去,但他心中還是留了些痕跡,沒有順勢將其忽略。 不過,眼下似乎不是探究的好時機。蘭伯特被拉扯著,往床榻的方向傾塌了脊背,一條腿也屈膝跪到文森特的雙腿之間,將文森特松松地籠在了身下。其實在陪文森特休息之前,他打算先去浴室洗一把臉,但這不妨礙他為文森特留下一點小小的“謝禮”,算是獎勵文森特對他的珍重。 “你剛才說,我的胸圍增加了。”他忽然提起了之前的話題,語氣平淡,無論怎么看,都只是在照常復述文森特說過的話。但他卻看到,文森特眸光微微一亮,目光下意識地往他胸口處落去,連喉結都可疑地上下一滑。 “的確是漲了一些。”文森特嘴上附和,又試探著探出雙手,輕緩地攏住了蘭伯特的一對胸rou。 見蘭伯特并不呵斥制止他,就隔著襯衫稍稍揉擠兩下,試圖擦著蘭伯特的底線滿足一下自己的渴望。 這種帶著些色欲的觸碰同文森特為蘭伯特查體時的撫摸全然不同,但也不帶什么侵略性,更近似于一種情難自禁的愛撫。蘭伯特縱著文森特在他身上動作,只撥開文森特松散的睡袍衣襟,將指尖點在對方胸上,向下一摁,戳出了一個可觀的凹陷。 “那你知道,你的胸圍漲了多少么?”他問,讓那個心思都放到他rou體上去的男人從鼻腔里發出了疑惑的哼聲。 蘭伯特不做懸念,很快給了文森特答案,“與你剛來莊園時相比,足足多了四厘米。”說著,改戳為握,捉住文森特的一塊乳rou使力一攥,擠得乳尖從虎口處漏出,高高地聳立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