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有甚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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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初春,綠柳垂絳,微風陣陣,青衫女子低著頭在小攤上挑挑揀揀,在她身旁,立有一白衣青年,蹙著眉,低聲催促她,青衫女不滿地撅起嘴,手上卻是將攤上唯一幾支綠玉金珠釵在頭上比劃著,聲音悅耳如鶯鳥,“不過采買幾個尋常物事,也要緊著,這日子可真不好過!” 那攤販也是個熱心嫂子,見這郎君儀表堂堂,也不像是窮酸書生,又怎可讓小娘子這般委屈,委婉說到:“姑娘喜歡,這顏色也襯她,今兒也不早了,俺也要收攤了,就給你少些銀子,做個順水人情!” 青衫女一聽,自然是眉開眼笑,那白衣公子只得無奈嘆氣,付了銀錢,青衫女便支了珠釵要他幫忙戴上試試,老嬸兒也體貼地撥了小面銅鏡在她身邊,便見那一雙桃花眼,眼波流轉,皆是春色,姑娘將珠釵塞入公子手中,嫣然轉身,瞥著銅鏡,微微垂首,兩頰帶粉,輕咬著下唇,一副害羞模樣,老嬸兒不禁捂嘴偷笑,白衣青年萬般無奈,只好給她插上,本就是芙蓉玉面,沉魚落雁之貌,多此點綴,更是惹目非凡,當即就有不少路過的漢子投來艷羨的目光。 青衫女羞澀一笑,就要倚入白衣青年懷中,那人忍無可忍避開,怒道:“花小姐,玩夠了嗎?” 這兩人自然便是唐門的花海棠與顧蕭,花海棠見他不識風月,不禁有些惆悵地站直了身子,攏了垂在肩頭的一小縷長發在手里捋著,“我們都走好幾個月了,風塵仆仆,還不許人家添些胭脂首飾么?” 顧蕭從懷里掏出幾錠金子塞給她,“藥方拿來,這些你隨便去買。” 花海棠避開了,噘著嘴抱怨:“我一路隨你顛簸,護你周全,你怎地還是這般冷漠!” 顧蕭一見她這副小女兒家的嬌俏姿態,再想到這是殺人不眨眼的花海棠,就禁不住雞皮疙瘩直往下掉,他見那大嬸聽得津津有味,仿佛他倆之間有什么驚世駭俗的曲折過往,怕不是腦補出了他始亂終棄,她誓死追隨的戲碼,只能狼狽地收了剩余珠釵,趕緊帶著花海棠去了最近的一家藥鋪。 花海棠咯咯直笑,將藥方交給了藥童撿藥,整個人無骨似的倚在柜臺上,那雙水光熠熠的眸子盯著顧蕭,顧蕭被她盯得不自在,惱怒地看她:“你要這般到什么時候?” 花海棠給了他一個意味不明的眼神,恐怕連她自己也不清楚,為什么要跟著顧蕭四處顛沛,明明他如今已是人人喊打的魔教走狗。 顧蕭便感覺頭又痛了一分,恰巧藥童抓完了藥,他拿了東西轉身便走,也不用告知花海棠他去何處,反正她一路過來,自然省得。 但花海棠仍舊不滿:“顧郎這是用完便扔嗎?” 顧蕭甚至直接運起了輕功回了客棧。 他推開門,門內的人投來銳利的視線,顧蕭難免一愣,隨即又展開笑顏:“阿回,你醒了?!?/br> 見到是熟悉的人,他臉上的戒備才稍稍褪去了些,只是仍舊冷漠,也不招呼人,徑直轉身盤腿坐回了床上,閉目運起功來。 顧蕭顯然已經習慣了柳成舟這副冰冷如初的模樣,他也不惱,將藥交給小二去熬著,就在房間里,柳成舟床前的空地上也打坐靜心。 距離品劍大會已經過去大半年了,顧蕭醒來的時候……是在花海棠懷里,他愣了好久,花海棠湊近了些,揶揄他是不是想就此一睡不起,顧蕭鬧了個大紅臉,半晌才找回聲音問她發生了什么。 花海棠便一一為他道來。 顧蕭便睜開了眼,看著柳成舟,想必唐邢也未料到,花海棠就羈押在血重樓,還能做出生死局的解藥,他其實并無大礙,倒是柳成舟,朝著自己腦袋拍了一掌,雖然有莫子禾的紫金丹續命,但醒了之后,似乎缺失了很多記憶,但好賴柳成舟五歲上青云派,呆了十一年,再怎么缺失,總歸是記得顧蕭這號人物的。 只是更多的細節便記不起了,只當顧蕭仍舊是那個煩人的師弟,平常也冷淡得緊,甚至更多時候沒有什么好臉色,顧蕭苦惱地嘆了口氣,柳成舟視線掠了過來,顯然是已經打擾到他了,顧蕭勉強笑了笑,“抱歉,打擾你了。” 柳成舟皺著眉,壓下心底想把人抱進懷里的沖動,臉上透出一絲疑惑來。 “你……跟我,到底是什么關系?” 這個問題柳成舟顯然問了很多次,但顧蕭總是支吾著答不出,他就漸漸失去耐心,也不想知道了,但這次他似乎是鐵了心要問到底,一雙黑眸死死地盯住顧蕭,顧蕭被他看得臉皮發燙,別過臉小聲道:“……算是道侶吧。” 柳成舟愣了一下,目光越發讓顧蕭如坐針氈,他站起身,想說去看看藥熬好了沒有,卻被柳成舟拉住了手,顧蕭也不至于要甩開,畢竟更親密的事情都做過了。 柳成舟見他也沒有要掙脫的意思,便松了手,轉而撫向顧蕭的臉,有些奇異的感受著指尖興奮的戰栗,雖然他缺失了很多記憶,但身體還恪盡職守的記得他的喜好,指尖順著側臉掂住了顧蕭下巴,顧蕭有些扛不住,也不知道他想起來多少,羞赧地閉上了眼睛,柳成舟便湊近了些,目光深沉地看著顧蕭的唇,大拇指已經不知不覺地搭上去摩挲著。 他跟柳成舟已經很久沒有這般親密過了,柳成舟醒后都是冷冰冰的,這讓顧蕭有些委屈,他張嘴含住了柳成舟的手指,輕輕嘬著,舌尖舔過指腹,被上面的繭子刺激得分泌出更多口津,幾乎都要順著唇角涌出,他慌忙睜開眼,便看到柳成舟放大數倍的臉,嚇了一跳,張大了嘴巴,柳成舟順勢抽出了手指,貼上了自己的唇。 熟悉的氣息讓柳成舟放松不少,連顧蕭摟上來也沒有過多的反應,只是非常迫切地探索起對方為他敞開的地方,柔軟的舌尖刮過上顎,顧蕭便敏感地唔了一聲,抓緊了他背后的衣服,顧蕭有些惱自己這樣敏感,但他實在是太久沒有跟心愛的人親熱過了,一想到這大半年天天對著柳成舟戒備又疏離的眼神不禁又氣又酸,張嘴咬了咬腔內愈發放肆的舌頭,柳成舟卻毫不計較,反倒是顧蕭又舍不得,松了牙關,被人欺負得喘不上氣,嘴角都流下涎液來。 柳成舟親了個痛快,伸手幫他擦掉了嘴邊的唾液,手貼上了自己胸口,似乎是對怦怦亂跳的心感到疑惑,他歪了歪頭:“你說我們是道侶?” 這話柳成舟來說,自然不一樣,顧蕭臉皮guntang,“也不是……”畢竟普通的道侶都是一男一女,“就……同門師兄弟?!鳖櫴挃Q著眉,矢口否認。 柳成舟懶得戳穿他拙劣的演技,問到:“你說的那個地方還要多久?” 花海棠雖然也通醫理,但若想治好柳成舟,顯然不太現實,這一路全靠她開藥壓著病情,他們這一行正是要去東黎醫家的百善莊,找莊主黎清楓為柳成舟醫治。 其實幽州城離百善莊并不算太遠,也不至于一走就是大半年,而是他們身后的追兵太多了,大多是唐門的殺手,并且柳成舟時不時會有頭痛之癥,嚴重的時候便昏迷不醒,他們一路迂回婉轉,走了這么久,也還有一段距離。 其中最主要的原因,還是因為品劍大會之后,他跟柳成舟已經是人人喊打的魔教中人了,就算思寤峰上的人愿意相信他顧蕭沒有勾結魔教,但傳出去始終是添油加醋,失了本色,他也不愿貿貿然進入百善莊,萬一黎清楓不愿醫治柳成舟,還將他們圍攻,豈不是自投羅網。 于是顧蕭躊躇了一會兒才應道:“按照現在的腳程,約莫還要三個月吧?!?/br> 明顯是撒謊。 柳成舟探究的眼神讓顧蕭渾身汗毛都立了起來,于是落荒而逃:“我去看看藥熬好了沒有?!?/br> 柳成舟卻是拽住了他的手,“若我說,我已無大礙,那些前塵往事,想不起來也無所謂呢?” 顧蕭明顯是愣住了,掙開了柳成舟的手,“為什么不愿意記起來?” 柳成舟也說不清是為什么,只是本能的不想讓面前的人為他的事情再勞神費力,“想起過去也無法改變如今的情況,又何必多此一舉?!?/br> 顧蕭臉上不禁黯然,盡管這過去包括了他與柳成舟的所有,卻也包括了他家破人亡的過往,也許想不起來,對他來說反而是一種安慰,于是也不再堅持,“那好……那我們回青云……啊,先休整吧。”顧蕭尷尬地撓了撓頭,張真人雖沒有將他倆逐出青云派,但他也沒臉再回去,只是習慣使然。 柳成舟疑惑:“為何不回青云派?” 顧蕭:“這中間發生了太多的事,我們已經回不去了?!?/br> 記憶缺失的柳成舟顯然對青云派并沒有太多眷戀,于是也不堅持,“你可知道有一個地方?!?/br> 顧蕭:“什么地方?” 柳成舟:“傳聞那處有眾多斑鳩,猶如一片烏云……再詳細的我便記不住了……” 顧蕭不免驚訝,想不到這樣一個地方,柳成舟竟然還記得,“你說的可是鳩烏山?” 柳成舟思索一陣,的確想不起來,便搖了搖頭,“也許是,記不得了?!?/br> 左右顧蕭也行無目的,便道:“鳩烏山也不遠,且去看看罷!” 柳成舟點了點頭。 顧蕭待在屋里頗為不自在,便轉身打算去看看藥如何了,哪知這店家小二十分周到,敲了敲門,將藥送了進來。 顧蕭接過藥,關上門,熟練地取出了銀針試毒,好在并無異常,于是顧蕭先抿了一口,溫度倒不是特別燙,跟平日里喝的藥也沒有明顯的差別,藥方應該也沒有問題,顧蕭稍稍放了心,才把藥碗遞給了柳成舟,柳成舟端著藥碗,卻沒有喝,目光赤裸裸地落在顧蕭身上,平日里顧蕭去端藥時,便已經試過藥了,倒沒有在柳成舟面前做過,如今被看得渾身發熱,總覺得對方的目光別有深意,他不由出言催促:“快喝,冷了就難喝了?!?/br> 柳成舟嗯了一聲,仰頭喝掉了藥,將碗放在桌上,繼續打量著顧蕭,顧蕭被他看得越發不自在,不禁問道:“到底有甚好看?” 柳成舟輕笑一聲,“確實好看,姑娘應該喜歡?!?/br> 顧蕭噎住,也不知道是誰更惹桃花,便又想起前段時日趕路,借宿客棧還被小姐贈與吃食,點名要給柳成舟的事情,顧蕭不禁黑了臉,瞪了柳成舟一眼,柳成舟頗感無辜,便斂了目光。 “你之前說我是魔教教主,為何我不留在幽州城?” 顧蕭嘆了口氣,“留在幽州城如何醫治你的病,難道要去百善莊抓人嗎?” 柳成舟不以為意,“這天下能人異士多了去了,也不一定非要去百善莊。” 顧蕭語塞,“……那你可有眉目?” 柳成舟撩了下擺繼續盤腿坐到床上閉目養神,“我自然有辦法,更或許,不久之后我的記憶自會恢復?!?/br> 顧蕭狐疑,不禁問到蘭蘭,“像他這樣的情況,主腦還能幫他尋回記憶嗎?” 蘭蘭嘆了口氣分外惆悵,“主人,說起來我也不過是輪回中的一環,雖見聞有所不同,但給人做系統還是頭一遭,不知道的事情它就是不知道啊,主腦不說,我也無從得知?!?/br> 顧蕭明白從蘭蘭嘴里問不出什么了,只略感疑惑:“為何我總覺得柳成舟跟我的系統不一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