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意外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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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邢很快便發現,慕容獻也是用毒的高手,折紅上泛著幽幽綠光,顯然也是涂有劇毒,甚至有可能整條鞭子就是在毒水里泡出來的,器長一寸,便自然更利一分,唐邢只能小心應對,不讓鞭子纏上自己,唐言見他左躲右閃,便招呼唐無垠與唐岳上來助陣,四人圍攻慕容獻,聶問行不由得捏緊了拳頭,慕容獻笑了笑,“你們主動上來送死,可不要怪我不手下留情了。” 那猶如毒蛇一般的鞭子,橫在了唐邢與唐言之間,猛地一甩,帶著雷霆之勢,纏向唐言,唐言一個疾退,鞭子砸在了地上,幾乎是瞬間便掀開了幾片地磚,碎成了齏粉,唐言胸口急速起伏,顯然他與慕容獻的差距太大了,隨時都會死亡的恐懼籠罩著他,讓他呼吸亂作一團,慕容獻可不給他喘息的機會,又是一鞭過去,挾光帶電,唐邢眼神一厲,一把推開了唐言,卻不知慕容獻一開始的目標,從始至終都只有柳成舟吩咐的唐邢而已,此時不過虛晃一招,見他以身回護唐言露了破綻,腕上一沉,折紅便換了方向,一下咬住了唐邢的手腕,劇毒頃刻間就讓唐邢裸露的皮膚泛黑,唐邢咬著牙,恨恨地盯著慕容獻,“你卑鄙……” 慕容獻一扯折紅,鞭子更是絞緊了唐邢命脈,“哪比得上唐宗主,唐宗主也不比和我掰扯,留點力氣抵御下毒藥興許還能多活一會兒,若有余暇可以再想一想生死局的解藥在哪兒,我自然也會替你解毒。” 唐言見唐邢為了救自己中了毒,不由怒得雙目赤紅,慕容獻瞥他一眼,“不想都折在這里,就安分一點。” 唐邢擺了擺手,示意唐言不要意氣用事,就地盤腿而坐,全力壓制體內劇毒。聶問行見慕容獻輕松取勝,不由得放下心來,轉眼看向柳成舟那邊。 柳成舟已是雙目赤紅,但他的目光并沒有落在圍著他的七人里,而是盯著莫子禾,莫子禾顯然是在看好戲,根本不打算出手,怒鮫一揮手,做出了夾攻的手勢,狂鯊便cao起背后兩柄巨斧,大吼一聲,一躍而上,聲勢浩大,雙斧猶有千斤重,柳成舟不閃也不避,一雙駭人紅瞳轉過來盯著他,柳葉刀已經脫手,繞過狂鯊后,胼指一劃,調轉勢頭直取狂鯊背心,狂鯊的巨斧已經到了柳成舟頭頂,卻被那雙血紅眼睛里的殺意震懾得頓了一瞬,眼見那柳葉刀馬上就要刺穿他后背,怒鮫只得疾踏而上,卻仍是趕不及,手中匕首用力一擲撞上了那柄柳葉刀。 他沒想到,這刀看著輕薄毫無重量,他這一撞,仿佛是撞上了一面鐵墻,不僅沒有把那柄刃撞開,自己更是被柳葉刀瞬間爆出的氣勁掀翻了出去,狂鯊顯然已經知道背后有異,便收了勢腳下一個旋身側過避讓,柳成舟腥紅的眼里,看他猶如一件隨意拿捏的死物,長手一探,五指已經扣上了狂鯊的天靈,柳葉刀擦著狂鯊側臉而過,回到了柳成舟身邊,狂鯊近距離看著那雙毫無感情的紅瞳,驚得身體僵直,這不過是一瞬間的事情,柳成舟用力一壓,他瞬間便雙膝跪地,骨頭發出脆弱的斷裂聲,但死亡的恐懼已經讓他發不出聲音,他瞳孔驟縮,手中板斧脫落在地,卻還不如他跪下去的聲音響亮,狂鯊驚恐地往上轉了轉眼珠,只能瞥到柳成舟濺了血的白衣,怒鮫狼狽起身,還欲再救他,柳成舟輕蔑地拿那雙眼睛看著他,扣著狂鯊的手也隱隱變得血紅,咔嚓一聲,頭骨碎裂的聲音瞬間揪緊了怒鮫的心臟,他在那一瞬間幾乎已經忘了呼吸,身子仍舊因為慣性往前沖向柳成舟,柳成舟一腳踹開了面目全非的尸首,穩穩地砸進了怒鮫懷里。 這血手印……這毒辣的掌法…… 柳成舟收回手,不知他用了幾分力,手上竟染了血,一滴一滴地落在地板上,柳成舟抬起手看了一眼,有些茫然,地上一路蜿蜒著血跡與白色漿液,他似乎想起了什么,將滴著血的手在衣服上擦了擦,卻根本擦不干凈,視野內都是一片血紅,他不停地搓著手,幾乎要蹭掉一層皮,整個人一退再退,抵上了放著云瀾劍的高臺,喃喃道:“為什么洗不干凈……為什么……” 慕容獻皺了皺眉,柳成舟這完全是即將入魔的征兆,不能再讓他這樣瘋下去了,否則各家各派趁機圍攻他們,怕是十死無生!怒鮫將狂鯊的尸體放下,一身衣裳也滿是血污,他見柳成舟神情癲狂,同伴凄慘死狀猶在眼前,恨意讓他捏緊了拳頭,渾身都在發抖:“他現在神智混沌,正是誅殺的好時機!這般毒辣的掌法,莫掌門見了應是分外熟悉吧?它為何會重現人間,還讓魔教教主學了去!” 這變故一出接著一出,誰都不愿貿然出手,慕容獻見唐邢臉色稍緩,便用折紅綁了唐邢,扔在了顧蕭腳邊,“他如今走火入魔神志不清,見誰殺誰,我勸你們還是不要自尋死路了。” 話是這樣說,可如今狂鯊已死,唐邢身中劇毒半死不活,而魔教卻絲毫未損,說出去怕是讓人笑掉大牙,莫子禾終究還是踏出了一步,直視柳成舟,問到:“長風教主,你是從何人那處習得我派掌法?” 柳成舟低頭盯著手,卻根本不搭理他,莫子禾也不惱,又道:“這等局面非我所愿,還請長風教主多多配合。” 柳成舟眼前一片血紅,擦了好多次卻仍覺得手心有粘稠的血液流出,他有些慌張地四處看了看,周圍并不是尸山血海,他松了一口氣,神智便清明了一分,四處張望著下意識想找顧蕭,慕容獻心道:遭了!卻已經來不及了,柳成舟看著躺在圈椅里七竅流血的顧蕭,猛地一震,駭人的紅瞳里滿是驚懼,慌張地想往后退,慕容獻何曾見過他這般恐懼的模樣,云瀾劍也被柳成舟掃落在地,他已經退無可退。 “我早說過,你會害死他的,成舟……交給我吧,我幫你把他們都殺光,給你師兄陪葬,交給我吧……交給我吧……” 柳成舟捂住頭,卻沒辦法趕走腦子里一涌而上的魔音。 “你在乎的人死了,活著還有意義嗎?” “成舟,放手吧。” 慕容獻眼看事態急轉直下,向聶問行使了個眼色,他從背后靠進,正欲點xue制住柳成舟,柳成舟卻猛地轉身抓住了他的手,慕容獻一駭,也不知道柳成舟還認不認得他,若是連他也不記得了,今日怕是誰都別想活著踏出思寤峰……柳成舟很快又將他松開,跌跌撞撞地奔向了顧蕭,這里的一切對他來說已經沒有意義了,他本就親故皆亡,一人茍活,心心念念的只有顧蕭一個人,無數次的夢魘里,顧蕭總是因他而亡,如今噩夢成真,他幾乎無法思考。柳成舟不停地拭去顧蕭臉上的血跡,可越擦拭,顧蕭的臉便越發的臟,柳成舟驚恐地感覺指縫間都是粘稠的血,他一時分不清楚是他殺的人流的血,還是顧蕭的血,黏膩的液體附著在手心,顧蕭的臉越來越臟,越來越臟……都是因為他的手心,全是血,柳成舟痛苦地抱著頭,手間紅光若隱若現,聶問行一驚,難不成他想自戕!不由大吼:“清醒點!他還沒死!” 唐邢被綁住后,無法再用內力抵御折紅的毒,整個人冷汗涔涔,仿佛從水里撈出來一般,疼得在地上打滾,撞上了顧蕭躺著的椅子,聶問行一腳踩在唐邢身上,臉上有些厭惡:“休想再故技重施,如果不想疼死,就趕緊交出解藥!” 唐邢臉上浮著一層不正常的紅,聶問行下腳頗狠,踩得唐邢骨頭咯咯直響,倒是讓唐邢回神了一些,他咬牙看著聶問行,呸了一口,聶問行一腳將他踹向柳成舟,柳成舟早就已經對外界之事充耳不聞,也未曾防著這一手,立馬便被唐邢撞歪了去,唐邢本就劇毒入體,虛弱不少,又被這般對待,當即吐了口黑血出來,聶問行卻無半分憐憫之意,“你莫以為你選死路我就會給你個痛快,若他活不了,我們都要陪葬,你就是下一個狂鯊!” 這個他,自然指的是顧蕭,唐邢費勁地挪了挪身子,看到神情呆滯的柳成舟,許是狂鯊恐怖死狀讓他打心底里吃不消,于是很快便點了點頭道:“我可以……把生死局的解藥給你,但是,你們……也要讓我活著回唐門去!” 見他松動,慕容獻立即道:“沒問題!問行,給他松綁。” 既然慕容獻都這般說了,聶問行便解了折紅,只是他取下了腰間魔刀千刃,以防萬一,一錯不錯地盯著唐邢。 唐邢趴在地上喘著氣,面色仍舊紅得不正常,他看向重新靠進柳成舟的慕容獻,虛弱出聲:“勞煩讓我徒弟幫我壓制一番,否則我怕是沒力氣拿出解藥。” 唐邢有之前的前車之鑒,聶問行便道:“我來助你便可。” 唐邢也不再堅持,便盤腿而坐,運氣壓毒,聶問行也坐了下來,為唐邢傳輸內力,慕容獻見柳成舟被撞之后,一直沒有回神,出手如電,瞬間便點住了柳成舟的xue道,松了口氣,湊到柳成舟邊上安撫道:“奉青,顧蕭沒死,你清醒一點!我們馬上就拿到解藥救他了。” 這句話好像起了些作用,柳成舟清醒了些,眨了眨眼睛,想起了前因后果,聲音有些沙啞:“解藥呢?” 怒鮫見自己游說不動莫子禾,其他人又紋絲不動,如今長風教主也隱隱有清醒過來的跡象,但好在他xue道被制,若此刻唐邢交出解藥,讓顧蕭醒過來,治好了唐奉青的癲病,那大家都得遭殃,若能在這之前殺死毫無反抗之力的顧蕭,任這長風教主武功再高也沒辦法死而復生!若是走火入魔,便是撿了天大的便宜!他朝同伴使了使眼色,六人從不同方向佯攻柳成舟,靠近之時,目標陡然一轉,皆是撲向了顧蕭,慕容獻在瞬間便看破了他的意圖,收回折紅一甩,硬生生讓怒鮫停下了腳步,但其余五人已經到了顧蕭面前,慕容獻不禁有些焦急,卻見柳成舟一把抱起顧蕭,輕巧一躍,便出了戰圈,怒鮫顯然也沒想到柳成舟能在那么短的時間內沖破xue道,如今他又被慕容獻纏上,其余五人面面相覷,皆不敢去觸長風教主的霉頭,唐邢抓準時機,猛地從懷中掏出一物,擲向柳成舟,被這番挑釁柳成舟顯然已經動了殺心,他一手掃落暗器,那東西卻落在地上,發出碎裂的聲音,聶問行早就壓住唐邢一只手反剪在背后,制在地上,唐邢見柳成舟親手打碎了瓶子不由大笑,聶問行讓他笑得毛毛的,手上便又加了幾分力,幾乎要把他擰脫臼,但唐邢仍舊大笑不止,神態仿若癲狂,柳成舟皺眉,看著地上瓶子碎裂開濺了一地的液體,有些凝重,這并不是什么劇毒暗器,甚至沒有一點殺傷力,可唐邢笑什么? 唐邢似乎是笑夠了,抬起頭看著茫然的柳成舟,“你知道你打碎的是什么嗎?是我身上唯一一份生死局的解藥,哈哈哈哈,此去唐門千里,顧蕭他活不了了!是你親手打碎了救他的解藥,是不是很好笑,殺死他的人是你,哈哈哈!” 聶問行愣住了,柳成舟已經瞬息之間到了唐邢面前,他隱隱覺得唐邢說的是實話,卻不愿相信,只沉默地搜著唐邢隨身的物品,慕容獻甩開怒鮫,也神色凝重地幫忙在唐邢身上搜索,怒鮫沒想到,這唐邢竟棋高一著,直接毀掉了解藥,不禁心頭大快,也不再跟慕容獻死磕,招呼兄弟們回到了趙長黎身邊,靜觀事態發展。 慕容獻沒想到唐邢身上暗器毒藥一哐啷,卻沒有任何像解藥的東西,不禁臉色越來越差,他雖然很多次都想除去顧蕭,但他無法想象柳成舟失去顧蕭后的模樣,如今兩人好不容易心意相通,柳成舟也越來越有人樣,不再像一個只會執行自己命令的機器,卻不曾想今日會有此巨變,他悄悄抬頭看了柳成舟一眼,半天沒有摸到解藥,柳成舟越來越心慌,臉上煞白一片,手也從最開始的摸索變成了撕扯,唐邢見他不人不鬼,十分慌亂,不由得又笑起來,“沒用的,哈哈哈,你就眼睜睜看著他死吧!” “不……不會的,解藥在哪兒,在哪兒!”柳成舟幾乎把他衣裳扒了下來,卻什么都搜不出來了,他血紅的雙眼滿是絕望,“不可能……”為什么,到了今天這地步,顧蕭還會離他而去,無論自己武學造詣有多高,也不能保護自己心愛的人,柳成舟抱住頭,腦子里的聲音已經嘈雜一片。 “若你當日早就自我了結,你師兄今日又怎會橫死!” “都是你害死了他!是你害死了他!” “不——!” 慕容獻大駭一跳,柳成舟竟是一掌拍向了自己天靈,這一切實在是太突然了,他根本來不及阻止,柳成舟眼里的血色終于褪去,摟緊了懷里的人,輕聲地道著歉:“對不起師兄……” “成舟……!你何必如此!”慕容獻接住他倒下來的身軀,將渾身內力都渡了過去,卻沒有一絲效果,仿佛涓流入海,根本找尋不見生的希望,慕容獻咬緊了牙,“今日休想有人踏出思寤峰,問行,六大長老聽令!我要他們給成舟陪葬!” 周文玥似乎還沒從這一系列的變故里回過神來,腦子里只有慕容獻那一聲‘成舟’,她捂住嘴,怕自己的猜測成真,小聲道:“你是說……魔教教主是——柳成舟?” 慕容獻看著這一切的源頭,冷笑了一聲,“是啊,他就是劍落霜飛的柳成舟,殺人不眨眼的唐奉青,也是我魔教的長風教主,你還覺得顧蕭來找他,是為了勾結魔教嗎?他不過是想勸柳成舟迷途知返,你若不潑顧蕭臟水,又何至于是如今的局面,周文玥,你真是有負圣女名聲,蠻橫跋扈和猜測妒忌讓你面目全非。” 任誰也想不到,已經死了的柳成舟會是魔教新教主,眾人皆是震驚不已,但慕容獻可不像柳成舟,會有所顧忌,趁他們發呆,長鞭一卷,纏上了唐邢的脖頸,“就由你先祭顧蕭。”聲落一瞬間,便聽得讓人頭皮發麻的咯咯聲,慕容獻竟直接用鞭子勒斷了唐邢脖頸,他冷冰冰的目光落在了周文玥身上,“再由你,還顧蕭清白。” 周文通一把推開周文玥,一揮天闕攔住了頃刻抽出只余一道殘影的折紅,他手心隱隱冒汗,慕容獻之前顯然有所保留,如今暴怒攻心,功力提到了十成十,他這一擋,更是感覺虎口微微發麻,他連忙道:“玥兒!先下思寤峰,此事疑點頗多,回去從長計議!” 周文玥顯然也看出了慕容獻的殺心,嗚咽著點了點頭,跑著去開這座塔的門,卻不知道何時,魔刀千刃已經守在了門口,周文玥驚懼地睜大了眼睛,一步步后退,莫子禾嘆了口氣,“慕容長老先勿動手,唐宗主暗算罪有應得,貧道這有一顆紫金丹,或許還能救柳世侄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