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問心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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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連幾夜,顧蕭皆宿在山洞里,偶爾是整夜與柳成舟切磋,偶爾是一起探討凌霄九劍第七式——他已將流蹤完全掌握了,也偶爾只是當(dāng)做落腳處,單純的睡一覺。 柳成舟既然想讓顧蕭對他刮目相看,自然是千般萬般的好,在顧蕭受寵若驚之余又不至于覺得柳成舟另有所圖。 就比如,為了讓顧蕭領(lǐng)悟第七式,柳成舟竟將云瀾劍與應(yīng)雪劍一同帶上,將云瀾劍塞進了顧蕭手里,帶著他做了個起勢,“問心這一式便是讓你感悟劍勢,悟出自己的劍道。” 顧蕭似懂非懂,看著劍刃上兩人親密的模樣,頗有些喜形于色,他這般殷勤的來,端的是潤物細(xì)無聲,水滴尚能石穿,他一片赤誠,難道還化不開柳成舟的鐵石心腸?到時候再勸他脫離魔教,回歸正途,想必也是可行的。 柳成舟見他有些心不在焉,也不點破,自己執(zhí)起應(yīng)雪劍,夜明珠的光照射在瑩白劍身上,反出一片斑駁,柳成舟低聲提醒:“看好了!” 聞言,顧蕭抬頭注視著面前的人。這是顧蕭第二次沉下心來看柳成舟舞劍,凌霄九劍后三式本就與前六式大相庭徑,柳成舟舞的劍便也不如前幾式花哨而具有觀賞性,而是直接灌氣于劍,應(yīng)雪劍本是軟劍,霎時嗡鳴不止,猶如濁流拍岸,經(jīng)久不息,他一動,便是雷霆萬鈞,狂猛地割裂洞內(nèi)肆虐的風(fēng),恐怖內(nèi)勁直奔向洞外,劍氣如一柄巨斧,竟將高聳的松樹劈成兩半!顧蕭釘在原處,良久都未回過神,直到柳成舟重新握住了他的手。 柳成舟:“你且作何感想?” 顧蕭當(dāng)然明白,柳成舟這是在問他有何感悟,他自然如實相告:“這是一柄殺人的劍,雖無繁雜之勢,但一揮一刺間皆是殺意,它就跟你的人一樣,冷的可怕。” 柳成舟一臉孺子可教的贊許,“沒錯,劍本利器,殺伐之爭是少不了的,師傅的劍道是紅塵之意,我的劍道,便是殺意,只要我不倒,沒有人能傷你分毫。”說及此處,柳成舟便柔和了目光,像一汪清淺的水潭,教看他的人只能看出一片柔和暖意,熨帖了肺腑,顧蕭別過臉,有些招架不住。 柳成舟便松開手,“你且想想自己的劍道,每出一劍是為何,明了本心,便是問心。” 而后顧蕭盤腿坐定,閉上了眼,這一參便是一夜,但他仍無頭緒,他的劍自不是殺意,也沒有堪破紅塵,這讓他開始迷茫,他睜開眼,見柳成舟盯著他,不禁奇怪:“你不用練功嗎?” 柳成舟挑了挑眉:“我看你便是修練自己的定力。” 顧蕭也習(xí)慣了他時不時撩撥一句,全都只當(dāng)他心血來潮,絲毫聽不進,自然無比地扯起一抹笑:“那你可以再多看幾眼,看完了再吩咐手下弄些吃食,我就全當(dāng)是犧牲外象討口飯罷了。” 柳成舟搖了搖頭,“今日是不行了,不光是你著急品劍大會,三派四家的人也不例外,雖說還有三日才正式開始,但我血重樓的門檻都快讓人踏爛了,也該讓他們消停一些了。” 顧蕭不禁有些緊張:“你要出手?” 柳成舟點了點頭,“那是自然,長風(fēng)教主也需要出些風(fēng)頭,才能少些不和諧的聲音。” 難道是血重樓內(nèi)部仍有人不服柳成舟?大成國本就尚武,柳成舟以一人之力,擊敗六大長老,按理說不會有人不服,難不成是忠于慕容獻的舊部?這畢竟是人家內(nèi)部事,顧蕭不便多問,只略略頷首:“那我也去準(zhǔn)備準(zhǔn)備,三日后,我再來思寤峰。” 柳成舟聽出他話里的意思,便湊過去道:“你下次來論劍,也不用到思寤峰,帶上我給你的令牌,自然有人領(lǐng)你到我的住處。” 柳成舟說的令牌自然是翠蔚山分別之時唐奉青給他的,想來血重樓的人是知道他們新任教主在唐門的身份,顧蕭卻搖了搖頭,他們?nèi)缃窀髯躁嚑I不同,若讓人抓了把柄,他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思寤峰一般人也上不來,倒是找他論劍的好去處。 柳成舟自然也不強求,反正他有的是手段讓顧蕭乖乖去找他。 兩人收拾妥帖后,柳成舟拿出半柱香的解藥交予顧蕭,囑咐道:“這是半柱香的解藥,你最好是悄悄將其混入蘇毓與方有為二人的吃食之中,免得他們生疑。” 沒想到給人解毒還要偷偷摸摸的,顧蕭哭笑不得,不過他也明了,如今花海棠在魔教,若他光明正大的拿出解藥,怕是說不清了,于是顧蕭點點頭接過,又要道謝,柳成舟卻睨了他一眼:“你既不想我們之間如此生分,便不要道謝了。” 顧蕭只能連聲應(yīng)好。 話說這頭,幽州城雖在魔教轄控之內(nèi),但也是一片繁華之象,這里的普通人倒不像江湖人那般恨魔教,甚至提起血重樓還頗為感激,畢竟魔教擴充領(lǐng)土的同時,自然也會庇佑自己勢力內(nèi)的一切。如今又因著品劍大會,來幽州城的江湖人絡(luò)繹不絕,尤其是扎根在血重樓腳底下的這個小鎮(zhèn)子——臨安鎮(zhèn),臨安鎮(zhèn)所有的客棧都滿員了,顧蕭借著柳成舟之便,勉強在這鎮(zhèn)上最大的客棧,臨風(fēng)酒樓里留得兩間上房。 蘇毓與方有為二人一路追尋顧蕭,顧蕭得了消息后,自然也有所回應(yīng),不過他聽聞周文玥之事后,便讓他們二人折返去護送周文玥了,算算時間,約莫今日也能到幽州城了。 果不其然,剛過午時,顧蕭還在臨風(fēng)酒樓的二樓雅間呷茶,便聽得方有為報了他的名號入了客棧。 蘇毓先上來,見顧蕭安然無恙,便報以一笑:“盟主無事,我等便可安心了。” 顧蕭剛想應(yīng),一柄利劍卻破空而來,直指顧蕭咽喉,蘇毓萬萬沒想到竟會有人在光天化日之下行兇,這劍去勢也極快,眨眼便越過他直奔顧蕭,蘇毓即便是看到了,也已經(jīng)趕不上了,顧蕭也來不及拔劍,只能狼狽地就地一滾,躲了攻勢,才聽得方有為在樓下大喊:“文玥小姐且慢!” 周文玥哪里肯聽,一劍不成便又起了勢頭,輕身一躍沉腕去挑顧蕭胸口。先前那一劍來得又急又突然,此時蘇毓已經(jīng)反應(yīng)過來,便一揚袖,袖里軟劍猛地與周文玥的劍撞上,發(fā)出鏗地撞擊聲,擦出一片灼目火花,周文玥一雙美目蘊著怒火,瞪了蘇毓一眼,卻是沖著顧蕭質(zhì)問:“為什么是你?成舟若不是為了救你,又怎會死于慕容獻之手!” 說罷,周文玥運氣使上十成力,想將蘇毓逼退,她是周文通的掌上明珠,蘇毓縱使有武林盟這一靠山,也不敢跟她硬碰硬,便只能揮劍做抵擋,周文玥也是看準(zhǔn)了蘇毓不敢使出全力,另手并為一掌,往他胸口拍去! 蘇毓臉色幾變,他若退讓,周文玥必然緊逼顧蕭,可他硬接這一掌,周文玥又豈是他對手!他只能咬緊牙準(zhǔn)備生受這一掌,卻不料顧蕭腳下一踏,瞬息之間便擋在了他身前,一掌拍出,將周文玥擊退數(shù)尺。 周文玥狼狽地撞上了屏風(fēng),嘴角溢出一絲血線,她驕橫慣了,哪讓人在外這般教訓(xùn)過,但她本就是偷溜出來的,一路上也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在青云派時尚且有柳成舟溫言相勸,如今柳成舟已死,她卻連為他報仇都做不到,不禁悲從中來,掩面輕泣。 顧蕭情急之下尚且收了三分力道,不至于將周文玥打成重傷,若是以往,周文玥必然惡狠狠地瞪他,不依不饒地要教訓(xùn)他,如今美人垂淚,三個大男人均是手足無措,顧蕭看了看蘇毓,蘇毓又沒哄過女人,只能搖了搖頭往角落里縮,盡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顧蕭又只好看了看方有為,方有為攤了攤手,一臉的愛莫能助,他只能彎下腰去輕輕拍著周文玥的肩,道一聲節(jié)哀。 周文玥揮開他的手,眼含怨毒地盯著顧蕭,“你少在這里貓哭耗子假慈悲,你以為柳成舟死了,我就會嫁給你?癡人說夢!” 顧蕭尷尬地?fù)狭藫夏槪@臨風(fēng)酒樓今日宿的皆是趕來湊品劍大會熱鬧的江湖人,認(rèn)不認(rèn)得顧蕭是兩說,但堂堂玲瓏教周文通之女,又絕色傾城,每天踏爛玲瓏教門檻說親的人不知道有多少,但凡少年英雄,怎么也是一睹過周文玥芳容的,此時她一喊,二樓吃茶的人便紛紛看向顧蕭這邊。 其實早在周文玥刺出第一劍時,就有不少目光投了過來,只是現(xiàn)下,看樂子的人愈發(fā)多了起來,竊竊私語,要么是討論與周文玥對峙的人是誰,要么又諷道——顧蕭不過是撿了個便宜盟主,也想求娶周文玥飛上枝頭變鳳凰,簡直不知天高地厚。 一時之間,二樓大堂好不熱鬧。 顧蕭如今畢竟已經(jīng)不同了,他自己是能拉下臉來好生安撫周文玥,但他現(xiàn)在不僅僅是顧蕭,更是武林盟主,他的背后還牽扯到趙家,雖不至于像蘇毓那般畏手畏腳,但他也總得顧及趙長黎的臉面。周文玥既然不承情,那他也不用勉強,只道:“你既然無恙,我也該稟明周叔叔,帶你離開這是非之地。” 周文玥見他搬出父親不禁冷笑:“我們在青云派一同學(xué)武數(shù)載,成舟是師傅欽定的繼承人,他來參加武林大會,毫無疑問只要比試到最后,拔得頭籌的必然也是他,如今成舟死了,你便是最大受益者,這之間誰知道你有沒有暗中勾結(jié)魔教,讓成舟腹背受敵!如今你假惺惺的是給誰看呢!這天下我來去自由,你也別想用父親來壓我!” 顧蕭見她猜測得越來越離譜,但偏生周圍的人還煞有介事地探討了起來,他便揉了揉額角,有些無奈道:“那且隨你,我們先走了。”反正鬧了這一通,玲瓏教的人很快也會找來,他不必cao這個心,但周文玥卻瞪著他滿臉不可置信,“你竟然敢拋下我!?” “好巧,沒想到能在這里遇到顧盟主。”孫笑城自角落里走出,對顧蕭作了一揖,顧蕭面上閃過一絲驚訝,但很快被他壓下去了,也略略回禮,“沒想到在此處還能遇見。” 孫笑城此時出來自然是替顧蕭解圍的,甭論旁人怎么看,他與祁連錦還是對顧蕭略知一二的,于是又向周文玥道:“文玥小姐既不想同盟主一道,我這邊倒是與含儀教的尹小姐有些交情,文玥小姐若是愿意,孫某便代為引薦。” 含儀教都是女子,能代為照顧周文玥,自然也方便得多,顧蕭不禁向?qū)O笑城投去感激的目光。哪知周文玥冷哼一聲,卻是連孫笑城的話也不應(yīng),顧蕭只得出來打圓場,“師妹少有出門游歷,與尹小姐也不甚熟悉,多謝孫大哥好意。師妹,我在臨風(fēng)酒樓多要了一間房,你長途跋涉也辛苦了,師兄為你接風(fēng)洗塵。” 蘇毓也趕忙應(yīng)道:“文玥小姐,我?guī)氵^去,你且先休息一番,有什么事,晚點再好好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