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無功而返
書迷正在閱讀:見色起意系列、魚目混珠、動蕩的青春(ABO,雙性,總攻)、(主攻)搞大攝政帝后的肚子之后、惡毒炮灰總會被瘋批惡狗們強(qiáng)制愛、他竟然只饞我身子、皮囊什么的最不可靠了、yin亂學(xué)園、初夏未已、當(dāng)按摩哥穿越到異獸世界
顧蕭推開人,靠著洞壁喘氣,他眼帶戒備盯著柳成舟,柳成舟倒是十分自若地擦了擦嘴唇,謙和有禮地請顧蕭落座。 原來石床附近還多了兩個蒲團(tuán),柳成舟已經(jīng)先一步坐了上去。 顧蕭心道:這架勢,難道是要跟他論道嗎? 柳成舟見他杵著不動,無所謂道:“師兄愿意站著,便站著吧。” 顧蕭便坐了下去,眼神詢問柳成舟,到底所為何事,柳成舟卻問:“我還不知道師兄深夜造訪是為何事?” 顧蕭本就是偷偷溜進(jìn)思寤峰,又躲了一眾守衛(wèi),進(jìn)這山洞也是想再見柳成舟一面把話問清楚,如今被人點破,他臉皮也有點發(fā)熱,只好如實應(yīng)道:“白日倉促,舊事多有隱情,故來打探。” 柳成舟冰冷的臉上倒是涌出一絲古怪的笑意:“我也料到師兄不會善罷甘休,所以在此恭候多時了。” 這無異于柳成舟自己承認(rèn)了,今晚是故意引他進(jìn)洞的,顧蕭竟也不氣了,畢竟比起柳成舟隱瞞的事,這不過是小巫見大巫,不足掛齒。 顧蕭:“此時也無旁的人,你最好一五一十的交代了!” 柳成舟面上倒無甚表情,只反問道:“交代什么?師兄還不明白我的心意?若是男女之間,我們已有夫妻之實,我合該八抬大轎明媒正娶,只是眼下,我若去……” 顧蕭趕緊捂住他的嘴,面上已經(jīng)燒紅一片,他瞪著柳成舟,想不到這人面上冷冰冰的,說起葷話也是手到擒來,半點不遜,“昨夜不過是我神志不清……以致于做下荒唐事,你也不必在意,你我如常相處便可。” 柳成舟捉住顧蕭捂著自己的那只手,稍使巧勁兒,便將顧蕭拉得一個踉蹌,撲到在他懷里,柳成舟低頭與他四目相對,凌厲的眸子綻出攝人冷光,“那你現(xiàn)在總歸是清醒的罷?” 顧蕭還沒來得及應(yīng)話,便遭柳成舟矮身低頭咬住了他的唇,修長的手指隔著衣裳煽風(fēng)點火,凈往他招架不住的地方揉按,瞬間便喚醒顧蕭昨夜的記憶,他心中羞憤異常,臉紅得仿佛要滴出血來,張口去咬柳成舟在嘴里游弋的舌尖,一掌拍向人心口,他這一掌幾乎用了七層功力,柳成舟松開他的唇,深如幽潭的眸子望著他,卻是不躲也不閃,硬生生受了他一掌,輕咳了一聲。 顧蕭也沒想到他真的不躲,又氣又無奈地問:“你又不是躲不開!還疼嗎?” 偶爾的示弱是必要的,柳成舟深諳其道,便咬著唇一面回味唇舌美味一面露出痛苦的表情,沖顧蕭搖了搖頭,“無礙。” 顧蕭見他臉色蒼白,哪里肯信他的鬼話,現(xiàn)在他雖然打不過柳成舟,但內(nèi)力可是比其他人高出一大截,柳成舟不可能不知道,還硬生生受他一掌,顧蕭只能抓起他的手,仔細(xì)地號脈,來來回回診了三遍,才確定柳成舟的確脈象如常,不過是血氣震蕩,稍加調(diào)息即可恢復(fù),顧蕭當(dāng)即明白自己這是被人的表象所騙,氣惱地推開柳成舟去洞壁邊站著了。 柳成舟見他如此,乘勝追擊道:“師兄,你何苦要騙自己呢?” 騙?顧蕭捫心自問,他與柳成舟相識十五載,曾有過深厚如手足的同門之誼,可后來陰差陽錯生了嫌隙,他也早有了心愛之人,這一切不過是個錯誤,他都不計較,柳成舟卻偏偏不放過。 顧蕭:“品劍大會一過,我若能得云瀾,自會上玲瓏教求娶文玥,何來騙字一說?” 柳成舟聞言低低一笑,聲音也透了幾分冷:“好一個郎才女貌,門當(dāng)戶對,那你又何苦來思寤峰?” 柳成舟說話咄咄逼人慣了,顧蕭舒了一口氣不與他計較,來思寤峰本來只是為了助柳成舟脫困,但今夜造訪,是為了理清這來龍去脈,顧蕭撇去頭,只道:“來思寤峰,不過是想求一個真相,求一個因果,求一個明白。” 柳成舟見他絲毫不提之前之事,便也化身成一塊又冷又硬的臭石頭,“該說的早就說予你了,勞煩你深夜走這一趟,怕是要無功而返了。” 小時候的柳成舟,顧蕭哄兩句便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再稍大一點,對他那可是多一個眼神都欠奉,再后來,雖然仍是冷冰冰的,倒也悉心指教過,到了思寤峰,兩人雖有肌膚之親,卻是越走越遠(yuǎn)了。 他一時竟不知該如何撫平面前這頭猛獸,只吶吶道:“你是說了,可這之間并無魔教絲毫影子,你何時與慕容獻(xiàn)搭上了線?又何時成了長風(fēng)長老?既已叛教離開,又為何要回來?” 但更讓他難受的是,他自以為他們已經(jīng)坦誠相待,柳成舟卻像深淵一般看不到盡頭,一樁樁事總是讓他措手不及,偏生對方態(tài)度不冷不熱,他也無從指摘。 “這些都不該是武林盟來過問的。” 顧蕭一愣,只怕今夜仍難善了,他只好柔聲道:“我今夜來,不是為武林盟,只是想幫你。” 柳成舟并不承情,冷哼一聲:“我這魔教教主好得很,哪里需要人相幫。倒是你,花海棠如今在我手里,方有為、蘇毓余毒未清,應(yīng)雪劍被盜,雖不是我本意,但劍已經(jīng)在我手里,再加上云瀾劍,這一樁樁,一件件,免不了讓你頭疼,你倒還有功夫來幫我了?” “你……”顧蕭啞然,即便是背對著柳成舟,也難掩面上落寞,時年至久,他已經(jīng)摸不清柳成舟的脾性,偶爾如春風(fēng)拂面,偶爾又如渾身是刺的刺猬,他大感無力,垂了雙肩,罷了,走一步看一步,便不再多言。 若論‘靜’,顧蕭如何比得過柳成舟,一時間山洞里只有呼嘯的風(fēng)聲,他略略轉(zhuǎn)頭,見柳成舟閉著眼睛在蒲團(tuán)上打坐調(diào)息,月光投進(jìn)來,與夜明珠的光交相輝映,打在柳成舟凌厲的眉目上,添了幾分柔和之意,便是這一絲柔和,恍然間有柳成舟幼時模樣,讓顧蕭一剎便禁不住心中酸楚。 他不是多愁善感之人,更多時候是由著性子胡來,不知天高地厚,可笑的是,如今他連對柳成舟的怨都已彌散于無形,不知重活一世究竟是為何了,蘭蘭寬慰道:既已分道揚鑣,你若贏了他將他伏誅,也是為武林做好事。 顧蕭聞言一震,柳成舟咳了一聲吐出血來,顧蕭下意識便扶住他,關(guān)切問到:“這是怎么了?” 柳成舟睨他一眼,顧蕭被看得心虛,才想起來是自己打了柳成舟一掌,于是顧蕭也在蒲團(tuán)上落座,替柳成舟療起傷來。 柳成舟執(zhí)著顧蕭的手,卻并不想他替自己療傷,顧蕭下不去手,只能作罷,但還是忍不住道:“有我助你,恢復(fù)也要快些,何必如此?” 柳成舟卻道:“你既無意于我,我自然不想承這份情,我們本就不該再有過多牽扯,你是武林盟主,不除我這魔頭,還為我療傷,說出去也不怕讓人笑掉大牙。” 顧蕭慍怒:“你我之間當(dāng)真要如此生分嗎!” 柳成舟挑眉,“那你覺得我們之間又該如何?” 顧蕭遭他問得啞口無言,柳成舟卻抓著他的手抵到了胸口,臉上難得一片誠摯。 “我算計再多也不會算計你,你現(xiàn)在是武林盟主,我自然也會令血重樓煥然一新,追究太多過去又有什么好處,你只需要知道現(xiàn)在,魔教在我手里,卻是比在別人手里好得多便夠了,其他的事,強(qiáng)求不得。” 顧蕭不明白這所謂的其他無法強(qiáng)求的事,到底是說他與柳成舟回到過去,還是說讓柳成舟脫離魔教,但現(xiàn)下柳成舟顯然是不聽勸的,他也只能作罷,低聲應(yīng)道:“你若能引血重樓入正途,有何需要的地方,知會一聲便是。” 柳成舟心嘆一聲顧蕭太過天真,他這話豈不是暗中馳援魔教,若讓有心人聽了去,還不知道會怎樣傳,但那僅僅只是因為今天在這的人是他罷了,一想到顧蕭也不是完全無意,他便瞇了瞇眼睛,像一只jian計得逞的狐貍,只待他從品劍大會開始,讓血重樓煥然一新,再步步為營,涉足武林之事…… 顧蕭讓他盯得背上升起一股寒意,忙補(bǔ)救道:“有損道義之事萬萬不可。” 噗……柳成舟沒忍住笑了出來,顧蕭讓他笑得臉色漲紅,撇過頭去,只余殘留一片艷色的耳垂在外,柳成舟又豈會錯過機(jī)會,稍涼的手指捏著他耳垂把玩,指尖在耳后順著下顎線抬起了他的下巴,顧蕭還欲再逃,柳成舟悠悠道:“想來你有一事不知。” 顧蕭聞言來了興趣,抬頭往柳成舟處一望,柳成舟的指尖便順著他的下巴滑到喉結(jié),止于鎖骨處一點斑駁紅印,顧蕭見他神色曖昧,便連忙攏了攏衣衫,面上著惱,柳成舟自然也懂得拿捏分寸,縮回了手,細(xì)細(xì)摩挲指尖回味。 顧蕭想起當(dāng)時唐奉青所言馭人之術(shù)見長,倒是不虛,至少現(xiàn)在,柳成舟進(jìn)退有度,他也翻不下臉來。 柳成舟:“云鶩之變后,周文通帶走了周文玥,玲瓏教閉教歸隱,但是周文玥不甘被禁,早就悄悄溜出來了。” 顧蕭不禁吃驚:“這你怎么知道?” 柳成舟道:“魔教自然也有自己的眼線,你未曾上青云派,我卻知她還偷溜過去想挖我的墳。” 這話說的,要不是正主還活著,可是件有損陰德的大事,不過周文玥對柳成舟一片赤誠之心,想來接受不了他的死,干出這種事也是情有可原。 顧蕭:“那她現(xiàn)下在何處?” 柳成舟:“說是要替我報仇,砸品劍大會的場子,要殺了慕容獻(xiàn),正在往幽州城趕呢。她本就飛揚跋扈慣了,沒吃過苦,你若是能在中途尋到她,一路相護(hù),說不定你的一片心意有所回響,待品劍大會結(jié)束后,把周文通的掌上明珠完璧歸趙,再順道提親,以你如今的地位,也算是一段江湖佳話。” 這本是顧蕭乃至更多人,對柳成舟與周文玥的聯(lián)姻之事的看法,此時遭柳成舟說出來,主角卻已換了顧蕭,讓顧蕭大感不自在,但顧蕭還是表示了一下感謝之意,“……多謝告知,我自會命人去暗中保護(hù)。” 柳成舟淡淡一哂:“如此甚好,若無旁的事情,便歇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