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 繭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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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世界上最漫長的十秒鐘。毀滅,再生,痛苦,糾纏。每一口呼吸都是灼熱的。 那主人心想,如果這樣結束也不算太差。他將肺中的呼吸渡過去。那個孱弱的軀體沐浴在他的血液中,臉上震驚的神色難以附加。 為了抵御那可怕的武器,他們骨rou糾纏,幾乎要融合在一起。血rou之間是兩顆跳動的心臟。 那不是普通人可能承受到的折磨,血rou細胞的毀滅和重組,仿佛無數微小的蟲在神經啃咬。但他仿佛感覺不到那種極致痛苦,只是緊緊抱緊了懷里的人。 沒有一絲縫隙。如此甜蜜而幸福。 【……通用警戒裝置,最高安全指示,申請特殊命令。】那個人掙扎著動了動。【強制任務3與任務2沖突,我要求……優先執行任務2·絕對救援!】 【……接受指令。】 轟鳴的光芒暗去。高能的軌道激光炮同時熄滅。 * 莊園里每一個人都知道,馬上就要發生極大的變動。 和光逝軌道炮事件有關的復制體都被管束了起來。但是主人還在復原。沒有直接的命令,任何ai都無法進行處理。 整個莊園的安全系統經歷一邊大刷新。普通ai也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么。在天火事件中,連總系統淵和研究院目前的負責人都遭到降級處理。這在莊園歷史和腦機系統上都是絕無僅有的。 為此7號持續發出抗議。雖然他本人也是被軟禁的狀態。 “喂,喂,你們怎么能限制淵大人!”他每天持續敲著門。“區區人類,竟然妄加插手最高運算體……” 但他的一切意見都是被彈回狀態。盡管主人傷重,7號也被排除在救治計劃外,完全無法了解近況,每天只能對著對面那個失魂落魄的31號復制體。 更不要說,那個下位復制體的生死。 * 與此同時,研究院的高級維生艙和專員都捏著一把汗。 他們看著維生艙微弱閃爍的指示燈,覺得那些小彩燈仿佛也預示著自己兇多吉少的命運。 那位主人恐怕是世界上第一個從光逝武器下生還的人。當然他不論做了什么都不稀奇。只不過光逝武器也非同一般,他每天需要耗費大量的精力和時間復原身體。 沒有人知道,肌體的高速再生,其實和受傷同樣令人難熬。 實話說,當護理ai到達現場時,根本難以相信眼前那個怪物一般匍匐的殘骸仍然活著。就像是世上最后一條邪龍,在自己的財寶上展開了骨骼羽翼。 但那位主人還是靠著意外頑強的意志復蘇了。 “他怎么樣?” 這是憂憂醒過來問的第一句話。 護理員面面相覷。他們也逐漸意識到,被保護在羽翼下的并不是一個普通的復制體。這位主人寵愛復制體,但那是因為他擁有一切,可以隨意慷慨。一旦涉及他自身,他依然非常冷漠和自私。 可是如今,為了那個復制體,尊主竟然不惜冒著失去永生的風險。 “那一位的情況……不太好。”護理員只得坦白。“雖然躲開了致命傷,但是它整個肌體,早就處于崩潰的邊緣。” 下位復制體的傷并不如憂憂看起來那么嚴重,卻更加致命。某種程度上,31號聽到的借口也是事實:如果不加以干預,那個下位復制體將時日無多。 “巢廂還有很多復制體組織,可以隨意使用,我記得我批準過。” “是,但是它的身體,有一些問題……”團隊斟酌著詞句。“它似乎經歷過一次……一次嚴重的瀕死狀態,很多器官已經衰竭,無法再行拼接。” 長發的主人沉下臉。這是他不太愿意回憶的事情。 “我要去看看。”說著他扶著手杖,就踉踉蹌蹌走下了床。 “等等,主座……” 他們的病房不遠。憂憂一直快步走到門口。 室內很安靜,只有儀器滴答的響動。初夏的風撩動紗簾。 “還有就是……它很抗拒治療。”團隊不得不坦白。“準確地說,它抗拒一切外界的接觸,偏偏安全等級又很高,我們無法強行為它攝入藥物。” 重癥病房的門無聲滑開。那少年躺在床上,碎發蓋著額頭。它微微皺著眉頭。不知道是痛苦還是什么。 “我們只能靠著遠程的電磁波維持它的基礎生命。但這效果非常有限。除此之外,連止痛都做不到。” 憂憂只披了單衫走出來。雖然大部分的器官的輪廓已經再生,但還在康復階段,任何動作都會引發疼痛。他怔怔地看著病床上的少年,沒有言語。 “主座,主座,您不能再靠近了,它有安全屏障……” 那主人充耳未聞,徑直走過去。其他人驚訝地發現,困擾他們多日的安全屏障,此刻并沒有在那個主人面前彈出。 難道是主人的等級高過他們的緣故么?恐怕并不是。這個奇怪的復制體運行的結構與整個腦機系統都不同。等級高低,對它的判斷并不會有所影響。 沒有人讀懂那個主人的情緒。沒有人知道有一瞬間,他在心底期望他們永遠那樣膠著著死去,不會被任何事物分離。 少年發出低而破碎的咳嗽。它似乎因為炎癥而全身發熱。 “給我一塊毛巾,沾了冷水的。” 之后憂憂就沿著病床坐下,低頭擦拭少年的臉頰。可以看到他的動作還有一絲吃力,斷斷續續,但他很有耐心。 或許是感到有人靠近,又或許是熱度有所緩解,少年動了幾下,眼睫也顫動著掀開一條縫。 憂也顫了一下,屏住呼吸。 他心底或許并不希望對方醒來。他們之間的恩怨會破壞掉這難得的溫情時刻。 但少年似乎沒有完全清醒,它的眼神有些迷茫,似乎在尋找什么。直到看到眼前人,它嘴唇動了動,想要說些什么,卻帶出一串咳嗽。 “別怕。”憂憂瞬間腦中一片空白,將少年撈在懷里。“別怕,哥哥在這……哥哥在這……” 少年竟然沒有反抗,很順從地將頭枕在他懷里,睜開一半的眼似乎得到了確認,慢慢垂下。 憂憂立刻取來藥劑,給它喂下去。 一開始少年皺著眉,還抬眼看他。 “乖,聽哥哥的,吃下去就會好了,就不會難受了。”憂憂輕聲哄著。“我們舒,是最勇敢的。” 微風吹起輕紗,掀起午后窗外的一角。明媚而恬靜的光斑晃動著,讓人恍惚覺得,幸福的確是存在的。 少年仿佛得到安心的保證,微弱地點點頭,咽下藥物,發出鼻音濃重的一聲“嗯”。 然后它靠在那主人消瘦的臂彎,像孩子一樣輕輕拱了拱,毫無防備地沉沉睡去。 毫無防備。 憂憂的眼淚就在那一瞬間落下。 無數激烈的情緒在那一瞬間爆裂又相互抵消。原來真正撫慰他靈魂的,竟是這樣簡單的一個瞬間。 那是無法被任何事物所改變的,無條件的信賴。而他窮極百年,能夠得到所有復制體的狂熱愛戀,卻無法復制的信賴。 那些復制體不論是何種性格,最終骨子里對他都是畏懼的。和這個家伙剛好相反。 “為什么……為什么……”他低頭,貼著少年的臉頰。漆黑的長發蜿蜒而下。“為什么要這樣折磨我?等你醒過來,就只會記得那些壞事……就只會讓我傷心。” “……你只有這種時候最乖,最聽哥哥的話。” 他這樣說著,依然沒有放手,就這樣握著手順勢倒在病床上。 “主座。”被召喚來的專家們鞠躬。 “你們有沒有什么辦法,就讓他一直這樣,不要清醒……”主人看著懷里沉睡的少年,沙啞地說。 那樣,他就會一直依賴著,完全信任著自己。 “這……”專家組面面相覷。按說這主人有無數的娛樂方式,玩壞復制體就再換過,卻沒想到會提出這種要求。 他們實在不理解,一個昏迷的復制體,又能有什么意義? “罷了。”那主人仿佛也深陷某種苦惱。“我要你們治好它,不論付出什么代價。” “救治它的難度太大,”專家建議,“如果您實在中意這種型號,不如從巢廂里改造,那樣更有效率……” “我說了,不論付出什么代價。”主人看著少年的睡臉。“你們做不到,就用我的血。” “啊,啊這……” “我知道,圣血有這方面的療效。” “是。因為復制體和您有基因聯系,理論上,可以活化肌體,可是……” 腦機系統創立以來,他們從未聽說過,這個黑暗的統治者愿意割舍自己寶貴的圣血。圣血是他長生的根基,對他而言比生命更加重要。 “我說過,不計任何代價,你們難道聽不懂嗎。”主人不耐煩地皺眉,“明白了就出去,不要打攪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