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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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9. 隔了一日到第三日,便是傳言中玄天秘境在云霞山開啟的時間。 離山后朝郁便施法隱去了他額間明顯的紅鈿,玄劍宗朝小公子深居簡出他還不怕有什么人能認出來。只是現下,朝郁一個人游蕩在云霧繚繞的云霞山腰有些茫然。 “連爹給的消息也不知道玄天秘境入口在何處,這進入倒是個問題........” 青年負劍,從整個云霞山的北側毅然徒步行至山體西南角的山腰處,終于隱隱約約感受到有上古靈力的波動。 朝郁欣喜,大步奔向向著靈力凝聚的中心。他從山腰徑直向山頂靠近,直至一處山林赫然發現了一塊懸空的散發靈光刻有古紋的正方體晶石。 那晶石的西南角正對著朝郁來時的方向,源源不斷地從中間向外擴散靈波,無疑是玄天秘境的載體了。只是這晶體為什么........ “東南怎么沒有角,而是豁開一個缺口?”朝郁心有疑慮,那東南處的豁口里沒有刻著古紋,靈波亦是黯淡微弱。 “殘缺的那一角在什么地方,難道是要從這豁口進入秘境?” 在靠近晶體的路上朝郁用神識探查了這附近鮮少有修士的蹤跡,顯然其他人還未感應到靈力的波動。朝郁四面環顧了一下,決定自己來找答案。 他右手擺出防御的起手式,抿唇抬起左手輕輕觸碰了一下晶體朝向他的西南角。 就在這一抬一碰的剎那,那晶體瞬時青光大顯甚至在豁口處還顯露出一絲絲黑氣,將朝郁極致地包裹在內然后一并消失不見了。 130. “........” 刺眼的青光退去朝郁才看清自己所處的環境,這里不像云霞山那般云霧繚繞,而是在一片開闊的崖坡處。 看來我這是進入玄天秘境了。 朝郁緩緩從地上站起身,他看了眼身后遠處大片的密林,和身前斜向上視野開闊的崖頂,再三思量選擇了先上崖頂。 這里的時間應該是與外界并不一致,他進入時分明午時未至,而一路走上崖頂的同時天邊的紅日也在一點點向下落。 當朝郁挺直身板矗立在懸崖邊緣前站定,那掛暈開金輝的赤輪也正好移到了他身側。這是他第一次離太陽這么近,整個人都好像被這變幻無窮的光與熱所震撼。 他登頂的本意是想站得高望得遠,如果他進秘境的方向是西南角,看能不能從西南角的崖頂處將整個秘境收入眼底。沒想到的是,還未等朝郁仔細打量崖外遠處秘境的各種景觀便被崖底突兀的打斗聲所吸引。 原來崖地下不大不小有處湖泊,湖中心正有一人和一只藏在水中的怪物打斗,那怪物給朝郁的印象就是像極了植物大戰僵尸里的纏繞海帶。 “....綠衣白面紗,這不是先前那位公子嗎。” 朝郁本就對這人好奇,他沒有立刻下崖頂,而是默默觀察了起來。 那神秘公子一招一式怎么好像有點在哪里見過........ 是錯覺嗎,我鮮少與人打斗,怎么會見過這種招式。 山頂上朝郁仍在不動聲色地觀察整個戰斗,而水面上與那水怪搶靈劍的曲澗安并不是那么輕松。 那水怪,姑且用纏繞海帶來代入它,那水怪生著許多青黑色的海帶在湖里張牙舞爪,曲澗安一劍齊刷刷削了它許多觸手似乎是惹怒了它,水怪一下子漲大了幾分用更多的觸手纏住了那揮動的靈劍。 那靈劍可不是什么華而不實之物,曲澗安迅速往其中灌輸了一些靈力,劍身自己冒出靈光將纏住它的海帶都割了個粉碎。 纏繞海帶內里的妖眼頓時猩紅得像兩個血窟窿一樣,生出更多的觸手死死包裹住長劍,一層又一層直到曲澗安越來越無法分割它們。 那速度極快的海帶觸手順著長劍就將與它作對的修士纏在了半空。這怪物不一般,曲澗安見狀不好想立刻從乾坤袋里取出畫好的焚焰符哪怕自損也要斬殺這只水怪,可這玄天秘境中的妖怪哪有那么容易對付,啪得一下就將他腰間別著的乾坤袋給打落了。 眼見著乾坤袋要落水了,曲澗安算是不想放過這水怪了。他被纏住空中對著那水里猩紅的妖眼冷笑道:“就只會纏人嗎,來嘗嘗火燒海帶的滋味吧———” 話音剛落曲澗安便毫不猶豫地用大拇指尖凝出靈力劃開食指指腹,憑空極快地畫了一張破炸符,一掌五成的力量打在了海帶怪纏著他的觸手上。 “.......吼!” 纏繞海帶痛苦地慘叫,它被巨大的爆炸力打了個半死,繞著曲澗安的觸手也都燒成了黑焦。 近距離使用破炸符把曲澗安自己也炸了一下,他一個空翻躍回到湖岸邊,就見一把靈劍挑著他本該落入水中的乾坤袋快速向他飛來,而它身后一位年輕的公子也踏水而來。 隔著白紗曲澗安本想謝過這位俊俏的公子,還未等他開口那湖里的水怪便又發起了襲擊。 “公子小心———” 曲澗安快速揮起長劍與那殘血的纏繞海帶打斗了起來。見此朝郁也握回星闌看準時機加入了戰斗,與曲澗安打起了配合。一會兒他們便發現只要在水中海帶怪就會不斷地生出新的觸手來,受傷只會減緩它長海帶的速度。 “必須把這玩意連根拔了拖上岸再消滅......公子小心!” 朝郁正躲著海帶與那公子商量對策,就見一條靈活的海帶觸手從那人背后直直抽了過去。 一旁的朝小公子心道:好機會,正好我也想知道那斗笠下是怎樣一張臉。 在其背后,借此朝郁立刻揮動星闌,長劍一挑將那海帶斬斷的同時也將那人戴著的白紗斗笠挑到了半空。 青絲飛揚間曲澗安驀然回首,正好撞入朝郁視線——— “!” 這張臉竟然跟那公子本身給朝郁的感覺全然重合了,沒教他一絲絲失落。 這樁心愿被完美了結,朝郁有種說不出來的滿足及愉悅。曲澗安沒空細想自己真容被那人看見能怎樣,他迅速回道:“好,你我合力先將這東西拖上岸———” 聞言朝郁點了點頭,松開星闌右手主動繞住了那些殘存的海帶,左手也用力抓住幾根眼前的,偏頭瞧見曲澗安也同他一般準備好了。朝郁轉過頭來一笑,兩人同時發力將那海帶怪死死地往湖岸上拽。 唰—— 海帶怪錯雜的根系果然有所松動,剛有部分露出水面便被朝郁cao控著星闌砍了個正著,剩下的部分輕松便被兩人合力扯上了岸。 曲澗安用力一甩便將半死半殘的纏繞海帶甩到了一邊兒,他拿出乾坤袋里的焚焰符在海帶怪扭曲的面容里將它吞噬在熊熊烈火中。 “...咳。” 透過層層虛晃的烈焰火舌,后方曲澗安突然低頭,手背抵住唇輕咳了一聲,朝郁上前虛扶了他一把問道:“你受傷了?” 曲澗安側身不動聲色地錯過朝郁虛搭在他臂間的手,回道:“還好。我看今日與公子有緣,天色漸暗,不知公子可愿與在下同行,在附近找一處避所休息一晚。” 實際上曲澗安是真的需要休息一晚,方才他修為不夠還硬生生用精血憑空畫了張攻擊甚高的破炸符,同時近距離爆炸也給他造成了一定的傷害,他需要這位合眼緣的俊俏公子能在他休息的時候留心一下周圍可能的危險。 當然,如果危險就是這位公子的話........ 曲澗安緩緩笑起來,在對方思索的空當將乾坤袋穩穩地掛回了自己腰間。 自己感興趣的人發出了邀請朝郁真得好好想想,不過若是在這附近的話朝郁確實很想答應,原因無他,明天他還想再上一次崖頂觀察一下秘境內西南方的地形。 “好,不知閣下怎么稱呼?” “在下北域人士,自覺與公子一見如故,公子喚我表字‘子溪’便好。”曲澗安勾起一個恣意的笑道:“敢問公子大名?” “北域,許昭。” 聽到這陌生的名字曲澗安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意外還是不意外,他垂下眼輕輕地重復了一遍:“許、昭。” 朝郁神情自若,很自然地認下了自己用了一路的假名字,對方也不過只說了表字,誰知道是真是假。 “子溪兄,我看那湖對面的山巖似乎是有個洞xue,不如你我去看一看?” 天色垂青四周晦暗中曲澗安向湖對面望去,那崖壁確實是有個不大不小的洞xue,他拂了拂自己燎出黑邊的袖角,隨即應聲道:“好,我們過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