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御花園巧遇倔強情人,打屁股,花叢里羞情遮掩
李鳳吉喝了一口,便微微一笑,說道:“母后倒是疼你,一年只產十斤左右的青涎露都舍得給你一些,本王都難得有這口福。” 李靈殊垂著睫毛,心臟跳得微微快了些,說道:“不過是因為我年紀小,母后才多看顧我一些罷了。” 李鳳吉見他最近比起此前有了不小的變化,帶著些許疏離,似乎與自己生分了,不覺有些奇怪,這樣想,李鳳吉面上神色越發溫和,伸手摸了摸李靈殊的腦袋,問道:“小九最近怎么好像跟本王生分了,莫非是四哥哪里惹到小九了?” 李靈殊聽到這話,這樣柔和的語氣,感受到摸在自己腦袋上的手掌的力度,雖然平時似乎也是這樣的,沒什么奇怪,但不知怎的,眼下卻忽然想到那天晚上的事情,不由得心中一震,下意識地就望著李鳳吉,目光顫栗又糾結,李鳳吉見他如此,一副古怪的模樣,頓時越發疑惑,哂道:“這是怎么了?怎么不說話?” 李靈殊立刻回過神來,忙道:“沒有,就是突然想到一些事……” 李鳳吉覺得他有點不對勁,但也沒多想,不過當目光掃過李靈殊越發秀美的面孔時,忽然就好像想到了什么似的,挑了挑眉,問道:“近來總覺得你有些怪怪的……小九,跟四哥說說,你是不是看上了誰家的兒郎,有了心上人了?” 本朝與前朝不同,風氣相對開明許多,皇侍子和公主并不會自幼居于深宮,不得隨意出宮,見不到外男,李靈殊身為皇侍子,去皇宮外面參加一些社交活動的時候,還是可以見到許多勛貴官宦人家的子弟的,只不過不能輕易接觸罷了,所以李鳳吉才會問他是不是看上了哪個男子。 李靈殊聽了這話,頓時悚然一驚,還以為自己的秘密被窺破了,就心驚膽戰地看向李鳳吉,卻見眼前這人英武颯然,神色間卻有著淡淡關切,李靈殊心中忽然又是感激,又是溫暖,又是nongnong的慚愧不安,但一想到自己的秘密,就又是害怕恐懼。 “沒有,哪里有啊,我又不認識多少男子。”李靈殊連忙否認,無措地眨巴了一下眼睛,眼神也止不住地飄移不定起來,他低垂下臉,似乎是在躲羞,心中卻是暗暗一嘆,被睫毛掩住的眸子里涌動著難以克制的nongnong情愫。 說著,李靈殊無聲地在衣袖中攥緊了拳頭,他知道自己很信任李鳳吉,幾乎什么話都可以跟李鳳吉說,但唯有這件事例外,否則的話,自己又該如何自處?李鳳吉又會有什么反應?內心深處,自己在害怕,在恐懼! 害怕會失去李鳳吉,害怕會失去這個對自己關照疼愛的四哥! 不想被李鳳吉發現自己丑陋扭曲無恥的一面! 越在乎這個人,就越不愿意被對方知道真相,不敢面對那未知的一切! 所以能拖一天是一天,感情越深越不可自拔,就越貪戀這份溫暖,想要緊緊抓住,想要永遠都不放手…… 李鳳吉見此一哂,知道李靈殊是言不由衷,隨手就拉住了李靈殊的小手,起身說著:“走吧,去花園走一走,我們兄弟好好說話。” 他抓著李靈殊的手,并沒覺得怎樣,李靈殊年紀小,李鳳吉還把這個九弟當成孩子,如此親近慣了,肢體接觸也是尋常,他自然不以為意,但李靈殊可不一樣,李靈殊被拉住手,渾身都僵硬了一下,不知怎的,忽然心里就有些翻江倒海之感,以前手足友愛,那時他又很小,李鳳吉抱著他、背著他,都是尋常,卻從不似此刻這般,只是被拉住了手,好像哪里變得不太一樣了,仿佛渾身都熱了起來,那種恐懼與期待,隱秘的希冀,幾乎將他整個人從里到外都燒成了灰燼……造化弄人,世事無常。這八個字說起來容易,一旦真的發生在自己身上,才會清清楚楚地感受到究竟是多么沉重。 兄弟二人走在花園里,李靈殊的目光幾不可覺地悄悄掃過身旁李鳳吉的面孔,心神不可避免地飄散開來,他懷念這樣安靜溫馨的時光,只有他們兩個人,這讓李靈殊幾乎感覺不到時間的流逝,只覺得最好永遠就這樣下去。 李鳳吉見四下無人,就說道:“小九,不必有什么顧慮,你在四哥面前莫非還要擔心什么?你漸漸長大了,懂事了,喜歡哪個男子是很正常的事情,不如跟四哥說說,只要他配得上你,四哥就去請父皇為你賜婚。” 李靈殊聞言,用了平生最大的力氣才壓下了自己此時幾乎失控的情緒,面部肌rou微微一滯,隨即就恢復如常,只是他背在身后的一雙手,已經微微顫抖著攥緊了,嘴角沁出了幾分淺淺的自嘲,他的睫毛仿佛黑沉沉的鴉羽,沉默遮掩住眼底的情緒,眼尾微微下垂,讓他的表情顯得有些晦暗不明,像是有著千言萬語哽在喉間,欲語還休,很快,李靈殊稍稍仰臉,望著李鳳吉,眼中一片沉沉的霧靄,看不見半分光澤,低聲說道:“我不喜歡什么人,四哥真的不必擔心我。” 李鳳吉微微皺起眉頭,不過他很快就是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似乎是自認為自己弄明白了這里面的彎彎繞繞,沉聲道:“怎么,莫非是那人的身份有些問題,配不得你?還是他已經有了親事?又或者……” 李鳳吉接連說了好幾種可能,李靈殊卻越聽越像是心如油煎,他整個人陷入了一種古怪的情緒當中,仿佛一個身子被分成了兩半,一半的他在冷靜觀望著這一切,另一半的他卻被洶涌復雜的情感浪潮沖撞得搖搖欲墜,恨不得將眼前這個人,他的四哥,緊緊抱住,再也不放手,讓李鳳吉像是那天晚上那樣狠狠的、激烈的、纏綿地吻著自己。 然而李靈殊知道,他不能。 所以李靈殊只能露出笑臉,輕輕推了一下李鳳吉的胸膛,嘟著嘴說道:“四哥真是亂想,我才沒有喜歡什么人呢,哼……不要理你了,我要自己在這里玩一會兒,四哥回去吧。” 李鳳吉不知李靈殊心中所想,見李靈殊不肯跟自己多說,催著自己離開,心里不免有點無奈,兩人就此分開,李靈殊走了幾步,忽然回頭看去,望著李鳳吉離去的高大背影,心下輕輕一嘆,他默默想著,如果能夠回到小時候該多好?根本不知道情為何物,只知道依賴著四哥,那樣純粹又快樂的時光,無憂無慮,卻轉眼間就逝去了,長大后,多了許多無奈與辛酸……李靈殊自嘲地一笑,似乎在回味著什么,又好似已經癡了。 李鳳吉和李靈殊分開之后,沿著路一直隨意走著,不知不覺間就走到了御花園,金庭玉柱,斗角飛檐,處處有許多異種花木爭奇競艷,異香濃郁,多少瓊樓玉宇掩映其中,這會兒日頭高掛,天熱得很,幾乎沒有看見什么人影,倒也正好清凈,李鳳吉負手信步而行,閑閑地欣賞著美景,當走到一處僻靜優雅的所在時,忽然就發現遠處有人正站在樹下,仰頭往開滿了花的樹上看,李鳳吉眼尖,覺得那人似乎身形有些熟悉,他心中一動,快步走過去,等到走近了,就發現那人仙姿玉面,果然是巫句容。 巫句容這時也驚覺有人,立刻警惕地扭頭看了過來,就見少年劍眉星目,鼻挺唇紅,望之氣質卓絕,巫句容看清了對方的模樣,頓時面色一變,轉身就走。 李鳳吉登時拔腳就趕了過去,他身高腿長,巫句容一個哥兒,哪里能比得上他,轉眼間就被他追到了跟前,攔在了前頭。 巫句容眼見無法脫身,頓時長眉一豎,優美的下巴收出一分孤傲的棱角,沒有好氣地說道:“王爺請自重,光天化日之下,堂堂親王攔住我一個侍子,意欲何為?” 李鳳吉一身寶藍色燙金細綾箭袖,眉目英挺,一派風流神秀,見巫句容冷著臉,他也不以為忤,含笑說道:“阿容怎么還在生本王的氣?本王早就給你賠過禮了,阿容究竟要怎樣才肯原諒本王?只要阿容說出來,本王就依著你。” 李鳳吉的語氣說不出的纏綿柔和,就仿佛是在情人耳邊說著什么軟綿綿的愛語,巫句容驀然想起當年兩人初識之際,李鳳吉就是這個樣子,將自己哄得面紅耳赤,一時間惱怒之余,不由得一股熱氣直往臉上躥,雪白的兩頰無法克制地顯現出一抹動人的紅暈,巫句容抿唇一哼,明麗絕美的面容上透著微惱的一抹霞色,冷笑道:“我不想聽王爺的這些胡言亂語,從前的事情都已經過去了,王爺若是……啊!” 巫句容的話戛然而止,卻是李鳳吉突然微微蹲身一撈,一下子就把猝不及防的他給扛在了肩頭,直接走向不遠處的花叢。 “你做什么?!放我下來!放開我!”巫句容頓時大驚,瞬間的僵硬后,頓時就拼命掙扎起來,想要擺脫這局面,只不過聲音卻壓低了,不敢大呼,生怕被人聽見。 巫句容掙扎得厲害,他與普通的哥兒不同,是有武藝在身的,哪怕空著手,對付三五個健壯漢子都不在話下,但李鳳吉勇冠大昭,那武藝豈是巫句容能比的?力氣更不是巫句容能夠匹敵的,李鳳吉用了一條手臂箍住了巫句容的腿彎,任憑他頭朝下又扭又拽又踢又打,都是白費勁兒,李鳳吉見他沒頭沒腦地掙扎,順手就一巴掌拍在了他的屁股上,輕喝道:“老實點,阿容年紀也不小了,怎么還這么不聽話。” 巫句容整個人頓時僵住了,李鳳吉這巴掌打得并不重,根本談不上疼,但被打屁股對于一個妙齡哥兒來說,實在是很羞恥的經歷,何況還是被一個男子打的,就算是自己喜歡的人,也還是讓人難以接受! 巫句容耳根發燒,只能用又羞又窘又惱來形容此刻的心情,被人扛著倒頭栽的姿勢本來就容易血往腦袋里流,李鳳吉的舉動令巫句容現在一激動,更是仿佛腦袋充血似的,面色漲紅,拳頭一直捶著李鳳吉結實的脊背,羞惱道:“放我下來!” 李鳳吉卻根本不搭理巫句容,徑直往花叢走去,然后才將人放了下來,巫句容自幼習武,身體素質和反應能力非比尋常,雙腳剛剛落地,緊接著用力一撲,腰部同時發力,就仿佛一頭矯健的豹子似的撲向了李鳳吉,原本李鳳吉無論如何也不可能被他制住,但此刻李鳳吉卻絲毫沒有防備巫句容,也沒有任何抵擋的想法,反而順勢一倒,便被巫句容直接撲倒在了地上。 “你……你居然打我那里,李鳳吉,你就是個無恥的登徒子!” 巫句容兩手按在李鳳吉的肩膀上,膝蓋頂住李鳳吉的大腿,牢牢壓制住對方,臉頰兀自微微泛紅,自覺面孔guntang,說不上是羞是惱,眼眸更是沒有直視李鳳吉的眼睛,隱隱有些躲閃,嘴里雖說是在說著帶有質問性的斥責,然而聲音卻根本不大,近乎有幾分低弱,毫無咄咄逼人的氣勢。 李鳳吉被巫句容按住,卻沒有反抗,視線里,巫句容一張臉上暈紅布滿,頭上的珍珠冠兩側垂下晶瑩的珠串,越發映得他容色清華絕麗,那微紅的臉蛋兒令李鳳吉情不自禁地心頭一蕩,見巫句容一對耳朵通紅,眼神還躲躲閃閃的,看得人只覺得可愛又有趣,又想起剛才隨手的那一巴掌,事實上李鳳吉倒并不是故意如此,去占巫句容的便宜,只是下意識打了一下而已,但當時那彈性十足的手感立刻就讓李鳳吉反應了過來,不由得心臟一跳,就有些口干舌燥起來,只是沒有表露出來罷了,眼下被巫句容壓住,一股清幽淡雅的香氣沁在空氣中,淡淡的清香鉆進鼻腔,使得李鳳吉心中不禁有一種隱隱的悸動酥癢之感,不但沒有半點掀開巫句容的意思,反而情愿被巫句容一直這么壓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