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強襲舊情人,花叢強吻剖白
“登徒子?阿容,當年你在本王的船上醒來時,也是這么說本王的。” 李鳳吉輕笑一聲,他目光熠熠地看著巫句容,巫句容被他看得心神不定,但嘴上是絕對不會服軟的,這輩子都不會服軟的,咬牙道:“以前的事情用不著再說了,都是過去的事了,我都忘了!李鳳吉,你下流好色的毛病一點都沒有變,剛才輕薄于我,你……” 李鳳吉任憑巫句容按住自己的肩膀,他神色淡定地打斷了巫句容的話,說道:“打就打了,你全身本王都見過,打屁股又怎樣?本王是你的男人,又不是外人。” 巫句容聽到李鳳吉說‘本王是你男人’這種話,比起在此之前常被李鳳吉掛在嘴邊的曖昧調戲之言,這句話中的意味顯然更直接也更曖昧,暗示的東西也更多,令巫句容不由得臉更紅了,也越發惱怒,他也察覺到了兩人現在的樣子實在不妥,頓時一下子松開了李鳳吉,但想想又不甘心,更不服氣,索性用力將李鳳吉高大的身子一扳,借機照著李鳳吉的屁股就響亮地來了一巴掌,感受到掌下那結實的觸感,巫句容大羞之余,又有些神清氣爽的感覺,立刻覺得自己不吃虧了,那股憤懣也不知不覺消減了幾分。 李鳳吉神色一動,他從記事起,就沒有被人打過屁股,他是習武之人,摔打受傷都是等閑,何況只是被打了一巴掌,但這種感覺卻是莫名的很古怪,讓李鳳吉忍不住繃緊了肌rou,巫句容見他好像沒什么反應,不知怎的就惡向膽邊生,想要狠狠的拿這個混蛋發泄出氣一番,就又伸出了手,準備再來一下。 但這次巫句容沒有成功,一只修長有力的手及時抓住了巫句容那只玉白的手腕,李鳳吉翻轉過身,對著巫句容挑逗地一哂,神色隱隱古怪,自顧自地笑道:“怎么,阿容你這是打上癮了?” “你……”巫句容咬了咬嘴唇,剛想趁李鳳吉不備,偷襲脫身,李鳳吉卻忽然坐起身來,扯住巫句容的腕子就將他拽進懷里,牢牢箍住,一手輕撫巫句容的脊背,嘆道:“別鬧了,阿容,好好的一個哥兒,怎么像個桀驁不馴的小子似的。” “我本來就是這樣,你不喜歡就離我遠些,可以去找別人!”巫句容不知怎的,一聽這話,頓時生出無窮的委屈和怒氣,他被李鳳吉箍在懷里,掙扎不得,索性就恨恨的在李鳳吉的肩頭用力咬了一下。 “嘖,怎么還會咬人了。”這一口咬得李鳳吉挑了挑眉,他撫摸著巫句容順滑的烏發,從對方滿是賭氣之意的話里聽出了幾分松動,不由得淡淡好笑道:“本王不要別人,野小子就野小子吧,無所謂。” 這話讓巫句容的身子微微一震,那牢牢堆疊在心間的壁壘仿佛被什么東西砸開了一個缺口,他微微挺直了身子,似乎想要跟李鳳吉保持距離,想從少年的懷里掙脫出來,又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揚眉冷嗤道:“不用對我說這種話,王爺的花言巧語還是留著對旁人說吧!” 李鳳吉感覺到巫句容的抗拒和肢體動作,敏銳地明白了他想要掙脫的意圖,干脆就直截了當地將手臂一緊,牢牢抱住了巫句容,令他休想掙扎,當初兩人剛認識的時候,李鳳吉才十三歲,巫句容比他大一歲,兩人的身高差不多,但如今李鳳吉已經十六歲了,巫句容雖然身材修長,此刻卻被他埋到寬厚的胸膛里,巫句容掙扎不得,只能不情不愿地被李鳳吉將他的下巴輕輕地擱在李鳳吉的肩膀上,那少年人蓬勃的氣息不管不顧地將巫句容包圍,那輕柔而清晰的呼吸仿佛就響在耳邊,尤其那熟悉又久遠得有些陌生的體溫隔著薄薄的衣料正源源不斷地沖擊著巫句容的感官,令巫句容兩只耳朵都紅了,也不知是怒是羞。 這時李鳳吉輕輕拍了拍巫句容的脊背,說道:“別生本王的氣了,阿容,我們能夠再次見面,沒有一直錯過,已經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了,很應該珍惜這樣的緣分,何必因為一些無關緊要的小事就毀了這種緣分呢?本王不舍得。” 李鳳吉的嗓音有些喑啞,巫句容聽著,心頭大震,一時間竟是動彈不得,這一刻他甚至下意識地想著,只要這樣就好了,就算這幾年來受過再多的委屈、生過再多的氣也不要緊了,只要此刻就這么被李鳳吉抱著就好,只要這個人一直都在就好,別的都不重要。 似乎是感覺到巫句容態度的軟化,李鳳吉伸手去握住巫句容的肩膀,順勢讓他與自己面對面地對視在一起,兩人四目相對,巫句容望著李鳳吉那幽黑的眸子,不由得抿緊了嘴唇,睫毛輕輕顫抖,一時間心中有千言萬語想要說出來,卻又漸次崩裂,張不開口,下意識地低垂了眼皮,之前的怒意悄然消退,只余無盡的悵然。 “阿容,當年我們之間錯過了,如今既然能夠重逢,就不該再生出什么波瀾,你如今也到了嫁人的年紀,不如就嫁給本王吧,本王定然好好待你。” 李鳳吉忽然開口打破了沉默,巫句容聞言,神情一變,他定定看向李鳳吉,就在這時,李鳳吉忽然令人猝不及防地俯首去親巫句容的嘴唇,巫句容頓時大驚,就要掙開,李鳳吉卻眼疾手快地一把緊箍住他的腰身,根本不想和他多做爭辯,抓住機會就一手扣住巫句容的后腦勺,低頭咬住了巫句容的嘴唇,不等巫句容反抗,就強行抵開巫句容的嘴巴,將舌頭伸進了巫句容的口腔。 巫句容根本沒有想到李鳳吉會如此魯莽,李鳳吉在外界的印象里,雖然有些風流不羈,卻是風流而不下流,從不勉強,而以李鳳吉的身份,也實在沒有必要去勉強誰,但此刻的李鳳吉卻把巫句容緊緊抱住,巫句容甚至都沒來得及緊咬牙齒,李鳳吉的舌頭就已經在他嘴里肆無忌憚地翻攪起來了。 巫句容的心臟一剎那間就狂跳起來,呼吸急促,他感覺到李鳳吉的舌頭在放肆地攪動著自己的舌頭,這讓他幾乎要喘不過氣來,他覺得自己不喜歡這樣,可心底深處鬼使神差地卻似乎有個聲音在告訴他,他是喜歡的,他喜歡被李鳳吉這樣對待,喜歡被李鳳吉這樣略顯粗魯地索取,他就是本能地知道這一點,李鳳吉的舌頭滾熱而潮濡,任憑他怎么躲藏回避著李鳳吉的舌尖,都無濟于事,李鳳吉可是半點也不含蓄,表現得根本不像是一個矜貴得體、風度翩翩的天潢貴胄,雙臂緊緊把他箍住,并不輕柔地抓著他的腰,將他緊貼在那熾熱寬厚的胸膛前,親得他暈頭轉向,意亂神迷。 巫句容不得不承認,李鳳吉其實并不是在強迫他,甚至于在李鳳吉這樣做時,他的整個心在慌亂、震驚、無措的同時,又不由自主地偷偷雀躍,只覺得此刻比起自己過去的十七年所經歷過的所有令人開心的時刻,都要更叫他沉醉。 李鳳吉當然不會知道此時此刻巫句容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但他能從巫句容漸漸軟化不再僵硬的身體狀態察覺到對方態度的轉變,李鳳吉心中一哂,他就知道,懷里這個倔強的侍子明明就是很喜歡他,根本放不下他,那冷冰冰的樣子只不過是偽裝罷了。 思及至此,李鳳吉也不急著攻城略地了,他的吻從強烈需索迅速變得柔和,纏綿地舔舐著巫句容的唇瓣,吮吸那柔嫩的朱唇,巫句容手足無措,根本不知道應該如何應對,只能半推半就,微微仰著頭,生澀地任憑李鳳吉擺布,一截修長雪白的頸子仰出盈潤動人的弧度,但李鳳吉的親吻雖然變得溫柔了,可是手上的力度卻反而更用力起來,牢牢捏住巫句容的腰肢,幾乎快要把他細膩的肌膚捏出了淤青,這還不算,李鳳吉的另一只手還滑了下去,摸到了他挺翹的臀。 巫句容頓時一個激靈,醒轉過來,他的性子并不柔順,立刻就羞惱不已地反抗起來,卻被眼疾手快的李鳳吉一把抱住,在嘴上響亮地親了一下,輕笑道:“剛才不是好好的嗎,怎么又要打人了?” 巫句容雪白的面孔瞬間就紅了,抑制著羞窘,極力不肯失態,怒道:“你……” 話音未落,李鳳吉就豎起一根食指擋在了巫句容的嘴唇前,他半垂著眼眸,身材高大,居高臨下地看著巫句容,眼神是慵懶中透著認真,注視著自己眼前的人,說道:“阿容,你還沒有回答本王的問題……你,愿不愿意嫁給本王?” 巫句容身心俱震,他看清楚了李鳳吉此刻閃閃發亮的眼睛,明白對方這話是認真的,這一刻,巫句容不得不承認自己之前那些強硬冷淡的話都是在逞強,是在騙李鳳吉也是在騙自己,自己其實是那樣的喜歡李鳳吉,很喜歡很喜歡,在說那種絕情的話時,都是一面說,一面強裝云淡風輕,原來,自己竟是這樣的喜歡李鳳吉,從當年遇到十三歲的李鳳吉的時候,就是了。 嘴里滿是苦澀的味道,巫句容的嘴里仿佛噙著一塊黃連,他定定望著李鳳吉,眼里只剩下這個俊美出眾的少年,以及少年嘴角那淡淡的一抹笑意,巫句容心里又是一股若有若無的滿足又是nongnong的不甘,自己是那樣喜歡著李鳳吉,甚至已經達到了心悅于對方、想要白頭偕老的程度,但李鳳吉卻顯然和他不一樣,至少李鳳吉做不到專一于他,巫句容又怎么會甘心? 然而,情愛之事是無法衡量和計算的,也無法完全平等,盡管知道李鳳吉對自己的感情不夠純粹也不夠深,然而巫句容卻還是不能讓自己對李鳳吉的情意稍減,哪怕再惱恨,也做不到忘記李鳳吉,結束這段孽緣。 “怎么,你不愿意?”李鳳吉這會兒已經察覺到了巫句容情緒的異常,他微微皺眉,盯著巫句容,卻見巫句容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先是垂眸靜默了片刻,然后不答反問:“你的意思應該不是娶我巫句容做你的親王正君吧?那么,你是讓我做側君?就跟你的表弟西素心一樣?嗯?” “阿容,你這是什么意思?”李鳳吉頓時一瞇眼,臉上漸漸凝聚出一抹莫名之色,眼看著兩條原本就略顯英挺風流的眉毛也幾不可察地微揚,李鳳吉對上巫句容那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那眼睛十分澄澈,被他這么緊緊盯住,也沒有不安和閃避的意思,更瞧不出半分嬌弱楚楚的模樣,這讓李鳳吉當即就有些不快,他剛要開口,去向巫句容解釋,但忽然間,他好像又想到了什么,不似剛才準備的那樣說了,反而是克制住了自己,略微緊繃的下巴也漸漸放松了線條。 李鳳吉抿了抿唇,看著巫句容,氣息也漸漸平順下來,有些沉默了,許久,才說道:“阿容,你是在怨恨本王嗎?” “……是啊。”巫句容忽然微微笑了笑,輕聲應道,明明是一個不好開口的問題,偏偏巫句容的臉上卻沒有什么糾結的意思,很痛快的就承認了,他微側著頭,看著不遠處,道:“我怕我被你的甜言蜜語說得軟化了,再也掙脫不出來,變得不再是我自己了。” 李鳳吉無言,但又莫名有些難堪,他俯視著巫句容,一字一句地認真說道:“我們會長長久久在一起的,阿容,本王向你保證。” 巫句容抬頭看著李鳳吉,從李鳳吉眼里,他看到了真摯與溫柔,他想,也許李鳳吉是真的可信的,雖然感情是最容易改變的東西,但巫句容忽然有一種沖動,覺得就算是未來路途艱險,前途未卜,自己也愿意牽著李鳳吉的手,陪這個人走下去,哪怕有一天李鳳吉真的松開手,自己也不后悔。 就像飛蛾撲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