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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辦公室內,清脆的鍵盤敲擊聲和交談聲此起彼伏,梁靜姝抱著半人高的資料一路閃避,穿過繁忙的人群,終于回到自己的座位。 把這堆東西放上桌面的時候,辦公室仿佛都跟著震了震,不過律所的人對這種場面已經見怪不怪,一個多余的眼神也沒遞過來。 梁靜姝苦著臉給自己揉胳膊,想不通是哪里惹到了老大。她今天的任務本來是瀏覽常寧市近兩年的知識產權糾紛案例,而在她把傘送回去之后,這個數字直接超級加倍,變成了四年。 宋延霆的原話是,"讓你幫你就幫,這么熱心?不如多花點時間在案件上,這才是他最想讓你幫的忙。" 可是她只是幫夏時予還了一把傘而已啊! 昨晚夏時予提前聯系過她,問能不能幫他把傘還給宋延霆,因為自己還要上課,暫時抽不出時間去律所,所以就近找到了她的小區。梁靜姝沒有拒絕的理由,答應得十分干脆。 助人為樂在老大看來怎么就變成了多管閑事?實在想不明白。不過也沒時間給她再想了,干活吧。 梁靜姝嘆了口氣,開始給眼前這堆龐然大物做分類,按時間從早到晚的順序從左到右擺放。 律師對于案例集是不陌生的,司法部每年就會對相應的部門法案例做年度總結,選出本年的代表性案例,供法律從業者學習參考,而知識產權法相對來說還比較好整理。 桌上很快被分出四個區,梁靜姝決定從最新的案例開始看,拿起了右手邊頂上的卷宗,心想按這個進度,她得在律所住兩天才能把這些東西過一遍。 除了午飯時間,梁靜姝就沒歇過,等她再次從案卷里抬頭,發現周圍的同事已經開始收撿東西了。一看窗外,只有橘紅色的余暉還在茍延殘喘。 其實常寧市本地的案子不算太多,工作量比她估計的要少,但加上梳理和做標記的時間,還是只能勉強處理完三年的內容。她轉頭看了眼宋延霆的辦公室,里面依然亮著燈。 最后一疊資料是最少的,可能是因為以前大家對于知識產權并不熟悉,也不習慣用法律手段維權吧。梁靜姝伸了個懶腰,把四年前的案例集合挪到面前。 一本夾在其中的小冊子引起了她的注意,梁靜姝好奇地把它抽出來,發現那是本單薄的雜志, 本地發行的學術期刊,規模很小,發刊作者都沒幾個,每次籌集稿件都能讓編輯部掉一地頭發,生怕月刊開天窗。 里面發表的內容更是水平懸殊,好的能成為法學院學生的必看書目里的珠玉,壞的還趕不上報刊亭擺在最外側博人眼球的兩性情感故事。 宋延霆不會特意買這種書,他有足夠豐富的資料庫,而這一枝獨秀是某位同學送給他的,通知他的時候語氣謙虛得不行,“哎喲我真是沒想到,我這水平,隨便寫了點東西發出去,還被收錄了,記得往后面翻啊,是倒數第二篇!” 翻到對方所說的頁面,看了眼標題就默默合上了。 以彩頁印刷發表。 不,彩色的不是配圖,是重點段落的標記。 宋延霆沒再細看,把書忘在書架上,直到前兩天要查資料,這本封面粗陋的雜志才被重新找出來,誤打誤撞地混入給梁靜姝的參考書中。 梁靜姝第一下也翻到了彩頁印刷的部分,幾個標黑的關鍵詞看得她頭皮發麻,于是掐著額頭又往前翻,直到看見一個靠譜的標題。 : ”涉案主體夏某創作作品時,尚未滿18歲,在民法中屬于限制民事行為能力主體,其相應法律行為需要得到監護人的追認或撤銷方能生效……” 作者是想認真講案例的,無奈語言實在冗長,梁靜姝目光很快跳轉,直接開始捕捉關鍵詞。 “夏某申請法律援助后,張某以其是監護人為由進行干涉……” “夏某的法定監護人張某作證,夏某的作品是抄襲同校學生向某而來……” “夏某拒不承認抄襲……” “雙方達成和解,張某撤訴……” …… 梁靜姝微微皺眉。簡單來說,夏某在十七歲時創作了一副名為的油畫,他把作品藏得很好,連一同居住的母親張某都不曾發現。后來,夏某發現自己的作品被同校學生抄襲,于是申請法律援助,起訴了抄襲者。 之后的發展就有些魔幻了,張某是夏某的法定監護人,卻成了案件中的關鍵證人,和對面口徑達成一致,最后張某行使代理權決定撤訴。 夏某似乎鬧了一陣,但無計可施,案子最終以和解撤訴終結。 描述案情只用了半頁紙,后面都是作者的分析,梁靜姝卻盯著案情部分仔細看了好幾遍,終于覺出古怪的地方在哪里。 起訴方,一般來說底氣都要足些,這幅作品大概率是夏某原創的。而張某作為夏某的母親,被卷入法律糾紛后,息事寧人的態度也勉強可以理解,她要求夏某撤訴,或許是想讓兩人私下解決,不要鬧到法庭上。 但奇怪的是,張某為什么還要當證人,反過來否定兒子闡述的事實,只是單純地想給不聽話的兒子一個教訓嗎? 不管怎么想,原創者得到這種結果都令人唏噓。而安芷如的案件和夏某的境況有些類似,兩者都屬于原創者證據不足,在勝訴難度上更是不分伯仲…… 梁靜姝心煩意亂,糾結半晌還是往宋延霆的辦公室走了,想問問他對于這個案件的思考。 門敲了三次,一點回音都沒有,梁靜姝于是又試著叫了聲,“老大,有個案例想讓你看一下,你還在忙嗎?” 依然沒有回答。 難道是累得睡著了?畢竟只熬了一天的她都頭昏腦脹的,何況是宋延霆。 梁靜姝推門進去,房間里照明充足,而桌面的資料卻被匆匆歸攏到一處,鋼筆也已經插回木制筆筒。 “人呢?”她看著空空的辦公室問。 半小時前。 宋延霆處理完計劃內的工作,準備休息一下,走到窗邊遠眺,結果轉眼看見那把傘后,視線就定在那了。 夏時予這是什么意思? 因為自己戳穿了他的偽裝,所以惱羞成怒,不愿意和他有任何牽扯,連一把傘都要托個中間人來還? 但夏時予那樣的人,多半沒有這么果斷,或許這只是他欲擒故縱的手段。只要抓住機會,夏時予還是會貼上來,還是一樣沉不住氣。 宋延霆盯著傘冷哼了聲,想起梁靜姝提醒的事,按下心頭的惱火給祁旭打電話。 通話鈴聲響了很長一陣,“嘟”的一聲接通后,宋延霆不和他廢話,開門見山地問: “祁旭,你什么時候有空,再來律所一趟,我——” 那邊的聲音嘈雜喧鬧,混亂聲中隱隱還有背景樂,一聽還是在酒吧。宋延霆扶著額頭,還沒開口吐槽,祁旭反而道,“大哥你真會挑時候,我這邊還忙著呢,一會兒給你打回來!” “別,我十次找你你有八次都在忙,說清楚,忙什么?”宋延霆看著遠方朦朧的樓房,追問道。 “這次是真的,”祁旭像在跑,聲音顫了顫,“你還記得上次遇到那個夏時予嗎?他在酒吧出事了,現在這里亂著呢。” “你說誰?”宋延霆怔了怔,聽到那個名字的瞬間,心臟猛地被攥疼了。在他思考之前,身體已經先一步做出反應。 他抓起車鑰匙,在辦公室眾人驚訝的目光中大步走了出去,沉聲問,“你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