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有約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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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和宋延霆習(xí)慣的交流模式完全不一樣。 成年人總是喜歡留有余地的,很多事情不會直白地點破,就算心里已經(jīng)有了猜測,也只會旁敲側(cè)擊地印證。 他以為夏時予最多只會好奇地問一句怎么了,卻沒想到人家連個彎都不轉(zhuǎn),直接把問題劈頭蓋臉地砸下來。 其實多多少少有點沒分寸了,但那雙眼睛里的神采卻讓他討厭不起來,反而像在他心尖上撓了一下,胸腔里充斥著被人依賴的滿足感。 站著的宋延霆比夏時予高了半截,他壓低眼瞼沉默地回視,見夏時予唇邊挑著一抹淺淡而透著得意的笑容,瞳孔深處水光漣漣,柔軟至極。 他怔了一瞬,避開那道目光才說,“嗯。” “真的啊?”夏時予把手機扣在桌面,騰出手去拉了一下宋延霆的衣擺,“你轉(zhuǎn)過來說。” 手掌裹了紗布不好活動,所以他只用了指尖的力量。很輕,像在撒嬌。 宋延霆低下頭,正好看見夏時予松手的瞬間,他眉頭皺了一下,道,“受傷了就少活動。” 夏時予抻開指節(jié)又屈起,覺得掌心的包扎十分礙事,他在宋延霆面前舒展著爪子,笑意更深了,“你問了什么,不打算告訴我嗎?” 既然夏時予自己沒有提過驚恐發(fā)作這件事,宋延霆也不會當(dāng)面揭人傷疤,他沉吟片刻,說,“告訴你也沒有用。” “嗯?”夏時予還想把紗布扯松一點,聞言驚訝地抬頭。 “讓你多休息,少活動,你聽了嗎?”宋延霆看著那只不安分的手,借題發(fā)揮道。 “……”夏時予自覺理虧,放棄了繼續(xù)追問的念頭。要是宋延霆以這個理由讓他一個人在家靜養(yǎng),那得放走多少共處的機會? “我把文件轉(zhuǎn)過來了。”宋延霆不再糾纏于這個話題,把梁靜姝打包好的資料傳給夏時予。 下載速度很快,夏時予握上鼠標(biāo)的一瞬間馬上忘了自己是個病號,迅速地給文件分好了類。 圖片大小不一,有的部件縮成一團,要湊近了才能看,宋延霆俯身和他一起瀏覽,單手撐在桌側(cè),能聞到淡淡的藥味。 夏時予點開文件之后就端正了神色,他的注意力全在圖片上,甚至忽略了身邊還有一個人,所以根本沒考慮到他的瀏覽速度是很多人都跟不上的。 一張張圖片滾動著進入屏幕中央,整體的,局部的,夏時予唰唰往下翻的時候,宋延霆還在看上一部分的內(nèi)容。 這樣滾了有好幾分鐘,宋延霆終于挑了挑眉,把視線從屏幕上挪開了。 繼續(xù)看下去也是徒勞,他根本毫無頭緒,只能看出兩個作品長得很像,卻不知道夏時予頻繁地放大、縮小圖片時是在思考什么。 他遺漏掉了太多細節(jié),不過這是專業(yè)積累的問題,他作為外行人很難在短時間把握住其中的關(guān)鍵。 但他沒有開口抱怨,而是不動聲色地打量著夏時予,只見他神色嚴(yán)肅,目光機敏地在繁瑣的細節(jié)圖中逡巡。 專注的眼神仿佛讓他變成了另一個人,沒有輕佻和玩鬧,也沒有失落與偽裝,那是一種非常迷人的狀態(tài),屏幕的亮度讓他的側(cè)臉閃閃發(fā)光。 夏時予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屏幕,宋延霆也這樣觀察著夏時予,唇邊浮起一抹自己都未曾發(fā)覺的笑容。 忽然,夏時予微微側(cè)過頭,開口和他說話,宋延霆想避開目光已經(jīng)來不及了。 “他們的初始手稿就很相似。”夏時予只是下意識朝向他,眼睛卻沒有離開過電腦,所以錯過了宋延霆在那一瞬間的緊繃。 握著鼠標(biāo)極快地點了幾下,夏時予在眾多圖片中整理出一個框架,想找到特定的細節(jié)也很容易,他把幾張圖片并排列在中央,伸手點了幾處,指給宋延霆看,“這里,你看輪廓線的形狀,這里,彎曲的弧度。” 被他挑出來的兩處圖片經(jīng)過背景虛化處理,然后拖到了新的圖層中,逐漸和新的背景圖重合。 “我把對比圖做出來了,能看出來吧,重合度很高,”夏時予說著,又如法炮制,調(diào)出另一組圖片,“還有這里,是系列圖的整體布局,里面的模塊分布也是基本一致的。” 圖示清晰明了,配合夏時予的說明很好理解,宋延霆這才明白他剛剛梳理出了什么內(nèi)容。 宋延霆自問反應(yīng)不慢,卻不得不佩服他捕捉關(guān)鍵點的速度,投過去驚訝的一眼,贊同地點點頭,“這么說,從第一步開始,這兩個作品就是從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仿佛有什么在腦海一閃而過,夏時予又把宋延霆的話默念了一遍,蹙眉道,“可是很奇怪。不管抄襲的是誰,一般來說都只參考最終作品,而不是原始手稿。這兩幅作品的最終版式都是經(jīng)過變形的,但原始手稿卻完全一致。” 宋延霆也陷入了沉思。 夏時予接著說,“安老師也好,那個叫高宣洋的設(shè)計師也好,如果不是擁有對方的初始手稿,并且細致地復(fù)刻過,是不會出現(xiàn)這種情況的。安老師和我說過,她之前根本不認(rèn)識這個高宣洋,更不可能把初始手稿給他。” 宋延霆原本以為分析完創(chuàng)作路徑就可以結(jié)案了,沒想到更復(fù)雜的還在后面。他相信夏時予的專業(yè)判斷,而在專業(yè)之外的領(lǐng)域,他的思路比夏時予要廣。 “有沒有可能,是他們都認(rèn)識的人,在中間做了傳遞者?” 兩人對視一眼,默契地在對方眼中找到了贊同。 宋延霆馬上打電話給梁靜姝,讓她去查高宣洋的背景,著重篩選可能和安芷如產(chǎn)生交集的人。 “我也去問問安老師……”夏時予說。 “當(dāng)事人可能并不知情,你只需要詢問有沒有泄露初始稿件的可能性就好。”宋延霆提醒他。 “好。”夏時予應(yīng)下,右手還搭在鼠標(biāo)上,緩慢地指揮光標(biāo)叉掉一個個打開的文件。 正事是解決了,兩人達成共識后卻同時陷入了沉默。 宋延霆的目光追著他屈起的指節(jié),直到點完最后一個叉,夏時予停下動作,探尋地看過來,像是在問接下來要干什么。 宋延霆知道自己應(yīng)該干什么,他應(yīng)該站起來先和夏時予客氣兩句,感謝他的專業(yè)協(xié)助,然后禮貌道別。 但他下意識并不想用這種公事公辦的態(tài)度來對待夏時予。 悶了半天,他欲言又止,像個第一次約人的愣頭青,明明想說點別的,卻還是只能憋出一句,“我們也要盡快提交證據(jù),一周之內(nèi)把創(chuàng)作圖片交給我,可以嗎?” “沒問題。”夏時予答得很干脆。 宋延霆頷首,站在原地抿了抿唇,盯著夏時予卻沒說話。 那雙漂亮的桃花眼似乎也彎了一下,無聲地勾著他。 心臟跳得越來越重了,宋延霆強行扭開視線,“我先回去了——” “宋延霆,你晚上有約嗎?”夏時予在他轉(zhuǎn)身的瞬間問。 叫的是名字,不是宋律師,暗含著私人的牽扯。 “沒有。”宋延霆垂下眼睛說。 夏時予輕巧地繞到他身前,堵住他的去路,愉悅地宣布,“那你現(xiàn)在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