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論態度的突然轉變
容迦同姜祁在書閣里胡來到月上梢頭才停下,閣里黑漆漆一片,抬眼看周圍,最亮的只有彼此的眼睛。 衣袍早解了干凈,容迦裹著姜祁的披風窩在姜祁懷中取暖,倒也不覺得太冷。他將臉頰埋在銀狐皮領里小憩,腰肢酸軟得一動也不敢動,哪怕是輕輕側個身,也有陽精要從體內流出的錯覺。 話沒說幾句,灑出去的種子卻多得很,姜祁靠墻坐著,想到以后兒女成群的場景,樂得笑出了聲。 容迦心思還落在姜祁懷里的東西上,對寂靜里突現的笑聲半分好奇也無。他這個人動情快,冷情起來更快,啞著嗓子道:“我走不動了,你先回吧。” 自然不會丟下容迦先走,姜祁拿披風將人裹了,道:“我去叫人把軟轎抬了,你稍等片刻便是。” 容迦嗯了一聲,算是默許。他目送著姜祁出去,黑亮的眼珠子一轉,很快又落到一旁的架子上。月光冷冷的,正照出第三層上突兀矮下去的一處。 當晚,容迦算是跟姜祁和好了。他們躺在一張床上,難得沒有再背對著背,這還是自當年重逢之后的頭一遭。 冬天的夜里,即使房間里燒了再多炭火也仍舊難免會覺得冷,容迦睡不著,便抬頭去看身側安睡的姜祁,拼命想要從那張線條剛毅的臉上瞧出一點當年那個少年的影子。 那時候的姜祁多好啊,手里的權利沒那么大,底下的兵沒那么多,想干點什么都會被老王爺揍,但那時候的姜祁沒騙過他。 如果姜祁不騙他,他肯定也不會騙姜祁,所以事到如今還是得怪姜祁。 當年,老寧王咄咄逼人,又想當皇帝,又不想被指著脊梁罵,便想了個將手伸到后宮里的招。左右現在皇室子息單薄,若是皇帝無后而終,皇位必然會傳到他這血脈最近的一支上。 結果,一山更比一山高,明帝的身邊人眼見后宮里的女人靠不住,便將主意打到了男人身上。恰好,容迦被丟到明帝身邊自生自滅,天時地利人和之下,他成了犧牲品。幾副藥下去,容迦成了個不男不女的怪物。 之后的事情,容迦一直在刻意遺忘,但有一些事卻總在不經意間刺他的心。 時至今日,容迦仍能想起那種被盯著瞧的涼意。七年前,從邊關回來的姜祁冷冷看著他,既像在看一個叛徒,又像在看一條叼了別人的骨頭跑了的狗。 他倆打了自認識以來最厲害的一架,兩條瘋狗似地扭打在一起,恨不能弄死對方了事。容迦到底不是練武的,打到最后,叫姜祁擰了胳膊臉朝下摁住,骨頭都險些斷了。姜祁卻仍舊覺得不解氣,他脫了容迦褲子摁在桌上硬cao了兩回,等cao完火氣稍微下去一些,才想起來問容迦到底愿不愿意跟自己走。 說到底賭的就是一口氣,容迦死咬著牙不服軟,臀間白濁還在往下淌就抬腿將姜祁踹到了一邊。挨了那一記窩心腳,姜祁的火氣又噌噌冒起來,他當真提上褲子走了。 那時候,老寧王病得厲害,正殘燭似地拼著余熱為他照出一條前路。于情于理,他都沒理由為一條跟人跑了的狗服軟。現在不走就不走吧,以后遲早會回來找我,姜祁對于容迦會回來這件事信心滿滿。 后來,他們果然又見面,卻并不是姜祁預料的那個他坐上皇位的時候。 每每想起那次見面,容迦就恨不能下服藥把姜祁藥死算了,或者就像現在這樣,趁其不備將他掐死也行。手慢慢移到姜祁頸上,容迦接觸到的皮膚guntang,他忙又試了試姜祁額頭,掌下是同樣的溫度。 明明被cao的是容迦,發燒的卻是姜祁,這病來得來真是沒道理。沒別的法子,容迦只好披衣起來去叫江奉請大夫。睡是沒法子再睡下去了,容迦在邊上守了一夜,從擦身到叫醒了喂藥一手包辦。 “徵兒我不會送回去的。”姜祁就著容迦的手喝了口藥,又接著說:“你也別走了,就住在這里,咱們仨在一處,以后再添幾個孩子,多好。” “對我而言不好。”容迦斬釘截鐵地拒絕,沒有絲毫猶豫。 面上浮起惱怒的紅暈,姜祁抬手就將藥碗砸了,他沒說話,容迦卻知道潛臺詞是讓自己滾。他將滿地瓷片收拾干凈,立刻便滾去了官署,直到姜祁晚上快就寢才回來。 姜祁身體一貫很好,發燒這種小病半天就無礙,他見容迦回來,心里高興地不得了,卻還是把手里的折子一摔,道:“你還知道回來。” 手里端了碗進府門時江奉給他的藥,容迦將藥遞給去,輕輕應了一聲。他臉色凍得青白,看起來不太好。姜祁倒是沒在意,他接過碗一口氣灌下去,繼續欲蓋彌彰地看手里的東西,只是一個字也沒有看進去。 起身將一雙冰涼的手摁到了姜祁脖子上,容迦說:“我有些冷,你便讓我暖暖吧。” 凍得一個激靈,姜祁丟開手里的折子,反身將容迦撲倒在軟榻上,他身上披著的袍子隨著這一動作滑落在容迦身側,露出肩部猙獰的疤痕。容迦的目光有一瞬是落在那上面的,但他隨后便只看著姜祁的眼睛了。 抬起手臂抱住姜祁的脖子,容迦用力往下一壓,帶著涼意的唇便貼到了姜祁唇邊。苦澀的藥味從舌尖散開,容迦第一次主動侍奉便做的亂七八糟,他并不太懂該什么時候伸舌尖,在姜祁回吻的時候已經累得氣喘吁吁。 沒問容迦到底是發得哪門子瘋,姜祁胡亂撩起容迦的官服下擺便將手探到了渾圓兩瓣臀rou中間。他的手火熱,不到一盞茶的功夫就將容迦也給捂熱了,所到之處,泛起大片淺紅。會陰處的xiaoxue已經濕了,yin液打濕了裘褲,容迦沒管身上皺巴巴的官服,他任寬大的袖子堆在肘部,仰起脖子對著姜祁耳語:“進來吧,我有些等不及了。” 淺緋色官服底下,一雙白皙的腿光裸著盤上姜祁的腰,容迦貓一樣靈活地挺起腰,他皺著眉將姜祁的roubang吞進xue內,然后發力將姜祁推倒,自己則撐著姜祁的肩伏在他身上。他說:“我不會住進來,徵兒我也會帶回去,但你可以隨時來找我,我會陪著你。” 他說這話的時候,正試著往下坐,rou壁一寸寸裹住柱身,柔順地將自己完全張開。 沒理由不答應,姜祁掐住容迦的腰,幫容迦往下又坐了坐,然后說:“這樣也好。” 他其實隱隱能猜到容迦突然轉性的緣故,只是容迦不問,他便不說。左右那份遺詔誰也找不到,與其冒著將老寧王扯得謊公諸于世的風險,不如趁現在享受一把容迦對他的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