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奔向
書迷正在閱讀:強制上癮、【總攻】普通男高中生尹墨舟的日常、將軍被俘后(雙性總受)、yin樂窩(高H小短篇)、他的西裝下是蕾絲內(nèi)衣、炮灰如此多嬌、欲望解密【沒有攻,受寶自己玩自己或者沒有意識的人外】、奇異欲望售賣機、海上獵奇集、強制愛
不日后,凌瑄在上朝時親自任命凌琛為大將軍,即日前往邊界。 這是決定要出戰(zhàn)了。 “此行不為戰(zhàn),只為義。” 聞言,眾大臣面面相覷,不知皇帝葫蘆里賣的什么藥,又想起前日太師進宮面圣,莫不是說了什么左右圣意的話? 凌瑄看出他們臉上的不解,只淡淡抬手,外面?zhèn)鱽韺m人的聲音: “宣,單漠王覲見——” 拖長的音調(diào)解答了所有人的疑惑,卻又將他們推向更大的疑惑:單漠王怎么會在這里? 不對,現(xiàn)在應該是前·單漠王了。 和昔日榮光相比,如今的單漠王仿佛一夜白頭的老翁,長途奔波讓他面容憔悴,即使有華麗的衣著配飾裝扮也難掩頹勢。 在文武朝臣中間,單漠王右手握拳置于左胸行單膝跪拜禮,原本渾厚的聲音此刻也露出幾分不足之態(tài): “單漠王完顏拓參見王上。” 他的年歲與先皇差不多,是能當凌瑄父親的人了,如今跪在比自己小十幾歲的人面前,想來也是萬分屈辱的。 “單漠王請起。” 凌瑄高居上位,等他行完禮才開口,說完又惜字如金 決口不提單漠之時。 大殿一時有些寂靜。 單漠王只得再次俯首道:“誠如皇上所知,逆子不孝謀權篡位,懇請皇上派兵相助,讓我單漠重歸正道。” “大邑與單漠歷來交好,單漠有難,大邑義不容辭,只是朕初登基,實在不宜勞民傷財?shù)⒂趹?zhàn)事。”這相當于拒絕,可緊接著他又話鋒一轉,“只是若置好友于不顧,也實非君子所為,朕左右為難,思前想后,唯有一途。” “皇上請講。” “大邑出兵相助,如有必要,須得踏足單漠境內(nèi),屆時還望王上成全。” 這并不是個過分的要求,卻令在場一大半的人臉色大變,尤其是單漠王,面色瞬間鐵青。 趁著戰(zhàn)事讓對方的兵馬駐足自己的領地,那么戰(zhàn)事結束之后,還能順自己的心意將他們驅(qū)逐出境嗎? 單漠王這才認認真真的審視這個高高在上的年輕的君主,僅憑三兩句四兩撥千斤的話就讓他乖乖讓出自己的軍事主動權,一輩子活在敵國的監(jiān)視之下。 而更無奈的是,除了答應,他別無選擇。 選擇求助還有一線生機,放棄只有死路一條。 完顏拓沒有忘記自己曾做過的事情,對那個孩子,他從未正眼看一眼,不然也不會十多年都沒發(fā)現(xiàn)自己視若敝履的廢子會是蟄伏多年的狼。 現(xiàn)下完顏允還沒有對他發(fā)動追擊,但這并不意味著罷休,不過是絕望到來之前的片刻喘息,他必須在這短暫的喘息當口為自己謀條生路。 “好,我答應。” 從稱呼的變化上已經(jīng)能看出他心中的不滿,只可惜前有狼后有虎,即使是懸崖峭壁,他也非跳不可。 早朝之后,凌瑄特地命人備了晚膳歌舞宴請單漠王,這招打一巴掌再給一顆甜棗的恩威并施用得恰到好處。 總之,這件事情就這么定了下來。 很快,凌琛帶兵助單漠王重奪帝位的事情傳遍了大街小巷,京中大多數(shù)人都持觀望態(tài)度。 說白了,事不在自己頭上就高高掛起,與其擔心這個那個,不如嗑著瓜子看大戲。 單漠此番先是兒子奪了老爹的位置,現(xiàn)在又是老爹聯(lián)合外人要給兒子一個教訓,這無論放到哪里都是津津樂道的物料。 晨陽一回來就將這件事情告訴了綏毅,彼時綏毅的傷勢已經(jīng)好了許多,正一個人在樹林里練劍。 因為目盲的關系,綏毅的招式講究穩(wěn)準狠,力求在最短的時間里用最快的方式置敵人于死地,這就使他的劍法過于凌厲兇狠,所以他從不在院子里練,生怕嚇著白嫣兒。 晨陽過來的時候他剛好收勢,聽到聲響又劍鋒一轉直擊來人面門,晨陽急忙后撤幾步,在下一劍追擊而來時出掌相迎,只聽鏗的一聲,他的掌心閃爍著銀雪色的光。 晨陽的招牌功夫:手刃。 將全身的內(nèi)力集中于掌心,由此,柔軟的皮rou變成了進可攻退可守的利刃,與刀劍碰撞時能發(fā)出兵器相接的清脆聲響,這種功夫看似詭異,初次見到都會驚呆眾人。 但手刃練起來遠比其他的功夫要簡單,只需要渾厚的內(nèi)力,再集中訓練雙手假以時日便能見成效。 可即使簡單,想練到晨陽這種地步也著實不易,綏毅很喜歡與他切磋,每次都獲益良多。 “越發(fā)精進了。”切磋過后,兩人坐在溪邊休息,綏毅的劍斜斜的插在水中,水流滑過鐵器,發(fā)出一種清爽的聲響。 “還不夠。”晨陽看著自己的手,已經(jīng)恢復了平時的模樣,掌心的紋路交錯繁雜,就像他繁亂的人生。 “現(xiàn)在知道將寶壓在一處的風險了?”綏毅問他,“是因為白姑娘?” 但其實兩人都知道這是苦中作樂,像晨陽這種功夫,因集中而簡單,卻也因此風險極大,簡言之,沒了這雙手就相當于毀了他多年的努力,這雙手是他的招牌,也是他的命門。 “是!”晨陽低聲道,“我死不足惜,但她不行。” 綏毅好兄弟的拍拍他的肩:“事在人為,別多想。” 兩人都不是多愁善感的人,轉眼便說起了近日的事情,晨陽將早朝時發(fā)生的事情告訴了綏毅。 “我覺得,此戰(zhàn)勝算不大。”晨陽明顯對完顏允很有信心。 可綏毅卻有不同的看法:“此事絕非看上去那么簡單,單漠內(nèi)部看似太平,實則早有瘡痍,完顏允在奪位的同時也正式揭開了遮蓋爛瘡的那層皮。” “你是說,皇上并非想幫完顏拓,只是利用他推動某些本就該發(fā)生的事情。” 綏毅點點頭,以他所見,單漠很快就會有大事發(fā)生。半晌,他才起身:“忘了告訴你,我準備起身離開了。” “去單漠?” “嗯。” 多年的兄弟,這點默契還是有的,晨陽知道自己攔不住他,只好以玩笑掩飾分別之痛: “茍富貴,勿相忘,今晚我請客為你踐行。” 當晚,白嫣兒就備了一桌好酒好菜,又自覺的退回房間,不去打擾他們的談話。 “天下無不散之筵席。”晨陽先干為敬,“出門在外,萬事小心,若有需要,隨時回來,我和嫣兒一直都在這兒。” 綏毅還要趕路,這場小小的餞別宴并沒有持續(xù)多久。 背著早就打點好的行囊,拿著隨身攜帶的配劍,綏毅向著夫妻倆拱手告別。 晨陽連忙上前,從袖口拿出一個燒焦的殘片交到他手里:“本想查出點眉目再告訴你。” 這是從走水的那間屋子里發(fā)現(xiàn)的,晨陽幾番前去查探,這是最有價值的東西了,材質(zhì)像是金屬,但只有很少的一部分,邊緣漆黑,用指腹輕輕摩挲能感覺到上面有凸起的紋路。 “多謝。” 綏毅知道他是擔心以后再難見面,這才將現(xiàn)有的線索悉數(shù)告知。 他將東西收好,沒再多說什么,轉身離開了那亮著橙色微光的小屋。 因目盲不能視物,對綏毅來說,白天黑夜趕路其實沒什么分別。 他現(xiàn)在最慶幸的就是王府的那場大火,成功騙過了凌琛,又因為蜂影的規(guī)矩,根本不會有人認出他。 在幽深的密林中趕路,敏銳的耳力讓他能輕易的捕捉到叢林中任何細微的動靜,更別說踩斷枯枝的聲音。 右手猛然收力,利劍出鞘,攜破風之勢直擊發(fā)出聲音的地方,只聽得叮的一聲脆響,劍勢回轉復回鞘中。 “聞曦。”綏逸認出了來人。 他們一向不和,或者說是聞曦單方面與他不和,綏毅無意與他糾纏,見他沒有回應,更不再多留。 “你不怕我告訴主上?”聞曦對他的態(tài)度很生氣。 “你不會。” “別以為你很了解我!”聞曦惱怒,多年來積攢的怒火在此刻爆發(fā),“綏毅,你落到今天這個下場根本是咎由自取。” 綏毅向來對他的怒火置之不理,現(xiàn)下卻無比認真地回應:“我自有分寸,你放心。” 聞曦一哽,面露幾分被看破的尷尬,好在對面人根本看不到這些,他一轉頭,隨手扔了個東西過來: “誰擔心你!我是怕你死在外面丟了蜂影的臉。” 綏毅順勢接過,掌心觸及一片溫熱,不由一怔。 聞曦醉心醫(yī)術,耗費在醫(yī)藥上的時間由多,所以武功在蜂影中是最差的,為了自保,他常常研制些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兒,或出擊或保命,常常讓人眼花繚亂防不勝防。 而綏毅手中這個,正是他前段時間費盡心思經(jīng)過數(shù)百次的嘗試才鍛造出來的護心鑒。 鏡子大小,采用特殊材質(zhì),放置在胸口,可以刀槍不入,是保命的難得的法寶。 幾乎所有人都知道聞曦為了做這個耗了多少心神,不眠不休多少個日夜,如今竟輕飄飄的送給了他。 綏毅還欲道謝,對方卻逃也似的離開了,想來是怕他說出什么感謝的rou麻話酸倒大牙。 綏毅無奈笑笑,仔細收好向前走去。 突然,一道冷箭飛速而來,銳利的箭頭閃著寒光映在他暗淡無光的瞳孔中。 “綏毅!” 完顏允從夢中驚醒,帷帳外影影綽綽,天還未亮,廊外的燈火快要燃盡呈微弱之勢,他胸口止不住的起伏,腦海中全是綏毅身處危險的場景。 派去大邑的暗探送來的消息都說明綏逸葬身火海,可他就是執(zhí)著地認為那個人還活著,或許是不肯相信事實的逃避,也或許是內(nèi)心的冥冥指引。 完顏允更傾向于后者。 桌上的茶水已經(jīng)涼透,他絲毫未覺,一杯下肚,神思逐漸清醒。 窗扉一開一合,一個藍色身影出現(xiàn)在眼前,直接奪過他的茶杯,咕咚咚灌下去,大爺似的。 “怎么是涼的?都是王了,待遇還這么差?”宋翎的毒舌日益精進。 “都是將軍了,好喜歡翻窗?” “方便。”政局未穩(wěn),他們沒太多時間斗嘴,三兩句之后便說起了正事,“昨晚又有暴動,這已經(jīng)是第三起了。” “預料之中。”完顏允只是微微皺眉。 “但你不覺得太頻繁了嗎?這才幾天啊。” “因為有人在推動。”完顏允沉聲道,“而且這個人,很快就會出現(xiàn)。” “那我們就坐以待斃?” “是要等。”他說,“但絕非等死。” 兩人對視,默契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