倀鬼(十五)第三個鬼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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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封覺得這句話不對,但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活法,白潯也不過是想輕松一些,又哪里有錯呢? 只是,他隱約還記得青年那句輕輕的“我們會贏”,看著白潯現(xiàn)在的樣子,心里多少還是有些不好受。 于是吳封自己也不知道該說什么,只是看著面前鬼域完全張開的路口,說道: “我們走吧,葉念念還在里面等你。” 提起這個名字,吳封像是忽然被注入了一劑強心劑,rou眼可見地精神不少。 白潯看著他臉上風云變幻的表情,眨了眨眼睛。 大兄弟,如果不是我知道現(xiàn)在要去找的是你女友的閨蜜,我還以為你是準備好和人私奔的小媳婦。 這三分期待三分喜悅四分迫不及待的,你快激動出個扇形統(tǒng)計圖來了。 吳封尚且不知道白潯從自己臉上看出了一道數(shù)學題,他站在鬼域的門口,朝著半只腳踏入大門的白潯,苦口婆心地叮囑道: “這個鬼域另有主人,我作為鬼無法進入,所以有些話只能在這里和你說。” “你說吧。” 白潯表情虔誠得像是個被爹媽送進學校的小學生,隔著一扇門在門口聽著對方要好好學習天天向上的囑托。 “葉念念,”吳封頓了頓,“她是個很好很好的人,我不知道你心態(tài)上有什么問題,但我有這樣的預感,她或許能幫你解開你現(xiàn)在的心結(jié)……也請你務必救她出來。” 拍拍吳封的肩膀,白潯認真地應下。 以前每次踏入鬼域都是被直接傳送到里面,可這一次,不知道是不是有吳封引路的關系,居然多了一道進門的工序,就好像每次都順暢無阻直接登錄就能玩的游戲,忽然讓你選擇服務器。 大門敞開著,里面是每個鬼域共同的陰冷和寒氣,不管穿多少衣服都沒用,讓人手腳冰涼,鼻子也像是被凍住了似的又干又澀。 但這個鬼域明顯比之前那兩個都大得多,在白潯面前的分明是一棟棟筒子樓,高度出奇地一致,像是放大版的梅花樁,排得異常整齊。 ——讓人一眼就能看出,這個鬼域的主人是個不折不扣的強迫癥。 甚至精細到了這邊的筒子上有只鳥,完全對稱的位置上也要有一只一模一樣的這樣的地步,就連穿梭其中的兩只貓,步履都要相同切一致,花色就像在照鏡子。 這樣的地方,讓白潯根本不敢向前走,因為只要向前,他顯然會是那個最不和諧的因素,搞不好一來就會惹上這個鬼域最大的boss。 鬼域很高,沒有云,也看不到太陽,光是從不知道什么地方灑下來的,正如現(xiàn)在不知道從上面地方飄蕩起來的歌聲。 看不到喇叭,卻莫名其妙地讓每個地方都能聽到,滲人極了。 “我愛你呀,我愛你呀, 所以讓你的眼睛變成我的; 讓你的鼻子變成我的,讓你的嘴變成我的, 讓你的舌頭,你的四肢,你的一切,都要和我一模一樣。” 白潯被這童聲唱得一身雞皮疙瘩。 來了,中式恐怖的必備元素,小孩唱歌。 但還沒等他緩過神來糾結(jié)要不要走進這片梅花樁,就感覺到自己的手臂被什么東西拽住了,拉著他就要往筒子樓的方向跑。 白潯不明就里,被扯著跑了幾步,還沒等他停下來問個究竟,卻聽到自己的身后傳來一聲巨響。 炸得他下意識閉上了眼,額頭上青筋跳來跳去,耳朵里全是嗡嗡的轟鳴聲。 白潯忍不住回頭看,猛地發(fā)現(xiàn)自己剛才所在的位置多了一個巨大的坑洞,很明顯,如果不是這個帶著他跑路的人,現(xiàn)在他恐怕骨灰都找不到幾撮。 “謝謝你啊。” 白潯心有余悸道。 “小事,跟住我。” 從前面?zhèn)鱽淼穆曇舾袅艘粚硬剂希直娌怀瞿信?/br> 按理來說白潯的體力應該已經(jīng)超過普通人不少,但這個帶著他穿梭在大街小巷,穿著一身破布不肯露臉的酷哥卻完全不露乏。 甚至就連白潯都感到氣喘的時候,他也只是呼吸的聲音大了些而已。 酷哥顯然極其熟悉這里的地形,幾個風sao的走位轉(zhuǎn)彎就甩開了后面追來的不知名物體,像是只靈活的貓,動作輕快又敏捷,恍惚間白潯還以為自己來到了電影片場。 很快,兩人來到一個看起來破爛不堪的鐵門面前,白潯這才發(fā)現(xiàn)筒子樓的內(nèi)部竟然還有這樣一片完全格格不入的區(qū)域,看上去怪扎眼的。 那是一片廢墟似的建筑,遠處還能依稀看到筒子樓的影。 低情商:這就是垃圾場嗎? 高情商:這里長得很抽象。 酷哥毫不見外地把白潯迎進去,甚至給他倒了杯水。 白潯接過來再次道謝。 聽到白潯的道謝聲,那人看起來極為驚訝,一身看不清顏色的破布都要像四面八方散開似的,他臟兮兮的手拉下遮臉的布條,露出一雙清澈分明的眼睛和在黝黑皮膚下格外扎眼的小白牙。 “說好了化成灰都能認出我呢?”漂亮的眼睛里明晃晃地寫滿了嘲笑,“懂了,我又不是你心尖尖上的衛(wèi)斐斐,所以稍作改變就認不出來了是嗎?你這樣我怎么放心把我的好大兒交給你?” 這個聲音…… 分明是第一個鬼域里鬼偽裝的葉念念! 那時候白潯還曾經(jīng)感慨過,有些人就是老天爺追在屁股后面喂飯,長得好看聲音好聽,就連性格也溫柔可愛。 卻沒想到再次見到葉念念會是現(xiàn)在這個樣子。 白潯認真地打量她,她正在用水擦去臉上漆黑一片的東西,露出來的皮膚白皙又細膩,甚至能看到她臉上纖細的絨毛,鴉青色的眉幾乎要和眼融為一體,讓她整個人的色調(diào)都變得格外曖昧和柔和,像是名家仔細勾勒的水墨。 但她之前拉著自己狂奔的時候,又分明是富有力量美的。 “你傻笑什么?” 葉念念擦干凈臉,不客氣地給他一巴掌,“被魂穿啦?” 白潯被打醒了,掩飾什么似的左右看。 應該說,這屋子和門整體非常和諧,都有種凌亂的抽象美,白潯甚至能看見角落里成堆的鋼材還有沙土,再配上這間屋子高低錯落堪稱當代賽博朋克的建筑風格,讓人不會以為是能住人的場所,而像是哪個爛尾樓旁邊的施工現(xiàn)場。 “你就住在這里?”白潯忍不住問道。 葉念念環(huán)顧一周,很自然地聳聳肩: “不然呢,你看外面像是能住人的地方嗎?這不,還是你邀請我來的,好家伙,我溜達不知道多少圈圈住了快一個月了,根本沒找到你人在哪。” 白潯正準備解釋,卻見葉念念不以為意地擺擺手,從桌子下面的空地里掏出一張破爛的羊皮卷來。 她雙手一撐,語氣像是個要天亮王破的總裁: “我不管你鴿我去干什么了,現(xiàn)在來了正好,和我一起,咱炸了這個破地方!” 忽略她話語的內(nèi)容,只看這個漂亮的動作和臉上的表情,白潯發(fā)自內(nèi)心地感慨一句: ——好帥啊jiejie! 等等?你是不是說了什么格外狂野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