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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藥棉ABO在線閱讀 - 第三十九章 丑時

第三十九章 丑時

    直升機下午來接走了他們。

    他們回了星城。似乎林岑朗可以只手遮天、誰的觸手也夠不到的地方。

    俯瞰中央公園的空中花園還是那個大得過分的大平層,只不過似乎有了點微妙的變化。

    比如,少了一只時時刻刻對夏棉虎視眈眈兇神惡煞的杜高犬,多了一個總是對夏棉關(guān)懷備至慈祥和善的容嫂。

    比如,少了餐廳送餐的門鈴聲和冷冰冰毫無人氣的廚房,多了總是裝滿了柴米油鹽人間煙火的地方。

    比如,少了一個裝著各種過時衣物和夏棉的儲藏室,多了一個裝滿了各種大牌最新款的衣帽間,各種亮眼明麗的顏色,就在清一色灰黑的對面。

    比如,少了一個動不動拳打腳踢每天跟人索要腺體液的林岑朗,多了一個不動聲色在暗處張著獠牙靜待獵殺時刻的Alpha……

    林岑朗也沒再逼著夏棉再像以前那樣在他房間留宿,因為他下意識極其不想讓夏棉發(fā)現(xiàn)他對他的這種喜歡,也因為這份喜歡讓他在面對夏棉的時候越來越難以自持。

    只是會偶爾實在無法排遣某種詞不達意、復雜而強烈的東西的時候,他會等到夜極深的時候悄悄推開隔壁臥室的門,聽到人的呼吸很輕微而綿長之后,才悄悄過去將人從背后收入懷中,對著那散發(fā)著誘人馥郁香氣的地方,變態(tài)般的深深地吸嗅。

    如同他恨之入骨的另一個人,曾經(jīng)也偷偷做過的那樣。

    盡管,林岑朗不承認他是偷偷的,只是靜悄悄的而已。

    有時,他能在夏棉醒來之前短暫地睡個好覺,有時,會聽到兩聲帶著哭腔含混不清的囈語,隨即花果味瞬間冰冷得人心悸。

    但大多數(shù)時候,正值血氣方剛、如狼似虎年紀、溫香軟玉在懷的Alpha會不得不起身沖個長長的冷水澡,然后回到自己的房間和床上去,那時基本上已經(jīng)是晨曦初現(xiàn)。

    染上某種癮一般,停不下來。

    有時他對自己的這種克制與忍耐感到可笑甚至可恥,就算他強行把夏棉按在身下肆意侵犯,那個人也絕對毫無反抗之力。

    但,那樣不是他一貫的行事風格。

    更何況,林岑朗第一次對人這么有興趣,不介意耐心一點,百般手段都用上一用。Alpha都是食rou動物,都是天生的獵手,最不缺乏的就是耐心,耐心等待一個時機,一個將獵物一擊斃命的機會。

    光是想想俞驍?shù)娜诵母是樵傅匾蕾嗽谒麘牙锖退炙览p綿,而俞驍卻只能在陰暗潮濕的地方眼睜睜地看著那畫面,靈魂甚至都會永不安息、心如刀割惱怒至極卻又無可奈何——因為他早就是一具枯骨、一把灰土,林岑朗就興奮得硬了又硬,渾身成千上萬個細胞齊齊瘋狂躁動激動戰(zhàn)栗,恨不得有架時光機下一秒便直接能穿到未來去提前親眼看看。

    時間好像過得很慢,或許是因為每天都記得很清晰,閉上眼瞬間就能回想起來。

    林岑朗極少回憶過去,有岑家血統(tǒng)的Alpha都極少回憶。因為除了病痛沒有什么是清晰而深刻的,所以,除了憎惡沒有什么是深入骨髓值得去銘記的。

    但憑著Alpha天生的記憶優(yōu)勢,想回想什么的話也沒什么困難。但至少不至于,連某天晚上吃了什么,某個人某天穿了什么衣服夜里說了什么夢話都記得一清二楚。

    那個某個人,當然,是夏棉。

    時間又好像過得很快,一眨眼他就不得不悄悄離開夏棉的房間,一轉(zhuǎn)頭七月就已經(jīng)從指縫中溜走,順滑得簡直像夏棉的頭發(fā),七月逝去八月也將結(jié)束,這也意味著俞驍?shù)幕槎Y越來越近了。

    夏棉時常恍惚。

    這具軀體好像越來越不受他控制了,時常他反應過來的時候,自己正在窗邊望著萬丈高樓之底,甚至已經(jīng)推開了窗戶,不知已經(jīng)多久了。

    他的靈魂被撕開了一大道口子,暗黑的內(nèi)里見了天日,負面的欲望像是病毒一樣瘋狂井噴滋長著。

    在幾次醒過神來發(fā)現(xiàn)刀口已經(jīng)對著手腕劃出了幾條淺淺的裂口之后,他也再不敢在廚房呆那么久了。

    幾乎已經(jīng)沒什么,能轉(zhuǎn)移他的注意力了。

    等待是一件如此煎熬磨人的事情,在痛苦的折磨中等待,更是讓人幾乎華發(fā)早生的事情。

    夏棉不僅覺得自己精疲力盡、心力交瘁,更覺得自己已經(jīng)垂垂老矣,英年早衰,早就行將就木,沒了年輕人的那種張揚熱烈的活力和生命力,只等什么時候執(zhí)念達成,那將咽未咽的半口氣便可自行斷了去。

    ……

    醫(yī)生的面容掩在口罩之后,只露出一雙尖而長的眼睛,捏著幾張片子仔細地研究。

    “除了偶爾頭痛還有沒有什么其他的癥狀?”

    男人的食指在扶手上緩緩敲打了兩下,然后輕輕搖了搖頭。

    “腺體有沒有不適?”

    搖頭。

    “會不會偶爾想起以前的一些片段?”

    仍舊是搖頭。

    醫(yī)生收起了片子,向后靠在沙發(fā)椅背上,“從片子上來看沒什么大問題了,如果想不起一些事情的話,考慮更多的可能是應激心理障礙。”

    “那需要多久才能恢復?”一直陪在旁邊的女孩忍不住問道,秀氣的眉毛蹙成了一個川字。

    “不太好說,這個因人而異,可能是一年,兩年,五年,十年,也有人一輩子沒有恢復”,醫(yī)生說道。

    這答復很悲觀,輪椅上的男人卻沒有什么表情。他額前和后枕部各自留了不算短的疤,剃光的頭發(fā)剛剛冒出青茬,面頰因為重傷初愈顯得更加深邃鋒利,配合著此時那種淡淡的神色,顯得沉靜而威嚴。

    女孩攥緊了他置于扶手上的手,他沒有回握。

    “不影響正常生活的話,想不起來也沒關(guān)系,別給自己太大壓力”,醫(yī)生說著些老生常談的醫(yī)囑,“我看這兩天在醫(yī)院的康復訓練還可以,Alpha的身體機能恢復起來很快,再觀察上一周,就可以出院了。在家按時服藥,配合健康飲食和康復訓練,定期來復查,估計三個月左右就可以完全恢復正常了。”

    口袋里的手機震動了兩聲,醫(yī)生拿出來掃了一眼掐斷之后又放了回去。“不好意思兩位”,她站起身來,“我還有些事,今天就先這樣。”

    兩人點點頭。

    “復健別著急,注意勞逸結(jié)合,強度不宜過大。”她又叮囑了一句,匆匆離開了病房。

    腳步聲遠得再聽不見之后,女孩瞬間松開了男人的手,往窗邊走去。

    窗戶開著。

    陰涼的風颼颼地灌進來,烏云滾滾,不時冒出一道閃電照得天地煞白,沒過多久,只聽幾聲轟隆隆的悶響,急促的雨點被冷風斜送進來,雨水順著窗臺蜿蜒而下,將那里的一片地面弄得濕漉漉的。

    雨勢很大,連成連接天地的水簾,外邊的一切很快就看不清了。

    這場雨像是老天爺隱忍了許久之后的發(fā)泄似的,狂躁肆意,一直到晚上都不肯停歇,天氣預報上的暴雨紅色預警發(fā)了一遍又一遍,提醒人們雷雨天氣輕易不要外出。

    林岑朗不在,早上出門的時候夏棉恍惚聽見他好像說了句什么鳳城。

    夏棉聽他說話總像是隔了層薄紗,隔了重重霧氣似的,聽不真切,遙遠又模糊,總像是在夢里。

    如同夏棉根本不在意林岑朗到底在說什么,林岑朗自己也根本沒注意到他臨出門之前那句話有多溫順居家。何必跟人匯報自己的行程呢。

    夏棉一個人被容嫂盯著強吃了幾口晚飯,味同嚼蠟,便早早地回了臥室。

    雨勢如瓢潑,隔著隔音很好的房間卻幾乎全然聽不見,砸在玻璃窗上,就順滑地靜悄悄地滾落下去。

    壓抑,一切都是壓抑。黑暗像是腥臭的沼澤,濃稠地包裹著人的身體,捂住了人的口鼻,灌入人的耳道,擠干了空氣,切斷了一切聲音。

    夏棉將頭抵在窗上,指尖順著雨水下滑的痕跡摩挲。

    房間里沒開燈,他就像一縷孤魂。

    沒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可能是那種可以供他躺著靠著看風景織毛衣的飄窗,

    可能是那種可以供他趴在欄桿上聽雨曬太陽的陽臺,

    可能是那種走兩步就可以找個舒服的姿勢懶洋洋地看會兒動漫或者小憩一會兒的沙發(fā),

    可能是那種可以蕩得很高很高伸手好像能觸摸到天空的秋千,

    又或是大大的、可以肆意播種下西紅柿和花的庭院。

    這里所有的一切都潛藏在地面之下,林岑朗教過他該怎么調(diào)出他需要的東西,書柜、軟椅、沙發(fā)……同樣地,那些字一個一個蹦出了他的耳朵。

    他不需要那些,也不需要這里的一切。多一樣少一樣東西,并不會減少他的痛苦半分,他不需要在這里找個舒服自在的姿勢蜷縮著小憩。

    大雨將遠處那些夜里也穿透性極強的閃爍霓虹遮掩得朦朦朧朧,遙遙依稀記得,似乎是很久之前,有誰會簡單地為這夏日大雨就開開心心、蹦蹦跳跳地玩上好長時間。

    可能,那不過也是不久之前。

    他同樣想淋雨,卻沒推開窗。

    只是把手貼在冰涼的窗面上,想象著也克制著和這大雨一起從萬丈高空自由墜落、將他降落的感覺。

    他緩緩閉上了眼。蒼白的臉上漸漸浮現(xiàn)出一點病態(tài)妖異的笑意。

    擱在遠處床頭柜上的手機屏幕亮了起來,震動聲劃破了真空般的岑寂,來電顯示是一串數(shù)字。

    直到那嗡鳴震動下去,都無人去理會。

    想記的號碼都記在心里,從來不需要去備注。

    不想記的,同樣也無需保存?zhèn)渥ⅰ:伪厝プ瞿嵌嘤嗟膭幼鳎匆娔莻€三個字都會心生厭煩。

    窗前的單薄人影默默轉(zhuǎn)了身,蜷縮進那沼澤一般的漆黑的大床上,闔上眼裝睡。

    沒一會兒,敲門聲響起,走廊的亮光隨著被推出的縫隙一起漏進來,在漆黑的地面上投出一個長長窄窄的光區(qū)。

    “小夏,已經(jīng)睡了嗎?”容嫂拿著手機往床前走,聲音和腳步聲都放得很輕。

    夏棉盡量把呼吸都放得均勻而綿長。

    “小夏已經(jīng)睡了,林先生。”見夏棉蜷得小小的一團睡得像個小嬰兒,容嫂抬手半掩在唇邊對著電話那頭說。

    電話對面的人擰了擰脖子,同時懶懶地扯開領(lǐng)帶。絲滑的質(zhì)地使它立刻隨著Alpha的往窗前走的動作緩緩滑下,墜落在地。

    映入眼簾的,卻是燈火霓虹,這里是晴朗的夜晚。

    他也不知道為什么會打這通電話,同樣也不知道到底要和夏棉說些什么。說他今天陪著林國峰接見那些外國使節(jié),繁文縟節(jié)和惺惺作態(tài)的事務讓他很無聊更煩躁?

    摸魚無聊隨意翻手機的時候,瞥見一條天氣提醒說星城今天有暴雨,然后就走神了好長一段時間,被身邊的翻譯小聲提醒了一聲才回過神來。

    因為,不知為什么他就想到了夏棉。

    聞到花香會想到夏棉,看見星星會想起夏棉,想到下雨天還是會想起夏棉。

    他不得不承認,他已經(jīng)時常時常會想到夏棉,越來越頻繁。

    星城今年的夏天很干燥,這是入夏以來第一場暴雨,就在他剛剛離開的夜晚。

    打這通電話究竟要說什么,他自己也沒想清楚,只是那念頭盤桓不去,沖動強烈到克制不住,就這么撥過去了。

    可能是想問“下雨了,你喜歡下雨天么”,或者是“下雨了,你在干嘛”,又或是“星城下雨了么?”好像只是為了跟人家確認一下天氣預報的準確性似的。

    也可能只是想聽聽夏棉的聲音。

    夏棉之于他,恍若心頭真真掛了一朵棉絮,無時不刻不搔撓得人心神不寧,出手太快,就會徹底被掌風吹得無影無蹤。漂浮在那里,忽遠又忽近,若即又若離,只讓人……

    ……想念,惦記個不停。

    招惹得人總想撲上去,把他抓在掌控之中,可越想撲就越是飛得遙遠。

    “林先生有什么急事嗎?需不需要我把人叫醒?”容嫂的聲音從聽筒中傳來。

    舉著電話的Alpha偏過頭聳起肩,將手機夾到了耳邊,從口袋里掏出根煙和打火機,拇指一撥鋼蓋被掀開,啪——!的一下將叼在唇上的煙點燃。

    “林先生?”

    林岑朗一下下按著手中的打火機,藍橙色的火苗隨著那動作一下一下在那雙淡色眼眸中出現(xiàn),明明暗暗。

    “叫醒。”被煙燎過的嗓音聽起來更加沙啞,他這么命令道。

    偏要去叫醒一個裝睡的人。

    其實應該在臥室也裝上監(jiān)控的,他想。

    這樣就能看見夏棉佯裝熟睡卻被人故意叫醒時的表演。

    會是很老套拙劣地揉揉眼、打個哈欠,裝得睡眼惺忪?還是裝作不情不愿地撒嬌賴床,叫人把拿著手機貼到他耳朵上,就那么閉著眼說話?

    林岑朗狠狠吸了口煙,噴灑出一口長長的又灼又燥的氣。

    而事實上,夏棉只在眼前的黑暗被燈光照亮、容嫂的第三聲呼喚呼喚到一半時,便掀開了眼簾,翻身坐起。

    “小夏,林先生電話”,林岑朗聽見容嫂這么說道。

    “什么事。”聲音清淡中帶著疏離,不敢再用那種冷冷的似笑非笑的語氣和他說話,也早就不會用那種清亮溫軟的聲音和他說話,就只剩下冷淡和疏離。

    沒佯裝半點睡夢被吵醒的含糊不清。

    連裝都懶得裝。

    林岑朗的眼神空了一瞬。

    有什么地方同樣變得空落落的。

    夏棉只會在喝醉之后把他錯認成別人時,才會用那種軟糯糯還帶著點酒后的沙啞的嗓音和他要星星,不會在清醒的時候和他撒嬌。

    其實回憶起來,似乎也沒人和他撒過嬌,因為知道只會被一腳踢開叫滾遠點,要求基本不會得到滿足。

    因為一旦滿足那要求了,便像是在嬌慣寵溺那一個人,他從不做那種事,也不會慣出那樣的人。

    夏棉是唯一跟他在撒過嬌的人,在星空下,在花叢里。

    模樣很好看,好看得蠱惑人心,好看得讓人意亂情迷。

    盡管那要求同樣沒有得到滿足,但那不僅僅是因為林岑朗不肯。

    耳邊只有彼此深深淺淺的呼吸,兩個人都靜默不語。

    像是情竇初開的少年少女,撥通了電話,卻只會悸動不已,胸中有無限柔情蜜意然而千言萬語卻羞于傾吐,曖昧得靜謐。

    也像是相伴數(shù)年的夫妻眷侶,爭執(zhí)大吵無數(shù)次過后,相對無言即將勞燕分飛、分崩離析,只剩疲憊的沉默與窒息,都在等對方先說出那句“我們就到這里”。

    當然,這些都只是錯覺,他們不會有那種情動火熱的未來,也沒有曖昧朦朧的現(xiàn)在,更沒有耳鬢廝磨的過往。

    至少夏棉沒有這些遐思,也沒感受到半分古怪的旖旎的氛圍,他只是靜靜等了將近半分鐘,像是終于忍無可忍沒了耐心,平靜無波道:“沒什么事的話,我要休息了。”

    沒問林岑朗為什么在這個時間給他打這一通電話,也沒問他為什么打了又不說話,更不會問對方是不是遇到了什么煩心事,因為他毫不關(guān)心。

    他想起的只是上次這樣接通電話陷入類似于這樣的靜謐的時候,對面站的還不是直想讓夏棉忍不住摔手機的人,是站在塞國營區(qū)、炮聲連天中的俞驍。

    那時,俞驍說了句“乖乖等我,我很想你”。

    低醇磁性的聲音順著電波,越過重重萬水千山傳來。

    有些微微變形,但里面飽含的想念和深情,幾乎是順著電波急速蜿蜒過來,濃稠地將人擁抱包裹起來。

    他等了,他等回來了。

    同樣是暴雨滂沱的狂風呼號的一天,等來的是長睫緊閉、被重重儀器管子包圍得幾乎看不見的那樣一個俞驍。

    他回來了,又走了。

    動身出發(fā)的那天清晨在他耳邊呢喃了什么,他雖然迷迷糊糊,但是聽見了,他說:“乖乖等我回來,棉棉。”

    他還在等。

    等得早生華發(fā),等得行將就木。

    可他等的人,什么時候才會回來呢。

    要是沒聽見就好了。

    他攥著床單,眼淚砸下時,在被單上洇出一片片深色的小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