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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盛世不安在線閱讀 - 十二 清明無影君子之約父母/只有手足情誼,不存其他心思

十二 清明無影君子之約父母/只有手足情誼,不存其他心思

    “我的結發妻子,早已被你給兇殘殺害了!”

    此大不敬話語一出,厲書鐸大為驚愕,一雙鷹眸銳利瞪起,又怒又痛地沖著小兒子,“你——”

    “你既知我一心只愛慕明兒一個,卻非要我娶黎家幺女,毀我大好姻緣,只為了你的政治野心!”厲長安并不懼怕,字字鏗鏘,毫不猶豫,“這便也罷了,懷瑜是我表妹,確是純真善良之人,我本樂意與她終身相守,過上正常夫妻該有的日子。為此,我與明兒不知咽下去多少眼淚,不知多少個夜里輾轉難眠,才將一段刻骨戀情放下。你為了澆熄黎家氣焰,對自己的兒媳說杖打就杖打,絲毫不顧她已有身孕,肚子里的是你的親孫女!”

    “若朕不出手整治黎家,任他們當年權勢滔天,你以為今日有太平日子可享嗎?”厲書鐸震聲而道。

    “你當真是為了整治黎家嗎?還是你只是看不慣明兒一心向我,打算將我倆情愫一舉扼殺,好獨享明兒?”厲長安反唇相譏,擲地有聲,“哪怕懷瑜死后,在我心中,能伴我枕邊之人,也只有明兒,你卻又將司徒千琴塞進這一樁無望的婚事之中,為此不惜大開殺戒。你口口聲聲讓我眷顧正妻,但他今時今日的境遇,不都是拜你所賜嗎?”

    “朕,明兒,”厲書鐸百口莫辯,強撐著氣勢,依然語氣強硬,“你是當朝皇子,理應早早婚配,成家立室。但明兒身子嬌弱,當年他仍一團稚氣,朕如何忍心將他嫁出?”

    “你不忍心?這可真是全天下最大的笑話!”厲長安仰天大笑幾聲,聲聲如刀似箭一般鋒利,“那懷瑜死的那一日,你為何夜召明兒入了思齊殿?難道不是因為我喪妻,你擔憂我又滿心想著迎娶明兒,便對他先下手為強?”

    “混賬!你滿口胡言,粗鄙至極!”厲書鐸氣得渾身發顫。

    “那可是思齊殿,是你所謂的一生摯愛——父后的地方!你在那兒要了明兒,心中想著的,究竟是明兒還是父后?你可是在那至今仍坦然高懸的’清明無影’之下動的手?明兒自小尊你為師為父,一心只想報效大羽,以堂堂正正的方式!你如何對得起父后?如何對得起明兒?”

    “給朕住嘴!”厲書鐸的怒喝聲,在涵泉殿中陣陣回響。他高揚手臂,十足全力的巴掌,下一刻便要落到厲長安的臉上。

    無影,是居小淵的字,這是只有親近家人才知道之事。以玉作裱的“清明無影”四個大字,是厲書鐸登基之后的首揮御筆,贈給居小淵后,至今仍掛在思齊殿中。

    厲長安眼也不眨,挺直脊背,硬著脖項,面對父親的責打,毫不閃躲。

    但預計之中的掌摑,卻停在了空中,未有落下。

    看著厲長安的雙眼,那般倔強、毫不退讓、視死如歸的神色,一如二十年前的自己,厲書鐸心頭被無名情緒淹沒。他徐徐放下手,猛作喘息,好不容易才平復下紛亂思緒,后退幾步,坐回到椅子上。

    厲長安深感意外,但仍不卑不亢,躬身行禮,“請父皇恕罪,但兒臣所言,句句率真,絕不敢欺君妄語。望父皇三思。”

    厲書鐸沉吟許久,才開金口,話音中泄漏疲倦,“你們兄弟三人,這么多年,確實只有你敢對朕說真話。這本便是父子之間應當要有的態度,坦率二字,天家人,卻給忘了。”

    厲長安不作否認,稍低下頭。

    “朕不罰你,以免愧對你一腔勇氣和一番坦誠,這才是父子相待之理。長安,既然朕愿以尋常父親之心寬容你,你可愿籍此,與朕立一君子之約?”

    “君子之約?”厲長安疑惑著。

    “沒錯,關于明兒的。”厲書鐸長長嘆息一聲,“多年以來,朕一力栽培明兒,意欲讓他輔佐大羽江山,朕也確實……待他自私了些。你方才說的話,朕確實心中有愧。但不論你我二人如何唇槍舌戰,關于明兒要走的前路漫漫,本就該由他自己選擇。”

    厲長安猶如見到希望曙光,朝前踏了半步,面露喜色。

    “朕需要你與你的皇妃,相濡以沫,相敬如賓,做好大羽三皇子與三皇妃的本分,從今往后,對明兒只有手足情誼,不存其他心思。”厲書鐸嚴肅續道,“你若答應朕,那朕便允明兒一次抉擇機會。若他意在朝堂,便準他加官晉爵,若他不愿拋頭露面,便可守著一方院落,在宮中平靜度日,若他想要遠離紛爭,便賜他黃金田地,讓他出宮。”

    厲長安急忙追問:“那若他想要嫁給我?”

    “長安,朕來問你,”厲書鐸沉穩道,“你既為司徒千琴鳴不平,便應當知道,他身后已沒有娘家撐腰,只剩他一人孤苦伶仃。若明兒進了臨月殿,得你全副身心的寵愛,那你正妻的日子該何等凄涼?哪怕你心中對他無情無愛,也該有幾分可憐吧。”

    厲長安話語一頓,卻仍要爭取:“明兒不是那樣的人——”

    “更何況,你方才將你與明兒之間的感情,描述得哀怨動人,又說明兒向來有報效大羽之心,若都是實話,他又怎會愿意與他人同享夫君?若他以幕后軍師之姿,助你爭儲,必定會惹來你大皇兄和蘇家的對付,屆時,他在朝露殿中的親生兒子便宛如人質,你當真愿意讓明兒為你難為至此嗎?”厲書鐸搖頭道。

    厲長安終于無言以對,沉默下來。

    “朕答應你,只要你善待你的皇妃,朕便永遠也不會再逼迫明兒。”

    此言一出,乃君王立誓,言辭真切,令人動容。厲長安左思右想,腦中浮現上官明清澈眼眸,肆意笑顏,與他身著朝服時意氣風發之貌,終是下定決心。

    “好,兒臣愿與父皇立此君子之約,從今往后,對明兒只有手足情誼,不存其他心思,以換他自定前景。一言既出,駟馬難追。”

    待厲長安告退之后,時潤戰戰兢兢入內,指揮下人們收拾桌上筆墨,又忙不迭地端茶送水。厲書鐸僅是坐于椅上,渾身乏力,心中不知是何滋味。

    忽然,他眼光瞥見一下人從桌下拾起一支筆,不像是今日用過的,便擺手向她,“那是何物?拿過來。”

    下人將筆舉至額前,恭敬遞上。厲書鐸接過一看,竟是一支紫毫,筆尖墨跡早已干涸,筆桿開裂,呈即將斷裂之相。

    他登時憶起,是上次將上官明……時,失手甩出的,竟一直遺落在地。

    厲書鐸胸中一陣悶痛,良才,才啞聲念道:“為何朕總是,錯失良人……”

    一旁的時潤聽得他囈語聲音,卻不知內容,忙上前道:“陛下有何吩咐?”

    “時潤,朕有一事,想聽你意見。”厲書鐸將那支筆握在掌心之中,“明兒與先皇后相較,你看如何?”

    時潤跟在厲書鐸身邊多年,怎會不知他對上官明的心思?聽了這話,便揣摩著答道:“回稟陛下,上官公子與先皇后皆是才德兼備之人,二人都頗有治國才能,文筆流暢,文采斐然,替陛下排憂解難多年,皆乃極難得之伴君人才。”

    “你這么說,便是認為明兒確實比得上先皇后了?”厲書鐸又問。

    “論才干,上官公子與先皇后大抵不相上下;論穩固大羽江山,上官公子為久和殿下的長子捐過身子,應記一功;論對陛下的情意,那天底下確實無人能及得上先皇后;但若是論,在陛下心中的份量……”時潤恰到好處地退讓,“那便不是臣等下人敢妄自揣測之事了。”

    厲書鐸聽了,心中七上八下,難辨思緒。

    “但有一事,臣以為,陛下許能一聽,以作參考。”時潤忽然又道,“先皇后以太傅身份,在陛下仍為東宮之時便陪伴君側,多年來,于陛下亦師亦友,陛下在先皇后跟前,總能縱情肆意,返璞歸真。但上官公子年紀尚輕,甚至比長安殿下還要小上幾年。大概在上官公子眼內,陛下才是父母一般的恩人,那心態自是與先皇后不同的。”

    厲書鐸眼神一凜,似是想起了什么,“父母……”

    午后,天上云意漸重,層層疊疊的淺墨在天邊聚集著,該是悶著一場大雨。

    筱宛居中,上官明獨坐欄上,遠眺著草木隨越來越疾的涼風搖來擺去,懷中抱著一只白貍貓,正有一搭沒一搭地撫著。

    他被禁于居所,至今已三月有余。身上的傷早已痊愈,但他既沒有奏請圣上,也懶得去信他人,任由自己每日閑適自在,翻翻書卷,作作短詩,玩玩古琴,逗逗錦鯉,仿佛幽居此處便是他最喜愛的活法。上官明日日閱覽佛經,面上帶著心平氣和之色,對外界紛爭一概不理。

    雖然他足不出戶,但上官明知道,出入居中的下人們,總有那么幾個是飛霜殿的眼線,更別提守在外頭的兩個侍衛。他自己親信的幾個宮婢,同樣不被允許離開,只有皇帝派來的人,以運送起居所需為由,奔波于宮中各處與筱宛居之間。

    他們送來的絲緞里衣,清雅新茶,安神沉香,還有各色果脯點心,全都是上官明慣常喜愛之物,且不約而同都帶著些許御用的痕跡。上官明心里知道,這是厲書鐸在暗地里標記存在,幾可視作是一種示弱。為作應對,上官明也寫下了一兩首極盡忸怩造作之風的詩,只要托人送到皇帝跟前,保準厲書鐸會軟在他的撒嬌之下。

    但那幾首詩,終究是讓上官明親手遞到燭前,化作灰燼。

    在他心中,仍有倔強倨傲在隱隱掙扎著。

    懷中貍貓忽然翻身,一躍下地,原來是發現了一只麻雀。上官明站起身來,目光追逐著捕雀的貓兒,見貍貓蠢蠢欲動,一番蓄力后,直撲向鳥兒。那麻雀卻振翅幾下,飛到了樹梢上,逃出生天。

    上官明心頭隱動,目睹著麻雀從筱宛居中栽種的桃花樹上,徑直飛越圍墻,展翅上天,片刻后便無影無蹤了。而貍貓喵喵叫喚著,束手無策。

    他眨了眨雙眼,壓下眶熱鼻酸,并未作聲。

    “公子!”繡冬匆匆而來,在他身前停住,神色肅穆,“方才,送干凈衣物的下人,來過了。”

    上官明當即會意,拉著她的手走到暗處。繡冬隨他走了兩步,而后屈膝行禮,再徐徐后退。上官明展開方才與她相握的手,掌心之中,赫然是一根極細的布條,上面似有墨跡點點。

    他指捏布條,目光鋒利,將條上字眼一掃而過,臉上血色霎時消退。他捂住了自己的嘴,將驚呼憋在掌中。

    宮中下人衣物,如需漿洗,向來依例悉數送往掖庭,由受罰宮人或罪臣家眷負責。送干凈衣物來的人,自是打掖庭而來。

    “繡冬!繡冬!”上官明高呼兩句,神色慌張至前所未見,淚如泉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