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F 2 ③(劇情)
柳時安不敢賭自己現在的身體素質能不能做到從12樓躍下不重傷或直接死亡,空洞的樓道里颯颯的風向上吹,掀起他的額發,也帶走了他出逃的希望。他隨手扔開那根可笑的棒球棍,球棍與地板撞出一連串的刺耳聲響,在這空曠的地方甚至能聽到回聲。柳時安坐到了地上,抱著腿,隔著一段距離往下望。他甚至不敢坐到斷裂的地板邊沿,還談什么嘗試的勇氣呢。 真是沒用啊,柳時安。 極黑的發微微飄蕩,遮住了他的眼睛。頭靠在腿上,臉頰被膝蓋擠出一點嘟嘟的rou,艷紅的唇撅起一點,他茫然無措,被孤囚在這座死樓中。黑暗吻住了他半邊身體,柳時安流不出淚,認命的灰敗籠罩了他,讓他退縮,讓他絕望。 他靜坐了一會兒,就擺出一副無事發生的樣子,拾起棒球棍,拍拍灰塵,走過陽光熱烈的連廊,回家去了。他掏出鑰匙,打開防盜門,再打開房門,垂下的眼睫向上抬起,悚然看到一個陌生人坐在他常坐的沙發上!! 這個人是從哪里冒出來的?怎么會坐在他的沙發上??來干什么?是在等他嗎?一連串的問題擠滿了柳時安內存不足的大腦,面對來意不明、實力未知的陌生人,他身體僵硬,完全無法做出有效反應。 墨綠色的長發動了動,遠高于沙發靠背的腦袋轉了過來,露出一張堪稱驚艷的冷淡面孔,簡直精致到了無機質的地步,讓人想起有著艷麗花紋與冷銳毒牙的蛇。他黑色的瞳孔異常深邃,一絲光也透不進,烏壓壓地直視著柳時安的眼睛。 兩人四目相對,柳時安兩股戰戰,幾欲先走,卻被男人突然起身的動作打斷了。 他精悍的上半身胡亂裹著隱約顯出衣服形狀的破布,肩膀寬闊,腰腹緊窄,淡淡的青色一直向下漸變蔓延,與蛇尾相接。盤成圈的蛇尾鱗片光滑,排列緊密,過于濃重的綠凝成黑色,只在陽光下變換角度時,折射出一絲青。 很好看。很可怕。快逃。 柳時安使勁在門上撐了一把借力轉身逃跑,但向毒蛇露出后背并不是一個好選擇,他只邁出了一步就被蛇尾卷著腰舉到了半空。柳時安不敢再掙扎了,他怕被直接絞斷脊椎。 這位好看得過分的異種就這么靜靜托舉著柳時安,沉默地盯著他,瞳孔放大到了極致。柳時安被盯得頭皮發麻,總覺得下一秒就要被一口吞入蛇腹,他只好低頭,看著那截細長的尾巴尖。他突然靈光一現,將眼前的蛇與昨天透過晶核看見的驟然消失的不明物體聯系上了。 柳時安頓時悔恨交雜。昨天為什么沒有放在心上,和提提說呢?不然也不會淪落到現在這個樣子!他咬著嘴巴,眼淚都要下來了。兩團紅暈浮在臉頰上,可憐又可愛。 “在勾引我嗎?”雕塑似的的男人終于動了,他把柳時安放下來一點,和自己視線齊平,捏著小廢物的下巴問。他貼得近極了,冰涼的呼吸打在柳時安溫熱的頰rou上,把柳時安嚇得一顫。眼睛瞪大,眼淚不受控地落了下來。 像是被引誘了一樣,男人氣息不穩地含了上去,吮著柳時安甜蜜的淚珠,分叉的舌尖舔著柔軟的頰rou,吃著抿著,還要留下一個圓圓的牙印。 他好像很陶醉,舌尖在柳時安眼角珍惜地搜刮每一滴眼淚:“昨天晚上,你哭得好可愛。那個時候我就硬了。你是擁有什么下流的異能嗎?”他長嘆一口氣,冰冷的手掌包住柳時安大半張臉,強迫他和自己貼在一起,“好舒服。” 他蹭了蹭柳時安軟膩的臉蛋,獨斷道:“和我走吧,你不喜歡那條狗。” 我也不喜歡你啊!!好變態啊!!柳時安在心里喵喵怒罵,但嘴里屁都蹦不出一個。不知何時,纏住他腰的就從蛇尾變成了胳膊,他被整個箍在男人的懷里,嵌得嚴絲合縫的,一動不能動。 他不想和這條美男蛇走。 誠然,柳時安迫切地想逃離提提的禁錮,卻也不愿投入另一個新的牢籠——他想自己生存,孱弱但自由的。 “不愿意嗎?”蛇信游走過柳時安緊抿的唇,“沒關系,那我明天再來問一遍。” “你想去哪里都可以。我負責把你送到,之后絕不糾纏。但是報酬,你知道的吧?” “你應該很熟練了才對。” 美男蛇走了。他在臨走前,簡單告訴了柳時安他的來歷。他是從隔壁市游過來的,看見只有這附近20km內都沒有喪尸,就來看看,沒想到正中心唯一的熱源柳時安這么弱,他就又多待了一會兒,直到那條狗回來。 他還好心附贈了一條情報,喪尸是會亂晃的,這么識抬舉,從不過來,只有可能是狗和高級喪尸達成了協議。 柳時安呆坐在沙發上。從末世以來,他就像被蒙住了眼睛一樣,什么都看不見、不知道,只能被迫接受周圍給出的所有暗示,躲在小房子里以為只有這幾十平米是安全的,以為這已經是提提拼命換來的了,所以他乖順地待在家里,等待提提回來。 偏西的太陽仍然很大,卻照不散柳時安陰冷的身體。他迷茫地想,時間過得好快,他每天的生活就是等待,等待天亮提提可以放過他,等待天黑前提提回來,他無比依賴他唯一能見到的生物——原來,是他被提提馴服了。 柳時安總是很笨,還總是嬌里嬌氣,想著能不勞而獲,所以,他受到了懲罰。他不想再這樣了,他要逃離這樣的生活。 代價,他付。 提提傍晚回來時,柳時安還沒有整理好心情,看上去頗有些悶悶不樂,反應也很遲鈍。大狗以為柳時安是看到了消失的樓梯,意識到了自己沒辦法逃掉,因此才有些不開心,所以也沒有多提。它舔了舔柳時安,就哄著他睡了,先給安安一點時間消化一下吧,明早再給安安喂吃的。 至于客廳里隱隱約約的陌生氣味,并沒有被忙著啵啵老婆的提提放在心上。 第二天早晨,柳時安是被提提拱醒的,熱乎乎的大腦袋使勁兒往他頸窩里鉆,舌頭吧嗒吧嗒地到處舔。熟悉的滑膩感模糊了柳時安的感官,他無意識地扭著腰往大狗下面蹭,yinjing微微勃起,陰蒂也翹了出來,抵著棉質的內褲磨。他細碎地喘息著,下體動情地流水,他已經無比熟悉被yin弄的感覺了。 提提的jiba擠在柳時安大腿內側,硬挺挺的,把軟rou頂出一個小窩,腺液黏噠噠得沾在上面。它催促似的抽插了兩下,等待自己可口的嬌妻脫掉內褲,迎接早餐。 柳時安卻陡然清醒了過來。 他佯裝困倦地推開了趴在他身上的提提,側過身去,小聲地說:“我好困啊。”他扯過被子來替代狗狗毛茸茸的大尾巴。提提有些失落,耳朵都變成了飛機耳,但它還是溫柔地用爪子踩了踩被角,輕聲回答道:“那安安先睡覺吧。” 白色巨犬悄無聲息地跳下床,有些焦躁地在客廳徘徊了兩圈,它顯然不想柳時安竟然不開心到了現在,但它也不可能松口放柳時安出去。 唉,希望安安可以盡快想通。提提抱著讓柳時安安靜思考的想法,去臥室看過柳時安之后,又出門了。多囤一點晶核吧,然后可以在家陪安安。 確認提提已經離開,柳時安迅速下床洗漱收拾東西。他今天就要走,一刻也不想多待了。衣物沒有必要帶,反正現在天氣變化極快,而且路邊商場多得是;食物也沒有必要,反正他現在吃了也沒用;飲用水拿一小半,晶核也撿一半走,其余便沒有什么了。 柳時安脫下柔軟舒適的家居服,換上沖鋒衣、運動褲,背上背包,從陽臺向上扔了一顆綠色晶核。晶核在拋到最高點,即將下落的那一刻,一只手憑空伸了出來,將晶核接住了。 美男蛇用蛇尾纏住欄桿,倒掛下來,一把環住柳時安的腰摟進自己懷里,往窗外翻的同時還要對柳時安說sao話:“怎么沒打分手炮?我等你哭等了好久。” 柳時安不敢置信地看著他帶著自己直接高空墜落,連羞憤都顧不上,把頭埋進男人飽滿的胸肌,死死閉著眼:“要死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呼嘯的風聲中,柳時安好像聽見了一聲輕笑。 他只感覺自己突然減速,在空中晃了兩下,腳就踩在地面上了。他扶著身旁人的胳膊,不等昏眩過去就抬頭望,12樓的高度離他那么遠,窗戶都成了小小一個——他走出來了。 “你已經出來了。”低沉的聲音緊貼著他的耳垂響起,“那我現在,可以索取這部分的報酬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