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手。”林酒眠垂著眼睛，“你弄疼我了。”

    墨衷沉默著松開右手，omega的手背因為寒冷泛著青紫，上面有幾道手指留下的白印。

    他的皮膚一直很白，墨衷心想，乳白色的皮膚，蒸騰的水霧……還有前幾天，水霧下皮膚上青色的指印……

    墨衷的血也被夜風吹得發冷。那種無力的疲憊感又抓住了他，把他拖進狹小黑暗的深淵里。向麻痹精神的娛樂品低頭一向是他很不齒的事情，但他現在又有點想抽煙。

    夜露深重，林酒眠嘶嘶地呼著白氣，把他的左手衣袖劃開，將布料撕成長條狀，將他骨裂的小臂簡單固定好。墨衷沒有看自己的手，他低頭注視著林酒眠頭頂的軟發和發旋，還有深入衣領內的雪白脖頸。

    幾小時前還在cao這只omega的男人，也會從這個角度，品嘗omega的氣味和呻吟么？

    這個認知讓墨衷氣血翻涌，喉頭都是甜腥味。

    我就不該來。墨衷常年冷淡的臉色突然浮現幾絲暴戾，就該讓他吃吃野男人的苦頭，被cao爛了逼，玩大了肚子，被拋棄后因為懷孕被強制收容進保護協會。進了保護協會，就該知道自己的好，哭著求自己給他一個社會化的名分，好從那種地方被放出來，不至于變成社會配種機器……

    或者說，先把這只四處亂飛的小鳥關進金籠子里，上點手段，把人變成只會乖乖聽話的臠寵。當殺手的經歷讓他看見過無數齷齪陰私，調弄omega的手段數不勝數，最簡單的方式是給omega喂一些精神性藥物，只要持續性服用一段時間直到上癮，omega這輩子都只能從他手里求他給藥。有些人會用這種方式調教寵物，那些上癮的寵物絕大部分都乖順柔媚，使出渾身解數討好主人，只怕主人一個不順心拋棄了自己。

    上癮的寵物如果拿不到吸食的精神藥物名稱和對應解除藥物，最后只能痛苦地死在垃圾堆里，全身浮腫不成人型。

    這個方法便利但不是很好，因為有些寵物性子烈，發現自己被誘導吸毒上癮后一頭撞死自殺的也不是沒有。還有一種貴族喜歡的調教方法，就是直接給omega打上精神烙印……

    “好了。”林酒眠將布條打結固定好：“別亂動，等回去再處理。”

    墨衷含混地應了一聲，任由林酒眠扶著他往前走。

    omega全然不知墨衷方才心里轉過了多少彎彎繞繞，拉著他的右手沿著石床往公路附近走。空氣清冷月光澄澈，他們行走在朦朧的霧氣里，遠處是星際時代機械工業化的城市，那里燈火通明。

    “我沒有想過這種事情。”林酒眠突然開口。

    “什么？”

    “我是指你說的辜負你那句話。”林酒眠語氣淡淡的：“我重復很多次啦，其他方面我沒什么好回應你的——但如果是作為朋友，你遇到什么一定要我出手的陷境，我一定會為你赴湯蹈火。”

    “這么優厚的條件，只有一次機會哦。”林酒眠回頭沖他一笑：“這件事上，我絕對不會辜負你。”

    “我不想要這個。”墨衷說，“我希望你好好活著。”

    “今天很危險。”他頓了頓：“發生了什么？為什么你會在發情期時到拍賣行去，然后惹得黑街的人出手。”

    不是說好了來找我的嗎。這句話他沒說出口，搞得像是他還懷有某種隱秘的期待似的，在omega身上那件皺巴巴滴水的外套面前和笑話一樣。

    林酒眠勉強打起精神：“我搞到了拍賣會的票，在會場上拍盒子沒拍過，就去偷了別人的卡搶盒子，然后被黑街的人發現了。”

    “身上是怎么回事。”

    “我中途不知道怎么的突然進入了發情期，被色欲熏心的alpha抓住了……然后我把他掐暈就跑了，真蠢。”

    墨衷沉默了會，說：“那你想過我嗎？”

    林酒眠不耐煩地用舌頭頂了頂牙齒——說實話他已經開始有點煩了，墨衷今晚廢話特別多，一直問沒什么意義的問題。想沒想過，對現在的場景有任何正面或負面作用么？他冷得很，也不舒服，只想在路邊扒輛車開回去睡一覺。

    但墨衷今晚怎么說都是幫了他，為了保護他手還受了傷，從哪個角度來說現在都不好和他發脾氣，不然顯得自己太不義氣。

    “想過想過。”林酒眠決定順著毛摸：“沒去找你確實很抱歉，等回去了我賠你一次吧……姿勢你可以隨便選。”

    他感覺手里牽著的那只手僵硬了一下，林酒眠回頭看了眼墨衷的表情，發現陰沉得能滴出水來。

    “你就這么下賤嗎？”墨衷擰住他的手，眼神深沉得可怕：“這種事情是可以直接拿來做交易的嗎？”

    他有點快意地看著林酒眠露出完全意料之外有點被嚇到的表情，心想，說出這種話居然這么爽快。

    如果將那張克制又體貼的好男友的面具全部撕下，把自己心里翻滾的黑色欲念全部呈現出來……這種有點瑟縮的神情會更精彩吧？

    林酒眠被這話刺了一下，有點尷尬：“你不高興那就不了吧……那我回頭送個東西給你，謝謝你來救我。”

    “不用。”墨衷冷笑著打掉他的手：“不是說愿意幫我么？那就好好幫我解決我的性欲——”

    “一次不夠，alpha的欲望不僅僅存在于你的發情期。”墨衷摩挲著omega微張的水潤嘴唇：“現在起請你隨叫隨到，報答我今晚的救命之恩。”

    “把你的逼夾緊了，再讓我發現有野男人往里面射精，我讓你后悔長了這口逼。”

    “作為好朋友，這點要求我想不算苛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