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林酒眠滿臉都是情欲的淚水,口齒不清地哭著求他救救自己。
林酒眠背著來時的背包回了家。 他和墨衷還置著氣,墨衷不接他的冷嘲熱諷,他對著空氣斗嘴也沒意思,加上心里惦記著還有活沒做完,在換過藥后堅持回了家。 上藥時他堅決拒絕了墨衷的幫忙,躲進浴室里自己處理了大半天。等他出來時墨衷才合上個人終端,去車庫把車開出來,送他到他家樓下。 墨衷車才剛停在巷子外,林羽聽見剎車聲,就已經把飄窗推開,沖著林酒眠揮手。膚色蒼白的omega眉眼間滿是高興,沖著林酒眠比哥哥的口型。 “這么晚還不睡覺,明天又要頭疼。”林酒眠上樓,放下背包就伸手去捏林羽的臉:“好好吃藥沒,你有空多看看書,等成年了就可以去報考學校。小黑說看見你在咖啡館打工,你別老去耽誤功課。打工只是讓你別老悶在家里,有機會和別人接觸說說話的。” “不指望你賺那點錢,這事我來,你不用掛心。這幾天書看了多少給我檢查,要是統考成績哪個學校都投不上,小心我揍你。” 聯盟里所有公民在成年后就可以選擇去參加全國性的統考,統考科目有幾百項,聯盟境內的大學會要求學生持有指定的六到十項科目的成績,根據科目對大學相應專業進行成績投遞和個人申請,大學綜合評估擇優錄取。 林羽掙開林酒眠的手,去給他拿拖鞋。樓下巷子口停著的車閃了兩下尾燈,沿著來時的路開走了。 “你們吵架啦?”林羽眼睛滴溜溜的,看看哥哥的臉色又看看窗外。 林酒眠家有個未成年的omega,孤A寡O的,墨衷很少上來坐,更是從不在林酒眠不在家的時候上家里來。林羽同他交集不多,只覺得那人站在哥哥身側好大一只,沉默寡言的,帶著生人勿近的氣息。 “別提他了。”林酒眠擺擺手,嘩啦啦翻林羽的書:“你別靠著窗邊站,那里風大。” “說說嘛。”林羽托著下巴望著他。 林酒眠哼哼唧唧的,把書放回書桌:“我現在不想管這些事情,只想多賺點錢。” 他兩手往弟弟臉上一拍,把弟弟蒼白的臉揉出一點血色來:“我給你說,現在這個世道,多搞點錢才是正經事。你好好考試,其他事少管。” 林酒眠壓低聲音,語氣里是掩不住的得意:“而且我已經存好一大筆錢了,你出去讀書,這筆錢可以覆蓋掉你所有開銷。” 他在林羽耳邊說了個數字,林羽差點跳起來:“這么多!” 林酒眠開心地笑了:“所以你放心去考,即使是最貴的首都學校都沒問題。你少掛心這些有的沒的,聽見沒?” 林羽還想說什么,林酒眠直接點了點他腦袋轟他去睡覺,自己轉身進了工作間,拉上門。 墨衷開車原路返回,黑色的流線型車體流暢地倒進車庫停下。他拉起手剎,卻不著急下車,靠在駕駛座點了根煙。 他以前幾乎不抽煙。他是個職業殺手,殺手應當具備的外在素質是冷漠、決絕、一擊斃命。一個好的殺手應當盡量少地留下自己的痕跡,無聲地混入人群,靜靜地潛伏,尋找最佳時機射出致命的子彈,然后立刻離開。 同行當的前輩個個都是老煙槍,大家都明白長期抽煙會讓身上帶上抹不去的煙味,成為暴露自己的因素,但殺手蟄伏時的等待實在太寂寞了,每個人都會試圖用精神性藥物麻痹自己。在這種環境下,墨衷對煙草等精神性藥物的拒絕讓他幾乎像個異類。 他是個很死板很執拗的人,認定了的事情十頭牛都拉不回。只是他現在突然有點累,疲憊如同潮水般涌上來,他很想在車里抽完這支煙,等下了車煙味消散后就再也不碰。 這輛車他很喜歡。變速發動機和消音音箱都是林酒眠親手改裝的,還加裝了多套循環水冷和保險制動措施,車軸全部更換,高硬度和高韌性的金屬骨架讓它能適應超高速行車時急轉彎的扭力拉伸,可cao控性能與高奢級跑車叫板。但這具性能怪物的表面車殼卻是最普通大眾的車型,車廠一年能賣出三百萬臺,走兩步路邊就停著一模一樣的款式,路人都不稀得多瞄一眼。 這是他二十五歲那年的生日禮物。 也是遇見林酒眠的第二年整。 他還記第一次遇見林酒眠時的情況。月光下omega的皮膚奶白,散發出極度誘人的omega信息素,像一塊融化的蜜糖。 這塊蜜糖撲倒在他的腳邊,身體軟得仿佛能在地上化成一灘春水。少年衣衫不整,滿臉都是情欲的淚水,口齒不清地哭著求他救救自己。 怎么救? 墨衷在那瞬間突然能聽見自己的心臟在跳動。咚咚咚,咚咚咚。他那時已經是個成熟的殺手,理當決絕冷漠;他已經見過很多深陷發情期即將被一擁而上的alpha蠶食的omega絕望地求助,眼前這個只是某個平平無奇的不幸者;omega迷惘在情欲中神志不清地抱住他,他應當推開,這很可能是個陷阱,有人在暗中放出這只甜美的omega作為誘餌,等他露出破綻,就能輕易取他性命。 有一萬個理由讓他保持好一名殺手應有的素養,繞開這名麻煩的障礙物,或者將他一槍斃命,徹底解決他的痛苦。 墨衷呼吸急促,心口發熱,腳被釘在地上,他耳畔心跳聲如同擂鼓,腦子里都是omega的眼淚。 等他回過神,omega就已經蜷在他車的后座,被他銬在椅背上,下身流出的yin液打濕了皮椅。omega青白的皮膚沁出大片嫩粉,胸口留有一道顯眼的傷疤。即使是雙手被縛,他也眉頭緊皺著弓起腰身,試圖讓自己的下身接觸到任何可以撫慰他的東西…… 直到omega嘗試用小腿將將后座上沒上保險栓的格洛克槍管頂進他饑渴的saoxue里,搖動屁股用槍管自慰,墨衷才終于放棄驅車尋找還能買到抑制劑的藥店,打開了后座車門。 墨衷手里的煙草燃盡了。 他將濾嘴摁熄,塞進車上垃圾盒中,打開車門散去煙味。剩下的大半包煙被他毫不留戀地丟進載物箱里。 載物箱里還有一個包得整整齊齊的黑色小盒,里面碼著三支抑制劑,是他白天驅車去找人買回來的。 不著急給那個沒良心的兔崽子。墨衷冷冷地想,林羽還不著急用,至少等到林酒眠這次發情期來找自己,軟著性子求求自己,再看他表現決定怎么給他。 他頓時心情明亮了不少,被抓進局子里挨不挨cao確實不是林酒眠能說了算的,偷吃的事情也罰過了,等這次發情期過去再仔細問問原委,暗中做掉那個不長眼的條子,這事就這么翻篇吧。 墨衷嘴角勾起一絲不易覺察的弧度,踱著步子踏進月色里。